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道：“那你解釋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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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可解釋的，我們是警察，又不是調節矛盾的婦女主任。”
沉清秋眼睛一瞪：“嘿你是瞧不起婦女主任嗎？”
張大山：“……”
他愣了一下，才繼續道：“我直接跟老廖說，他那套七拐八繞的說法，也改變不了桉子的性質。”
這是個非常簡單的桉子，所有細節都已經捋清楚了。
如果對他們公社其他工作有疑問，那就重新立桉調查。
沉清秋若有所思。
張大山對她道：“可能真的會有人閒出屁，來調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沉清秋道：“好。”
她是不怕事兒的，再說這事兒也不是她一個人來扛，整個公社都牽著呢。
張大山打了個哈欠，問她：“小魚呢？快讓她別在外頭野了，這幾天雪下得越來越大了。”
往年也沒有這樣的，過完年還一直下大雪。
老杜這個迷信鬼，非說是這年景是不是不好啊，今年會不會不順啊？
沉清秋讓張大山看著小實，自己出門去找張小魚了。
可張小魚並沒有出去野，而是蹲在她姑爺爺旁邊，看她姑爺爺熬藥。
張含秀本來就被蔣綽蘭欺負得在炕上躺了幾天。
沒想到蔣綽蘭突然死了。
這還沒出正月呢，老太太心氣兒向來比較弱，愈發虛了。
沉清秋見狀，就知道小魚在偷偷加她的“寶貝水”。
她有些無奈：“你爹回來了，你咋不吱聲啊？”
以前是會飛奔出去迎接的啊。
張小魚吸了吸鼻子：“啊？我沒聽見呢。”
不可能……
沉清秋看她眼睛咕嚕咕嚕亂轉，就知道她搞不好是趁著那會兒在加她的“寶貝水”，就沒走開腳。
她摸了摸張小魚的頭：“最近外面亂呢，你少出門吧。回頭我把爾登叫到家裡來跟你玩。”
最近整個公社都是八卦的人群……
而且又開始八起小孩殺人的事情來了，沉清秋不大想讓張小魚聽。
張小魚冷哼了一聲。
沉清秋：“？？？”
張小魚很快又仰起笑臉，道：“我去找我爹去。”
說完就跑了。
其實她不知道，張小魚早就聽說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六歲的小孩，名叫王強。
以前經常罵張小松是“殺人犯的兒子”，都是揹著大人說的。
張小魚還跟他打過架。
現在他自己成了殺人犯了，所以張小魚才“哼”。
她其實還小，不懂得這小孩殺了人要怎麼樣。
所以她還等著王強回來了當面去罵他呢。
……
沉清秋跟曾大寶聊了一會兒，就回了房間，發現沒看到小魚。
她愣了愣：“妮兒呢？”
張大山比她還茫然：“沒回來啊。”
張大山坐不住了，他囑咐媳婦在家好好呆著，自己披上衣服就出去找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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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今天的雪下得有點大，又沒來得及鏟，生怕出什麼意外。
他先去吉利家找爾登。
吉利跟他講爾登也出去了。
看他臉色不對，吉利本來想跟他一起去找的。
但是張大山對她道：“咱倆分開找。”
吉利畢竟是寡婦，他倆孤男寡女的，要是並肩走也不大好。
吉利沒想太多，拿著大斗笠答應了，自己換了個方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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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工作太忙的張大山，平時管孩子少，顯然沒有吉利瞭解小孩。
吉利直接找到了老何家，果然看見了張小魚和爾登那一夥。
下那麼大的雪啊，一群小孩就在那吵吵嚷嚷著，把王強的弟弟王剛子摁在地上打。
王剛子才四歲，平時嘴巴子就賤，經常說張小松是“殺人犯的兒子”。
雖然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但小孩較真啊。
這會兒風大雪大，他被揍得哭爹喊娘的。
要不仔細聽還以為是風聲。
“爾登！爾登！”
吉利急得土話都飆出來了，讓他快點住手。
爾登茫然地回過頭。
張小魚見吉利來了，倒也不含湖，擋在了爾登前面。
“是我讓的！”
吉利趕緊把王剛子從雪里拉了出來。
王剛子大喊：“我，我告訴我媽去！”
張小魚直接抓了一把雪球塞在他嘴裡：“敢！你這個殺人犯的弟弟！”
王剛子咧著嘴，嗷嗚嗷嗚地哭了。
張小魚大聲道：“瓜姨，我今天打他，是為我哥哥報仇。等他哥回來了，我還要打他。您要是告訴我媽，就說都是我做的，責任我一個人扛。”
吉利猶猶豫豫的。
其實她是張小魚的武學老師，按說也該管教一下孩子的。
但問題是，她不認為孩子做的有什麼不對……
她就把兩個小孩都拉過來，道：“走，走！”
王剛子哭著跑了。
吉利帶著兩個小孩回到自己家，趕緊把他們身上的雪都拍了，又端了熱茶給他們喝。
她對張小魚道：“你爹，還在找你。”
張小魚撇撇嘴：“沒找著不是？”
她還琢磨著，吉利能不告訴她爹媽呢。
吉利有點犯難。
她捨不得小魚捱打，所以在想到底說不說。
……
張大山在外頭轉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了江家外頭。
然後就看見老何，也就是江香的爹在外頭，一手拉著個哇哇哭的孩子。
張大山走過去：“怎麼了？”
一看是他，老何的態度也非常好，畢竟女兒順利離婚，他是站在他們老何家這邊的。
“這娃娃不知道咋了嘛，進屋就哭，您瞅瞅這臉，好像是被人打了。”
說著，就用戴著大手套的手把孩子的臉轉過去給張大山看。
張大山蹲下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那小臉確實除了凍紅的部分，還有被打的痕跡。
“是誰啊？”張大山問他。
王剛子就哭，也不敢說。
“哎喲，沒嘴的葫蘆啊？被人打了也不知道說。”
那實在是不敢說……像每一個被打了的小孩。
生怕說了以後，以後碰見了被打得更厲害。
這時候張大山發現雪地裡埋著一點點紅色。
他伸手去弄開雪堆看了看，發現是他姑娘的紅頭繩……
“……是我家小魚？”
王剛子看著那紅頭繩，嘴角直抽抽。
“是她不？還有爾登？”張大山問。
王剛子只好點點頭。
老何一聽，反而笑了，道：“哎，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孩子之間打架，沒事啊，張所長。”
倒不是他不給孫子出頭什麼的。
關鍵是這幾個都是豆子似的的小娃娃啊，打架不是挺常見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