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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話 訊息

借一步……說話?

葉連翹有點意外,抬頭向柴北面上掃了掃。

其實吧,同阿杏一樣,早間那事,她也覺得有點納悶。

柴北和蔣覓雲,一個要當面同人道歉,另一個自然不肯露面,卻讓柴北備禮去她家賠不是——乍看好似沒甚不妥,可細想一層,怎麼都讓人覺得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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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柴北又要與她“借一步說話”,有什麼好說的?

心裡固然是這麼想,葉連翹表面上卻並未遲疑,將柴北往裡頭引了兩步,就站在通往隔間的過道裡,微笑道:“柴公子還有事?”

“我是想問,早上那姑娘……”

柴北略有點猶豫地道,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可那意思,葉連翹卻是全明白了。

鬧哪樣?這位兄臺,連人家長什麼樣都沒瞧見,就這麼打聽上了?

先莫說此舉合適不合適,以他年紀,當是早已娶妻,保不齊孩子都有了,卻為何……

“柴公子打聽這個做什麼?”

葉連翹沒答他的話,笑著道:“不是說過了嗎?那姑娘姓蔣……”

“這個我曉得。”

柴北擰著眉:“白日裡聽人說,那位蔣姑娘乃千江府大家之女,且她親姊便是當今千江府衙程太守的夫人,她的情況,我也略知一二,這會子過來,便是想問問衛夫人,她那傷……”

原來是為了這個嗎?

葉連翹垂了垂眼皮:“柴公子也算是同行,便該清楚,這等事體,我是不好與你細說的。”

“我明白,我明白。”

柴北連連點頭:“我的意思是,疤痕一物,慣來最是難醫,耗時長,費工夫,到了最後,成效卻還未必如意。我並非是打聽那蔣姑娘傷疤究竟如何,只是想看,是否有我幫得上忙之處。醫治疤痕的成藥,我知道有幾種效果不錯,若有需要……”

“這也不大合適。”

葉連翹頓時笑了:“蔣姑娘現今用著我的藥,每一種要用多少時日,都與她說得明明白白,半中攔腰突然換掉,她必生疑,多半心裡也是不會高興的。”

“這倒也對……”

柴北將眉頭擰得更緊:“今日知曉她的事之後,我心下懊悔得緊,滿心覺得不該那般莽撞,引得蔣姑娘又想起那令人難過驚懼的往事,總想做點什麼,可……”

他說著低頭看向葉連翹:“她那疤,可還能完全痊癒?”

“我不是說了嗎?不好與柴公子細說。”

葉連翹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有點想笑,抿著嘴角道。

“不錯,是我唐突了。”

柴北彷彿有點喪氣,點點頭:“容貌一事,姑娘家總是看得十分緊要……今日我聽那蔣姑娘,雖只寥寥數語,卻似個淡泊沉著的性子,倘若心境因那疤痕受影響,實在有些可惜,亦令人不忍。只是,我終究幫不上什麼忙,罷了……”

他驀地抬眼衝葉連翹一笑:“早上給衛夫人惹了麻煩,這會子又耽擱你這麼久,實在對不住。既然那蔣姑娘每日裡上午要來敷藥,往後我便過了午後再來同衛夫人閒談,這便告辭了。”

言畢,便要往外走。

葉連翹其實很不想多嘴的,然而想到自己素日與蔣覓雲處得不錯,就又有些憋不住,想了想,便在他身後笑著道:“那些丸藥,只怕還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制好,臨近過年,柴公子卻還盤桓在千江府,想必你家人妻子定會十分牽掛。”

“我未成家。”

柴北回頭衝她笑笑:“至於父母……我全家都做這個行當,最曉得忙起來是何情形,也都習慣了。”

“哦。”

葉連翹含笑應一聲,心放下來大半,同他二人前後走進大堂,迎面就見,櫃檯附近站了個人。

高高大大,抱著胳膊,面上一點笑容也無。

“衛都頭來接了。”

阿蓮遠遠地便笑著對葉連翹道:“今日耽擱晚了,怕是有些擔心呢!”

葉連翹卻是心裡一咯噔。

咦,看起來好像不大高興啊?

她忙走過去,衝衛策一笑:“有點事,已經說完了,咱們回去吧?”

又向柴北那邊一指:“那位便是柴公子。”

衛策板著臉,略略點了一下頭,柴北卻笑著道:“見過的,藥會最後一日下午,不老堂的攤檔收了,瞧見二位一路往外走,聽旁人議論,兄臺便是千江府衙的衛都頭,因怕打擾,並未上前招呼。兩位郎才女貌,真個登對。”

“柴公子客氣了。”

衛策與他寒暄兩句,讓到一旁等他先離開,然後低頭將葉連翹一拉,也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衛策都沒怎麼說話,顯得有些沉默。

沒成親之前,他就常常是這樣,只不過,葉連翹嫁過來以後,有事兒沒事兒纏著他說話,漸漸的,他也沒以前那麼沉默寡言,像今天這種情形,實在是有些久違。

葉連翹默默跟著他走了一段,偏過頭去看看他:“你幹嘛,該不會生氣了吧?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小氣?早晨那事你是知道的,我覺得夏青他們處理得不大好,這才將他們留下說了兩句,沒成想柴公子突然又跑了來。他是不老堂的主顧,我總不能丟開不理吧?”

“唔。”

衛策應了一聲,沒接她的話茬。

“你猜猜他來幹什麼?”

葉連翹撇撇嘴,又道:“說了你也不信,他跟我打聽蔣姑娘呢!今日他二人壓根兒沒打照面,他竟就惦記上了,你說可笑不可笑?我方才迂迴問了一句,他並未娶親,只是蔣姑娘那疤痕,我卻擔心……”

她只當衛策是吃味,想著同他解釋清楚,他該是就不會再往心裡去,誰知那人,仍舊只悶悶答應,半句話不多說。

葉連翹就有點不高興了,眼見得離家不遠,乾脆就停住腳不肯再往前走:“都跟你說明白了,怎麼還同我鬧脾氣?你打定主意今日都不搭理我了?”

她心裡不痛快,嗓門就稍大了點,這一回,那人終於是有了點反應。先往身旁看了看,似乎剛剛察覺她落在後頭,頗有點莫名地轉過身。

“你站在那兒作甚?頭先你和我說什麼?”

葉連翹:“……”

敢情兒費了那半天口水,您老一個字沒聽進去?

想了想,她便三兩步跑上前,歪了歪頭:“你不是為了我回家晚,那柴公子又與我單獨說話而生氣?那你幹嘛擺出一副要吃人的形容?”

衛策顯得一頭霧水:“為那個生氣,我閒得發慌?你回家晚,自是多半被事情絆住了腳,至於那柴公子……沒見著面之前,聽說他常去不老堂,我的確有些不悅,今日瞧見了,倒放心了。”

……自大鬼!

葉連翹噗一聲笑了,緊接著卻又愈發覺得憂心,見四下無人,便拽拽他袖子:“那你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吧?這樣心不在焉,我同你說話,你都聽不進……”

“衙門裡的事。”

衛策簡單答了一句:“不便與你多說,總歸最近這三五日,城中百姓也就能聽到風聲了。”

“你這意思,便是件大事了?”

葉連翹眉心揪成一團:“眼看要過年了,你卻又要不得消停了,是不是?”

“的確……不小。”

衛策沉吟再三:“況且,我既入了這行當,又怎能奢望還有消停時候?走吧,趕緊回家去,我來接你前,娘就已經張羅好了飯食,冬葵和嫂子還等著你呢。雖是親戚,到底也是客,莫要讓人久候才好。”

三言兩語,將這事對付了過去,扯著媳婦回了家。

……

距離除夕還有小半個月,蔣覓雲的疤痕醫治,也到了最緊要的時候。

三個多月,風雨無阻,日日來不老堂敷藥,眼看著就要出結果,莫說蔣覓雲自己,就是葉連翹,一顆心也難免七上八下不安穩。

先前進展順利,眼下,又要換另一種外敷藥,這一次,卻是要將傷疤整個包裹起來,等十日之後再拆開。

葉連翹在隔間裡給蔣覓雲敷藥,知道她心中肯定會緊張,便一面忙活,一面拿話與她打岔。

“我哥嫂來了府城,如今正找住處呢,不出意外,往後就要留在千江府謀生。我哥的木工活兒做得特別漂亮,我準備,等他安頓下來之後,還是把我鋪子上的小木頭盒子都交給他來做,今後蔣姑娘你若再來,包管瞧了那盒子心下喜歡。”

那日之後,蔣覓雲沒再提起柴北哪怕一句,這會子抬高下巴由著葉連翹給她敷藥,外頭緊繃繃纏上黑布膏,喉嚨裡應道:“嗯,到時候我來看看。”

“回去莫沾水。”

葉連翹細細叮囑她:“洗澡的時候,也拿帕子遮住些,十天後再來拆,便知成效。”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比我還緊張?”

蔣覓雲牽扯一下嘴角:“你不是說了嗎?若效果不好,會對我負責到底的,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況且,眼看著那疤一天天變淡,如今我已經很滿意了。”

“我是怕若將蔣姑娘你醫得太好,今後無人替我算賬了。”

葉連翹抿唇笑道。

“你又不是沒錢,仍然不願請賬房?沒見過你這樣吝嗇的!罷了,大不了今後,你打發人把賬送來我家,我替你瞧就是。”

蔣覓雲也露出一星兒笑模樣,同樣想與她打岔,讓她安心些,於是輕描淡寫道:“對了,你可聽說?城中蘇家出事了,長房的大夫人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