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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與爾同乘(下)

陸雲一最後懸崖勒馬,並沒有怎樣,嚇唬了寧海箏一下,又氣哼哼的坐到一邊。心中不解,怎麼對這女孩總是提不起防範之心,兩次都著了道。

停了半晌,寧海箏側眼偷偷看向陸雲一,見他仍不住倒抽涼氣,眼中竟還噙著薄淚,並非傷心,只是太過疼痛,難以自抑。知道剛才那一腳雷霆萬鈞,踢中了他全身最要緊之處。沒有報復自己,這是勉強壓住了怒火,看他一臉煞氣,不免有些擔心,只怕他再突然暴起發難,而此時自己又哪裡是他對手,還是要趕緊穩住他。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輕聲問道:“那個,對不起。是不是很疼啊?”

陸雲一沒好氣的反問一句:“你說呢?”

寧海箏偷偷朝他翻了個白眼,心中道了句:“你活該。”又道:“那……你不要緊吧?”

陸雲一沉著嗓子狠狠哼了一聲 ,心中也不禁嘀咕:“我也想知道要不要緊,這可是有關我陸家子孫萬代。”厲色說道:“你說呢?”頓了一頓,又道:“過來,幫我看看傷。”

寧海箏眼睛大睜看著陸雲一,面色一紅,心中一陣慌亂:“當真是不要臉,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那種地方的傷怎麼能讓我看。”搖著頭,忙不迭道:“我不要,我不要。我踢傷了你,你直接殺了我算了……那種地方哪裡能看!”

陸雲一看她滿臉都是窘迫之意,知道是她想錯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暗笑,又道:“這會兒慌了,你看不得,那就踢得了? 美死你,瞎想什麼,不是看這個,是看這個傷。”轉過了身軀,露出肩膀。陸雲一下邊疼痛漸消,肩上槍傷的痛意就又湧了上來。可那地方太過蹊蹺,目手都不能及,不知傷成了什麼樣,實在是擔心。不得以,讓寧海箏給幫忙瞧一下。

寧海箏發覺自己會錯了意,暗罵“該死”,臉色更紅,好在陸雲一轉過了臉,沒有看到。既然是這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傷就看傷,寧海箏老大不情願起身走了過去,腳上痠軟,仍是沒什麼力氣,又聽陸雲一道:“別再想玩什麼花樣,再敢有一次,就算我傷了條胳膊,照樣不耽誤在你臉上劃上十七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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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海箏嘟囔一句:“切,你很厲害麼,只會嚇唬我。”摸上陸雲一肩膀,細細端詳。陸雲一受傷之時,寧海箏尚在昏迷。此時看著他肩膀,當初子彈炙熱,擦過衣服皮肉,焦糊了不少,之後又有海水鮮血,而且沒有及時照看,眼下傷口跟衣服一塌糊塗粘在了一起,結成了一塊血痂,怪不得陸雲一會覺得難受。

寧海箏瞧得微微皺眉,又冷笑一聲,手上用力,便要把他爛進去的衣服從傷口中剝開。陸雲一傷口劇痛,“啊”叫了一聲,不願在寧海箏面前露怯,隨即忍住,只是絲絲的吸氣。寧海箏不忘冷嘲熱諷道:“這點小傷都受不了,還裝什麼英勇。”

海龍團征戰不斷,自然會有人受傷,寧海箏於此道也不陌生,手法幹淨利落就清乾淨了傷口。撕下了陸雲一一條袖子,抓了一把燒白了的煤灰,敷在他傷口,用那撕下的袖子小心包好。手指溫潤如玉,觸到陸雲一肩頭肌膚,只是動作故意不甚溫柔,扯動傷口,弄得陸雲一悶哼不止。

這一番動作不算費力,可寧海箏如今身子虛弱,弄完後額上也滲出細細汗珠。陸雲一尚覺餘痛,可現在傷口上爽利乾淨,比剛才好受了許多,心情大好,想起寧海箏背上也有傷,當時自己包的十分馬虎,不禁問道:“你後背也有傷,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

寧海箏正清理手上粘上的血跡,聽到陸雲一如此說道,俏臉一沉,自己背上傷口先前是陸雲一所包,當時什麼都被他瞧過了,已經沒有辦法。可現在這臭小賊竟然還想使壞……寧願背後齷齪一團,哪裡還能再讓他動壞腦筋。冷然道:“你想幹什麼……不,不用了!”

陸雲一本來好心問她,卻被她冷冷拒絕,碰了一鼻子灰,也不願再說話,心想:“你愛怎樣就怎樣。”別過臉去,看向一旁。

兩人再不說話,阿財二人更是大氣不敢出,只是悶頭幹活。火車穿山過林,越橋跨谷,一路向前。陸雲一聽到一側寧海箏漸漸氣息悠長,似乎是睡著了。想她一夜未睡,受驚受傷,身子虛弱疲累,此時再也撐不下去,竟然靜靜睡去。只見她斜斜靠著車板,兩手抱膝,長長睫毛覆著眼簾,鼻翼輕輕一張一合,睡得甚甜。

陸雲一看著她安詳睡態,不禁出神。突然又見她睫毛又隱隱抖動,呼吸漸急,秀眉微蹙,眼珠在眼皮下不住轉動。陸雲一看得有趣,輕笑一下,心想:“她這是做了什麼噩夢麼,還是在想用什麼計策來對付我。看她睡覺時,似乎也是滿腹心事。這麼年紀輕輕的姑娘,當個什麼海龍團的頭子有什麼好,勞心勞力,還危險的緊。”

陸雲一眼皮也漸漸發沉。他也一夜未睡,奔波打鬥,累得不輕,起初心神緊張還無所謂,現在一時不用擔心海龍團追來,定了下來,一陣倦意襲來。睏意緊緊壓到,兩眼已經睜不開了,抬起手,想要點住寧海箏穴道自己再睡,可看她睡得實在香甜,心中一軟,嘆了口氣,手緩緩垂下。頭一歪,也沉沉睡去。

睡夢中,陸雲一先是見到了自己師父,還沒來及向他陳說自己一天來經歷,又碰到了關虎,一會兒又看到了寧海箏如花笑靨,卻又有輕功猶如鬼魅的馮天宇站在身後。接著又覺得自己身處亂兵之中,肆意砍殺,不時有海龍團及天地會中的人物死在自己劍下,一會兒又彷彿回到了武夷山中自己練武的小坪上,溪水淙淙,鳥語花香。總之是光怪陸離,不可思議。

陸雲一正夢見自己扛著寧海箏拼命奔跑,突然腳下一空,跌下了山崖,渾身一震,恍恍惚惚醒來。接著覺得渾身燥熱,口渴難當,朦朧中聽到寧海箏聲音:“停車!”似是對那阿財所說,口氣中盡是威脅之意。猛然清醒,睜眼一看,只見寧海箏站在車門口,手裡拿了他本來放在手邊的唐刀,正要向外扔去。陸雲一暗叫不好,大喝一聲:“你做什麼?”

寧海箏本來躡手躡腳,突然聽到陸雲一大喊,驚出一個機靈。不去管他,手臂用力,便把唐刀丟了出去。此時活車行速減緩,可仍是極快,回頭看了眼正顫巍巍站起的陸雲一,咬了咬嘴唇,心下一橫,縱身跳了下車。

陸雲一看此情景大吃一驚,此時頭痛欲裂,腦中還不清楚到底何事。兩步跟上,站在車門,看倒寧海箏已經被甩出了好遠,滾落倒地上,正掙扎著爬起。不容多想,也飛身跳下了尚在飛馳的火車。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火車慣力極大,雖然落地,身子不聽使喚,仍被帶出了好遠。陸雲一感覺渾身骨頭就要散架,腦中一片空白,歪歪斜斜站起,搖了搖頭,總算看清了周遭事物。

火車不顧二人,頭也不回轟隆隆開遠。

陸雲一勉強站穩,看到了寧海箏就在不遠處,一瘸一瘸,正向鐵道邊的小樹林跑去,二話不說,緊跟上去。

適才一躍,兩人摔得七葷八素,此時都是渾身痠痛,兩腿虛浮,腳步不靈,左高右低猶如踩在棉絮之上。一前一後,陸雲一卻是越追越近。只見寧海箏腳下一絆,又再摔倒,怕在地上,便不再動彈。

陸雲一好不容易挪到了寧海箏身旁,看她面朝下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來是自知逃跑無望,便就此作罷。啐了一口,吐出口中泥土草根,一屁股坐倒,大喘粗氣。剛剛坐下,氣息尚未歇勻,突然眼前一黑,胸前一痛,仰天而倒。

原來寧海箏發覺陸雲一陰魂不散,也跟著自己跳了下車,身後腳步越來越近,已經能聽到他粗重呼吸之聲。心中一慌,腳步一亂,反而摔倒。便索性不再站起,藉此積聚力量,待陸雲一走近,陡然暴起,又是一腳,正中陸雲一胸口,之後撒腿便奔。

陸雲一胸口氣血翻湧,一陣憋悶,搖搖晃晃坐起,連走帶爬,追了上去。

寧海箏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腳步不快。被陸雲一三兩步追上,肩頭一沉,已經被捉住,心中不甘,用力掙脫,她背上衣物,裹傷時就曾被陸雲一撕開,哪裡還經得住如此折騰,陸雲一一抓之下,只聽“哧”的一聲,後背衣服被扯下了大半。

陸雲一腳上無力,奔的又急,勉強一抓,只扯下了寧海箏半片衣服,重心頓失,向前栽倒。身子前傾之時,伸手拉住了寧海箏小腿。寧海箏被他一拉之下,腳步一滯,嬌呼一聲,也跟著跌倒。

寧海箏掙扎起身,仍不忘再一腳踢向陸雲一肩頭,手腳並用,還要向前爬動。陸雲一暗罵一聲,奮起最後力氣,把寧海箏一把掀翻,捉住了她雙手,按在了地上。

寧海箏雙手被制,身子卻是不住扭動,膝蓋一頂,撞在了陸雲一肋上。陸雲一喉頭一甜,幾欲作嘔。不敢鬆懈,腰上用勁,卡住寧海箏身子,大腿一橫,壓住她不斷踢騰的雙腿。傾盡全力,把寧海箏壓在身下,總算將其制服。

陸雲一怒道:“跑啊,怎麼不跑啦。我以前說過,再耍花樣,我就再你臉上劃出個十七八道。”心中卻極是懊惱,暗罵自己不爭氣,一時婦人之仁,大意之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吃寧海箏的虧了。

兩人僵持許久,寧海箏一直掙扎,可始終脫不出陸雲一掌握。寧海箏逃跑失敗,不緊喪氣,被陸雲一如此壓著,惱怒之餘,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緊張,面色通紅,氣急叫道:“被抓當然要想方設法的跑,我幹嗎不跑,憑什麼乖乖跟你到新竹。姓陸的,你混蛋……你起來,放開我,不能這樣,壓疼我了。放開我,你起來,你起來……”

陸雲一心中不忿老是著她道,有意嚇她,兇性大發道:“緊張什麼。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再壓一會兒又能怎麼樣,還裝什麼金貴!”

寧海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驚叫道:“姓陸的,你……”又急劇掙扎,猛然探頭,發狠一擊,前腦正砸在陸雲一臉上。

陸雲一眼前一黑,頭腦中嗡嗡作響,仍然緊緊制住寧海箏,不敢怠慢。鼻子痠痛,一股熱流順著鼻管流下,不用說,定是被撞出了血,厲然道:“還不老實,以前都是我心太軟,接二連三吃你的虧,以後,哼,沒那麼便宜了……說了不許動,你再動,我就不客氣了!”吸了一下鼻子,自言道:“媽媽的,肯定出血了。”

此時兩人一上一下,面面相對,陸雲一鼻血長流,不及擦拭,滴滴答答正濺到寧海箏臉上,額上青筋暴起,兩眼圓睜,射出兇光,神情甚是恐怖。呼吸粗重,帶著男子的陽剛之氣,噴在寧海箏臉上。寧海箏既怒又羞,看著陸雲一這幅模樣,心中更是慌亂害怕,反而安靜下來,不敢再亂動。他對自己拳打腳踢倒也不懼,可如此荒郊野嶺,除了火車再也無人路過,只怕激起他什麼別的不軌之意,會當真對自己“不客氣”,實在太過怕人。

陸雲一也感到寧海箏漸漸軟下,不再掙扎。自己現在雖是周身痠痛僵硬,卻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大意,只怕她又會臨陣反擊,不敢鬆懈。過了許久,聽得寧海箏戚戚然道:“你……你把鼻血擦擦好不好,都滴到我臉上,髒也髒死了。”

陸雲一看她皎潔如玉面龐上,眼皮、鼻尖、額角、面頰到處都是自己的點點血跡。心想:“想得美,我擦鼻血,少了一手按住你,誰知你會怎麼樣。”道:“憑什麼擦,流血也是你害的,你就受著吧。還嫌髒,你很乾淨麼。”

寧海箏看著陸雲一,一雙美目中盡是幽怨之色,輕咬柔唇,別過頭去,任憑陸雲一鼻血滴在自己臉上,不再說話。陸雲一心中嘆氣,歪頭把鼻子在肩頭衣服上蹭了兩下,馬馬虎虎算是擦過。

寧海箏雖然是海龍團的首腦,智計豐富,各種大陣仗見得不少,平時見人不是怕她就是敬她。可終究是是個年輕姑娘,在她看來,自己一天受盡了陸雲一欺辱,此時又被他壓在身下任意欺凌,實在是奇恥大辱。聞著陸雲一身上散發的男子陽剛血氣,又感覺到他身上陣陣熱意,心頭煩亂,卻又有一絲快意,實在是氣煞人,羞煞人。委屈之至,眼淚又不爭氣滑落。

陸雲一正值壯年,血氣方剛,剛才有意威脅嚇唬寧海箏,故作兇態。不覺得什麼,可此時感到身下溫軟,不時有少女清新體味鑽入鼻中,心頭微熱,一陣煩躁。想到雖說周遭無人看到,可兩人這幅模樣定然不雅。而且一個大男人,老這麼壓著人家一個年輕女子,到底還是不妥,可自己這時渾身僵硬痠痛,也不敢貿然鬆開她。又聽到寧海箏輕輕抽泣之聲,硬聲道:“哭什麼,不許哭。很委屈麼,踢我的時候怎麼那麼理直氣壯。”

寧海箏只是抽泣,也不答話。兩眼泛紅,眼淚順著眼角滾落,楚楚可憐。過了一會兒,抿了抿嘴唇,輕聲道:“你起來……好不好?我……不跑了,我背上很疼。”她背上本來就有傷,一番折騰,肯定牽動傷口,此時又被陸雲一壓在地上,疼痛難忍,不然也不會向陸雲一服軟。

陸雲一氣息調勻,力氣恢復了不少,暗忖對付的了眼前的寧海箏,就此起身,坐到一邊,留下一隻手,緊緊箍住寧海箏手腕。寧海箏倒真的沒有再掙扎逃脫,仍是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不去望陸雲一。

陸雲一道:“你不是背疼麼?還不起來,想在地上躺一輩子麼?”

寧海箏俏臉一紅,露出了少見的忸怩之色,細聲道:“我……衣服破了。”

陸雲一道:“好吧,你的衣服也算是我扯破的。我的這件給你。”說著就要把上身衣服脫下。

寧海箏趕忙道:“不行,你只那一件衣服。給了我,你豈不是,豈不是……不行,你還是穿著吧。”她知道陸雲一隻有一件貼身薄褂,脫下之後,上身便再沒衣服蔽體,他一個青年男子,在自己面前赤身露體的,哪裡能行。

陸雲一道:“這附近也沒人家,上哪給你找衣服。反正咱們兩個,要麼你露著,要麼我露著,總要有一個人,你自己選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