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青立刻道：“小魚這邊的。你確定是他嗎？確定了我就去給福滿多下點藥。”
張小松想了想：“我確定。”
他問過他老姑奶奶，說跟福滿多玩了一會兒就不出門了，晚上就看見妹妹哭得好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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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媽，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現在爹不在家，我就是家裡當家的。”張小松兩眼噴火。
杜青青默默地道：“你爹不在，你媽當家。再不濟也有你姑爺爺，輪不到你這個豆包。”
張小松不理她，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直視前方：“這事兒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來！”
杜青青道：“別逗了，你能幹啥啊？”
張小松攥緊了拳頭：“反正你別管，我得親手報仇！”
杜青青翻了個白眼：“那我把藥給你，你親手去下了。”
張小松猶豫了一下：“嗯，可以！”
……
今天沉清秋是抱著小實，領著小魚一起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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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捨不得崽崽再受那個罪了。
一人帶倆娃還高強度工作的結果就是……
沉清秋中午回到家，感覺自己只剩一口氣了。
一進家門，就看見花大娘在那，旁邊還站著挺著大肚子的王蓮。
“咋了？”沉清秋奇怪地道。
這是飯點呢，咋都在她家啊？
王蓮道：“青青來給福同志看病。”
沉清秋心想那禍害能病？
這時候杜青青走了出來，道：“沒事兒，寒風躥肚子裡去了，壞肚子了。”
花大娘道：“真沒事兒啊？別是吃我家的東西吃壞了。”
老杜最近就愛拉著他一起哈拉。
今天就是在她家的飯桌上，福滿多突然就鬧肚子了。
而且一趟接著一趟，簡直出不來的那種……
直接脫水了，才扛回來。
花大娘作為燒飯的人，心那個虛啊！
至於吃茶吃到一半，張小松突然出現了一下這個細節，她壓根也沒放在心上。
杜青青非常肯定地道：“他不是吃壞東西那種壞肚子，就是寒風躥肚子裡去了。大娘，您連我的話都不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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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娘大松一口氣，笑道：“信！咱青青大夫的話，誰敢不信！”
張大山出門的第五天。
張小松給福滿多下了一次藥以後，杜青青又補了幾次，被老於發現了。
張小松衝出來給她承擔了責任，然後老於毫不猶豫地相信了。
以上就是當老於說要弄死張小松以後，張小松跟沉清秋解釋的全部內容。
沉清秋：“……”
現在老杜已經把老於勸走了，張小松在她屋裡。
其他人都被張小松叫出去了。
沉清秋就挺困惑的：“你於爺爺真的說信就信了……”
張小松暴躁地道：“這是重點嗎？！”
沉清秋眯起眼睛：“你還衝我吼？”
張小松的氣焰瞬間矮了一截。
他道：“他肯定信啊，他一直覺得是我帶壞了她的寶貝徒弟。”
沉清秋提醒他：“老於說了，不讓青青跟你玩了。”
張小松煩躁地撓了撓頭，把頭撓得跟個雞窩似的。
沉清秋道：“你為啥幫她頂？”
她也不知道第一次藥是張小松下的。
沉清秋認真以為他就是在幫杜青青頂罪而已。
張小松道：“老頭那麼頑固，如果讓他知道了，他會把青青逐出師門。我又不是學醫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沉清秋就道：“好小子，是條小漢子。不過我話可得說在前頭，下藥這種事情我是不提倡的，你得勸她。”
張小松眼巴巴地看著她：“勸啥？”
“她的手，是治病救人的手，應該是最偉大，最乾淨的手，千萬不要弄髒了。”
張小松仔細琢磨了一下，然後道：“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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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斜睨了他一眼：“青青的事兒先放去一邊，你既然認了給客人下藥，還從青青那偷藥，這事兒，我得給你於爺爺和公社一個交代。”
張小松連忙道：“咋交代？”
“去你杜爺爺門口跪著。”
張小松傻了眼：“你瘋了啊？！這麼冷天要死人的好吧！”
沉清秋黑著臉道：“既然頂罪就要有個頂罪惡的態度啊，你以為光吼兩聲就夠了啊？”
張小松想了想，覺得也是。
沉清秋給他收拾好了，他就去老杜門前跪著了。
……
聽說他給人下藥，老杜也是氣得夠嗆。
他在自家門口跪著，老杜雖然有點心疼，剛開始也沒說什麼。
老於頭還道：“跪死你也沒用！別想再跟我家青青玩了！”
張小松也不吭聲，就直挺挺地跪著。
杜青青都氣哭了，想要過去扶他，老於頭拉著不讓。來
她在原地又蹦又跳：“師父，不是他，是我幹的！真的是我幹的！都是我幹的！”
別說老於了，老杜都不信。
“青青啊，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是你也不能幫他頂罪啊。”
杜青青的哭聲一頓：“昂？”
隨即她反應過來了，連忙道：“不是不是，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然後她就被拖走了。
……
本來下藥這件事十分之惡劣。
張小松跪在老杜家門口，人家也指指點點的。
可是當孩子跪在雪地裡跪了一下午，好心的大家開始受不住了。
花大娘先急死了，去雪地里拉他也拉不起來。
她急得衝老杜就一頓獅子吼。
“這麼小的孩子，這麼冷的天，再跪下去怎麼得了？！腿都要廢了！你去把他拉起來，快去啊！”
老杜著急了就跑過去衝著還在辦公室忙活的沉清秋一頓獅子吼。
“你不能這樣啊，會跪死他的！大山回來了你怎麼跟他交代？”
沉清秋頭都大了：“叔，年底工分還合不合了？您再吵，我就合不出來了。”
老杜直接把她的工分本都給她搶走了。
一大群人堵在她門口，勸她：“小魚娘，讓孩子起來吧。”
“就是啊，不能再跪了……”
沉清秋正想著怎麼安撫大家的情緒。
於老頭突然從人群裡冒了出來，氣得指著沉清秋罵了起來。
“我知道他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你不能這麼狠心就要廢了他啊！”
沉清秋也不生氣，真的，她料到了老於頭這個嘴硬心軟的貨會來罵她。
就是憋著笑，要裝火大，好辛苦……
她道：“今天就算是我親生的，幹出這種事情來也得跪！而且，叔，是您說的，小小年紀就給人下藥，大了就會殺人。”
老於激動得都要跳起來了：“那他殺人了沒有？！昂？！殺人了嗎？要是沒有，就罪不至死！你不能要他的命！”
反正橫的豎的都是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