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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他是不是醉了?

沉清秋一看,這是還“冥頑不靈”啊。

她趕緊清了清嗓子,想說要再教育他一下……

嚇得老趙趕緊道:“誒,我曉得了,曉得了!我不鬧了行了吧?你身體不好,趕緊休息吧。”

說完一熘煙地跑掉了。

張大山追了出來,說了他一句……

“您拿大喇叭我們忍了那麼多年,這一會兒您就受不了了?”

他媳婦輕聲細語,聲音還好聽。

就他那個破鑼嗓子,還要拿個大喇叭,多討人厭。

老趙委屈地道:“她都沒說到點子上,我又沒想說啥……”

他怎麼就成搞鬥爭的了?

分明就是吃了松花崗那群人的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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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跟張大山說道說道。

結果張大山一扭頭,去給他媳婦端水了。

氣得老趙一路都在叨叨咕咕:“我才不討人厭,我的喇叭也不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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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媳婦回來,他再好好跟他媳婦說道說道,讓他媳婦來給他出氣。

……

等人終於都散了,沉清秋才把小魚又叫了回來。

“賣唱了,嗯?”

張小魚摸了摸頭,剛說了一個:“我沒……”

“你是想說,沒開集,你沒事幹,去唱著玩的?”

張小魚愣愣地看著她媽:“媽,一個字都沒錯啊!”

沒事幹,唱著玩,這都是她想說的啊!

沉清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廢話,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

張小魚很茫然:“我沒拉啊……”

沉清秋摁住她的小腦袋,道:“說,是不是想著一分兩分都能賺?”

張小魚點點頭:“嗯,因為沒攤擺……”

沉清秋頓時就有點牙疼。

她想了想該怎麼跟孩子解釋。

現在人家是看她小不跟她一般見識,還覺得挺可樂。

但是實際上她要是在門口賣唱呢她就是投機倒把。

現在的大隊,連唱戲的都是編了制的,平時幹農活,如果要擺臺子唱戲慶祝,那也是算工分的。

平時私底下小買賣也有,但是不過明面。

沒有像她這樣在北廣場擺個場子,還拿個臉盆公然討錢的……

她想了很久,就道:“小魚,公社有公社的規矩,不是大集的時候不許做生意,你得守規矩。”

張小魚噘嘴:“哦。”

“這個道理以前跟你講過,你是明知故犯,罰你不冤。”

張小魚耷拉著腦袋:“哦。”

沉清秋一看她的小模樣,臉上妥妥地就是寫著——

“我知道錯了,但是我下次還敢。”

沉清秋也是頭疼,只能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心想著管孩子是個持久戰了。

這會兒張小魚爬到炕上,撅著屁股去親弟弟:“嗯嘛嗯嘛嗯嘛,嘿嘿,小實,嗯嘛嗯嘛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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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都被她逗笑了。

真的,對這小寶貝狠下心還真挺難。

……

花大娘她們辦事向來雷厲風行。

而且她們不像沉清秋,該動手的時候絕對不含湖。

卓佩她們果然帶著婦女團到縣城派出所大鬧了一場,說要給她們大隊的婦女撐腰,又阻撓驗屍。

這個阻撓驗屍就很說明問題……

派出所的同志們,面對這樣一群婦女,就很為難。

尤其是卓佩,說得一嘴歪理。

加上趙菊在那又哭又喊又要拼命。

一“文”一“武”配合得相得益彰。

直到陳大娘一個響亮的大巴掌呼了過去……

什麼“文”的“武”的全都得息聲。

廖所長差點就大叫了一聲“好”。

幸好他忍住了。

嚴以蘭對卓佩道:“我可告訴你了啊,現在我們副主任已經去你們大隊檢查工作了。你要死就在這兒待著吧!”

卓佩臉色一變,立刻就站起來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

趁著卓佩帶著大部隊殺回松花崗大隊,黃小玉已經深入民眾了。

花大娘她們和卓佩撕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黃小玉已經完成調查工作,悄摸地回公社了。

……

黃小玉回到張家屯公社,連家都沒回,就趴在沉清秋炕頭先彙報了。

生怕時間一長就忘了。

“這松花崗大隊婦女同胞,都跟瘋了一樣,都把家裡的男人當個屁,有事都到婦代會商量……”

沉清秋擺擺手,問她重點:“那個酒怎麼回事?”

“聽說是卓佩先開始喝的,喝完之後,一出月子,腰就能細得跟姑娘一樣。”

沉清秋想了想,卓佩的身條真的不錯的。

她道:“哪裡買的?”

“好像是他們那的一個老中醫配的,我買了些……”黃小玉心疼地道,“一塊錢就這麼一丁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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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兒。

要是照趙菊那個喝法,只夠三口。

當下,沉清秋讓黃小玉先去找吳建軍報銷,把酒瓶倒是留下了。

她握著這瓶小酒,陷入了沉思。

其實從醫院回來,她就沒睡好過。

身邊就躺著小實,吃奶的時候那麼歡實。

她難免就會想起,還在醫院的時候一帳之隔的那個孩子。

那小崽子很會哭,生下來就哭個不停。

現在細細想之,他是不是喝了第一口奶之後就開始哭的?

總覺得,那哭聲從一開始就透露著焦躁、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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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他吃了奶就不大哭了,據說吃了奶以後就會睡得很沉。

曾醫生說有的孩子比較敏感,有一點動靜就會哭鬧個不停。

那後來他吃了奶就睡,趙菊那樣高談闊論都沒有影響到他,他是不是醉了?

他……

沉清秋想得有點魔怔了。

直到一雙大手突然撫住她的肩頭。

沉清秋才勐地回過神,扭頭看了一眼。

張大山道:“想啥呢,這麼入迷?”

沉清秋把手裡的美容酒給他:“這是黃同志從松花崗帶回來的,趙菊喝的那種酒,一塊錢就這麼點。”

張大山卻道:“又想那孩子的事兒呢?”

沉清秋有點失落,道:“嗯,跟咱們小實同一天生的。”

張大山道:“你懂啥啊,醫生都沒攔住,你要是攔,她能聽你的?你別啥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沉清秋看著小實,道:“你就說這樣的小小子兒,又不會說話,身上難受也說不出來……”

“噓,噓”,張大山虛掩著她的嘴,“別想了,不怪你。”

小實突然“哎伊”一句。

張大山笑道:“你看,咱兒子也說是。”

小實:“哎伊哎伊。”

張大山:“知道了,知道了。”

小實:“哎伊!”

沉清秋打了張大山一下:“是拉了,快去。”

張大山:“……”

他只好認命地去打水來,然後給孩子換尿布了。

他一邊忙活一邊對沉清秋道:“你一聲吩咐,我馬上帶人去把他們那個老中醫捉了,酒也抄了完事兒。”

尿布剛換了,小實又拉了一泡。

張大山眉頭皺了皺,忍了,又給他洗了一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