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歸雨在12月底生日，生日那天過得很隆重，她不喜歡排場的東西，隔了一天就是元旦，沒想要特別去慶祝。
裴沐航擔心她身體，加上起航旗下的連鎖酒店要做節日活動，也沒把這日子放心上。
他一天不在家，Fa
y很早就說過要和大叔出去過二人世界，就剩她和老媽兩人，桑歸雨就想讓裴沐航給管家和翠芬姐放一天假。
她許久沒有吃老媽做的飯，有點饞，還有一點就是她總覺得有翠芬姐在老媽會不自在，雖然翠芬姐一直客客氣氣，老媽也從來沒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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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起一家好幾天沒來蹭飯吃，桑歸雨還是以防萬一特地詢問了裴沐航，得知他們都在裴家陪著父母過節，就與他提議放假的事。
反正她一天到晚賴床，根本不需要人伺候著，只要翠芬姐提前採買好一天的糧食，完全沒問題。
只是沒想到管家和翠芬姐前腳剛走，Fa
y和聞人後腳就回來了。
“你們幹嘛，他們都放假了，今天沒人做飯的。”桑歸雨醜話說在前頭。
老媽說要給她蒸雞蛋羹，自己就吃蘿卜絲菜飯，簡單吃一點，他們應該不會吃這麼樸素的食物吧？
桑歸雨特意強調都放假，要不然老媽還得忙裡忙外。
Fa
y推了身邊聞人一下，跑到廳裡，挽著她的手臂，嘟著嘴。
“臭小雨，我都不開心了你還說這話。”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怎麼了？不是出去約會嗎？”
出門的時候還膩膩歪歪，現在就鬧成這樣？
桑歸雨疑惑地抬眸看向聞人，他只是聳聳肩。
“我再也不要和臭大叔一起了，他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說說笑笑！”
“這麼嚴重？”
這事發生在聞人身上，可以說非常嚴重。
誰還沒個異性朋友，朋友之間說說笑笑本來也不是稀奇事，只是聞人根本就不是那種平易近人的性格。
就是與他交好十多年的裴沐航，都不常看見他的笑臉。
桑歸雨再次看向聞人，小妮子這般生氣，為什麼她覺得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這不合理啊。
“是吧？你也覺得很嚴重吧？這不是我無理取鬧，對不對？”
自己都這麼難過了，大叔卻從頭到尾不安慰一下，還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自己，Fa
y心裡委屈。
“你最善解人意了，是那些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桑歸雨邊罵邊偷瞄聞人的反應。
他竟然還……笑？
沒看錯吧，他在笑？
“走，到我房間去。”
桑歸雨還想安慰，沒想到門一關，Fa
y就不傷心難過了，笑著問她裴伯父送的禮物是什麼。
“你這是精神分裂了嗎？一會兒苦著臉一會兒笑嘻嘻？”
“哎呀，情趣嘛，省得日子太平淡了。”Fa
y嬌俏地說。
“你就是太閒，吃飽了撐的。”
又想到剛才聞人的表情，桑歸雨暗自咋舌。
現在年輕人談戀愛都這麼會玩了嗎？
她邊想邊拿出首飾給Fa
y看，“喏，就是這個，還有一本書。”
“好漂亮。”Fa
y欣賞著珠寶首飾，隨意地說，“小雨，你幫我個忙唄。”
Fa
y喜歡古典文學，詩詞歌賦風花雪月的那種，對經營管理沒什麼興趣，看了一眼書名連碰都沒碰一下。
桑歸雨看著她靈動的眼睛轉來轉去，小嘴兒笑得肆意，直覺這個忙不一般。
“能拒絕嗎？”
“不能！”
兩人在房裡才打鬧片刻，Fa
y突然說要吃牛排，拉著聞人就走了。
一陣風一樣，來來去去。
桑歸雨由衷覺得，聞人也挺倒黴的，攤上這麼個主兒。
她不但腦子裡這麼替聞人嘆息，還在群裡和王末末說，王末末無聊得緊，立馬就回了，兩人就開始各種感慨，主題圍繞男人活著不容易，Fa
y自然也看到了，直接發了帶血的十米大刀圖片警告她。
Fa
y盯著群裡蹦出的一句一句替聞人抱不平的話，幾次瞥向開車的人。
難道自己真的這麼作？
桑歸雨和王末末只是玩笑，故意逗她，不過Fa
y卻開始反思。
“看什麼？”
聞人趁著紅燈，轉頭看向她，Fa
y也自然地回視他。
他的五官深邃立體，可能是常年面無表情，故而顯得有些冷漠和疏離，只有長時間的相處才能發現那些藏在冷漠面具下的關心。
不同於刻意戴上面具掩飾情緒的虛偽，他完全是性格使然。
如同不可測的深淵，表面毫無波瀾，看起來就面無表情，想要窺探其中，定要費一番功夫。
更何況，能夠攪亂這一潭深水的人，也就那麼一個兩個。
Fa
y聰慧狡黠，心思剔透，早已看穿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特別的人。
只是知道歸知道，女孩子嘛，總喜歡聽甜言蜜語，總希望時刻感受到自己是被關心著。
他如果能多表達，她會更開心，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她喜歡對他作。
不吵不鬧怎麼能聽到他哄她呢？
“你會不會覺得我無理取鬧？”Fa
y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做得過火了。
要是把他弄煩了，討厭自己怎麼辦？
“不會，我覺得你這樣很可愛。”聞人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大手伸過來包住她的手，拇指摩挲著她的骨節。
Fa
y心裡一個小人開心地早已飛起，只是面上強忍著不笑出來。
對於自己時常被他有意無意的一句話刺激到心動過速也是很無奈。
再看他，臉色平靜，語氣平緩，不假思索，好像只是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反倒顯得自己太沒出息。
分分鐘被撩得面紅心跳。
聞人貪看她嬌羞的模樣，直到後面有人按喇叭，才開動車子。
送走了Fa
y和聞人，桑歸雨就開始一集連著一集地看電視劇，直到裴沐航打來電話，問她下午有沒有睡一會兒，她才驚覺時間過去好久。
她猶豫了一下，裴沐航就發現她不乖。
“我馬上就睡，吃飯前起碼能睡兩個小時。”桑歸雨保證道。
“今天不能陪你，會不會不開心？”畢竟是元旦節。
工作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是昨天知道小雨和母親之間的問題，他想儘快解決，正好許久沒回家了，趁著節日陪父母吃頓飯。
“沒感覺，反正有你在的每一天都是節日，你回去陪爸媽是應該的。”末了，桑歸雨還特意強調，“都是真心話。”
裴沐航站起身眺望窗外風景，葉敏齊抬頭看著他的背影，玻璃上隱約能看見一張笑臉。
桑歸雨在面對感情的時候都很害羞，也不常表達心中的愛意，忽然聽見她說這種類似表白的話，裴沐航心中一陣激盪，有一種被甜蜜淹沒的感覺，讓他想要……
沉溺其中。
不過他自小受著精英教育，強調責任和大局，工作一事，不能隨隨便便就放下。
“嗯，自己乖一點，我會儘早回去。”
“好，放心吧，那我掛電話了。”
桑歸雨心裡想著被打斷的劇情，掛了電話又開啟影片接著看，完全忘了承諾要睡覺的話。
嘟——
裴沐航還想張口說再見之類的話，那頭已經傳來結束通話的聲音，呆愣一秒，只能放下手機，繼續聽取部門的工作匯報，心神卻有些飄忽。
動作這麼快就掛掉電話了？
小雨好像一點也不黏他。
今早到公司，為了元旦不能陪在她身邊一事他都糾結了好久，打電話之前就想著。
只要她開口，他就立馬回去陪她。
沒料到她根本毫不在意，聲音還挺愉快的樣子，分開快一天了也沒個資訊或電話，他打過去都沒說兩句就急著掛掉。
她到底有沒有想自己啊？
裴沐航越想越覺得煩躁，根本無心工作。
一個電話過後，開會的氣氛完全走樣，各主管輪番彙報，裴沐航卻在走神。
“裴總？”葉敏齊手拿著鋼筆敲了兩下桌面。
裴沐航看了他一眼，再掃視一圈，終於按奈不住，直接起身走人了。
“散會。”
此話一出，葉敏齊嘴角一抽。
領導無心工作，他是不是也該放假了？
桑歸雨剛點開下一集，片頭曲沒放完，臥室的門就被開啟了，她以為是老媽，急忙把手機藏進被子裡，沒想到是裴沐航。
“你，不是在公司？”桑歸雨坐了起來，套上拖鞋就奔了過去。
無聊了一天，看見他人才發現自己很想他呢。
快到他面前的時候，桑歸雨伸手要給他一個熊抱，卻被他兩手按著肩膀給阻止了。
“幹嘛啊？”桑歸雨抗議。
“不是說馬上就睡覺的嗎？”又騙他。
“那個，你好兇哦……”桑歸雨擰著眉，小臉皺成一團，轉身想跑。
“不是要抱抱？”裴沐航見不得她悶悶不樂，忘了盤問，鬆開她的肩，改而摟著她的腰。
“哼！現在不要了。”桑歸雨得了便宜還賣乖，傲嬌起來。
裴沐航把她帶到客廳，正巧桑母在廚房做晚飯，她自己可以吃得簡單一些，桑歸雨卻不能，所以她燉了一鍋魚湯。
桑歸雨看見老媽在做飯，偏頭對著裴沐航眨眼睛。
“你不是要回家吃飯嗎？”
“我不是回來了嗎？”
“裴沐航，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你家不是這裡。”
他把這裡稱為家她當然開心，只是都與父母說好要回去吃飯，如果臨時爽約，而且是在過節的時候，未免太傷父母心。
裴沐航隨性地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揉捏著她的手，一派悠閒，全然沒有在公司那會兒的焦躁。
原來只要與她同出一處，什麼都不做也覺得滿足。
“今天是元旦，你都說好要回去的，突然又不去了，讓你爸媽怎麼想？”
“準備一大桌好菜，兒子卻不回來，得多傷心啊？”桑歸雨瞄了他一眼，繼續說。
“唉，沒良心的，要我是你媽也反對你談這個戀愛。”
“有了女朋友，連親媽都不要了！”
粉嫩紅唇嘮嘮叨叨說個不停，大手一個用力，把人扯進懷裡，彎腰躬身，低頭把她囉嗦的小嘴堵住。
只可惜，堵得了一時，堵不了一世。
才鬆開她，又開始叨唸著。
裴沐航盯著她的粉唇，開開合合，只覺得自己這輩子……
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