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航，她的傷疤能祛除嗎？”
“司少，您別人不相信，還不信我嗎？您放心。”
“我知道，只是……算了，沒什麼危險吧。”
“司大少，您就放寬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唐裡被耳邊對話的聲音吵醒，因為光線太亮眯了眯眼，半晌才睜開。
眼前司鄞律和另一名陌生的男子在她眼前來回走動著，唐裡不清楚這又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張了張口覺得嗓子有些乾啞。
司鄞律低眸一看唐裡已經醒來了，意識到她想喝水，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把杯子遞到了她的口中。
咽了兩口水，唐裡才覺得說得出話來。
疑惑地看著站在司鄞律身後英俊的男人，開口問道。
“他是誰？”
司鄞律看著唐裡盯著施航，心中略有不爽，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伸手勾了一下唐裡溼潤的唇上快要掉落下來的水珠。
“一個醫生。”
“誒？”施航一臉狐疑的看了一眼司鄞律，然後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勾著唇角對唐裡介紹道。
“唐小姐，我來自我介紹下吧，鄙人施航，世界級赫赫有名的醫師，很多人想邀請到我都是很難的，我是看在司少的面子上才來的，你不要覺得太榮幸……”
施航的自我介紹還沒做完，唐裡就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司鄞律。
“醫師？”
“嗯。”司鄞律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探上了唐裡的後背。“這裡，我們把它給消除了。”
“司鄞律？”唐裡的臉色有些變了。“我說過了吧，我忘不了，我們也不可能，不要再做這些白費力氣的事了。”
“怎麼是白費力氣的事呢？唐小姐，您不知道，我跟司少保證過了，肯定還給你一個光滑如肌的皮膚。”
施航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空氣已經變了，還在橫飛吐沫的跟唐裡吹噓。
“閉嘴！”唐裡第一次覺得一個人那麼聒噪，忍不住喝住了他。
看著司鄞律陰沉的臉色知道怕是自己又惹得他生氣了，而施航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出氣筒。
“誒？”施航也沒想到在司鄞律面前，唐裡竟然還敢大呼小叫，困惑的看了一眼司鄞律。
只見他壓住了黯淡的眸色，摩挲著唐裡的側臉轉變成一幅溫膩的臉色。
“如果你不想做我們就不做好了。”
司鄞律的退卻是唐裡也沒想到的，雖然心中訝異，卻還是對司鄞律的觸碰無意間流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而這一幕被他盡收眼底，眸色又暗了暗，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司少！”
凱瑞斯的聲音穿破了空氣中的寧靜，看著兩人僵持的場景，壓著聲音請求道。
“請您來一趟，有份文件要您簽字。”
司鄞律並沒有看向凱瑞斯，凌厲的眼神還是鎖在唐裡的身上，見她別過頭，才開口回了句。
“嗯。”
起身準備出門去，俯身先給了唐裡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唐裡，在這等我回來，如果我回來看不見你，你知道後果的。”
唐裡低著頭讓司鄞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臉上肯定是不屑和厭煩。
司鄞律知道依照唐裡的性子他想做的事是急不來的，索性把空間留給了她自己讓她去好好想想。
施航一見司鄞律也走了，自己留在這也沒什麼用了，識趣的跟著司鄞律的步伐也出去了。
屋內就剩下唐裡一個人。
微風輕輕滑過落地窗吹起了窗簾，遮住了唐裡的目光。
盯著窗外新芽漸漸露出頭角，唐裡嘲諷的笑了一聲。
沒想到司鄞律竟然會把窗戶上的鎖開啟，他是把自己拿捏的有多準，知道啟跡在這自己根本不可能隨便離開。
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唐裡掀開了白色的被子，光著腳走下了床。
外面的空氣就像薄荷糖一樣襲進了她的腦袋，讓她恢復了意識，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淨。
走上了陽臺，唐裡往樓下望了一眼，突然覺得世界出奇的大而空曠，踩著踏板坐上了邊緣，光著腳在外面晃盪。
覺得這清涼的空氣穿過腳趾的感覺彷彿就像有水流一樣，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一樣。
唐裡覺得空氣有些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想要回房間裡披肩外套。
結果就在踩腳下來的那一剎那落了空，顛簸了兩下倒了下去，就在唐裡猜測著這層樓到底有多高，摔下去的樣子會不會很難看的時候，她被一雙溫軟的手拉了回來，跌進了那個人的懷裡。
聞著鼻腔裡熟悉的氣息，唐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他慌張的聲音像是風沙劃過般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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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
“什……什麼？”
唐裡還沒反應過來，司鄞律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又被他掐住了想要推開他的手腕。
“唐裡，你想死？你竟然在我眼皮下想要尋死？！”
“司鄞律……”
她只是無意間跌落下來，怎麼到了司鄞律口中就成了尋死的念頭，還想解釋的唐裡在看到司鄞律眼中的風暴的時候，就知道一切已經晚了。
既然司鄞律認定是她想尋死，那就讓他這樣想吧。
唐裡臉上迷惑的表情瞬間在司鄞律眼裡轉變成了無言的預設，心中覺得好笑，嘴角也扯出了一絲冷魅的笑容。
“對啊，我就是想死，待在你身邊我還不如死了呢。怎麼樣，司鄞律，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滿意？唐裡，你到底有沒有心？”
司鄞律被唐裡的這一席話惹得骨頭都在發痛，眼底暴風驟雨來臨。
唐裡牽引著司鄞律的手撫上了心臟的地方，窩在他懷裡像只慵懶的貓。
“心？你挖出來看看不就知道有沒有？”
把她碎屍萬段，*後留在自己身邊，再來看看到底能不能從那些腐朽的肉體裡找到她的心。
“唐裡！”司鄞律怒吼了一聲。
“叫這麼大聲？我聽得見的。”
唐裡揉了揉被他吼痛的耳膜，懶散的站起了身子，留給還躺在地上充當她床墊的司鄞律一個冷漠的眼神。
“不要，我就走了。”
還沒等她跨進房內，就被身後強勁有力的懷抱裹進了胸膛，司鄞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這都是你逼我的，別怪我。”
司鄞律的聲音像冰凌一樣刺進唐裡的心裡，讓她渾身冰涼。
“司鄞律，你什麼意思？”
唐裡有些慌了，總覺得他話裡有其他的意思。
“別怪我，唐裡。”
司鄞律只重複著這一句話，又將唐裡抱回了床上，將她的雙手低過頭頂扯過來藏在床下的鐐銬鎖住了她的雙手，阻礙了她所有的行動。
不知道他從哪像變魔術一樣的扯出的枷鎖，讓唐裡怎麼也掙脫不開，這樣的司鄞律讓她毛骨悚然。
“施航！”
司鄞律開口喊來了一直站在門外等待的施航。
“司少？”施航少有的露出了一副沉重的表情，拖沓著腳步拎著他的手術箱一步一步靠近唐裡。
“這樣不好吧，唐小姐她……”
司鄞律一個鋒利的眼神甩過去示意他動作快點，施航就閉了嘴，知道司少想做的事情怕是他也無法挽回的。
看著躁動的唐裡，司鄞律俯身下去親了親她的眼睛，悵然的說道。
“唐裡，我們做個小手術，不痛的很快就好。”
說話間，施航已經把麻醉藥注射進了唐裡的血管裡。
唐裡露出驚恐的表情，想要張口拒絕的時候，卻發現藥效來的太快，讓她連搖頭的動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腦袋耷拉在司鄞律的腰間。
司鄞律撫上唐裡的腳腕，輕輕摩挲著，口中卻吐露著令唐裡無比絕望的想要拒絕的話。
“我們把你的腳筋挑斷了，好不好？”意識到唐裡身心都在不斷掙扎，司鄞律安撫般的說道：“施航的醫術很好，你放心，不會痛的。只是這裡太貪玩了，它總想著逃跑，我們不要它了好嗎？”
施航全程都注視著自己手中的工具，沒敢抬頭看唐裡一眼，他起初聽到司鄞律這樣要求他的時候，也是震驚的，剛開始他也替唐裡求過情，只不過後來在看到司鄞律那陰鷙的目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說也是沒有用的。
“不……不……”
唐裡被藥物麻痺的難以吐出清晰的話，只能隱約從唇中聽出她拒絕的話。
望著司鄞律殷切而又顫慄的目光，見司鄞律一臉認真的盯著她小巧的足，唐裡就知道求他是沒用的了。
艱難的扭過了頭望向了施航，卻發現他一直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手術工具，唐裡驀然從心底生出一種絕望來。
“不……”
司鄞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憑什麼。
她想痛斥司鄞律一頓，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想要縮回被司鄞律握在手中綾瓏的腳掌，卻發現都是徒然。
驚慌的目光像迷失的羔羊一樣乞求著司鄞律，卻都被他視而不見。
“司少，我要開始了，請您移個步。”
“輕點。”
僅僅是兩個字，施航卻覺得自己手中的刀就像鋼鐵一樣沉重，額頭也汗涔涔的被浸溼了，堅韌的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承諾。
司鄞律也不忍心讓唐裡看到這一幕，坐到了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唐裡的視線，企圖減輕她的疼痛。
摸了摸唐裡因為驚恐而被浸溼的額頭，溫柔的說道：“乖，忍一會，很快就結束了。”
“司鄞……你……不……”
麻醉的效果越來越強，唐裡唇部也在藥效下漸漸失去了抵抗的力氣，但是意識卻是無比的清晰。
她知道司鄞律想做什麼，也能感受到施航手中的手術刀已經探上了她的腳踝。
刀刃滑過皮膚表層刺入血肉層的時候，唐裡能清楚的感受到刀刃的深度，儘管是打了麻藥她還是疼的厲害，浸溼髮絲的汗滴落在枕頭上，就連脖子裡也能看出汗水的痕跡。
絕望像是黑水埋沒了唐裡的鼻腔，讓她覺得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像是失去了生命意識。
司鄞律知道這是她無聲的抗拒，也是心疼的很，但想了想日後，還是咬了咬牙沒有讓施航停手。
施航雖然看不清唐裡的臉，但他竟然也能感受到唐裡的切身之痛，看著她小巧的腳踝已經被血染的汙漬了，停頓了下手中的動作。
卻聽到司鄞律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繼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