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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38

然而,從子彈的紅熱程度及響聲特徵中,歐陽國文也猜到這必定是橡膠彈頭無疑。對手費盡心機要生擒自己,恰恰應證了原有猜想,然而,也正如事前所說,歐陽國文可不會對敵人客氣,對方給予過多的迂旋空間他必定會不加猶豫地加以利用。

誰會在這場遊戲中笑到最後,那就得看是誰的手段最為高明。

避開這陣彈雨,歐陽國文單槍匹馬衝向從前方滾滾殺來的敵人,這看似螳臂擋車,自投羅網,實在是愚不可及的蠻勇之舉,但是,藉助敵人前後夾擊之下所處的位置,他也得以短暫地躲過槍擊的威脅,因為在這種情況之下仍然開槍射擊極有可能誤傷己方。此外,迎頭衝來的歐陽國文更是讓對手措手不及,因為任由獵物高速扎進行伍之中,可能發生的碰撞將會是一種慘烈的場景,但是,假如他們扯寬陣形散避而開,那麼獵物就有可能從包圍圈當中破口而出。

自然,示弱可不是獵人應該具有的態度,所以面對這只彷彿豁出了性命的獵物,這幫獵殺者仍然保持壓倒性的密集陣形,刀鋒以向。

敵人毫不示弱是意料中事,歐陽國文咬緊牙關,全神貫注地應對短兵相接的那一刻。

事實上,歐陽國文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與一位古代將軍單騎闖敵陣,只憑高超的武藝力戰的情形相類比,只要他撞上別人,必定落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只不過,冒死犯險的歐陽國文要的正是這個效果,他的目的就是要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見歐陽國文一點也沒減緩速度的跡象,直面迎對他的騎手不免有些膽怯,誠然,望著一隻不顧性命直直衝向自己的瘋狂獵物,恐怕任何勇敢的獵人都會心生畏懼。

雙方飛速逼近中,手心捏汗的歐陽國文也屏住了呼吸。

二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面對隆隆聲撲來的敵陣,歐陽國文也絲毫不予示弱,在最後幾十米他還突然加快了速度,看到歐陽國文反而加快了速度,就像一支利箭般直射過來,幾個直面他的騎手已經開始驚惶失措,卻又不知如何應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們腦裡恐怕是一片空白。

歐陽國文自然不是無意義地作飛蛾撲火之舉,他做出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只見他猛地拉起滑板,來了一個緊急剎車,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由於慣性整個滑板還調轉了上下方向,這樣的情形看似他陷陣失蹄,鬧了個人仰馬翻,然而,這卻是歐陽國文事先算計好的動作,滑板的力場倒轉,在腰桿支架、腳釦以及操控拉桿的固定下他半個身子伸出了滑板,倒懸望著急速擦過的地面從對手的腳底下飛掠而過。

歐陽國文的這一招完全出乎對手意料,形象點比喻就是他在敵人的腳底下衝過了包圍圈。此外,這個驚險的動作還順帶產生另一個效果,懸浮滑板的力場在疊加之下增大了作用力,從歐陽國文正上方掠過的敵人,明顯感到自己騎乘的滑板被底部掠過的滑板彈拋而起,歐陽國文事前就為這個戰術調設好自己的坐騎,所以,這對他並無多大影響。

一個,兩個,三個,每一個從歐陽國文上方擦滑而過的騎手都被瞬即彈掀竄高,就像高速行駛中的汽車突然從一道小坎上撞滾而過,這種非線性變化可是相當劇烈的,幾個倒黴蛋被彈起拋摔出了滑板,摔滾在沙地之上翻起了壯烈的跟斗,這又嚇得後面的騎手慌急閃避,於是乎失控的滑板在隊形中間引發了一連串的碰撞,原先殺氣騰騰的隊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歐陽國文奇招妙施,從敵陣腳下穿插過之餘還討得一絲便宜。

先前在後方追來的那支隊伍,受令分成左右兩翼從這支混亂的友軍兩側閃避擦過,灰頭黑臉的指揮官見狀大聲痛罵手下愚蠢,只是,他這個頭兒似乎忘了,第一個吃虧之人還不就是他。

“蠢材!該死的!你們三隻笨鳥給我先追上,撒網捉住他!”

他透過無線話器惡狠狠地對從空中劃過追向歐陽國文的直升機下令道。

“是!”

機上人員應令接替急先鋒的位置向歐陽國文撲去。

三部直升機互成犄角,組成三角陣形將歐陽國文圍在中間,雖然藉助高速的懸浮滑板能左右遊閃以避開合圍,卻根本無法擺脫這幾隻飛鷹的糾纏,另外,敵人指揮官口中的撒網也道明了它們的殺手鐧,只是這只狡猾異常的獵物,也就是歐陽國文絕不會讓對手輕易得逞。

為了對付追兵,歐陽國文還安排了另一個大陷阱,就在後方的不遠處,只不過,既然敵人出動了直升機,那麼計劃也要做出相應調整,畢竟,歐陽國文並不是要勇挑千軍以昭顯英勇,而是要利用這些手段教訓對手一頓,當然,這樣的把戲也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如果將這次行動比作歐陽國文設了一個八卦陣,那麼,東邊的山脈地帶才是這個陣的生門,否則敵眾我寡,歐陽國文縱使插翅也難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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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行動也並不單純是為了教訓敵人,在這種緊要關頭也容不得歐陽國文來上半點的兒戲,他的真正目的是教訓敵人之餘,順帶取得秘境裡的聖盃,這是因為,只有透過這件聖物才能斷定神蹟的發動時間,也就是洪水災劫的降臨時間。

所以,真正讓歐陽國文感到害怕的並不是如影隨形的敵人,而是那場難以用想象力描述的浩劫。

在期限之內降臨的災劫是萬能之神的意志,也一種無法輕易干涉的神聖力量,洪水具備將所有的一切輕易抹去的駭人威力,既便人類繁盛的文明能夠遍跡宇宙也同樣在劫難逃。初看之下人類無法逃過神的懲罰,難以避免毀滅的命運,然而,這個世界並非無法挽救,歐陽國文深知自己掌握著扭轉乾坤的力量,只是,扭轉命運的條件卻是十分苛刻的,它需要人類做出自我犧牲,也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萬物之主的寬恕,而且,這可不是普通人就能代替的任務,神旨規定只有神民的生命與鮮血才能阻止浩劫的發生。

也就是說,要阻止這場浩劫的發生,歐陽國文唯有獻出自己又或者是同類人的生命。

獻祭的實質就是用最珍貴的事物去換取最神聖的寬怨,於人類而言世間最寶貴的事物莫過於生命,文明奇蹟的締造更是生命的最精彩演繹,而去守護自身創造的世界理所當然必須依靠我們人類自身,區別於愚昧殘忍的種種古代活人祭典,這種獻祭其實是無比公正而且嚴肅的等價交換,從這個意義上講,用自己的細胞創造了人類的萬能之神,對他的子民人類仍然是十分仁慈的。

(故事設定,在太初世界伊甸,神(所有宗教信奉的神)用自身的血液在水中創造出生命,人類則是他根據自己的形象創造出來的智慧生命。)

拯救世界的夙願更是萬年之前那位聖女的遺願,以歐陽國文為代表的後人們緊緊信守她的偉大信念,並為拯救世界付出累積在悠久歲月之中的巨大犧牲,所以,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歐陽國文必然全力以赴,縱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但是,即便歐陽國文能夠成功,他的女兒蒂法也能順利地取回那顆結晶,離達成目標也尚有一大段距離,因為在這之後,歐陽國文還要想方設法覓得一座祭臺,只有這樣才能完成最終的獻祭儀式,以使液化引起“水溢”的固態水結晶重新凝聚為晶體。

但是,尋找祭臺的工作一直以來都沒取得重大進展,所以,這也是讓歐陽國文頭痛不已的問題。

直升機將歐陽國文牢牢框定在包圍圈內,沙地之東是山脈地帶,如果歐陽國文往東逃竄就能藉助地勢躲過直升機的追纏,然而,胸有成竹的他還不打算這麼做,他忽然再次調轉方向往後面追來的敵人衝去,歐陽國文又再折返就像是故技重施,只不過這次看上去可真正是自投羅網,但是,這種不按規則出牌的招術有時也屢試不爽。

歐陽國文忽然調頭讓三部直升機措手不及,但無論這只獵物要做什麼,它們都不會讓之溜走,它們靈活地調頭回追。

見獵物調頭又向隊伍衝來,惱怒的指揮官也大為意外,這個時候左右包抄的戰術是不可取的,因為分散的隊形更容易被突破,事實上真正使他煩惱的是,上鋒的命令是生擒歐陽國文,基於這個要求,所有手段都顯得束手束腳,但是,他也不能因此讓獵物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於是他下令隊形保持不變並壓低懸浮高度,同時命令手下向目標進行恐嚇式的射擊。

壯觀的彈幕織成一張火網向歐陽國文壓來,密集的子彈從左側與右側掃射而過,並且在滑板前方濺起朵朵沙柱。不得不說,敵人指揮官的這個策略相當高明,因此不能左閃右躲的歐陽國文只能向前直衝,然後乖乖地成為網中魚,可惜這位身為獵手的指揮官沒有考慮到,歐陽國文也是一隻武裝到了牙齒的獵物,才不會輕易落進他設下的套中。

空中的直升機的確是真正的威脅,由於左右與前方的密集火網限制了歐陽國文的活動空間,它們就有了施展絕招的機會,對手的這個意圖歐陽國文豈能不知,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會咬緊牙關闖過這道道難關。

歐陽國文掏出槍套裡的衝鋒槍,搭在肩膀向著後上方的空中開火,先行追趕而至的直升機正在作鎖定目標的操作,機架之下掛載的球形捕網器專門為這次“捕獵”行動而設,機師正欲按下發射鍵之際,下方突來掃來了一串子彈,慌急的他急忙操控機身向左側閃躲,捕網器也於這一瞬間疾射而出並在半空炸開,彈開的四個角塊拉開了一張大網,向歐陽國文罩蓋撲去,但是,由於機身偏轉,失掉準繩的捕獸網並未套中目標,這張大網空腹憾絕地撲在空地之上。

大網差之咫尺就能將歐陽國文罩住,被它困住絕對只有乖乖挨宰的份,還有前方滾滾殺來的敵人也近在眼前,這一次,學乖了的他們陣形也做出了調整,歐陽國文再也不能故技重施,然而,歐陽國文的目的還是要再次闖過敵陣,把對手引往另一個陷阱,能否辦到就要看他怎麼出招了。

獵手的獵槍只是恐嚇般地招呼,歐陽國文手裡的槍卻不會呆愣著吃素,歐陽國文調轉槍口回擊,他可沒那麼多顧忌,掃射之下敵陣中立刻有人中彈摔下,獵手們得見獵物竟然舉槍反擊急忙散避閃躲,指揮官當然不願意挨著吃槍仔的份去生擒這只獵物,他於是下令可以直接向歐陽國文射擊。

於是,壯觀的彈幕交叉聚集直直向歐陽國文射來,而這一緊要關頭,歐陽國文也猛然看見前方有一小塊下陷的沙地,急中生智,他當機立斷地拉起滑板,往這塊救星般出現的地形鑽去。也幸虧敵人使用的是橡膠彈頭,就在歐陽國文翹起滑板之際,金屬懸浮滑板恰好充當盾牌擋住了沒多大貫徹力的橡膠彈頭,但衝擊力卻不小,噹噹的震響中,歐陽國文的腳底都感到發麻,滑板速度迅猛減慢,直立著扎進沙坑裡,歐陽國文及時避開呼嘯而來的彈雨躲入臨時掩體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