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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39

“的確,活著是人最大的慾望,就如現在,我只有活著才能知道你還沒死,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說服一個不能讓人活著的人去滿足你這個慾望的?”歐陽國文有所指地反問道。

“哈哈哈,我的老夥計,畢竟,他認為不是所有的人都應該被清除掉,而且,既然他能如此慷慨,那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弗拉度揚起手笑著應道。

“於是,你就可以違背誓言出賣同門,苟且偷生對吧?”弗拉度的話中還有嘲諷歐陽國文不夠大度的意味,嫌其不夠大度的由來若仔細道來,會匯成一番題外話般的長篇故事,暫且不提,而歐陽國文也不會被這點弄得無從置喙,他義正詞嚴地再質問道。

弗拉度嘴裡發出嘖嘖聲地對著歐陽國文揮著手指表示否定:“剛才我說過,活著就是我最大的慾望,海拉的招喚也毫無意義,因為一個戰士應該為戰鬥而死,你形容的苟且偷生正是我現在的真實寫照,但是,違背誓言這點說得不對,真的不對,雖然我們曾經志同道合,可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哦,或許你已經忘了,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諾菲婭走的時候我說過什麼?”

弗拉度左右來回踱步提起了陳年往事,共同經歷過的腥風血雨,曾經一道浴血奮戰、並且已經犧牲的親密戰友,點點滴滴的人和事都仍然銘記在歐陽國文心頭。

諾菲婭、弗拉度與歐陽國文曾經是神女派裡最有威名的組合,綽號“穆託三鷹”,合作無間的他們一起構成組織的領導核心,在他們的率領下,穆託屢屢克敵制勝,完成過許多艱難的任務。然而,正如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自諾菲婭在一次戰鬥中不幸犧牲,這個強有力的核心便告土崩瓦解。之前曾經提過,到了現世,輔助神女派的侍徒組織已然不多,除了還能挑起大旗的穆託,其它的侍徒組織或個人都陸續完成使命,一個接一個地退隱江湖。而更為悲觀的是,因為奉行“低調”的鬥爭策略,與歐陽國文共血脈的同派神民也漸漸變得為數廖廖,這種糟糕的境況甚至迫使歐陽國文與他的先輩們不得不採取化整為零的策略,隱匿起身份與敵人作鬥爭。

弗拉度說過的話在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但大意歐陽國文並未忘記。弗拉度在諾菲婭犧牲之後曾經陷入極度悲傷,失去鬥志情緒低落了很長時間,當他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撥時,曾精神反常地說過質疑本派別所持立場是否正確的話。放在當時,由於這位戰友處於失去戀人的傷痛中,歐陽國文自然不以為然,更不會有責怪的念頭,畢竟,神女派秉承了超過萬年的宗旨不可能沒有人表示過質疑,就連他本人都時常想到放棄,並質疑這樣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而且在諾菲婭離世之後,厄運還不幸地降臨在弗拉度身上,由於基因的先天性缺陷,他得了罕見的絕症,這種疾病讓他逐漸失去控制身體的能力,並且在不久以後撒手人寰,就這樣,歐陽國文戲劇性地先後失去兩位最得力的助手,至於弗拉度說過的這句更像是表達沮喪的抱怨也漸漸在印象裡淡化,畢竟,誰都不會對這樣的隨口一句梗梗於懷銘記於心。

堅定信念的過程並非意味沒有左右搖擺的彷徨,是人難免都會有軟弱的時候,但是,也正是因為有那些鍛炙人心、拂亂所行的考驗,才錘練出了真正不受任何因素影響的堅定信念。然而,遺憾的是,並非每個人都經受得起這種考驗,例如,歐陽國文面前的弗拉度。某種意義上,歐陽國文並不能怪責這位已經改變信念且轉變角色的舊戰友太多,說到底,弗拉度終究還是栽在已被磨滅的意志上。所謂人各有志,縱使它日志同道合的戰友反目成了仇敵,也不是一件多麼離奇的事情,雖然令人悲憤苦惱,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正如本就一體的神民因為不同的理念而彼此分化為不共戴天的敵人。

想透這些道理,歐陽國文對戰友的截然轉變反而有些釋然,更堅定了要在絕境之中扭轉乾坤的決心。

現在弗拉度舊事重提,還令歐陽國文想明白了幾個問題。初步推斷,費拉度並不是為了苟活於世上而背叛同門,而是為了一個不同的理念改變了立場。然而,說一千道一萬,背叛同門,反侍敵主屠戮同志無論如何也是千夫所指、不容於天地間的可恥行為,這也更加證明這位舊戰友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敵人。

但是,只要靜下心來再深想一層,情形卻又非弗拉度所說的那麼簡單,他絕非為了一個截然相反的理念而成為叛徒,在這背後必然有更大的理由讓他做得如此決絕。而這個理由也是日後必須弄清楚的一個問題,只是,放在當下,歐陽國文也不可能指望用一場質問來弄清楚這些問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也不是弄清弗拉度的意圖,而是想方設法從這場鴻門宴席中逃出生天。

因為,隨著這位舊戰友的現身和其立場的表露,一個嚴峻而冷酷的事實擺在了歐陽國文眼前。對手在芬蒂斯島籌劃的這次秘密談判,實質是整盤旗局的最後一步,或者說關鍵一步。無論歐陽國文願意與否,害怕與顧忌與否,他都會隨著對手的牽動而動,說得神奇點就是他不由自主地成了對方的扯線木偶,而一個木偶又怎麼可能主動切斷扯線?即便他還是一枚能自由走動的帥旗,敵人也是要借這次機會來一記將軍。他再也不能像之前的幾次那樣逃出生天於萬般險惡間,因為,很明顯,他之前的好運氣絕大部分是敵人的“慷慨”施捨,而不是他的過人身手與智慧起了重要作用。

可以想象,隨著幾件聖物以及繼承者的水落石出,敵人再也不需要設計貓與老鼠的遊戲,辦演貓總會到厭倦的時候,他們覺得如果老鼠最後還不肯合作就範,也就到了結果它的時候。

歐陽國文還不會愚蠢到想不透這個道理,如若不是有身後這位隱形天使守護,他是萬萬不敢踏入這處兇險之地的。

就在歐陽國文與弗拉度聊東扯西之際,對手這邊,搜尋末世天使的工作也一直緊張進行著。有這位危險人物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芬蒂斯基地的極大威脅,更何況奧加修斯這位副統率一會即將駕臨,他與歐陽國文會面之時還必須保證絕對的安全,如果主人駕臨,他們這些手下甚至連末世天使的蹤跡都尚不能確認,無能失職受到責罰事小,令主人處於危境並且讓他的目標落空茲事體大。可以想象,在不能完全控制局面的情況下,奧加修斯精心泡製的這記將軍無疑將會陷入僵局。

雖然歐陽國文落於極端被動處於不利之勢,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還手之力,何況這趟芬蒂斯之行,歐陽國文表現得像是孤注一擲。這個孤注一擲並不像普通賭徒的肆意一博,他倚靠的底牌正是對手還沒摸清底細的末世天使,在弄清這個角色有何能耐之前,歐陽國文打出的這張牌就不是可以輕易接下的。所以,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招致反效果,這個結果可不比打蛇不成反被蛇咬,而是它有可能威脅奧加修斯的人身安全。

本來,奧加修斯費盡心思、精妙部署的目的就是營造能逼迫歐陽國文就範的絕對優勢,從一開始到現在,在這點上從未發生過根本性的變化,既便歐陽國文啟用了一個讓人始料未及的強大角色,也沒能扭轉劣勢。所以,如果談判破裂,密談會場即刻轉變成剷除獵物的戰場,卻因此把運籌帷幄的主人陪搭進去,可不是一句貽笑大方能形容的,那絕對是可怕的災難。

由於費拉度要負責倉促的歡迎儀式,利奧特方舟號上的莫特埃琳不得不臨陣坐上總指揮的位子。現在,她這位指揮官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儘快搜尋出末世天使的蹤跡,儘管奧加修斯為了此次會見呼叫了最精銳的力量,但在短兵相接的情況下卻不是萬無一失的絕對保證。莫特埃琳並不是對自身組織製造的機械天使沒有信心,而是感到既然歐陽國文敢於孤身赴會必定有其所倚之處,護衛他的末世天使無疑是這樣的角色,但是,除此之外這位詭計多端的死對頭還準備了些什麼呢?要知道,這個狡猾的獵物總能花樣百出,招招都令人防不勝防。

兔子被逼急了尚會咬人,更何況歐陽國文其實是一隻被請入囚籠的獅子。

“所有的探測手段都無法湊效嗎?”莫特埃琳看著螢幕為她展示的現場畫面斥責地問道。

“報告閣下,現場所安裝的光學探測器效能有限,只能發現“祭品”的蹤跡,另外一個目標,我們嘗試過快速變換不同光譜的方法,但沒有效果,說明對方的隱身方式非常的高超。”

“廢話,既然連最簡單的紅外探測都發現不了,說明光學手段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東西是能徹底消隱蹤跡的,她還不至於沒有了形體,如果她沒有藏起來,那就一定在現場,再派出保衛封鎖現場,出動聲吶探測這個傢伙的身邊,肯定能有所發現,我們的微型探測器不就有這種能力嗎?”

“是的,閣下,我們這就執行。”

“等等。”正當這位手下準備依令執行之時,奧加修斯突然打破沉默發聲制止手下的行動。

對付一個不能真正隱匿起行蹤的物體,莫特埃琳提出的方法可謂行之有效,也是眾多可行方法當中最具操作性的一種,因為所有的設施與人員都是現成的,所以這道命令並沒有技術與決策上的謬誤,但是,奧加修斯發聲制止肯定基於某種考慮,她這位手下於是轉身回望主人請示更正。

“莫特埃琳,你的方法不錯,不過,我們既然安排了歡迎儀式,再這樣做就有些畫蛇添足,太熱鬧會讓我們的客人感到不舒適的,你的另一個判斷其實很正確,想想,在這樣的情形下,一個隱身的僕人還有什麼理由不陪在主人身邊呢?”

奧加修斯所想之處其實與莫特埃琳大同小異,只是出發角度不一樣,莫特埃琳考慮的是徹底確認這位隱身天使的蹤跡,最大程度保障奧加修斯的人身安全,而奧加修斯考慮的是此次會面的意義。畢竟他謀劃的秘密會見帶有與對手協商的目的,最大的意義也在於與神女派化干戈為玉帛,達成協作性的聯盟共同對付彼此都不喜歡的敵人,如果現場的戒備弄得大張旗鼓無疑會讓氣氛變得凝重緊張,把本該輕鬆的會場弄得像一觸即發的戰場,所以,他這位主人主張暫且不為防備“客人”帶來的護身保鏢而採取過多的措施。事實上他與莫特埃琳都能肯定末世天使就在歐陽國文身旁,這份自信基於一個簡單又十分現實的理由,弗拉度的露面已經向歐陽國文表達了最清晰的立場,如果這種情況下,保鏢還不跟在主人身邊,歐陽國文的名號不是白公子名痴,就是目空一切的狂徒。

所以,看著神態安然與弗拉度東扯西談的歐陽國文,奧加修斯淡定地做出按兵不動的決定。

“可是,大人,這樣做真的十分危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建議你大可不必親自到場,我們不是有這樣的辦法嗎。”莫特埃琳行鞠禮建議道。

“莫特埃琳,我可不像某個大人那樣苛刻,何況一個膽小鬼是沒資格和別人談合作的。”

“但是,奧加修斯大人,我認為你還是慎重地考慮一下,因為,以現在這位客人的情況,他未必有興趣和你談合作。”莫特埃琳嚴肅地強調道,有些時候身為手下必須用一而再的勸告警示上級不能因為大意而作出不夠嚴縝的決定。

“莫特埃琳,你只需要確定一點,無論如何,我們的這位客人並不是為辦演刺客才來這裡的,至於他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談,並達成共識,從另一種意義上說並不重要,現在你該明白了吧。”奧加修斯的這句等於一錘定音,個中道理也讓莫特埃琳豁然開朗,她不再作勸阻地接令道:“明白,大人。”

“你們準備好利奧特方舟的入塢操作,隨時注意芬蒂斯島內部與周圍的任何異常情況,保持最高警戒!”莫特埃琳再對螢幕前的手下下令道。

“是!”

“在這個時候,我當然不指望你能夠回心轉意,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意味著你已經是我的敵人,知道嗎,剛開始我還不敢相信,也在不斷懷疑究竟有沒有可能,啊~~一個最熟悉我的人,哈哈,我真的想不到是你,如果有得選擇,我倒希望是諾菲婭的父親背叛了我。”鏡頭轉回潛艇碼頭旁,歐陽國文與弗拉度的“閒聊”仍在繼續,歐陽國文陷入危境之時,就已經想到是穆託中的某位重要人物發生了叛逆,而背叛他又全然瞭解機密的人只有諾菲婭的父親烏雷爾,但是,設想這位垂垂老矣的老人泛生異心並倒戈相向有些不合乎常理,歐陽國文於是又想過也許是穆託組織裡的二號人物彼可出了問題,可這裡面仍然有個說不通的理由,彼可不可能有這那麼大的號召力率眾反水,所以,弗拉度的出現讓這一切都有了個合理解釋,現在,先前被懷疑的物件冤屈得雪,歐陽國文就要透過弗拉度的口確證烏雷爾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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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沒出現之前,你當然只能懷疑一個可憐的老頭。”

“是的,烏雷爾不知道竟然有這麼一場神奇的劇目。”歐陽國文裝作讚歎道:“可以想象,當他看到你時,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驚呆了!完全驚呆了,但一個可憐的老頭能做什麼呢,於是我就接過了本來就屬於我的一切。”

“我很想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是不是享受到與老約翰一樣的待遇?”歐陽國文口中所說的老約翰就是魁北克小鎮上那位凝望油畫的老人。

“啊,不,作為一個我們都尊敬的老頭,他現在正安心地頤養天年。”

“他現在在哪?”

“這一點請恕我無可奉告,因為你無需向他問候也無需向他道別,當他躺在椅子上不再打算睜開眼睛的時候,難道你能在他耳邊說聲再見嗎。”弗拉度譏諷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