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得賺錢啊,你和我媽,每天忙死了,賺得都沒我多。”
張大山/沉清秋:“……”
張小魚嚴肅地道:“等我賺夠了錢,你和我媽就不用那麼辛苦啦。”
沉清秋含淚道:“真是謝謝了。”
張小魚得意地道:“一家人要守望相助,杜大爺有講,我都記住了!”
只能說老杜的各種宣傳做得真好……
除了宣傳“不要隨地大小便”,效果一直欠佳。
張大山艱難地道:“可是爹剛回來……”
張小魚道:“爹,晚上您就見到我了。”
張大山:“……”
“爹,要乖啊,我幹完活就回家陪你。”張小魚認真地道。
張大山絞盡腦汁地想著說法。
這時候沉清秋和曾大寶、張含秀全都吃好了,放下碗就都走了。
張大山:“???”
張小魚在張大山腿上使勁扭:“爹,你別傷心,不如我今天賞你喂我吃飯吧。”
平時她都是自己吃的。
今天破例“賞賜”老父親可以喂她。
張大山勉強笑了笑,頭痛地開始喂她。
沉清秋出來的時候,看到張含秀和曾大寶在院子裡整理麻繩。
這都是搬家要用的。
她就過去幫忙。
張含秀伸長了脖子:“大山說了嗎?”
“沒吧。”沉清秋笑了一下。
張含秀也笑:“他這個人,難得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沉清秋也覺得。
張大山要強得很,對親情方面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依賴。
這世上有幾個八歲的孤兒能把唯一一個照顧自己的老姑給攆去嫁人的。
更不提他一直做事也是一派強硬,才能帶出附近幾十個大隊最好的狩獵隊。
但現在他好像是遇到剋星了……
直到他喂完了飯,張小魚揹著一個包,包裡裝著她用來打茶湯用的勺子,手裡還端著一個用來裝錢的大碗。
她跟張大山說了一聲:“爹,我去賺錢了昂。”
曾大寶:“……”
他也沒想到張大山竟然會說不出口。
所以他今天早上壓根沒有熬茶湯。
張大山立刻看了過來:“你姑爺好像忘記熬茶湯了。”
張小魚:“!!!”
曾大寶:“……”
張大山把她抱了起來,道:“咱也別怪你姑爺爺,今天休息一天,爹帶你去派出所玩。”
張小魚看著曾大寶,扁了扁嘴:“姑爺爺,你怎麼那麼粗心啊!”
曾大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揉揉頭:“年紀大了,就忘了。”
張小魚連忙從他爹懷裡側過身去揉一揉曾大寶的頭。
“姑爺爺,頭痛不?”
曾大寶只好跟著演:“有一點點。”
張小魚道:“那我今天在家照顧你。”
曾大寶頓時大驚失色:“不疼了,已經不疼了!你跟你爹去派出所玩吧!”
好不容易讓張大山把張小魚帶走了,曾大寶這個老實人愣是蹦了一頭汗。
張含秀哭笑不得:“今天是混過去了,明天咋整?”
沉清秋道:“要不,老姑父,您明天也說忘了熬?”
曾大寶連忙道:“不不不,不行,絕對不行!”
一邊說他就一邊瘋狂擺手。
張含秀無奈地瞪了他一眼:“看你那點出息。”
曾大寶尷尬地撓頭:“我不想讓她怪我。”
沉清秋笑道:“沒事,讓她爹跟她說。”
反正家裡這兩個男人都拿小屁孩沒轍。
總有一個要背鍋。
……
曾大寶和張含秀忙著搬家。
沉清秋和花大娘、杜紅秀婆媳倆,在遠離張家屯中心的地方選了幾個大院,今天也在忙著整理。
這裡將作為從大尾崗大隊送回來的那些受害者的中轉站和休息點。
由於張家屯公社主動要求接收,縣裡還表彰了她們婦代會。
花大娘道:“回頭把錦旗拿回來,掛在小魚娘辦公室門口。”
沉清秋拿著個一種叫酸盆子的野果吃著。
杜紅秀忍不住把頭扭開了。
看她啃這個東西,別人也覺得牙酸。
沉清秋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好像不是每個受害者都有家屬來找。”
花大娘就道:“那就讓她們在張家屯安家落戶唄。咱們這啥都好,男人也好。”
沉清秋笑了一下。
這樣當然最好。
但是被綁架而且遭受過虐待的婦女多少都會留下心理陰影,短期內估計很難再嫁了。
還有很多已經被賣出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要盡力把那些人找回來。
更不提那些小孩了。
據張大山說,大多數是男孩。
“大山說對比了縣城的報桉記錄,好些孩子丟了,家裡也沒報警。”
這樣就找不到家屬。
杜紅秀無奈嘆氣:“派出所畢竟遠,現在的人也很少想到要去報警的。”
沉清秋驚愕地道:“哪怕是丟了孩子嗎?”
“嗯,一般就報告大隊長,讓大隊的人幫著找。”
沉清秋無奈地道:“那還得儘量尋訪,看看有沒有大隊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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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紅秀一邊忙著收拾,一邊道:“所以需要中轉站啊。不然你以為,那個錦旗為啥發給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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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道:“那些人販子會槍斃不?”
她真的是恨死那群人了。
花大娘道:“要看情況。之前抓的柺子沒聽說哪個槍斃的。”
杜紅秀看了沉清秋一眼,就安慰她:“把大尾崗端了,附近的人販子最近也不敢再動了,起碼保了這一代孩子的平安。”
她這種說法就讓沉清秋舒服了很多。
保了一代孩子的平安,這個說法好。
順便也讓她覺得自家男人的形象再次偉岸了起來。
在他今天早上被小魚暴擊了以後……
“今天小魚去派出所玩了嗎?”杜紅秀突然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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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哭笑不得:“嗯。”
她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跟杜紅秀和花大娘說了。
然後她倆笑出了雞叫聲。
杜紅秀笑得都蹲下來了:“他就打算這樣一天混一天啊?”
花大娘則是道:“她真的說,你們倆累死累活賺得都沒她一個人多?”
沉清秋也笑:“對,都對。”
在這此起彼伏的笑聲中,張大山的“偉岸形象”好像又崩塌了一次。
……
下午兩點多,李田從縣城回來了。
張大山在處理這段時間堆積的立桉,然後分下去讓人去出勤。
李田從外面走進來,然後就看見張小魚和一隻警犬一起躺平了。
就躺在地上。
“李田叔!”張小魚開心地爬了起來。
李田驚愕地道:“大山哥,你就是這麼帶娃的啊?!”
張大山腦仁都疼:“你說錯了,她在照顧我。”
“嘿嘿,我幫我爹帶小黑,免得它吵我爹。”
他家的警犬根本不會吵人……
但這是張大山唯一能找到讓她做的事了。
好在小魚和動物相處得都不錯。
張大山有點懷疑她女兒能聽懂動物說話什麼的……
但他肯定不會說出來的,說出來讓人把他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