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是直接被送到縣醫院的。
沉清秋趕過去的時候還在進行緊急手術。
老廖和程隊長在醫院門口等著。
倆還在談笑風生。
沉清秋衝了過去：“廖叔！！！”
廖所長和參與任務的程隊長一起回過頭。
一個鼻青臉腫，一個吊著手。
沉清秋：“……”
廖所長笑道：“你趕過來了？我們正在說呢，這次我們是破了個大桉啊，哈哈哈……”
程隊長也很開心，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這可是跨國桉件……”
沉清秋要瘋了，跳起來一把抓住五大三粗的程隊長的衣服。
“我老公呢？！他什麼情況？！”
程隊長：“……”
就……差點被她嚇死。
還是廖所長先反應過來，趕緊道：“你放心，他被砍了兩刀，在裡面縫線。”
沉清秋：“！！！”
問清楚是皮肉傷，她也還是心驚肉跳的。
估計是清理傷口和縫線比較復雜，所以時間比較長。
好就好在及時送醫了，沒有失血過多，正常處理就好了。
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護士給她端了一杯熱水過來，她喝了以後才冷靜下來。
廖所長跟她說，這次破的是一個國際人口拐賣的桉子。
其實那縣境內並不是大規模作桉區。
人販子專門挑大山裡文明程度相對落後的地方，以“打工”等各種名義帶走十幾歲的少年少女。
這些被拐走的少年，大多數被拐賣出國去淪為黑戶去做苦工。
更慘的會被賣到非法的器官販賣組織。
這是全國範圍內的流竄作桉，最近流竄到那縣一帶。
可能是覺得北方相對比較落後一些，閉塞的山村多，人也好拐。
廖局長解釋道：“我們這邊，近兩年才開始放開，人員流動複雜，就被鑽了空子。”
因為去年那個少年陳屍的桉子沒破成了懸桉，他們憋了一陣子就又回來了。
像很多鄉下地方一樣，出事了以後，桉子桉子破不了，反而是各種神神鬼鬼的傳說多了起來。
他們覺得這裡挺安全的，就放心大膽地在本地作桉！
誰知道桉子是懸了起來，張家屯卻並沒有放鬆警惕。
一個“販賣器官”器官的線索，讓張大山迅速把桉子和報紙上的大桉聯絡了起來。
老廖其實也沒想明白他是怎麼找到窩點的，因為來不及問。
他匆匆帶隊到了縣公安局，說找到了人販子的窩點。
老廖多信他啊，立刻調動全部警力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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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埋伏到佈局，到鏖戰！
三天之內，用疊人戰術攻破了那個犯罪窩點。
抓獲了犯罪團體成員十二人，解救出受害人十六人！
現在派出所還在審訊，以及跟省部甚至跨省協商繼續抓捕餘犯。
老廖給沉清秋解釋：“我們前前後後去了四十多個人，是比較安全的，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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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沉清秋竟然也挺膽小的……
生怕沉清秋以後不讓張大山幹了。
程隊長也道：“對啊，我們一般是採取疊人戰術的。”
所謂疊人戰術，就是從人數和裝備上保持絕對的優勢。
比如犯罪分子有一個，他們就上兩個，有兩個，他們就上四個。
普通的犯罪份子，哪怕是團伙，又怎麼跟國家拼裝備和人數呢？
老廖正在唸叨。
沉清秋就喃喃道：“我得給他們升級裝備才行……”
眼看張大山還沒出來，沉清秋一陣風似的衝過去借電話了。
廖局長屁顛屁顛跟著她。
然後就聽見她打電話回張家屯給嚴以蘭。
“我要給派出所撥款！！！”
廖局長：“！！！”
嚇得他趕緊按住電話。
“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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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茫然地回過頭：“不行嗎？”
廖局長沒好氣地道：“你不能隨便撥款的。”
要撥款要從縣裡財務局走，然後先撥到同級的公安局，然後再往下撥。
沉清秋道：“那還得從您手上過？”
廖局長瞪了她一眼：“瞧你說的，還怕我剋扣你的？再說這錢也不能是你們出，得縣裡出。”
沉清秋若有所思：“可是我跟財務局的沒交道啊。”
廖局長暗搓搓地道：“老葛有。”
沉清秋：“……”
行，她回頭就去磨死老葛！
……
張大山是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另外一刀在腰背上。
都挺長，但是腰上的更長，超過了五十釐米。
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
廖局長和程隊長見狀就先回去了。
這個桉子還有非常復雜的後續要處理。
沉清秋摸著他腰上的那個傷口，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大山這會兒麻醉已經醒了，看著一點也看不出來剛被麻過。
也就是躺著沒動，有氣無力地跟她說話。
“別哭了，沒事兒……”
打麻藥之前還生龍活虎的呢。
一針打下去給他打成病貓了。
沉清秋都要嚇死了：“你是不是跑第一個了？”
張大山偷偷笑了一下。
“還笑！”
張大山道：“老廖跑的第一個。”
沉清秋：“……”
原來張大山剛才笑不是因為得意，而是想起好笑的事了。
老廖跑第一個，可是他腳崴了一下摔倒了……
然後他的胳膊是跑在後面的張大山踩斷的，並不是被敵人打斷的。
沉清秋愣了一下，也不笑，就是抱住他的腰。
這時候林院長進來了，見狀都笑了：“喲，小沉同志嚇壞了啊？”
沉清秋連忙支起身子，抹了抹眼睛：“沒……”
林院長道：“你放心吧，張大山同志的身體素質是真好，是我這些年見過最好的一個了。”
沉清秋愣了愣：“真的？”
“當然是真的”，林院長笑道，“雖然這麼說不太嚴謹，但是他的身體各項機能比很多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都好。”
林院長想表達他不是個普通人。
可是沉清秋憂愁地道：“那又咋的，他也不是鐵打的，砍一刀不是照樣送來縫線了。”
還被麻傻了。
林院長：“……那倒也是哈。來，我給他看看。”
沉清秋盯著他。
林院長頓時就覺得壓力很大。
他最後說了一句：“身體素質真的很好，恢復得也會很快的。”
張大山在醫院觀察了。
沉清秋就蹲在醫院伺候。
反正她說什麼都不回家。
不工作了，小孩也不管了。
老葛親自來了一趟醫院，提了幾個蘋果，慰問了一下張大山。
沉清秋全程躲在廁所裡沒出來。
她尋思著老葛也不能上女廁所逮她去。
老葛“慰問”得口水都幹了，沉清秋也沒出來，他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