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張小魚哭得可慘。
一邊哭一邊戲還特別多，坐在人家軍區大門口。
“這叫怎麼回事啊！”
“讓我看我哥哥一眼嘛！”
“我起了一個大早啊……”
明明她每天都起那麼早。
“嗚嗚嗚，我的哥啊……”
沉清秋哄了半天，她都不肯起來。
最後沒辦法了。
沉清秋道：“那你哭夠了我們再回去。”
說完不管她了。
她就撒開了哭。
把人本來特嚴肅的哨兵哥哥都整得特別尷尬。
沉清秋跟人家道歉：“對不起，我教育一下孩子。”
說著，她讓老謝把車挪到旁邊。
然後讓張小魚到旁邊一點的地方去哭，別擋著路。
自己和杜青青站在旁邊聊天。
張小魚嚎了半天。
累了。
她跑過去找沉清秋，默默地道：“媽，走吧。”
哨兵小哥：“……”
沉清秋道：“行啊。”
張小魚一邊兇巴巴地瞪了哨兵小哥一眼，那意思還怪上人家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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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也太得寵了！
不管走到哪兒，只要她一鬧，誰都會心軟。
除了她自己的爹媽，她這還是第一次碰到“硬茬”。
她那麼小，也還在摸索這個社會的規則。
哪裡會知道，“哨兵神聖不可侵犯”？
這釘子碰得也不冤。
沉清秋正得意，覺得這是個教育女兒的好機會。
誰知道大門開啟了。
沉清秋：“……”
蘇少校親自走了出來，笑道：“小魚啊，哈哈哈——”
沉清秋：“……”
“哎喲，我用望遠鏡看了你半天了，哭得好可憐啊。哈哈哈——”
沉清秋：“……”
張小魚立刻跑過去，委屈地道：“蘇爺爺。”
沉清秋滿頭大汗地過去跟人家打招呼：“您怎麼在這兒呢？”
“換了新教官新導員，那不得親自來監督一下？”
說著，就把張小魚抱了起來，一邊：“哈哈哈哈——”
沉清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蘇少校是人稱“哈哈少校”。
可能也不是因為他喜歡笑，而是他的笑聲太魔性了。
跟撞鐘似的。
蘇少校對沉清秋道：“你放心吧，孩子們都操練起來了。”
沉清秋想得沒錯，新教官確實有給張小松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也是怕這孩子不好管。
因此，沉清秋一大早打過電話了，他們還會被攔在外面。
如果沉清秋硬闖進去，別說張小松了，沉清秋也是要吃一個“下馬威”的。
新教官也是強硬做派，孩子送進去了就歸他管。
父母過度干涉不是什麼好事，他也拒不接受。
沉清秋道：“我把孩子交給國家，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還特別愧疚：“是不是我家女兒吵到大家了？您沒必要親自出來跟我解釋的。”
只是想出來rua一下小魚的蘇少校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哈哈，我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嘛。”
沉清秋很感激：“謝謝，真的。我家孩子是個刺頭兒，勞你們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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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少校安慰了一下她：“小松太優秀了，導員比較重視，才會對他的要求格外高。”
沉清秋愣了一下：“啊？”
“丁導員說有很多孩子都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越是天才越不能慣著。”
沉清秋小聲說：“我家孩子好像不是天才啊。”
在家讀書讀得那一坨粑粑樣……
蘇少校：“？？？”
沉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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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蘇少校道：“他確實是天才。”
怎麼不是天才了？
可是他在家讀書確實讀得一坨粑粑樣……
沉清秋沒再爭辯了，她很感激：“您真的不用再安慰我們了，想怎麼操練他都行。”
她還在想，是不是之前張大山跑來鬧事，態度太激烈了？
哎，果然搞得影響不好了。
等她好不容易把還沒死心的小魚從蘇少校懷裡揪了下來，跟人打了招呼，走了。
在車上，杜青青才告訴她……
“嬸，小松各科成績都甩了那些同學一條街。”
沉清秋震驚地回過頭：“什麼？”
“真的，珠算速度比人家快一倍，考數學能比第二名多五十分，那次試卷難，全班就他一人及格還是滿分。語文稍微差點，但是也是第一名。”
體能就更不用說了，他的體能能跟成年人打。
所以那個名額不是他，他才會那麼不甘心。
沉清秋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張小魚趕緊用手給她託著了。
“他是不是吹牛的……”
杜青青道：“不是呢，試卷都帶回來了，好多我都不會做。”
沉清秋傻了：“可是他沒給我看過啊。”
“他不好意思吧，可能也怕你打他。”
沉清秋激動地道：“我為什麼要打他啊！我驕傲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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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在家的時候不好好學……
他可能在家的時候就是沒找到目標，總覺得學那些東西沒用。
進了部隊以後，倒是一下點燃了他的激情，人就開竅了。
為什麼覺得沉清秋會打他？
因為杜青青打他了。
想起他以前考五分，拉著杜青青給他補課，補課還怎麼補都不會……
杜青青好懸沒打死他。
眼下面對沉清秋，杜青青只是尷尬地道：“可能，可能他怕下次考不到這麼好。”
沉清秋那個心肝就砰砰跳。
她想的是，幸好，幸好把小松送進部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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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話，這顆“寶石”都啟用不了。
而且聽那個新導員的意思，說是怕孩子“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應該也是專門的教育人才。
那她就徹底放心了。
……
從軍區出來，沉清秋沒敢回去。
她怕葛副縣長還在那邊剪綵，看她回了會說她。
乾脆就帶著張小魚去給蘇政委“請安”。
直玩到傍晚。
她領著孩子要回家了。
竟然在郊外遇到了她老公……
老廖都親自出動了，帶著足有幾十個警員。
騎著騾子，譁啦啦地就過去了。
張小魚把頭伸出去：“爹！爹！”
張大山早就看到自己鎮上的車了。
不過他也只能揮揮手算是打個招呼，就過去了。
沉清秋連忙把張小魚抱了回來。
“你爹可能是執行任務去了。”
張小魚撅著屁股還扒在窗邊：“我爹真帥！”
沉清秋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都跑遠了。
張小魚道：“媽，我以後想當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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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哈？”
她把小屁股撅得老高，一臉神往地看著她爹走的方向。
“我以後要當警察！！！”
杜青青拉了沉清秋一下，小聲道：“她昨天還說她要當賣燒餅的。”
沉清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