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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聖誕舞會(二)

公共休息室裡看上去怪怪的,裡面的人們不再是青一色的黑袍,而是穿著五顏六色的禮袍。

門廳裡也擠滿了學生,都在來回打轉,等待八點鐘的到來,那時禮堂的大門才會敞開。有些人要與其他學院的舞伴碰頭,便側著身子在人群裡擠來擠去,尋找對方的身影。

芙蓉穿著銀灰色的緞子長袍,真是美豔驚人,身邊陪伴她的是拉文克勞學院魁地奇隊的隊長羅傑·戴維斯。

“你好,佩弗利爾先生。”芙蓉愉快地說,“看來,你似乎沒有舞伴。”

“女士的梳妝打扮總是很耗時間。”菲尼克斯沒介意,她語氣裡的快意。

“那我們拭目以待。”不就是把你拒絕了嗎,報復心真強。菲尼克斯無奈地繼續原地打轉。

“你好,菲尼克斯。”哈利來了,“你的舞伴呢?”

“恐怕還在打扮。”菲尼克斯乾巴巴地說。

斯萊特林的大部隊沿著臺階從他們的地下公共休息室裡上來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德拉科,他穿著一件黑天鵝絨的高領禮袍,像一個教區牧師。潘西則穿著滿是褶邊的淺粉紅色長袍,她緊緊吊著馬爾福的胳膊。克拉布和高爾都是一身綠色,像兩塊長滿青苔的大石頭,佈雷司同他們一樣沒有女伴,可惜他一身精緻的禮服。

橡木前門被開啟了,大家轉過頭,看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和卡卡洛夫教授一起走了進來。克魯姆走在最前面,身邊是達芙妮。克魯姆陰沉著臉打量著獨自一人的菲尼克斯。

越過他們的頭頂,菲尼克斯看見城堡前面的一塊草坪被變成了一個巖洞,裡面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仙女之光——這意味著有幾百個活生生的仙女,她們或坐在魔法變出的玫瑰花叢裡,或在雕像上面撲扇著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聖誕老人和他的馴鹿。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帕瓦蒂調整了一下她的手鐲,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她是哈利的舞伴。麥格教授穿著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簷上裝飾著一圈很難看的薊草花環。她叫他們站在門邊等候,讓其他人先進去。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他們再排著隊走進禮堂。芙蓉和羅傑·戴維斯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戴維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竟能得到芙蓉這樣的舞伴,他簡直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哈利移開目光,他的目光落在了菲尼克斯身邊光出現的姑娘身上。

突然,他吃驚得張大嘴巴。

是赫敏。

她穿著一件用飄逸的淺紫光藍色的面料做成的長袍,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氣質也不一樣了——也許只是因為卸掉了她平常總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書吧。她也微笑著——

“你好,哈利!”她說,“你好,帕瓦蒂!”

帕瓦蒂用一種毫不掩飾的懷疑目光盯著赫敏。這樣做的不止她一個。禮堂的門開啟時,所有斯萊特林都朝赫敏投來極度憎恨的目光。潘西挽著馬爾福的胳膊走過,瞪眼望著赫敏,而德拉科似乎有所預料。菲尼克斯轉頭看向斯萊特林方向時,他們的目光變得四處遊離,而羅恩呢,徑直從赫敏身邊走了過去,看也沒看她一眼。

大家都在禮堂裡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著她進去。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頭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裡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禮堂的牆壁上佈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著十來個人。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面,鄧布利多高興地笑著,卡卡洛夫看到克魯姆和達芙妮越走越近,臉上十分興奮。巴格曼今晚穿著豔紫色的長袍,上面印著大大的黃星星,他和同學們一樣熱烈地拍著巴掌。馬克西姆夫人脫去了她平常的黑緞子制服,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飄逸長袍。可是,克勞奇先生沒有來。

桌旁的第五個座位上坐著珀西·韋斯萊,去年霍格沃茨的男學生會主席,他爬得可真夠快的,菲尼克斯暗自驚訝。

勇士們及舞伴走到桌旁,菲尼克斯為赫敏拉開身邊的一個空椅子,目光炯炯地望著赫敏。她臉色微紅坐了下來。

“我被提升了,”珀西沒等哈利開口就說道——聽他的口氣,你還以為他剛被選為宇宙的最高統治者呢,“我現在是克勞奇先生的私人助理了,我代表他來這裡。”

說得通,菲尼克斯記得他是對那種違反紀律大驚小怪的人,總是嚴格遵守各種紀律和規定,肯定很對克勞奇的胃口。如果菲尼克斯知道。幾個月前,克勞奇還管他叫衛瑟比,就不會這麼想了。

金光閃亮的盤子裡還沒有食物,但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份小選單。菲尼克斯毫無把握地拿起自己的選單,瀏覽器來。鄧布利多仔細看了看他那份選單,然後對著他的盤子,非常清晰地說:“豬排!”

豬排立刻就出現了。桌上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仿效,給盤子裡點了自己喜歡的食物。赫敏看起來開心極了,完全沒注意到菲尼克斯給她點的什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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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姆跟達芙妮在聊天,可眼睛總望菲尼克斯這邊瞟。

“我們也有一個城堡——沒這裡的大,”他對達芙妮說,後者似乎也沒怎麼聽克魯姆再說什麼,眼光仔細審視著赫敏,“——但我們的場地要比這裡寬敞——不過冬天白晝很短,到了夏天,我們每天都在外面飛來飛去,飛過湖面,飛過山脈——”

“行了,行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說著,笑了一聲,但他冰冷的眼睛裡並無絲毫笑意,“跟她說說,你的國家隊征戰之旅吧,很精彩是不是。”

與此同時,芙蓉正在對羅傑·戴維斯批評霍格沃茨的裝潢佈置。

“這不算什麼,”她看了看禮堂周圍星光閃爍的牆壁,轉過頭對著菲尼克斯的方向輕蔑地說,“在布斯巴頓城堡,我們的禮堂在聖誕節時擺滿了冰雕。當然啦,它們不會融化——就像巨大的鑽石雕像,在禮堂裡閃閃發光。食物也是超一流的。我們還有山林仙女合唱團,我們吃飯的時候,她們就唱小夜曲給我們聽。我們牆邊根本沒有這些醜陋的盔甲,如果哪個專門搞惡作劇的學生闖進布斯巴頓,肯定會被趕出去,就像這樣。”她不耐煩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戴維斯看著她說話,臉上帶著如痴如醉的神情,好幾次叉子都拿歪了,沒有把食物送進嘴裡。哈利覺得戴維斯只顧盯著芙蓉看,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

“對極了!”戴維斯忙不迭地響應,一邊模仿芙蓉,也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就像這樣。沒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