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不是人嗎？”
張大山正喝水，聞言差點給嗆死。
沉清秋：“你爹是人啊。”
張大山不可思議地道：“這還用說嗎？”
張小魚不理他，就道：“我爹能吃，別人也能吃。除非我爹不是人。”
張大山：“……”
沉清秋眯起眼睛：“你今天掙了多少錢？”
張小魚高興地道：“姑父幫我數了，說有六十二塊五毛錢呢。”
還得撇掉本錢呢……
最近不是賣茶湯了，還賣食物，本錢漲了些。
她正想提醒自家這大胖丫頭。
結果張小魚就道：“買東西花了二十六塊八毛，我賺了，賺了……”
她掰著手指頭數啊數。
沉清秋一看，算數還能算到小數點了？
她也沒有催，就靜靜地等著看小魚能不能算出來。
小魚掰完了自己的手指，突然脫了鞋子開始數腳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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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
然後她又數沉清秋的手指頭，數完了以後就仰起頭：“媽，我差不多掙了三十六！”
沉清秋：“……我回頭叫人幫你打一個小算盤。”
看來小不點到了學算盤的時候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
她現在膽子有點太大了，竟然敢自作主張就把空間泉水加進茶湯裡賣！
雖然大機率不會造成什麼不良後果，但是還是得想個辦法提前教會她食品市場的規則才行。
她想了半天，想了一種能嚇到小魚的辦法……
“你看你這得有多少個客人，才能讓你賺到這麼多錢？要一百個不？”
張小魚仔細算了一下：“得有。”
“但是如果你賣的東西出了問題，你可能每個人最少得賠十塊錢。你算算，一百個人，每個人賠十塊，你得賠多少？”
張小魚嚇得把嘴巴張在了那。
她還算不到三位數……
沉清秋循循善誘：“一百個人，一個人就算賠一塊，要賠多少？”
張小魚要嚇哭了：“最，最少一百……”
“那如果一人賠十塊，就是十個一百，這個叫一千。”
張小魚嚇得“哇”的一聲就哭著跑了：“爹！爹！”
張大山一直在旁邊聽著呢。
此時見女兒被嚇哭了，趕緊衝過去把小寶貝抱了起來，想展現一下“慈父”風采。
結果就是他女兒怕明天有一大群人來找她賠錢，立刻又找他做實驗了。
功能不明的空間泉水，她愣是給他灌了三碗。
張大山和女兒“同流合汙”，給女兒做了實驗品都沒想告訴孩子媽。
直到他躺在炕上乾瞪眼到了第二天，這才感覺亂吃東西可能不應該……
他忍不住推了一下沉清秋：“清秋，清秋？”
沉清秋發出了兩聲類似小豬一樣的呼嚕聲。
張大山稀奇地湊過去看她，大臉貼得近近的。
沉清秋睜開眼：“……”
張大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父愛佔了上風，怕她打女兒，什麼都沒說。
沉清秋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卻自動理解錯了。
她黑著臉道：“你幹嘛？我是不是打呼嚕了？”
張大山立刻道：“沒有。”
沉清秋頓時就有些煩躁，費力地滾了一下想要滾起來。
張大山趕緊扶她。
沉清秋打了個哈欠：“這麼早就要開始收拾了？”
張大山道：“嗯，早點出發路上清爽。”
沉清秋吃力地把自己的胖腿拉了過來。
她道：“大概去多久有數了嗎？”
“最多半個月，放心吧，你生娃之前我肯定會趕回來的。”
沉清秋都囔道：“不用你也沒啥。”
說完還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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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上次跑去找綹子窩，沉清秋隔三岔五就懟他兩句。
張大山也沒法，只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然後儘量自己做好一點，擔起男人的責任來。
說真的，他也改了蠻多的。
平時丟三落四的人，現在收拾東西也是又快又好。
沉清秋捧著肚子盤腿坐在炕上看著他收拾。
現在這天氣，一大早天就大亮了。
屋子裡的光線雖然有點暗，但還是能看見他站起來的時候那挺拔的身軀。
因為要去邊遠大隊，路上騎馬都要差不多一天，他把皮質護膝什麼都穿上了。
然後按照她以前總是要求，而他總是懶得做的，把所有的行李又拆開檢查了一遍。
最後，合上屋子裡的櫃子。
張大山扭頭看著她，一臉等著表揚的表情。
誰知道沉清秋委屈地又哭了。
張大山：“？？？”
沉清秋生氣地道：“憑啥你一點變化都沒有，我就胖成球了……”
張大山傻了眼：“因為你懷孕了啊！”
“是啊，可是孩子是我們倆的啊，憑啥就我一個人胖！”
張大山：“啊？”
沉清秋哭得可認真了，眼淚譁啦啦地滾過臉頰。
“太不公平了！也不知道生完以後我能瘦回去不。”
張大山立刻道：“胖點好看！”
沉清秋對他怒目而視。
張大山只好抱著她說瞎話：“生完就漂亮了，現在也漂亮！”
沉清秋衝他發火：“滾開！我現在看見你這張英俊的臉，完美的身材，我就煩！”
張大山：“……”
沒道理地哭了一頓，她把張大山攆走了。
……
張大山灰熘熘地提著行李滾出了屋子，又提上曾大寶給他準備的乾糧，踏上了出勤之路。
沉清秋哭累了又睡了一會兒。
等她爬起來的時候，張小魚就跑到她房間門口。
她瞪大了眼睛：“媽，我爹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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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愣了愣：“走了啊，咋的？”
“他有啥不舒服嗎？”
沉清秋道：“沒……你不是又拿你爹做實驗了？！”
張小魚理直氣壯地道：“對啊，我給他喝了三碗水。”
沉清秋：“張小魚！！！”
張小魚被她吼得瑟縮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是立刻嚇得扭頭就跑。
“你給我站到！”
張含秀衝出來看到了，嚇得立刻大叫：“清秋！清秋你擔心點！哎喲，胖得像個小豬仔了還跑啥啊！”
沉清秋：“！！！”
她也不能像罵張大山一樣罵老姑吧。
“老姑，大山走了嗎？”
“走了有一會兒了……”
“有一會兒是多久啊？”
曾大寶從屋裡出來了，道：“得快一個小時了。”
那是追不上了。
沉清秋只能想著派個人去追上他看看情況了。
但是在那之前……
沉清秋扭頭看著小不點。
張小魚：“……”
她往前追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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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本來想跑的，不知道為啥又停了下來，然後彎下腰把屁股撅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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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打吧。”
沉清秋：“……”
張含秀一看心都化了，趕緊道：“哎喲，小魚啊，沒事哈，你媽捨不得打你的……”
話音剛落，沉清秋就快步走上去，對著那可愛的小屁股就是響亮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