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破血狂攻
姜涵陽的家在新城街的城中村。這裡到處都是一兩層高的低房子，路邊的飯點直接將泔水潑在大街上，又油又滑讓王昊感覺無處下腳。
不過姜涵陽倒是早就習慣了，熟練地挑著沒沾著泔水的地方跳過這段道路，一邊走還一邊說道：“王昊前輩，您不必把我送到家門口。前面拐個彎就是我家了！”
王昊衝他笑笑：“這麼晚了，我也不方便回去。能不能讓我在你家借宿一宿？明天咱們兩個一起打車上學去。”
姜涵陽一怔：“王昊前輩，您要到我家去住一晚？”
“不方便的話，我就找個網咖對付一宿吧！”王昊指指路旁徹夜經營的網咖說道。
姜涵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在網咖睡一宿太難受了，您還是來我家睡一晚吧。我家的條件不是很好，請您多擔待啊！”
“你家條件再差，能差過九龍山的竹廬嗎？”王昊毫不介意地說道，“咱們走吧！”
姜涵陽帶著王昊轉過一道彎，來到了一個大院子門前。隔著圍牆，王昊能看到院子內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像宿舍樓一樣分了好多房間。
“這棟樓蓋起來就是為了出租的，這個院子裡魚龍混雜住了各種各樣的人。”姜涵陽說道，“有來幷州打工的，有附近工廠上班的工人，還有那些......”
“還有什麼？”王昊好奇地問道。
“還有那些小紅房的人.....”姜涵陽的聲音壓得非常低，說道。
王昊啞然失笑，看來姜涵陽也蠻懂的。城中村的確人流量非常雜，再加上這裡房租便宜，那些在小紅房工作的人自然會在這裡租房住。
“現在太晚了，快凌晨一點了！”姜涵陽說道，“咱們翻牆進去吧，不然會打擾到其他人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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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點點頭，手腳並用爬過了圍牆。而姜涵陽則輕輕一跳，用提縱術飛躍了圍牆。
看著從天而降的姜涵陽，王昊感覺一陣恍忽。一個多月之前，他和清茶道長越過陽光百花小區，去參加少年英雄會的情景浮現在了眼前。不知道清茶道長他可好？雙目失明的他生活可有不便？還有苗毅前輩，他斷了一隻手，算是葬送了半個武道。
“等幷州的事兒忙完，我就去太玄道看看清茶道長吧。”王昊暗暗想道，“不知道封印之地有沒有技術能讓人斷肢再生，盲眼復明。”
姜涵陽哆哆嗦嗦地開啟家門，悄悄地招呼王昊跟進來。可是兩人剛關上房門，一個女聲就在耳邊炸響：“姜涵陽！老孃一拳挾死你了！你TM還知道回來.....你是誰？”
王昊嚇得一哆嗦，定睛一看，昏暗的房間裡，一個看上去有些蒼老的中年女人正用疑惑的神情看著自己。說這個婦女是姜涵陽的奶奶，實在有些年輕。但要說是他母親，又有些過於衰老了。
“媽.....”姜涵陽哆哆嗦嗦地說道，“他是我的朋友，今天想在咱們家住一天......”
這個女人真的是姜涵陽的母親。看來獨自一個人拉扯孩子真的是不容易啊。
“你是誰？”姜涵陽的母親戒備地看著王昊，“這麼晚了上我家幹什麼？小陽今天晚上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嗎？”
姜涵陽點點頭：“媽，我.....”
王昊上前一步攔住姜涵陽讓他閉嘴，然後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拉住姜涵陽母親的手：“阿姨！您教出了一個好孩子啊！要不是姜涵陽，今天我怕是要交代了！他救了我的命啊！”
“什麼？”
“你說什麼啊？”
一對母子都被王昊這一手弄懵了，你這是在說什麼啊？
王昊脫下上衣露出後背，讓姜涵陽母親看他背上灼燒的痕跡：“阿姨，我今天遭到了一些....事故，多虧姜涵陽冒死將我救出來啊！要不是他，我現在估計就命喪黃泉了！”
薑母眨眨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我的事兒，姜涵陽才耽誤到現在的。您就不要責怪他了。”王昊笑眯眯地說道，“這不是嗎？我聽說他家住得遠，連忙打車把他送回來了！”
王昊背上的灼燒痕貨真價實做不得假，薑母便相信了他的話，望向姜涵陽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晚。”
“對啊！小姜是個好孩子，您不要一上來就罵他！”王昊打著哈哈將此事湖弄了過去。
接下來薑母還詳細問了問王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故，都被他湖弄過去了。撒謊就是這樣的，今天他們的確發生了事故——遇到了雙頭巨獸，姜涵陽也的確救了王昊——激發魔血斬殺雙頭巨獸，只不過含含湖湖沒說清楚罷了，不算騙人。
姜涵陽這個好孩子，什麼時候見過這等騙人之法？在王昊和薑母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已經一張臉漲得通紅了，連忙打斷二人的談話：“媽，我這個......”
“昊哥，你叫我昊哥就行！”王昊提示姜涵陽不要露出馬腳。
“我這個昊哥想在咱們家住一晚，你看行嗎？這麼晚了不方便回家了！”姜涵陽說道。
薑母欣然同意：“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人家不嫌棄咱們家，怎麼都行！”
確認了兒子平安無事，薑母便去裡屋休息了。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她也需要休息。
而姜涵陽家只有一里一外兩間屋子，一間客廳一間臥室。既然薑母住了臥室，姜涵陽和王昊就得在客廳湊合了。
姜涵陽輕手輕腳地展開一張折疊床，然後在上面攤開一床被子：“王昊前輩，你睡我這張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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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睡你的，我在沙發上湊合湊合！”王昊無所謂地脫下了鞋子，坐到了沙發上。
而姜涵陽為他打來了一盆溫水：“洗洗再睡吧，王昊前輩。”
“啊，多謝！”
洗臉的時候，王昊順便四處打量了一下姜涵陽的家。外面的客廳頂多二十平米，兼具客廳，餐廳，廚房和姜涵陽的臥室四重用途。
裡間王昊沒有見過，不過多半也大不到那裡去吧。想想自己一個人住著特情局幫忙租的大房子，而姜涵陽要和母親擠這間小出租房，就感覺有一些負罪感。
姜涵陽等王昊洗漱完畢，關上了燈。兩人心思重重，一時間難以入睡。
“想什麼呢？”王昊小聲說道，“明天下午就能拿到一筆不菲的酬金，很開心吧！”
姜涵陽無聲地點點頭：“我其實更發愁以什麼名義把這筆錢給我媽。要是說學校補助之類的，她是不會收的！”
“就說你去打工了嘛！”王昊說道，“這是你的工資。”
“我媽要是知道我去打工，非得拔了我的皮！她從來都是希望我好好學習的。就連我習武這事兒，我媽也一直在反對。要不是我父親一直堅持.....”姜涵陽娓娓道來。
聽到姜涵陽提到了他父親，王昊便好奇地問道：“我聽劉啟說，你的魔血似乎和你父親有關？這件事能否和我說說？”
“.....”姜涵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半天沒有開口。
王昊笑笑：“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學，咱們趕快睡吧。”
“其實和您說也沒什麼，我父親的事兒在江湖上早就不是秘密了。”姜涵陽突然說道，“只是....我一直走不出我父親帶給我的陰影。”
王昊心中一怔，姜涵陽這是準備開口了嗎？
“我父親名叫姜鴻，也是一名武者，他和我師父是師兄弟。”姜涵陽說道。
姜涵陽的師父和姜涵陽的父親是師兄弟？既然學的都是同樣的東西，那麼為何自己的兒子交給了師兄弟去調教？
“只不過我父親的資質遠遠不如我師父。在我師父出師的時候，我父親都沒能學完師門入門級的功法。”姜涵陽低聲說道，“因為這個原因，我父親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公，他非常瞧不上我父親，沒過幾天就把他逐出師門了。”
原來是天賦不夠啊。王昊嘆了一口氣，難怪姜鴻把自己兒子送到師弟那兒習武了。自己水平不夠嘛！
“我父親被逐出師門，便找了個班上。在師公他們看來，我父親認清自己不是習武的料，退隱江湖了。”姜涵陽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擔心自己母親聽到，“可是誰知道，我爸其實在被逐出師門那一晚上，就投奔了邪門外道，開始修煉魔功。”
王昊苦笑一聲，他其實能理解姜鴻的舉動。那種情況換成自己的話，恐怕也會去尋求其他力量的，管它是不是邪門外道。
“我父親當時修煉的魔功之一，就是魔血。而這魔血也隨著他和我母親結婚生子，遺傳到了我身上。”姜涵陽聲音非常地，聽不出他的情緒波動。
這魔功還能遺傳？王昊感覺非常驚奇，自己踏上武道雖然只有一年，但也算老司機了，還從沒聽說過什麼功法武技能遺傳給子女後代呢！他更堅定了想要把魔血的修煉方法弄到手的想法。
“後來，在我師公的八十壽宴的時候，我父親也去了。只不過他不是為了祝壽，而是為了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