“我打死你這個混小子！天天不回家，回家還不洗澡！”
張大山本來還想跟她解釋，畢竟老姑顛著小腳也不容易。
結果張含秀拿著個大蘿卜不停地打他……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雖然不算很疼，但彷彿有只惱人的菜雞不停地啄他。
張大山無奈地跑掉了。
他一走，沉清秋就不吐了。
張含秀連忙去把她扶起來：“到底咋啦？要不要看大夫？”
沉清秋擦了擦嘴，搖搖頭。
她其實不是被王馬的事情噁心到的。
而是當張大山說“有豐富的刑具的時候”，她難免就想到那些被拐賣的婦女兒童在那裡可能經歷了什麼。
懷孕之後她比較感性，一下受不了就吐了。
……
沉清秋回到辦公室，詢問了一下關於受害者的事情。
聽說是就地休整，然後也已經通報了報過警的人，到時候會帶著人去那邊認親。
沉清秋松了口氣，打電話告訴縣裡，張家屯可以作為接待受害者的中轉站，也願意為暫時找不到家的受害者提供臨時戶頭。
這時候杜映秀走了進來，道：“小魚娘，你家的新房子建得差不多了，你要過去看看嗎？”
因為金礦的事情，他們要搬家了。
張大山回家本來是休整一下就要回派出所的。
結果沒想到被張含秀用一根大蘿卜給打了出來。
慘的是他跑出來的時候鬍子只刮了一半。
等他大步走進派出所，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
張大山眉頭一皺：“怎麼的？都閒的？”
王鐵生：“大山哥你……”
李田趕緊把他抬起來的手放了下來。
張大山莫名其妙，但也沒追究。
“這是個大桉，涉桉人數巨大，順利辦完，你們都能記二等到三等功。都別閒著了，也別把時間浪費在嚼舌頭上，趕緊去幹活！”
“好嘞！”
張大山率先進了辦公室。
結果他桌子上擺著一大堆沒處理好的桉子。
張大山：“？？？”
李田擠了進來，尷尬地道：“這都是之前王蘭花報的警，咱們還處理嗎？”
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
李田之前划拳輸了被扔過來解決這些桉子，但他實在是煩得很。
所以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混水摸魚暗度陳倉……
之後出了大尾崗的大桉，他就理所當然地把這些事情都扔了。
張大山煩躁地道：“不管怎麼樣，這都是錄了檔的，全部處理了，結個桉！”
李田滿頭大汗地把那些東西都抱了起來：“好的，大山哥。”
他文化水平不高，這些記錄都是知青做的，他還得去找知青來告訴他這些都是什麼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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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很心煩搞這個破事。
於是出去之前他鼓起勇氣吼了一句：“大山哥你鬍子只刮了一邊！”
張大山：“……”
……
沉清秋選的新宅基在大集附近，大小跟之前那個差不多。
不過沉清秋在造房的時候多造了兩個房間，縮了一下院子。
院子是年前動工的，但是因為冬天不適合動土，所以工程比較慢。
現在已經三月份了，才建好全部的屋子。
按照這邊的習慣，院子裡還打了一口井。
該清理的也都清理乾淨了，就是光禿禿的。
杜紅秀一邊看一邊道：“之前你院子裡那個瓜棚可以挪過來，就不用重新長了。”
沉清秋的臉色有點艱難。
怎麼說呢，這麼複雜的嫁接技術，不知道老姑父搞得定不，反正她是不行。
這次搬家，宅基和房子都是免費的，作為補貼，新起的房子也是公家出。
但是傢俱啥的得自己出。
這一點她倒是沒意見。
就是之前那個院子經過她和曾大寶慢慢整理，已經非常成熟漂亮了。
現在要從頭開始弄，而且她還懷著孕，感覺就有點頭痛。
杜紅秀喜歡新院子，她笑道：“你到時候就可以在新房子裡生你的娃了。”
沉清秋喃喃道：“首先我得搞定我家那個大點的娃。”
……
這天晚上，因為親爹回家而異常興奮的張小魚終於睡著了。
沉清秋把頭伸到櫃子那邊去瞧了瞧，確認女兒是睡死了。
然後她才爬回張大山身上。
張大山立刻把手伸到她肚子上。
這會兒沉清秋已經懷著差不多五個月的身孕了。
但她個子小，人又纖細，到現在才有點顯懷，肚子的形狀也出來了。
沉清秋小聲道：“老姑父得幫著搬家，不能跟小魚去賣茶湯了。”
張大山摸她肚子的動作一頓：“你跟她說了嗎？”
沉清秋道：“沒。”
張大山就有點頭痛。
他能想像他家大寶會是什麼反應。
沉清秋道：“你去說。”
張大山：“……”
沉清秋道：“我知道你最近要忙那個桉子的後續，所以我都沒有叫你回來幫著搬家。這點事你總得幹吧？”
張大山心想他寧願去搬家，上班忙，下班通宵不睡搬家都行。
但是……
沉清秋忽悠他：“你是一家之主，當然得幹最難的活。”
行吧，撇開家裡的錢都是她管，人都是她管，基本上是她的一言堂這些的話……
他可能也算是一家之主。
張大山把她從身上抱下來，輕輕放在身邊，捏了捏她的嘴。
“送我去上刑，你總得給我點甜頭吃吃……”
沉清秋心想那也是應該的。
畢竟他很可能被小魚撓死。
“你可悠著點……”
她呢喃著說了這句話，剩下的話就全都被他堵在了嘴裡。
然後張大山的“甜頭”變成了隔靴搔癢的折磨。
……
隔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張大山的臉色黑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赤果果地寫著“欲求不滿”四個大字。
沉清秋這個沒良心的，還小聲提醒他：“跟小魚說啊。”
張小魚跟只猴寶寶一樣掛在爹身上。
“爹，嘿嘿。”
可能這就是親爹出差太久的後遺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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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想了想，就道：“你今天不去擺攤了行不？”
沉清秋奇怪地看著他，這是什麼切入方式……
張小魚納悶：“為啥？”
“爹帶你去派出所玩。”
張小魚抱著他爹的胳膊：“你想我了是不？”
張大山連忙道：“對，對！這幾天你都陪爹好不好？”
或許可以用這個當藉口一直把張小魚拴在身邊……
反正曾大寶的手腳很快的。
說不定，可以讓小魚無知無覺地度過搬家這幾天。
沉清秋和曾大寶夫妻也都反應過來了，然後三個人都滿臉期待地看著張小魚。
張小魚猶豫了一下，伸出小肉手摸摸爹的臉：“爹，我也想陪你啊。”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