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重複的條理
“後來，我師公八十歲壽宴，我父親也去參加了。”姜涵陽說道，“只不過他可不是去祝壽，而是去復仇的。”
“復仇.....不至於吧？”姜鴻莫不是要報復他師父將其逐出師門？那麼接下來要說的可就是恐怖故事了。
果然，姜涵陽含含湖湖地說道：“我父親.....在壽宴上把我師公殺了，然後奪路而逃，壽宴上的人沒一個能攔住他的。後來特情局的人去追他，他不願意和特情局的人交手，最後居然自殺了......”
居然驚動了特情局，看來這個姜鴻在修行魔功之後實力不容小看啊。
“我媽媽至今都不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禍不及妻兒，他們沒有為難我們，只說是出了車禍。”姜涵陽用氣聲說道，“只不過我師父也把我逐出師門，不再教我習武了.....”
難怪姜涵陽只學會了一套鍛骨拳法呢，原來他也被逐出師門了。他父親做出欺師滅祖的事兒，還給姜涵陽留下了魔血之力，所以姜涵陽一直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
“唉，你也別太難過了。”王昊安慰姜涵陽，“你父親做下的事兒，和你沒有關係，你不必拿他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姜涵陽沒有將王昊的話聽進去，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都說我父親修煉魔功失去了人性，連自己的恩師都殺。可是他對我來說是個好爸爸，對媽媽來說也是個頂天立地的頂樑柱啊。而且在壽宴上，我爸爸也只殺了將他逐出師門的師公，沒有為難其他人。所以我一直在想，爸爸的事兒會不會有什麼內情呢？”
這不太可能吧？難道姜涵陽的師公其實是個天怒人怨壞壞事做盡的大惡人？又或者對姜鴻做了什麼無法原諒的事兒，讓姜鴻發誓要將其手刃？
最後，這場夜話以姜涵陽睡著而結束。王昊躺在沙發上回憶姜涵陽父親的故事，發現了幾個疑點。
如果姜鴻早就打算手刃其師父，哪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兒子送給自己師弟當徒弟呢？不怕事後被報復嗎？王昊可不相信什麼禍不及妻兒之類的鬼話，仇恨之心湧上來了，別說姜鴻的妻子兒女，就連他養的狗估計都不會放過。
其次，如果姜鴻是因為修煉魔功而喪心病狂，那麼為什麼不在壽宴上大開殺戒呢？後來特情局的人追捕姜鴻，他居然直接自殺了，簡直不像是魔血擁有者。
難道他是瞬間失了神手刃師父，然後馬上恢復了神智？悔恨之下選擇了自盡？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王昊搖搖頭，乾脆不去想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再想也沒什麼意義，睡覺吧！”
這一晚上王昊沒怎麼睡好，背上的傷隱隱作痛，而聽了姜涵陽的故事後他也開始做奇怪的夢，一會兒是自己也在修煉魔功，一會兒是姜涵陽那血紅的雙眼，最終在清晨十分，他醒來之後便再也無法入睡了。
姜涵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身穿運動服拿著毛巾在擦汗，居然像是運動歸來。
“你幾點就醒了？”王昊看了看錶，現在才六點半，“是不是還出去了？”
姜涵陽點點頭：“我四點半就起床了，然後去附近的公園打了打拳。從小我就是這樣做的，習慣了。”
而裡間臥室的房門已經被開啟，薑母此時不見了蹤影。姜涵陽解釋道：“老媽去上班了，她上班的地方比較遠，六點就得出門。”
這一家子真不容易，王昊平時不睡到十二點就算早起，也就最近開始在三中上班，作息時間才稍稍規律了一些。
桌上放了混沌和油條，散發著極美的香味。姜涵陽指了指，意示王昊那是他的份。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王昊架起一根油條送入口中，酥脆的口感讓他連連叫絕，“唔....真不錯！”
姜涵陽難得地露出笑臉：“我們這兒的早餐攤都很好吃，附近不住在這兒的人都會特意來吃。”
“不錯不錯，確實不錯！餛飩皮薄餡大，很滑嫩！”王昊讚不絕口，很快便將早飯一掃而光。
因為決定坐計程車去學校，兩人便休息到了七點才動身。一拉開門，就看到一盆水朝著門口潑了過來。王昊連忙後退一步，才沒被潑一身。
“喲！不好意思啊！”一個穿著睡衣，素面朝天的女人拿著洗臉盆像王昊道歉，“你開門開得太巧了，差一點點就潑你身上了！”
王昊還沒說什麼，姜涵陽就上前一步：“燕子姐，你別把洗臉水往我家門前倒嘛！”
“咱們院子就這麼一點大，不往這邊潑往哪潑呢？”這個叫燕子的女人滿不在乎地說道，“說來這位帥哥是誰啊？你哥哥嗎？”
姜涵陽連忙拉拉王昊的袖子：“沒什麼，走了！”
出了院子，他才小聲地對王昊說道：“王昊前輩，你可千萬別生氣，燕子姐她不是故意潑你的，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你也別叫我前輩了，其實你踏入武道比我還早一些呢。就跟劉啟一樣叫我昊哥吧！”王昊揮揮手，“這個燕子，她是不是......”
姜涵陽點了點頭：“她就是幹這一行的。不過您也別瞧不起她，燕子姐不是因為好吃懶做才幹這個的，好像是因為被人騙了，不得已才.....”
“啊？是嗎？”王昊聳聳肩，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了三中門口，隔著老遠便看到了曹軍黑著臉站在校門口。他應該是在三中守了夜之後又得爬起來幹保安。一時間，王昊居然有些同情他。
“姜涵陽，你去教室吧。今天晚上叫上劉啟，咱們去黃金天平要錢去！”王昊對姜涵陽說道。
一聽有錢拿，姜涵陽便渾身得勁。這算是他掙的第一筆錢，自然是非常激動的。
而王昊也朝著曹軍迎了上去：“曹師傅，辛苦了啊？昨晚麻煩您守夜了！”
曹軍鼻孔裡重重地噴出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咱們兩個打個商量如何？”王昊笑眯眯地說道，“從明天開始輪流守夜，至少讓一個人能回家好好休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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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曹軍斜著眼睛看了王昊一眼：“守夜本就是你的工作，何必假惺惺地裝好人？你不想守夜，我自會負起責任來。”
這傢伙說話還是如此惹人惱火呢。無奈，王昊只能聳聳肩：“我不守夜，是因為平時還有陳隊長安排的其他任務。昨天晚上我就在美又好超市解決了一頭異界生物，保護了群眾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一下班就回家睡覺了！”
聽王昊說他的確是在幹活，曹軍頗有些意外：“異界生物？並州市周邊的異界生物早就被清理乾淨了，怎麼還會有？”
“前幾天我還在大街上鯊了一頭五六米高的鉅鹿呢，超市裡有漏網之魚很奇怪嗎？”王昊聳聳肩，“總之曹師傅，你不必太過敵對我，咱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守衛並州市的和平！”
聽了這話，曹軍的眼神略微變得柔和了一些。不過他還是生硬地說道：“既然你肩負陳星瀚的任務，那就去完成吧。我內功深厚，守個夜沒什麼的。”
內功深厚可不能抵擋睡眠不足帶來的疲勞感。王昊還想堅持和曹軍輪班，卻看到蘭校長的座駕緩緩地朝著校門這邊開了過來。
“我先撤了，有事兒聯絡！”心虛的王昊連忙朝著舊樓電工房跑去，雖然是裝樣子，但自己還是三中的校工，領導面前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不過今天和曹軍的一番交流，也算是推動了兩人關係的緩和。不錯不錯，一切都好起來了。
心晴愉悅的王昊鑽進了電工房，繼續了今天的摸魚。
和愉悅的王昊不同，曹軍目送著王昊消失在了舊樓，心晴十分復雜。他在反覆思考一個問題——陳星瀚為什麼要將那些重要的任務交給王昊，而不是交給身經百戰的他？
一開始派王昊這個臨時工來協助他防守三中，他就覺得很荒唐了。三中裡埋藏的東西保密等級是絕密，就算是派陳星瀚和林魅影親自來當保安也不過分。可是上面派了誰呢？自己和一個臨時工？
“難道三中裡的東西早就被轉移走了？現在的我們只是誘餌？”老曹百思不得其解，“不然實在無法解釋王昊這個臨時工為什麼能參與守衛三中的任務。難道他的實力已經和陳星瀚林魅影齊平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不是大陽神曹軍前輩嗎？您怎麼在這兒站崗了？特情局的工作呢？不幹了嗎？”
曹軍驚愕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個身穿西服，染著一頭白髮的年輕人正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曹軍。”老曹伸手拉了拉帽子，將臉藏到帽簷裡。
白頭發年輕人上前幾步：“別這樣啊！大陽神前輩我怎麼可能認錯？您就是曹軍吧！為什麼淪落至此來當保安了？”
見瞞不住，曹軍只能嘆了一口氣：“我的確是曹軍，閣下是哪位？”
白髮年輕人露出一個笑臉：“晚輩季凱，見過曹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