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到醫院，張大山把沉清秋抱上了樓。
曾醫生還以為會看到一個痛脫力的沉清秋呢……
結果沉清秋一臉澹定地看著她。
反而是張大山在旁邊嚇得臉色蒼白，滿頭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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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醫生：“……先進來，產房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她運氣好，暫時沒人來生孩子，不用等也暫時不用跟人家拼房。
張大山把沉清秋抱到產床上，緊張地道：“怎麼樣？還痛嗎？”
沉清秋舒服地道：“不痛了。”
結果張大山更害怕了，大聲問：“醫生！她不痛了！這正常嗎！”
沉清秋有點狼狽，恨不得跳起來捂住他的嘴，明明他看到她喝了靈泉啊！
曾醫生也挺緊張的，趕緊過來給她檢查了一下。
那個檢查的過程……不說也罷。
曾醫生道：“挺好的，已經開始開指了。不過也沒這麼快，大山，你可以先去外面等。”
張大山脖子一梗：“我不……”
沉清秋惱火地道：“去打電話！把待產包拿來！”
哦對。
張大山趕緊跑出去了，出門的時候平地上都差點絆一腳。
曾醫生看著他那個樣子都笑了。
“他還是那麼緊張。”
現在已經舒服下來的沉清秋就道：“就是，大驚小怪什麼。”
也不提剛才明明是她差點把張大山撓死。
……
張大山讓曾大寶把助產包送到了醫院。
結果沉清秋生產奇慢無比，花了三四個小時才從二指開到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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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醫院，一個產房裡有七八張床。
期間隔壁床都來了一個產婦了，是生第三胎，動作奇快，來了沒多久就進入了產程，然後在旁邊撕心裂肺地吼叫。
因為有別的產婦在，張大山自然是不能進去了。
曾大寶在外面聽著那動靜，也挺擔心的：“這不是清秋吧？”
正好這時候曾醫生走出來，手裡還拿著個空杯子。
她笑道：“不是，小沉同志還挺好的。她可真堅強啊，一聲不吭的，也不喊疼。”
曾大寶就很稀奇，他可是見過侄媳婦被紙割一下手都會叫的。
“作為經產婦，產程有點長，但也不是什麼特殊情況……”曾醫生正在安撫家屬，一扭頭看到張大山，愣了一下，“大山，你咋了？”
張大山站得筆直，人好像已經呆了。
他艱難地扭過頭：“那個人生完了沒有？”
生完了他好進去啊！
曾醫生一愣一愣地：“沒……”
過了一會兒張大山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因為又送過來兩個產婦。
……
產房內。
沉清秋趁著曾醫生給她端了水回來，又偷偷往裡面加了一滴靈泉。
旁邊的產婦在那大喊大叫。
助產的醫生一直說：“別叫了，別叫了，省著點力氣！”
但是這兩位產婦大概痛感敏感，哪裡能忍得了？
曾醫生看沉清秋澹定喝水的樣子，有點擔心，一直問她：“沒事吧？”
沉清秋只能也哼唧兩聲表示“我也有痛”。
直到天都黑了，沉清秋才發動了。
她經驗不足，調整用力姿勢廢了老大的勁。
雖然在靈泉的加持下，體力充沛，痛感輕微，但還是掙得滿頭大汗。
曾醫生一直跟她說：“往下！把力氣都往下順！”
沉清秋在裡面也吼了起來。
……
張大山在門口已經聽見動靜了，又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開始在產房外團團轉了起來。
恰好這時候，有個急產的產婦被人用推車推了過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概是痛得厲害，一路都在一邊慘叫一邊罵她男人。
“啊！疼死老孃了！你這個鱉孫！你要害死老孃了！”
她男人被她揪著頭髮一路跟著小跑，叫得比她還大聲。
要進產房的時候，醫生讓她趕緊鬆手，她也不聽，硬是扯著她男人的頭髮。
醫生都急了：“產婦！產婦快鬆手！您丈夫不能跟著進產房！”
那女的死活不聽，一邊破口大罵：“老孃要弄死這個鱉孫！啊——”
“您不能這樣！裡頭還有別的產婦，您丈夫不能進去！”
那男的一臉要死的表情，比他媳婦哭得還大聲。
直到張大山走過去，一把把他扯了出來。
曾大寶：“……”
光看著，都覺得頭疼。
終於，那產婦被推進去了。
關上門還聽見她中氣十足的罵娘的聲音。
被扯掉了許多頭髮的男人本來還想去找張大山算賬，但一看他那個人高馬大的樣子，又退後了……
張大山也沒心思理他，一直緊緊地盯著產房，仔細分辨著那嘈雜的聲音中他媳婦的聲音。
……
直到產房的大門被開啟，曾醫生抱著新生兒出來了。
本來例行是要叫一下家屬的。
但因為張大山就站在門口……
他好像就沒挪過地方。
曾醫生笑道：“恭喜，是個兒子，來，先給你抱一下。”
張大山看了一會兒，愣是沒敢伸手。
他愣愣地道：“我媳婦呢？”
曾醫生道：“收拾好了就送出來了，你再等等。”
不一會兒，精神抖擻的沉清秋被放在推車裡送了出來。
“張大山……”
張大山連忙過去，俯下身跟著推車走。
“怎麼樣？”
“你看到小孩了嗎？”她問。
“看到了，挺好，是個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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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是第一次自己生孩子，加上她是“無痛分娩”，精神太好，所以就有點驚疑不定……
她小聲問：“是不是有點醜？頭好尖……”
張大山誠實地回答：“嗯，是挺醜的。”
沉清秋：“……”
縣城很多的產婦，生完孩子休息一下就接回家去了。
曾醫生考慮到沉清秋的身體一向嬌弱還要顛回公社，就讓她留院三天觀察一下。
她還對沉清秋道：“別忘了你之前因為過度操勞導致先兆流產，坐月子期間，不要急於返崗。”
沉清秋又不能說我現在渾身都是勁兒，我那嬌弱的身體因為靈泉已經不嬌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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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在醫院住了下來。
曾醫生直接給她定了一個雙人房，隔著個簾子住的是另一位產婦。
本來沉清秋想叫張大山回去的，畢竟這是產婦病房，一般都是家裡的婆婆或者媽伺候比較方便。
結果發現對方是男人陪房……她就讓張大山也留下來了。
他倆之前商量過，如果不管是小子還是妮妮，小名一律叫“小實”。
家裡的三個孩子，小松、小魚和小實，爹叫大山，想想還挺有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