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想與她在一起也沒這個機會了,這個世界這麼大,我去哪裡找她?再說就算找到,她也不會原諒我了,上次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她,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局,她不會原諒我了,永遠不會了。”
說到這,他頹廢的雙手抱頭貼在桌子上,心中的絕望之感油然而升。
太妃看著兒子這樣也很心疼,她伸出手去試圖摸他,卻被他直接擋開,
“母妃回去歇著吧。”
太妃知道他在恨她這個母妃,但是她卻覺得只有讓那個蘇沐兒離開,即便是寒兒現在不理解她,日後也會理解的。
“寒兒,萌萌是個好姑娘,比那蘇沐兒強一萬倍,不如……”
“不要再說了。”
葉世寒突然抬起腥紅的眼睛看著她,“不要再說了,我葉世寒此生不會娶妻,這樣母妃就不用再想辦法拆散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太妃看了心中一驚,隨即咬牙怒吼,
“嬌月的事還不能讓你警醒嗎?你若是這樣,就是想逼死你母妃。”
“母妃若是想死,兒臣陪你,反正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哈哈大笑,笑聲淒厲的讓太妃打了個冷戰。
“寒兒……”
葉世寒突然止住笑聲,雙手抱拳道:“求母妃放過兒臣吧,讓兒臣安靜一會。”
聽到這話,太妃張開的嘴閉了閉,雖然心有氣惱,卻還是轉身離開了。
葉世寒突然就跌坐在地上,心裡猶如萬只螞蟻啃咬般的疼。
“沐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兜兜……”
他不停的捶打自己的頭,不停的責怪自己。
可是這些,蘇沐兒都聽不見,即便是聽見了,她也不知道,因為現在的她,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在這山上待了十幾天,她這傷養好了許多,雖然那個二鬼總是想找機會害她,但是卻一直沒敢動手,他在謀劃著讓她發生一場意外。
早上,蘇沐兒換上了一套劉進為她準備的男裝便準備同他一起出門。
劉進上下打量著她,手放在下巴上點頭,
“安安,以後在山上你就著男裝吧,省得那些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蘇沐兒倒也沒反對的點頭,“行,咱們走吧。”
這時,王二鬼笑嘻嘻的闖了進來,對於他,蘇沐兒可謂是厭惡至極,但是她卻不會表露在臉上。
“進兒,聽說你們要進山?二叔也沒事,陪你們一起去吧。”
從他諂媚的表情來看,蘇沐兒料想到,他定是居心不良,看來要防著點才行。
劉進看了蘇沐兒一眼,然後點頭,“也好,安安想去看看她墜崖的地方,二叔若是沒事,就一同前去吧。”
王二鬼頓時樂不可支的點頭,“成,成,那咱走吧。”
雖然知道他居心叵測,蘇沐兒倒也沒反對,只要自己多加小心便是,對於王二鬼這樣的色徒,以自己的身手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最近夢裡總是會出現她與陌生人打架的場景,這更加讓她覺得自己是被仇人所害,所以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的仇人是誰。
只有找到她墜崖的地方,或許她能想起來一些什麼。
事不宜遲,一行三人很快進山了,劉進依舊帶著一副弓箭,他要順道打點獵物回來。
蘇沐兒特地走在二人後面,為的是防止那個王二鬼背後下黑手,雖然當著劉進的面他不敢,但是也不得不防,畢竟劉進這小子功夫一般,整天鑽研打獵摸魚的事,若是這個王二鬼真動起了歪心思,只能依靠自己了。
她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這裡的樹木高聳入雲,各色雜草叢生,偶爾能看見幾隻小野兔子,劉進便搭弓拉箭,卻也射中了兩隻。
王二鬼一直想找合適的機會下手,卻礙於劉進在身邊,所以他在想著怎麼支走劉進。
這時,一隻灰色的兔子從不遠處蹦了過來,劉進見狀,忙喊了起來,
“進兒,那只兔子好肥,趕緊的。”
劉進聞言,拿起手中的弓箭,對準那只兔子射了過去,可是這一箭卻並未射中,那只兔子被驚動,竟然跑掉了。
“快去追啊,快去追,別讓它跑了。”
王二鬼不停的催促,劉進也因一時心急,便追著那只兔子而去,此時的蘇沐兒也在盯著那只兔子和劉進離開的方向,忘了她的面前還有一隻惡狼。
“劉進,它跑那邊去了。”
她伸出手指,指著兔子離開的方向,“捉活的回來給我養著玩。”
“啊……”
就在她分神之際,感覺後背被人推了一把,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竟然直接向山下滾去。
王二鬼還在借模假樣的驚呼,“哎呀,安安姑娘,你咋這麼不小心呢。”
離聲趕來的劉進驚的扔了手中的弓箭,急忙往這邊跑,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安安……”
正在這時,滾到半山腰的蘇沐兒扯住一根滕條,身子卻半懸著,本來她可以藉助自己的力量上去的,但是她卻很想重新試一下掉下山崖的感覺,或許能讓她喪失的記憶恢復呢?
正在她猶豫之時,王二鬼小跑過來,擔憂的看著她,
“安安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來,我拉你。”
蘇沐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剛欲鬆手,王二鬼卻用力將蘇沐兒抓著滕條的手扳開,眼中帶著兇光看著她,
“上次沒死成,這次別怪我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用力一推,蘇沐兒掉落,他卻羊裝失手了大叫,
“安安姑娘……”
劉進終於跑了過來,
王二鬼攤開雙手,哭喪著臉看著他,“我,我沒抓住,她掉下去了。”
劉進用力拍著大腿,大叫一聲“不好”,便急切的順著她滾下山的方向滑了下去。
滾落的瞬間,蘇沐兒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幕幕畫面。
王二鬼那張陰險的臉不止一次的在她眼前出現,突然,她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匹馬在追她們,她們的馬車墜崖了,還有個小孩子在驚恐的叫著孃親,她想再看清一些,可是卻直接掉進了萬丈深淵,緊接著,她暈了過去。
一功夫,耳邊有人輕喚,
“小兄弟?小兄弟?”
“大當家的,他好像暈過去了。”
山下,幾名歸來的土匪正在看著這個斜躺著,面色清秀的男人。
“看看有沒有氣?若是有就帶上山醫治,若是沒有就把他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