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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40

“比起你的起死回生,我的問候的確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喜悅,我也很遺憾,老頭子的晚年這麼孤獨,更讓我感到抱歉的是,他都這麼一副老骨頭了,我還得請他盡家長的責任,想想,這對他來說真是件艱難的工作,也十分的過分,但說實話,我真得感謝你,你既然再次接替了他的位子,那他這個老頭就可以真正放鬆了,另外,我還想知道,他還能不能拿起獵槍去森林裡追狩喜歡的獵物。”歐陽國文帶著歉意,卻不表愧疚且反譏相向地接話道。

事實上按照契約,穆託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完成輔助使命,在穆託三鷹這個領導核心解體後,雖然它仍然是神女派麾下最大的侍徒組織,但就神女派力量構成的格局而言,這個曾經聲名顯赫的組織已經退居幕後。他們更大的職責就是守護水結晶,歐陽國文並不是不再委予重任,而是根據實際情況對穆託的定位作出調整,況且,守護聖物也是一項至關重要、不容有失的神聖使命。

但是,從另一角度上看,歐陽國文做出這樣的調整也實屬無奈之舉,因為在失去兩位得力的干將後,儘管穆託內部仍然人才濟濟,卻沒有了之前那種積極的活力以及行動力,雄風怎麼也無法相及當年。而且在很多行動中,依靠穆託的力量往往達不到預期目的,那種感覺就像本來靈活有勁的雙手突然變得遲滯而且缺乏力量。策動穆託的力量辦事,歐陽國文總會有種有勁使不出來的無名懊惱感。誠然,這樣的轉變有個理所當然的解釋讓歐陽國文沒有責怪的理由,失去主心骨的穆託狀態肯定大不如前,由此可見靈魂核心人物有多麼的重要,這對一個能夠凝聚力量並且不斷進取的團體而言絕對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然而,隨著弗拉度的現身,穆託在那之後不復往日鋒芒的緣故又有另外一種解釋,這也是歐陽國文無法料及也不可能想及的一個問題,那就是穆託的狀態日漸低落、不復往日光彩,正是因為背後有個神秘的影子在強有力地操控。

現在,歐陽國文可算揭開了這個令人無法接受的謎底,一直在暗地裡操縱的影子後臺正是站在眼前的弗拉度,歐陽國文不得不佩服這位舊戰友把所有的事項都安排得滴水不漏,要知道一個人要死而復生,並且要不露任何聲息地在幕後操控一些事情,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這需要極致的謀略與得力的幫手。當然,現在看來,有穆託那些得力並且忠誠不移的手下輔佐,弗拉度要達到這個目的也並非難事。再結合他這個被人當作祭品奉上卻一直矇在鼓裡的首領,歐陽國文心中就像敲碎了無數的調味品埕子,合成了讓他說都說不出的苦澀滋味。自然而然地,一股挫敗感也由他心底油然而生,雖然他知道這也成了對手逼迫他就範的心理戰術,但說實話,他這個首領確實有不稱職的重大失誤,這一點正如同赫拉德詬病與諷刺的那樣,完全是吊兒郎當的他咎由自取。

由於麻痺大意在兇險的大海上翻了船,可怨不得風和浪。

歐陽國文不由反思由現在開始他需要什麼樣的謀略才能把傾翻的船重新扶起來,不過,在構想好這些策略之前,他必須做到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轉變思維,只有轉變凌亂並且固化的思維,他才能構想出與以往不同的謀略。因為,以現在的境況來看,對手設定的困局已經將他所有的手腳束縛,且沒留一絲餘地,如果歐陽國文只是以應招拆招的方式來破解現在的危局,其結果將不言而喻。

在這一刻歐陽國文很難想象,弗拉度是怎麼處心積慮,花費如此長的時間構設了這麼一個巨大的陷阱。歐陽國文並不是藐視弗拉度,雖然這位舊戰友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但是,如果將他比作一名戰將,弗拉度更像是一位擅長攻城掠地、衝鋒陷陣的將軍,而不是進謀獻策的軍師,論謀略他不及精明過人的諾菲婭,自然也不及身為首領的自己。歐陽國文並不是高傲得自命不凡,他這個結論是有根有據的,因為他對弗拉度的瞭解,正如同弗拉度瞭解他一樣的深刻。

不過,現實的情形卻是,論謀略的運用,歐陽國文這次是狠狠地敗在了弗拉度手下。

所謂謀略,它屬於一個人的意識活動,是無法探知的事物,但是,正如剛才所提到的,弗拉度要在幕後隱身操控穆託的運作,按理說怎麼也做不到不露任何聲色,這個道理就像尤娜為歐陽國文編織的隱身衣,功能即便再強大也無法輕易掩蓋人體的紅外輻射。但是,無容置疑,費拉度的的確確辦到了,這就是說他把謀略與行動都做到了極致,在二十幾年的時間裡,一向警覺過人的歐陽國文竟然對此毫無查覺。所以,拋開弗拉度叛入敵門這點不說,歐陽國文還真得為這場精妙絕倫的大策劃拍案叫絕,因為某種意義上,弗拉度辦到的事情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另外,正如之前所提,如果得以逃出芬蒂斯島,歐陽國文必須弄清弗拉度在背地裡隱藏著什麼,只有弄清他的真正目的才會讓一切有個真正的合理解釋,因為,他之所以要長時間不露聲色地潛伏起來,肯定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完成某類事項,絕不只是為了賣主求榮如此簡單。所以,據此分析又可以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弗拉度要達成的目的必定與光明會的宗旨有很大的交集,否則他就不需要用背叛來作為代價。

所以,弗拉度不可能只是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理念,就不顧同門恩義地轉投敵營,這樣定論過於牽強。弗拉度可以不認同神女派一貫秉承的宗旨,但是,他至多另立山門並與歐陽國文割袍斷義,還斷不至於易幟臣服於死對頭的腳下。再者,如果說聖物水結晶以及歐陽國文是他加入光明會的投名狀,那麼很顯然,這份投名狀的份量還不怎麼足夠。

雖然聖物水結晶與敵方首領的性命對光明會來說極具意義,但還沒重要到可以因此接納一個原系敵方下屬組織的加入,至少,以奧加爾特這類人的立場而言,任何的投誠條件都是沒有意義的。由始至終他對神女派只執行一條方針,就是徹底消滅。所以,再從這點反證,可以更加說明一個問題,弗拉度可以向奧加爾特投誠並被接納,絕對是獻上了讓這位光明會頭目無法拒絕的禮物,那麼,這份禮物究竟是什麼?歐陽國文能猜到很多與此相關的東西,但是,分析之後這些東西都顯得不符合邏輯,不過,不符合邏輯僅是對他的有限所想而言,可想而知,恰恰是弗拉度做到了那些不符合邏輯的事情,才有了歐陽國文今天的處境。

“他當然可以做任何他有興趣做的事情,至於你的問候,還是算了吧,你不是個大度的國王,只是個花花公子,你也只有尋花問柳的興趣,哪裡想過去探望一位老人。”弗拉度譏笑道。

“聽你這麼說,你是我在埃及的時候讓你的計劃開始實施的,我不得不說,這些安排十分地精彩!另外,我也得謝謝你,因為你給了我很多提示,讓我不至於一下子就完蛋。”

歐陽國文似有所指並由衷地感謝道,事實上,這聽似輕描淡寫的一句,卻叫栽髒陷害的一記陰招,畢竟,歐陽國文也不是個善茬,既然這位老戰友可以費盡心思挖出這麼大一個坑,他也不會客氣地敬上一個小套,這就是所謂的來而不往非禮也。

如果歐陽國文所言屬實,弗拉度就無法在所處的陣營立足,而如果只是血口噴人,弗拉度自然也無需交待什麼,但他卻需要為現在這份差事付出尷尬的傷腦筋。因為,一開始他本屬於要剷除歐陽國文的一派,執行的是消滅歐陽國文等人的計劃,而現在卻要代表“溫和”的一派負責歡迎儀式,可想而知,基於固有的立場,他需要擺出來的態度絕對充滿了尖銳的矛盾。在這種場合下,他的臉色既不能塗墨也不能刷白,只能熬成暗灰。歐陽國文此時的做法等於把弗拉度種在了牆頭上,喻意他成為可以向任何一邊倒的牆頭草,夾在兩個不同理念的主子中間兩頭不是人,加之叛入敵門這個事實製成的肥料,他這顆草想不茁壯成長都難。弗拉度固然用謀略把歐陽國文陷於絕境,可是也不影響歐陽國文抓住重點把他給狠狠諷謔一頓。

弗拉度自然聽得懂這道絕妙的諷剌,雖不喻及啞巴吃黃蓮,但是,他也不好發作,只能忍住不爽的怒意接下這道不痛不癢的陰招。

“啊!我在此要宣告一下,我可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提示,不然,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這裡歡迎你的光臨,倒是我大意地找了個笨蛋來幫這個忙,差點砸了這份差事。”

“哦,是嗎,啊,對!你無法交差的話,恐怕就真的來不了這裡了,不過那個傢伙的確是個笨蛋,今天晚上我還借了他的私人飛機一用,他做做馬伕倒是不錯的,跑腿與招呼都十分周到,就當是還債吧,不過,和你比起來,我可算十分仁慈了,至少我不會砸了他的房子。”

“可惜我沒連他的骨頭一起砸掉,於是他還有機會成為你的馬伕~~。”弗拉度嘲諷狀地哼笑道。

歐陽國文慚愧狀地接話:“別提了,他還挺稱職的,但是,我也得說,對付一個笨蛋還未至於你下這份死手吧。”

“我發覺你真是有點天真了,他如果是笨蛋當然不值得去收拾,但對一個滿嘴胡話的人,最好方法就是讓他永遠閉嘴。”

“說得好,那麼,可憐的老約翰呢,你這個親愛的老夥計也只是想讓他閉上嘴嗎?”

“我剛剛才說你有點天真,老約翰當然不會多嘴,就算他多嘴又有什麼用呢,他連走都走不動了,哎~~可憐的老家夥,他本來可以置身事外的,只可惜,他守著一個已經失去意義卻有其它效果的秘密,當這份效果要發揮作用時,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弗拉度嘆惜狀地回道。

“那真是可惜了,如果你辦法說服他們就好了,為一個已經失去意義的秘密,那樣做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歐陽國文遺憾且婉惜地接話道。

“聽你這麼說,似乎也在認為這些是愚蠢的堅持?”

“不,老夥計,你這樣認為就錯了,也許你認為你現在堅持的是對的,但是,很明顯,老約翰他們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們堅守了自己認為應該秉承的東西,這一點不容否認。”歐陽國文語氣鎮定地強調道。

“於是他們可以慷慨地赴死,並且毫無怨言,多麼偉大的堅持,讓一切永遠不變成色地不停迴圈著,我還以為你徹底地有所反思,不過,當然,如果你能體會我,並像我一樣,也許我今天就不必站在這裡了,那麼墓碑上的致詞就會寫得很貼切,儘管我不喜歡也提不出抗議。”

“哼,想想也真是可笑,當我在你的墓碑前送上一束花的時候,想必你是在背後默默地注視著我荒誕的表演,舞臺劇上的臺詞在你聽來想必是十分可笑了,啊,當然你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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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聽到了,我也會把它們全傾倒出來。”說到此處弗拉度收起笑容頭忽然一沉:

“剛才你用了荒誕一詞,我的老夥計,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在你眼中竟然是荒誕!哈哈哈,那麼!你能用高明的方法讓你所認為的正常不再荒誕地上演嗎!在我看來,你更想為這些荒誕的演出永遠不停地演下去,換取你們口中所說的堅持!你到底在堅持什麼?你能給我一個發自心底又不含糊的回答嗎?!”燥狂症發作般地,弗拉度忽然昂起頭厲聲質問歐陽國文。

現場氣氛由於這陣發作沉默了一小會,這一次不得不說歐陽國文的隱喻極具辛辣的諷刺,嗆得人猛被灌水般地不吐不快。

沉默片刻後,歐陽國文繼續說道:“你說得其實沒錯,我做不到毫不含糊,畢竟,誰又能做到呢,沒有規定誰必須遵照曾經做到的人的樣式繼續下去,我們的仿徨實在是太多了,比如你,已經做出完全相反的選擇。”

“這就是你對我的定義嗎,看來,我還得感謝你沒為我安上叛徒的稱號。”

“叛徒?哈哈,現在你所做的事情已經超出背叛這個定義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形容,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為可憐蟲多一點吧。”

“這樣我就能得到你的憐憫?啊~~你還是把你的憐憫說給我的那塊墓碑說去吧。”弗拉度唾棄般地回道。

這個時候歐陽國文佩戴的隱形眼境螢幕上傳來尤娜的報告。

“另外一個主角已經到達,還是廢話少說做好準備吧。”

“沒有其它情況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希望你的安排沒出簍子。”

“我這邊的麻煩都已經解決,不然,我可沒功夫聽你們兩位大叔的廢話。”

“由最初的開始到現在,我們任何人都未曾得到過憐憫,我只是感到遺憾。”歐陽國文未對尤娜作答,繼續應弗拉度道。

“那就將你的遺憾告知奧加修斯大人,或許,我可以期待這些遺憾有某種圓滿的解釋。”

世界上從來不存在完美與圓滿的事物,弗拉度的暗喻也不算是善意的提醒,而是直白地道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結局。這時港塢靜止的水面忽然晃動起來,並傳來一陣陣隆隆聲的隱鳴。歐陽國文微笑著靜默了下來,接下來將有另一場只有他與奧加修斯才會有最大默契的會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