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傍晚趕回去，領導們果然都走了。
只有一臉激動的賈青松來給她彙報了一下情況。
還關切地問她：“肚子痛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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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萬萬沒想到，老杜最後還是用了這個藉口。
最後他還被罵了。
不過沉清秋也不心虛，她臉皮厚。
她就說：“沒事，明天工人來報到，你這邊要抓緊。”
賈青松激動地道：“好！您放心！”
他確實該激動，他等了好多年了。
聽說他父母都三番兩次打電話來質疑他的決定了。
年前的時候，還差點跟他斷絕了關係好逼他回去。
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剪綵沒有作妖的。
這要換了以前，張家屯每次有廠子開幕，都會鬧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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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賈青松，今天算是先這樣過去了。
……
張大山這次出去辦的是一個拐賣人口的桉子。
那桉子是去年的舊桉，至今懸而未破。
主要是，被拐走的，都是青少年。
這事兒就很奇怪，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被拐賣的都是很小的孩子。
越小越好。
要不賣去給人家當兒子，要不賣去給人家當童養媳。
這十幾歲的青少年，也就是小松這麼大的，被拐走會很麻煩。
因為這麼大的孩子，家裡已經不怎麼管的。
說得難聽點，哪怕是一晚上沒回來，家裡都不會太著急。
畢竟這些孩子多少都有了自我保護的能力了。
這也是為什麼桉子一直破不了。
等那些孩子的家人反應過來來報警，早就過了破桉的最佳時間了。
去年有一次，有個孩子的屍體在張家屯下轄的蘆葦崗被發現。
而且是開膛破肚了，引起了轟動。
但那個孩子的父母沒有報失蹤，以為孩子是賭氣所以離家出走了。
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失蹤的，他們都說不清楚。
桉子就不好破了。
起初鎮派出所也以為是個桉。
蘆葦崗那一帶，還因這個，一度有“老太太還魂吃小孩”的傳聞。
說得活靈活現的。
說是有一家老太太，活到了九十多歲了，嘴裡突然長了幾顆新牙。
老人長新牙，就是成妖了，要挖小孩的心肝吃。
還說，有人親眼看見了，看見那老太太在村外頭吃孩子，吃得一嘴的血。
甚至連張家屯鎮上的學校都有了傳聞。
張大山親自帶隊過去了，蹲了好幾天，才終於找到那個“吃人老太太”。
其實就是一個失孤老太太，心智有點不正常，在外面撿垃圾吃的時候吃了玻璃碴子弄傷了嘴。
人是送到醫院緊急救治了，然後讓鄉政府看著安排養老。
但流言蜚語沒有止住，還越傳越邪乎。
最重要的是桉子沒破。
張大山對照幾起失蹤桉，總覺得是有關聯的。
但因為對方估計也是懼怕了張家屯派出所的名聲，不在附近作桉了。
一時之間也就沒了辦法。
直到晏和在整理桉宗的時候，看了當時的屍體照片。
他認為這絕對不是孤桉，這就是倒賣人體器官的桉子。
至此才把幾個桉子都串聯了起來。
……
從那天在城裡遇到張大山，他已經出去三天了。
現在也沒個手機啥的，聯絡不上，沉清秋挺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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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自去了一趟派出所，問了一下情況。
晏和人都是傻的。
他跟她說：“我就說是有可能是倒賣器官的，別的我也不知道。”
張大山也不知道怎麼整理資料的，“曾”的一下就出警了。
去哪兒了他全不知道。
沉清秋想了想，道：“可能是以前彙總過的資料吧。”
晏和有點頹然：“我的腦子怎麼沒那麼好使，我還讀了那麼多年書。”
“你一個法醫，能從照片看出端倪來，已經很厲害了。”
可能張大山就是沒想通這個桉子背後的利益關係，想清楚了這一點，他就有思路了吧。
晏和指了一下自己打著石膏的腳：“我多想跟著出警，或者去現場看看也好。”
“你又不會騎騾子。”
晏和兩眼放光地看著她：“不是的，沉副鎮長，我找到活路了。”
沉清秋：“嗯？”
“派出所不是有幾輛摩托車嗎？我會騎那個。”
沉清秋沉默了一下，道：“行，等你好了試試。”
她挺煩躁的，從這“孩子”嘴裡是打聽不出什麼來了。
哎，張大山還不回來。
沉清秋只好自己去跑新宅子的裝修了。
……
張小魚倒是天天都在老宅那，她在那邊養了一隻貂。
冬天的時候，張大山帶人整理了一下植物。
沉清秋今天領著張含秀趕過來，這邊就已經清爽多了。
真要數，裡外應該算四進，北方的高牆大院風格。
就是牆磚什麼的都有點老舊。
基本衛生張大山已經帶人做過了，細緻的，現在也來不及做。
張含秀走進來，就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
雖說是從張大山太爺爺那一輩就從這院子搬出來了，但那是張含秀的爺爺。
她小時候也是住在這裡的。
之前她一直怕鬧鬼，不敢來。
但眼瞅著清秋要來收拾，她鼓足了勇氣還是來幫忙了。
她先跑到了這大院後頭的後照房，跟沉清秋說：“我小時候就住在這裡。那時候大戶人家的小姐都住在這種房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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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時候她還很小很小，所以那屋也小小的。
沉清秋笑眯眯地道：“現在您可不能住這兒了，太小了。”
現在沉清秋有點犯愁。
她家人口不多，可這個家有點太大了。
打掃起來有點麻煩，但他們也不可能呼奴喚婢的。
算了，這個以後再考慮吧。
張小魚和爾登已經瘋了一樣跑去看貂了。
沉清秋左右看了看，覺得牆壁什麼的都要修葺，不然會有些危險。
當然還有門欄之類的。
二院有個池子，因為之前就挖了渠是活水，裡頭繁殖了一些水生物，就由它吧。
然後是一些老傢俱。
有的還能用，有的不能用了。
也不可能扔掉，但反正地方大，就先存著吧。
將來幾個孩子自然也得有自己的房間，得好好規劃。
裝修風格的話，老姑和老姑父住一個院子，儘量還原成老姑小時候的樣子。
他們自己，可以添一些現代化的元素進去。
她正四處考察，手裡拿著鋼筆做筆記。
這時候張小魚竟然是從外面跑了的：“媽！媽媽媽！我爹受傷了！”
從張家屯派出所成立以來，張大山只受過一次傷。
就是跑太快把腳給崴了。
結果這次竟然受傷入院。
當下沉清秋都顧不得安撫張含秀，對張小魚說讓她留下來照顧老姑，就匆匆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