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聞言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隨後驚喜的叫道:
“大當家的,他還活著,有氣。”
“帶上吧,咱們雞頭山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言罷,他擺手,兩個人上前將她抬起放在馬背上,向山上走去。
顛簸在馬背上,蘇沐兒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她想睜開眼睛卻根本睜不開,她想回想掉崖那一瞬間的事,卻回想不起來。
不過那個小孩的喚聲卻聽的真切,難不成她有個兒子?那他在哪?
還有那個王二鬼,為何她的腦海裡會出現他那張讓她生厭的臉?他為什麼要殺自己?本來她以為他是見色起意,沒想到他卻想殺她滅口。
既然他這麼迫切的想殺她,那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這理由是什麼呢?
她想的頭疼欲裂……
等劉進跑到山下時,哪裡還有蘇沐兒的影子,他急得到處找也沒找到。
他這眉頭瞬間收緊,看來要叫兄弟們來一起找了,人多力量大,想到這,他快速轉身,向上山跑去。
大當家回來了,還救回來一人,山上的郎中吳叔當即為她把脈,不過他卻越看眼前的男人越是眼熟。
大當家劉大虎眯眼看著他,“吳叔,可有什麼不對?”
吳叔搖搖頭,“也沒什麼不對,只是看著她有點面熟。”
“哦?眼熟?這小兄弟我看著倒是面相和善,許是與咱們雞頭山有緣吧。”
正說話間,劉進小跑著進來了,
“爹,你回來了,快,快找幾個人,陪我去找人。”
看著他大呼小叫的樣子劉大虎有些不悅,
“進兒,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毛躁了?到底怎麼了?”
劉進剛要和他講述安安丟失的事,卻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他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安安嘛。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興奮的衝了過去,
“安安?她怎麼回來了?我到處找她沒找見。”
聽劉進這樣說,劉叔才恍然大悟般拍拍自己的頭,
“哦,怪不得我覺得她面熟呢,原來是你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啊。”
“姑娘?”
劉大虎驚愕的湊上前,“她是位姑娘?”
劉進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上次在山下撿回來的,剛剛她又掉下去了,是爹你撿回來的?”
聽到這,劉大虎忽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進兒啊,爹還以為她是個小夥子,沒想到是個姑娘,不錯,她是我撿回來的,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
“認識,本來打算帶她去看看她上次墜崖的地方,誰想到沒等走到地,她又失足掉下去了。”
聽劉進這樣說,劉大虎突然有些無奈地笑了,“這姑娘還真是有點特別,墜崖有癮不成?”
父子倆正在寒喧之時,王二鬼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大哥,聽說你回來了?一路辛苦了。”
劉大虎咧著嘴點頭,“嗯,回來了,二弟將這山上管理的還不錯。”
“大哥過獎了,我不過是……”
話未說完,他突然瞥見躺在床上的蘇沐兒,頓時驚訝的後退兩步,
“啊……她?”
劉進忙高興的看過去,“二叔,你看她是不是和咱們雞頭山有緣?我撿了一次,我爹又撿了一次。”
王二鬼這心裡可不覺得這是緣份,他覺得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掉下山不僅沒死,竟然又被撿了回來,這可真是讓他沒想到啊。
王二鬼忽然有些緊張,上次她的記憶不在,可是這次她肯定會記的很清楚,是他推她下去的,若是她說出來?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轉念一想,當時只有他們二人在,他在雞頭上待了十幾年,這個才來十幾天女人的話未必會有人相信。
想到這他這心裡倒是安穩了一些。
不過這個女人還是不能留。
看來下次再下手要下死手了,不然等她記憶恢復了,自己早晚毀她手裡。
想到這,他連忙打哈哈,
“大哥,兄弟去安排殺豬宰雞,為大哥接風。”
言罷,他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因為太過緊張,額頭上都是汗珠。
蘇沐兒醒來時已經傍晚,劉進許是困了,正坐在桌子邊打著瞌睡。
躺在床上看著頭的圍幔,她的眉頭緊皺,記憶再次回到墜崖的瞬間,可是她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是誰。
不過那個王二鬼那張陰險無比的臉倒是讓她很詫異,看來她與他之前應該認識,或許他們之間有深仇大恨,不然他為何那麼想讓自己死?
想到這,她攥緊了拳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之色,王二鬼,等我記憶恢復之時,定要你好看。
她雙手輕按著額頭緩緩坐了起來,劉進許是聽到了動靜,忙睜開眼睛看向她,隨即笑著迎了過來,
“安安,你終於醒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回去睡覺?”
劉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怕你醒了找不到我著爭。”
著急?
蘇沐兒不禁在心裡覺得這個劉進的想法太過單純了。
“我怎麼回來的?朦朧中感覺有人救了我。”
“對,我爹把你帶回來的,也就是雞頭山的大當家,我就說嘛,你和雞頭山的緣份不淺,我救完你,我爹又救了你。”
大當家回來了?
“你爹回來了?那你帶我去謝謝他吧。”
“不用。”劉進忙擺手,“他那個人不計較這些,明天再說吧,你這剛醒過來要好好歇著。”
言罷,他轉身去桌子上將那碗粥端了過來,
“把這粥喝了,然後早點睡覺,吳叔說了,明天你就能恢復好。”
看著劉進手中的熱粥,蘇沐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與劉進並不相識,卻屢次三翻的要他來照顧。
“劉進,謝謝你。”
她將他手裡的粥碗接過來,“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你照顧我。”
劉進忙擺手,“無礙的,反正我也閒著,有你陪我,還省得無聊呢。”
蘇沐兒將手中的粥一勺勺的放進嘴裡,眉頭卻一直緊皺著。
那個喚她孃親的童音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迴響,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