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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25

深沉的夜色籠罩著德意志西部邊陲小鎮,萬籟俱靜,昏黃的路燈無力地飄忽閃爍,小巷街頭早已人跡全無,只有夜行動物在蟋蟀的歡叫聲中活躍流竄,偶爾,還會聞得幾下狗吠聲,電燈標示著這個古老的小鎮已經處於電力支配下的文明時代,否則,如果舉著火把在這樣的夜晚行走,會讓人覺得彷彿穿越回到了那個愚昧與進步並存的中世紀。

清脆的腳步聲噔噔地響起,暗夜無人的街道上,卻鮮有地出現一個魁梧身影,這是一個黑衣男子,因膚色與黑夜底色相同之故,他幾乎成了一個“隱形人”,此外,他戴著領帽,只有一雙烔亮的眼睛帶著謹慎抵防的眼神在昏暗的夜晚格外鮮明,當然,如果還有人注意到的話。然而,事實上他也必須成為一個隱身人,因為,他在這裡現身並執行的事項需要做到絕對隱秘,如果行蹤洩漏,他真的會成為一個消失在黑暗中的“隱形人”。這種說法並無恐怖誇張之處,他們這類人本身就生活在世界的陰暗處,這個黑色領域給予可觀財富與榮耀的同時,也同樣會降下不測的死亡與危險。在他們的生活裡更是不乏諸如此類的範例,形容得直白點,他們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營生,而且,這絕非普通黑幫那樣的刀劍交加,他們這類人之間要是相互傾軋,可以是一次陰險血腥的謀殺,也可以是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從古至今絕無例外。

此外,此刻該名黑人男子正在充當一名特使,或者,一名代表背叛的特使更符合其本身的定義,所以,他還得懷著小心翼翼的神情徒步邁向約定地點。至於為何只能步行而不得使用交通工具,則是因為約見者的要求,或許這樣的要求顯得滑稽兼且無理,但卻是這趟約見之行必定會附加的額外成本,可要知道就在此時,他們兩者代表的勢力還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在此之前還發生過一場震驚世界的火併,而那場火併其實更應該說成是戰爭,它不但造成大量的人命傷亡,甚至令事發地區的政治版圖起了變化,可想而知,在野黨會怎樣利用這次事件攻擊對此束手無策的執政黨。

而讓他步行前往約定地點也不是為了試探其本人的膽量,可想而知,這般人物懼怕的事物絕不可能包含黑夜,如此安排其實是在施加一種心理壓力,好讓他這名“特使”不能昂首挺胸、從從容容地達到目的。另外,正因為此刻這名黑人男子還是一名“叛逆者”,他才要小心翼翼地抵防那張遍佈歐亞大陸,由自身組織經營、幾乎無孔不入的情報網。可以想象,一個暗夜之時出現在寂靜小鎮中的陌生男子,如果讓好事之人查覺並且發生誤會會是何等情形,那樣的話,他的行蹤不用對手洩露都將大宣於天下,也就是說,對手不費吹灰之力便會讓他陷於絕境,而他的死活才與約見者無關,冷眼相觀一場對於自身來說是灰色喜劇的悲劇也不會肉痛,這個黑人男子會為此付出何等代價都是自作自受。

而且,讓他步行前來面見更像是一個儀式,也類似於高傲的城邦領主接見一名敵人特使時使用的儀式。畢竟,這個世上可從來沒有用鮮花與美酒去歡迎敵人來使的特例,所以,這道儀式必定是羞辱性的,不會讓對手有任何的舒適感。用海盜與土匪的手法來形容這一刻的情形或許會更加貼切,這名男子雖然走在無人的街道上,但一點也不亞於行走在兩旁站滿刀斧手,並由他們的刀劍架攔著的過道上。雖然這種威懾並非由真刀真槍實現,但卻比此來得還要更加強烈,它警告著這名意圖尚未明確的使者,如果別有用心,爾必將有來無回。

而事實上,這名黑皮膚男子早就領教過這名“領主”會使用的心理戰術,她是一個令人畏懼的絕頂高手,無論是在實戰較量中還是在謀略搏奕上,人身未現便能給對手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是她的拿手好戲,或許這樣的壓力也來自於她立下的赫赫威名,讓圏內之人聞名便如雷貫耳,可是,不容否認,這位奇女子也是一個精於攻心的高手,她的心理戰術很多時候都會讓對手無所適從,被迫手腳無措地應對她發動的攻勢,於是,對手通常會被揍得七零八落,暈頭轉向。

所以,當阿耶杜在翻了個底朝天的車廂中鑽出來時,他平生第一次品嚐到恐懼是怎樣的一種滋味,也許,一開始他真應該接過菲坎西的那一杯烈酒,並且接著喝上那麼幾大杯,不是為自大的慶祝,而是為自我麻醉,如此一來,酒精便可以代替一部分缺失的勇氣,讓自己面對槍口而泛生出來的絕望恐懼顯得更趨向於迷幻。

既然天使約莫娜精於攻心戰術,這次的會面也自然而然地會使用這一手段,有道是屈人之兵,攻心為上,這種安排此時顯得合情合理,而阿耶杜作為一個來媾和而不是來宣戰的特使也不得不低下那曾經高傲的頭顱。

然而,阿耶杜儘管是一名代表背叛者的特使,卻並非代表他與他所在的群體就是一些背信棄義,為了利益便出賣主人的小人。他們也並非迫於形勢不比人強而急於求和,之所以委託阿耶杜作為代表,完全是因為感到自身組織從事的活動已經違背了宗旨,再這樣下去整個組織甚至有覆滅之虞。

法加達,他們的頭頭,名義上還在宣稱是薩伊德的副會長,然而事實卻是,他已經被清理出門戶,並且所率之眾也都成了薩伊德的叛徒,在此情況下,再揚言奪得會長之位只不過是一句狂妄與無恥的口號,得不到任何正統支援。而且,此時的法加達更像是個破壞成癮的瘋子,而不是能率領團隊繼續生存下去的英明領袖。法加達藉助外力進行內鬥的另一種不良後果就是會招致來自內部的質疑與否定,或者,他很清楚這是一把雙刃劍,但是,他真的沒有預料到,這把劍的反饋作用遠要比它砍向對手時的威力要大得多。正如現在,他的得力手下,應該說曾經十分得力的手下阿耶杜甚至試圖聯合“敵方”之手將他剷除。

形勢至此發生了戲劇性的一面倒,此刻的法加達也萬萬沒有料到,人心向背竟然轉變得如此地突然。不過,假如他拜讀過中國的《孟子》,深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條道理,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不利局面。當然,現實之中還有利益所趨,正如那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既是小人,又豈有不受利誘之理。

利慾過重必然薰心,鬼迷心竅自無救藥,既便法加達明白這層道理,恐怕也已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其實,對於他的支持者而言,他也不是什麼值得重用的角色,可以說,傀儡與扯線木偶更符合他的身份定義,但法加達又怎麼肯洗心革面地接受這個“現實”。

藉助別人的力量來達到目的終是一步臭棋,輸了棋局不說,還將自己推進了一落無返的絕望深淵,這便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的來由。

阿耶杜一邊走一邊不時地向左右張望,當他看到一副木板招牌時停下了腳步,招牌上的名字顯示這棟房子就是紅勳爵酒吧,根據約定,見面地點就在這個小酒吧側面的巷子裡頭。

酒吧早就打烊,作息規則的小鎮居民才冒不出喝到半夜三更,還在四周徘徊的酒鬼,這可不符合德意志男子的品性,所以周圍還是一樣靜寂悄然,但是,阿耶杜還是警覺地顧望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異常之後才抽身鑽進陰暗的巷子。

走進巷子,阿耶杜扯下頭套緩步向前,可是這條巷子快要走至盡頭阿耶杜也沒見到約莫娜的身影,對方爽約放別人飛機斷無可能,也許這位言出必行的天使還沒趕到,他嘆了一口小氣再轉身後看,以確定約莫娜會不會從後方不露聲色地跟來,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這剎那,忽然傳來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親愛的阿耶杜,難道你也被傳染得了夜盲症嗎?”

這記令人一顫的招呼也是暗喻法加達是個沒有長遠眼光的短視者。

驚起又落定的阿耶杜於是轉身循著聲音的方位看向這位神出鬼沒,早就在黑暗中等候的天使。

“至少,這種疾病還是可以治療的,不是嗎?我的天使小姐。”(myangellady阿耶杜可不敢把約莫娜比作小妞)

“那得看看,有沒有藥可以治了。”約莫娜從黑暗中走出,昏暗的光亮由腳至頭把她慢慢映現,此時沒有華麗非常的登場,但也襯托出這位天使神秘而又冷酷的威嚴。

“我們正在設法補救。”阿耶杜抬高頭回道。

“我可沒興趣知道你們的事情,親愛的阿耶杜,你約我見面,難道就是為了講一個無聊的故事嗎?聽你講述怎樣為主人四處尋藥治病?噢,得了吧,阿耶杜,這十分的可笑。”約莫娜走近牆邊,倚身輕鬆地靠在了牆上,並用輕蔑嘲諷的口氣搖頭笑道:“很可惜,這世上沒有這類藥,至少我知道,後悔藥是根本不存在的。”約莫娜喻示雙方此時議和絕對免談,而她之所以前來赴約,只不過是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

“他已經無藥可救,至少,這一點是很清楚的。”阿耶杜不得不點頭地回道。

“我對這個結論不感興趣,阿耶杜,我也不是能救他的醫生。”

“這個當然,因為,你是他的噩夢,或者說,更像是一劑毒藥。”

阿耶杜的形象比喻等於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聰明的約莫娜自然不會聽不出弦外之音,她不由站直了身子並搖著頭哼哼地發了幾聲冷笑。

“哼哼~~哦也也,我親愛的阿耶杜,說了半天,原來你是想讓我去充當這劑毒藥啊,但是,這可不是你說是就是的。”

以約莫娜的立場與地位自然不會被人當槍使,剷除法加達雖是她的目標,但實現這個目標完全由她的意志自由支配,不可能受外來干預,尤其還是來自外人的干預,更何況此時她與阿耶杜還分屬兩個敵對陣營。而且,以約莫娜的精明,更不會因為一句話就徹底相信別人,繼而協商合作事項,假如步驟如此順攤,她豈不是二貨一個。

不過,既然阿耶杜如此坦誠,她還是有耐心講其講解下去,事實上到了此時,阿耶杜的來意已經很明確,這位算得上是舊同僚的男子來意歸納起來很簡單,一句話便能點明:借她之手,除掉一個已經不稱職的首領。

可以說當約莫娜接到阿耶杜的邀約之時,這位思維敏銳的天使就預計到了這個意圖,對組織自身而言這個意圖也是可以利用的,加上藉此機會還能瞭解敵手的內部情況,於是約莫娜才會前來赴約,否則,既便阿耶杜抱著再大的誠意,夾起尾巴扮成小狗一樣地巴結求見,約莫娜也會對他置若罔聞。

“我的天使小姐,我並沒有妨礙你的翅膀,也沒有搭便車的意思,而且,毒死一個傻瓜,也並不是我們想做便能辦得到的事情,那也得他本人舉起讓自己暈了頭的酒杯,並把別人倒下的毒藥喝下去。”

“哼哼,你們也沒辦法逼他吐出來是吧。”約莫娜開玩笑道。

“Hoto?用我們無禮的拳頭擊打他的肚子嗎,還是把他倒著吊起來,讓重力充當解藥,既然,他要用權力舉起那只不能讓別人觸碰的酒杯,事實上,我更希望他是握著權杖不放,高傲地無視其它的一切,而不是迷上別人給他敬上的那杯該死的毒酒。”

好言難勸該死鬼,阿耶杜一番抱怨式的急長句子喻意法加達的行為完全是靠著權力一意孤行,完全沒有聽從他們這幫手下的半句忠言。

“我的阿耶杜,這種牢騷我可沒興趣聽,既然,他執意要喝下毒藥,遲早一樣完蛋,那你們也就無需尋找另外一種毒劑啊。”約莫娜雙手叉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調侃道。

“糟糕的是,別人給他倒的是慢性藥,而且,我們同樣也在喝,可以想象嗎,他喝的毒酒有多麼的神奇,喝的人是他,卻能讓別人毒發,而你,打個不敬的比方,我的天使小姐,你可是急性的。”阿耶杜簡單挑明約莫娜必定明白的道理。

“哼哼,而且只對他起作用,對吧。”

“是的,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而且,約莫娜,我也得說,你護送的那位公主實在是太顯眼了,我那位暈了頭的主人,不知從哪得到了情報,正在針對你和你的公主籌劃一場行動。”阿耶杜也隨即說出約莫娜會真正關心的問題。

“哦,是嗎?他的耳目現在的確很靈通,看來這劑毒藥也有點特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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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他要怎麼做嗎?”阿耶杜走向約莫娜,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隨身碟,阿耶杜的動作約莫娜看在眼裡,但她能看得出這位黑人男子並不是在掏槍,就算是,她也會臨危不懼,因為她的動作絕對會比阿耶杜快,如果這位舊同僚敢耍花樣,那麼他的身份轉變得會比彼此是敵人還要快,就是一個死人,所以阿耶杜的動作並不讓她緊張,相反,她倒想看看,阿耶杜帶了什麼值得她關注的事物,得見阿耶杜原來是拿出一個小隨身碟當作“禮物”之時,她不由笑開。

“得了吧,我的阿耶杜,不要說,這裡面有他的所謂計劃。”

“約莫娜,有沒有興趣就看你了,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懷疑這上面有我們耍的小聰明,但我還是要將它交給你,我不期待此行會有什麼成果,但是,我保證,這件東西就算你不看也對你沒有任何壞處,相反,這裡面的資訊要是洩漏,那我的處境就會很不妙,不錯,我那頭兒的確是瘋了,但他還不是瞎子與聾子。”

阿耶杜滿懷著誠意遞上這只小隨身碟,依情度勢這只小東西也決無害處,約莫娜欣然伸手接過。

“希望它不是特洛伊木馬。”約莫娜捏著小小的金色隨身碟再笑道。

“聽說它要整一軍團的人來拉,而你的那位公主恐怕也不會很好惹,何況,我只希望它對你有用。”

“老實點吧,阿耶杜,你只是送來了配製毒藥的材料罷了。”

說完約莫娜直朝巷口走去,阿耶杜自知此時不必多言,因為約莫娜的態度已經表明,這次的交談促成了一單交易。

阿耶杜也跟著走出了巷子,望著約莫娜遠去的身影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然後再望了望四周,雙手重新拉上領帽罩頭急步離去。

這是一幕幕往日裡的生活場景,但在這些場景之中一個男子的形象卻若隱若現,有時,他會坐在街邊的餐桌旁望著自己從面前走過;又或者他會在某些展廳裡以一個觀眾的身份注視自己;甚至有時,他會從高處遙望她這個從沒有覺查到異樣的小女子。這樣的場景其實很多,就像一種從未擁有過的觸感由隱約模糊漸漸地變得鮮明清晰。而且,這位男子明顯有一張東方人的面孔,與周圍的普通人區別明顯,但奇怪的是,蒂法卻無法回憶起他的具體相貌,於是,她努力地試圖回頭望向這位男子,然而,就在他的容顏細節漸漸地構築起來時,眼前忽然的一片光亮把她帶回到了現實中。

蒂法從夢中恍然醒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