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漂游，在距離山頂只有幾十級石階的地方，莫布羽和喻邪紋絲不動的立著。
“原來如此嗎?”喻邪轉身下望，一雙如炬的雙眼，似乎穿透百米的距離，直達山腰，“真是有意思的考核。”
“俠劍宗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容小覷……這是給你的忠告。”
上位的莫布羽突然朝著喻邪說道。俠劍宗雖然只是九品宗門，但是其中的底蘊，誰也說不清楚。
乾洲上扮豬吃老虎的人很多，扮豬吃老虎的宗門同樣不少。
人們往往會把低調，下意識地看做弱小……
“謝莫兄!”
喻邪抱拳一謝，但是心底根本沒有把莫布羽的忠告放在心底。因為他喻邪，有資本，也有能力去藐視別人。
“沒有登頂真是遺憾，都是因為和莫兄偶然相遇，高興之下多聊了了幾句……”喻邪有些失望懊惱地說道。
“那真是對不起了。”
“不敢，和莫兄閒聊幾句，總比那虛名來的強。”
“你知道就好。”莫布羽淡漠的應了一句。
……
一相山和二相山，是兩座彼此連線的高峰。
山頂如刀削，其上建築林立，風林流水，無一不美。
而此時，太陽西斜，光芒輕柔，莫布羽等一眾人站在兩山之間的岩石上。
“首先，恭喜在場的各位，透過了第一場考核!”
在眾人的前方，一個身著藍白長袍的中年男人，正一邊徘徊，一邊朝著眾人大叫道。
第一場讓人始料未及的考核，硬生生把參加考核的人數刷下去了一半。現在站在這裡的，還剩下將近四千人。
莫布羽和周牧雪，許雲海站在人群的邊緣，這很好的避免了人群的擁擠。
莫布羽抬頭掃視，幾乎一目十行的在人臉上過渡。
突然，幾個稚嫩的面龐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竟然上來了嗎？真是一群厲害的小家夥……”
莫布羽看到的，自然是之前在山底遇到的幾個小家夥。現在四五個人擠在一起，那名叫做大壯的小少年，正一手抬劍，一手攙扶著幾近暈倒的小魚。
至於剩下的孩子，也是一臉疲態，嘴唇發青，很明顯，即使歇息了一個時辰，他們的狀態依然不是很好。
莫布羽遙遙地望著，沒有對他們伸出援手。
俠劍宗的考核雖然嚴格，但是從另一方面又可以說很公平。
因為它考核的不是實力，而是一個人作為武者最基本的東西。
勇氣，努力，還有堅持。
莫布羽不打算在這上面去幫助他們，那只是相當於拔苗助長，對他們的未來，害大於利……
“大師兄……”
周牧雪牽著莫布羽的衣角抖了抖，把他喚了回來。
“嗯?”
“師兄怎麼今天總在走神?”周牧雪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有，就是觀察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被周牧雪的眼神盯住，莫布羽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下意識地撒了個小謊。
“嗯～是嗎?”周牧雪一隻小手捏在下巴，狐疑地繼續盯著莫布羽。
“哎呀!師妹真是，莫師兄四處看的目的還能是什麼呢？當然是有美女咯!”
許雲海唯恐天下不亂地貼近周牧雪，幽幽地說道。
“我看呀，中間那個白衣服的，還有後面那個青衣服的，都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尤物，師兄不可錯過呀……”
莫布羽滿臉黑線，許雲海終於開始拿自己來當做攻擊周牧雪的武器了。
“喔～是嗎?”周牧雪突然變的一臉陰沉，說話也陰陽怪氣起來。
“不是……”莫布羽無辜地拜拜手。
他不善言談，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有八張嘴，也抵不過許雲海的顛倒是非。
“哎呀，師兄，這有什麼遮遮掩掩的，都是正常心理!”
許雲海一臉陰謀地跑到莫布羽身邊，套近乎似的勾肩搭背起來。
“鬼的正常心理!”莫布羽毫不客氣地低聲懟回去，“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後果?”
“知道呀。”
許雲海毫無形象地把手指伸到鼻子裡摳 挖起來，一臉的無所謂。
一年前的那次遊歷，許雲海出於好奇心把莫布羽帶進了一家青樓，後來在女子環繞，衣衫半裸的情況下被周牧雪逮個正著。
那次之後，周牧雪創造了一天不理莫布羽的記錄，還創造了一天襲擊許雲海過十次的記錄……
而自那之後，兩人明白了周牧雪對於二人接近女孩子有多大的牴觸心理。
當然，許雲海的話似乎是自作多情了。周牧雪襲擊他的目的，應該不是他想到那麼美好……
“好了!哎～”莫布羽無奈地妥協，一把抓住周牧雪白皙的小手，保證道，“我沒有看別的女孩子，真的!”
周牧雪一瞬間陽光滿面，小臉酡紅，小聲道，“我相信師兄……”
“呃……”許雲海保持著摳鼻子的動作，一臉僵硬，“就這樣化解了?”
真不愧是莫師兄……
“……那麼接下來，我講講第二場考核的內容!”莫布羽等人鬧過後，繼續把視線放在前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首先，你們的西面，是一相山。”
中年男人說著指了指眾人的左面。
“而你們的東面，是二相山。”
中年男人繼續指了指眾人右面。
“接下來，你們會被隨機分組，進入兩座山裡任意一座。”中年男人說著豎起自己的右手食指，臉色嚴肅至極，“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在裡面待上半天，也就是到第二天破曉!”
“在兩座相山之中，各處都分佈著武器，秘寶，武技……甚至靈技!”
中年男人把“靈技”二字咬的很重，而眾人聽見這兩個帶著魔力的字眼，也是面露貪婪，譁聲一片。
“如果你們能堅持到考核結束，那麼……你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歸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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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投下一記重磅炸彈，把眾人的情緒吊到最高。
“靈技?!”
就連許雲海這個時候，也是難掩興奮，一雙眼裡滿是鬥志。
“靈技，其實對大多數人而言形同雞肋，我還是建議你前期多把注意力放在武器和武技上面，那才是更踏實的方法。”
莫布羽適時地給予中肯的建議。
“靈技的修煉，不僅要看一個人的天賦，還要有與其對應的屬性靈氣。我們如今連靈道境都沒到，屬性靈氣就更是沒法談了。”
“但是……靈技耶！就算現在不能修煉，那能拿到總是好的呀!”
許雲海一撇嘴，在莫布羽的話下冷靜下來，但還是倔強地說到。
“那也不是不行，但是與其把希望寄託在那種虛無縹緲的未來想法上，不如抓緊打打自己的基礎，你離靈道境，還是有著一段距離的。萬丈高樓平地起，師傅應該給你說過這句話的。”
“說的是……”
雖然有些打消許雲海的積極性，但就是因為是真的為他著想，莫布羽才會顯得毫不留情地打醒他。
莫布羽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師弟師妹，在未來的路上走太多彎路。
而要做到這一點，苛刻的教導又顯得必不可少。
莫布羽嘆聲氣，一隻手搭在許雲海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打氣道，“加油吧!爭取多找點寶貝!”
“哦~”許雲海一掃陰霾，握拳一吼，整個人再次鬥志昂揚起來。
許雲海的陽光，是莫布羽最欣賞的地方，也是他心底視若珍寶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