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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26

這個夢自然不是噩夢,夢裡的男子是誰也有個清晰的答案,而且,這也並非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蒂法很清楚,夢中的場景其實都來源於真實的記憶,只不過這些記憶實在過於淡薄,以至在歲月流逝中被其它人生片段掩蓋得露不出明顯痕跡。而這些被遺忘的記憶在無意間翻找出,也顛覆了蒂法對這個男子的固有印象。此時,一股曖流由心中湧出,這份溫暖的感動就像一件兒時鍾愛的玩具在遺忘的閣樓裡偶尋重得,令蒂法欣喜、感動不已。

同時,這也讓母親伊蓮娜在日記本裡的一段話得到了應驗:我相信,你的父親將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他並沒有遺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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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起床洗刷,古堡守寶一役之後的這幾天裡,生活彷彿又迴歸於平靜,但這只是寧靜的環境營造的錯覺,因為這個恬靜、風光如畫的古鎮只是艱難征途的一個小小驛站,蒂法的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的生活已經和掛在項鍊上的聖物一起捲入了一股洪流之中,從她決定接受使命的那一刻起便沒有了退路,而且,這決不是膽小鬼與懦弱者能夠承受的挑戰,踏上這樣的征途需要無比的毅力與堅定的信念。

蒂法在鏡子面前摸出胸間的項鍊,低頭打量這顆看似平凡無奇的透亮吊墜,它晶瑩剔透,就像一顆用玻璃製成的淚晶石,但捻在手中或者觸碰到它便能感覺到它是一滴水,這份神奇無法解釋,但它就是能讓人感覺到這是一滴水,而不是玻璃材質又或者是其它材料製成的無聊凡物。此外,雖然以它的平庸外觀作為吊墜與項鍊的高貴材質格格不入,可是一點也不能否認,它是一顆神奇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神聖之物,儘管上帝創世以及諸如此類的神話傳說在蒂法心中不成疑問,但她還是難以想象這顆聖物所蘊藏的神奇,但是,那座水膜宮殿凝聚成為一粒小小晶體並不是什麼魔術與幻象,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它比任何生動的神話故事都要來得讓人驚嘆不已。

此外,並不像水結晶表觀那樣的清澈透亮,在此前一段悠久的歲月裡,以及又在此之前的遙遠年代,它實在凝聚了太多的仇恨與血淚。一場你死我活的奪寶之役,更是讓蒂法親身體驗到雙親的良苦用心,只是,若按平常的角度看來,這份代價實在來得過於沉重,因為,它使母親失去了該有的幸福,並且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她依戀不捨的世界,如果為了守護這顆聖物而要付出這份代價,自私一點的說,蒂法情願與這樣的事件無緣,不過,命運有時無法選擇,既然影響父母宿命的艱鉅使命傳承給了自己,蒂法只能迎難而上,此外,儘管心中有那麼一些畏懼,也不足以讓她這個信念堅定的小女子動搖。

水結晶透亮無華,本質便是水,本是液態的無形之水凝結成一顆固態的結晶體不單是種令人讚歎的神奇,上面也依附著一層意識,在這裡,我們先拋開它所具有的神蹟以及神附加在上面的意志,事實上,這裡面也包含來自於人類的意志,這種意志既可以抑制這顆聖物產生災劫,也可以放任讓它成為毀滅生靈的恐怖能量。

自然的力量塑造了我們這個有“形”的世界,我們也可以說它由“神”的“意志”創造,但是,我們的“世界”則完全由我們的意識去制定它的方圓曲直,或者能這樣認為,人類社會的運轉規律全由我們的意識掌控,某種意義上說,正是這些諸如此類的意識塑造了這顆有形的固態之水,雖然聖物具備讓我們懼怕的能量,但是,決定這種恐怖能量流向的人物恰恰是我們自身,既便神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我們也還主宰著我們自身,儘管,這份權利擁有得並不徹底。

“神”事實上並沒有左右人類的命運,這個世界何去何從恰恰決定在人類手中,而我們的無形意念,也是決定這個世界走向的關鍵力量。

水龍頭的水流沖刷著這顆水滴,有形的水滴立即便隱匿在和它同質的水流之中,若沒有項鍊的扯拉,它瞬間便會消失無蹤,根據這份特質,歐陽國文的先輩們精心打造了一個藏匿場所,而這也是那場奪寶之役能夠成功的因素之一,不過,與約莫娜一樣,蒂法也對這次的奪寶行動能夠如此順利產生了質疑,正如現在這份難得的寧靜所預示的不尋常,寧靜的背後恰恰是潛藏著更加兇險的危機,就像平靜水面下湧動著的暗流,隨時都可能把麻痺大意者捲入無底的黑暗深淵。

蒂法關掉水龍頭重新放置好這顆聖物,轉身走出輿洗室,走入客廳之際,蒂法卻突望見到一位小巧優雅的客人。

“喵~~”

不知何時,這只小生靈掂著輕盈無聲的腳步出現在了客廳中,見到蒂法於是喵的一聲打了個招呼。

“噢,可愛的小乖乖,早上好,你是在竄門嗎?”蒂法痛愛狀地輕拍手掌向這只貓咪慢慢走近。

這只黃底色帶著虎紋的小精靈肯定是只家貓,因為他的脖子上還戴著標有名字的頸圈,所以,他對於做親呢狀的蒂法並沒有過大的戒心,但是,他還是作後退狀地搖頭望向這位他從未見過的鄰居,靈動的尾尖慎謹但又樂觀地晃搖著。

“別怕,小乖乖,喵喵,我叫蒂法,我們可能是鄰居哦。”蒂法蹲下身子露出和藹可親的燦爛笑容。

無可否認,人與動物之間的交流,表情也是至關重要的表達方式,大概是感受到了這位女子的善意,尚帶著謹慎的小貓確認了對方是個友好的傻傻人類,於是靜靜地坐了下來,仰頭用水汪水汪的雙眼地盯著蒂法,那呆萌的表情就像被一件新奇的事物吸引住。

蒂法靠近輕撫其頭,這只得意的小家夥害羞狀地低頭享受來自人類的真誠疼愛,緊接著蒂法將他抱起放至桌面上。

“來點牛奶怎麼樣,噢,你的名字叫瑞丘,你好啊,瑞丘,可愛的瑞丘。”蒂法摸看項圈上的名字標牌得知這只貓咪的名字。

“喵~~”大概是聽得蒂法叫其名字,瑞丘彬彬有禮地揚頭回應。

“好的,我給你倒點牛奶,等我一會哦。”蒂法停下撫摸,轉身快手快腳地用盤子倒好牛奶放在瑞丘跟前,但這只小貓咪只是低頭舔了幾口便不再感興趣,畢竟不是處於飢餓之中的小動物,這只在寧靜環境中生活的小貓咪可要比那些生活在艱辛國度裡的人們幸福得多,自然不會對這盤可口的牛奶產生多大的食慾,然而,卻可以這樣說,無論是美好的事物還是醜惡的行為,又或者是那些悲慘的境遇,都需要我們付出努力去維持或做出改變。

這樣的思維正是信仰的最原始力量。

蒂法逗弄可愛貓咪的同時,大門在此時開啟,進來的人只能是這位自信的約莫娜。

“噢,我可愛的公主,這只可愛的小貓和你還真是相襯,他從哪來的?”

約莫娜的題外之音敲得格外清脆,蒂法豈能聞不見那高頻的警示。

“他叫瑞丘,是鄰家的小貓,約莫娜小姐,這應該不會有問題吧?”蒂法用難以置信的神情望向約莫娜。

“現在看起來是沒有,如果有,這裡早就成了災難現場。”約莫娜也走前伸手摸了摸這只在臺面上蹲著的小貓:“我的公主,你得明白,從現在開始你的生活將與天真與散漫無緣”。

“喵!”約莫娜說至最後露出了一絲霸氣,感官靈敏的小貓瞬即便能感應到,瑞丘嗖地一聲跳下桌子往窗邊跑去,逃上窗戶躍出屋外,這不到一頃刻間的迅速動作把貓咪的機警敏捷展現得淋漓盡致。

“噢~~你把他嚇跑了。”

“看,連小貓都會有警覺,這一點你得學學他。”約莫娜走向窗戶轉身向蒂法挑了個自信滿懷的示意性眼神。

“約莫娜小姐,你的疑心是不是過重了,一隻小貓會帶來什麼危險嗎?”

“小貓當然不會有危險,他又不是草原上的大貓,不過,你知道嗎,你喜歡什麼其實並不要緊,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讓敵人知道你的所好,否則,你的愛好就會成為你的弱點,而像我們這樣的人,暴露了弱點註定活不了太長的時間。”

約莫娜走向窗前望了望四周,這處庭院處於其它院落的包圍中,視野並不開闊,她的舉動更像是習慣性使然,這點蒂法自然理解,而且,可以說,現在約莫娜的每一句教誨她都必須聽得入耳。

“明白,我只是難以想象他們擁有的能力。”蒂法拿起牛奶瓶享用起最簡單的早餐。

約莫娜也拿起一塊麵包啃嚼起來,邊說道:“的確是,這並不是之前你所能想象得到的勢力,這些放下不說,現在,有一件事是需要你幫忙的。”

由蒂法接過使命開始至今,提供幫助的都是這位忠肝義膽的薩伊德天使,若無她的出生入死與鼎力相助,蒂法根本無法取得懷裡的這顆聖物,更遑論從那槍林彈雨的環境中安然闖過,所以,約莫娜所說的這個忙,蒂法無論如何也會義不容辭地伸出慷慨之手。

“約莫娜小姐,對於你們的幫助我感到萬分感激,所以,你大不必這麼客氣,同樣的,我們也很樂意為你們提供幫助。”

“我可愛的公主,你答應得倒是挺爽快,不過,這也不是一件難度有多高的事情,你只需暫時的保密,並且,你要對著鏡子,轉變一下身份。”

約莫娜的說道過於隱晦神秘,但這個忙必定牽涉重大,蒂法微笑著接話道:“聽起來還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願聞其詳。”

“不錯!現在的你不再像個單純的白雪公主,至少,有自信是件好事,好的,這件事雖說不難,但也得讓你拿出十足的自信,不然,我安排的這場戲就會成為拙劣的表演,而且,同樣沒有NG的機會。”

說完約莫娜吞下手中最後一點麵包,舉起杯子喝下一口牛奶,再把杯子放至桌面上。

鏡頭的另一端,一隻酒杯也被放在了桌面上,杯裡的滿滿紅酒被一飲而空。

“弗拉度先生,太多的酒對血液有害。”站在一旁的彼可勸道。

眼前的這位上司並不是一個酒鬼,喝下滿杯的紅酒雖說只是為了攝取酒精,但攝取酒精的目的並不是迷醉自己,而是為了減輕身體裡那已經算不上是不適的痛楚。

“彼可,如果可能,我還更想來一瓶伏特加,噢!這該死的觸感,真是一件多餘的東西!”

由於身體上的極度痛楚,弗拉度低沉著頭,緊緊地握著雙拳,並閉上雙眼狠狠地用怨恨的句子發洩。

“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適應,你如果要靈活地操縱身體,觸感是絕對不可以缺少的東西。”

“別信那些騙人的鬼話,保留這些觸感是要讓你永遠地痛苦,永遠地痛苦,知道嗎,他們不是希望永恆嗎,那我們就要讓這些該死的永恆終結~~~讓他終結,噢!”

痛楚讓弗拉度的整個身軀不停顫抖,並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由此可見他身體內部的異斥反應非常的劇烈,這位號稱鐵打的漢子也經不起來自“體內”的震痛折磨,痛楚本來就是人類最大的弱點,戰勝它只能是在短暫的時間裡可以實現並且並不是一件多麼值得讚道的壯舉。

埃洛琪在一邊拿來了藥,關切地說道:“這個時候,這些藥很應該派上用場了。”

“不,這會比酒還要糟糕,他的神經元需要去適應,而不是用藥去鈍化。”彼可揮手制止道。

“但這種情形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恐怕他撐不住。”埃洛琪用質疑的眼神掃望彼可與在痛苦掙扎中的弗拉度,顯得猶豫不決。

“埃洛琪這才是你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相信他,他是個鐵漢。”

聽著彼可的說道,埃洛琪實在難以想象在此之前,這位上司又是怎麼熬過這樣的痛楚的,她不知道這樣的痛楚是否有蝕骨錐心那般的劇烈,但是,可以肯定,支撐著他的是那道信念,埃洛琪十分理解這道信念,也正因如此,她才會選擇留在這位上司身邊,繼續輔佐之責,而現在整個組織的宗旨已經和

“侍徒”的義務無關,因為那道契約早已隨著這位首領的“重生”自動解除。

“噢!該死的,西藏的事情已經搞砸!卡溫~~~卡溫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弗拉度忍著痛苦仰起頭來說道。

“已經遵照你的意思就位,他會督促那個小丑盡力去完成這件事的。”彼可答道。

“小丑,我擔心的是,既然他是小丑,又怎麼會把事情辦得漂亮,按他的能耐多半會把事情搞砸!”

“埃洛琪,你還是改改你的急性子吧,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嗎,難道你想乖乖地向他們上交貢品嗎,如果是那樣,那這一切可就真的砸了。”

“這點我懂,我也是擔心小丑的雜技耍得不夠漂亮,那樣的話,我們不一樣會處於被動,到時候,那個帝王可能就要興師問罪了。”

“所以才需要用到卡溫,我的小妞!”彼可點明道。

“彼可,哈哈~~哈~~”弗拉度的笑聲中夾雜著痛苦:“這樣吧~~~也讓卡溫放出點風聲,那樣的話事情想必就會更加有趣!”

望著這位於痛苦中也能露出自信笑容並且運籌帷幄的上司,彼可會意地答道:“明白。”

“明白了嗎?我的公主殿下。”

鏡頭轉至約莫娜與蒂法所在的客廳內。

“約莫娜小姐,這樣的忙我很樂意幫,可是,這對你來說也很危險,難道就不能用其它的方法嗎?這樣的險我認為不值得去冒。”

“事實是,我們沒有辦法在保護你的同時去收拾這個殘局,現在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們就必須去做,畢竟,這對我們來說也是頭等大事。”

“把你們再次扯進來,真是非常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去回報你們。”蒂法滿懷歉意地回道。

“這點你的國王陛下已經替你做到了,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希望會與這些事情徹底斷絕聯絡,所以,你也不必道謝,我們和你們現在只能說是互惠互利。”約莫娜再次拿起杯子喝起牛奶。

“但願如此。”

“不必客氣”放下杯子約莫娜搖頭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