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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夜宴

與老伊萬的談話結束之後,潘宏進把自己鎖在臥室裡將近兩個小時,將這段時間所生的一切以及老伊萬剛才的表態前思後想的揣摩了一番,最終捋出了一條較為清晰的思路。

老伊萬想從莫斯科調回基輔,他是從黑海艦隊成長起來的,又是地地道道的烏克蘭人,“舍普琴科”這個姓是烏克蘭人中的大姓,就像中國的“張王李趙”一樣。有這樣的背景,老伊萬在民族主義傾向嚴重的烏克蘭肯定更容易展,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老伊萬已經預感到了莫斯科存在的危機,趨利避害的心理促使他急於遠離暴風潛伏的中心。

老伊萬要想回到烏克蘭,那他所能去的地方似乎也並不多,烏克蘭加盟共和國國防部、總參之類的中央機構直接受莫斯科鉗制,他雖然進的去但卻不可能拿到實權,而陸海軍總政治部也同樣如此。想想老伊萬的野心,如果是拿不到實權的職位,估計他也不會去接任。

如果不進入共和國國家中央軍事機關的話,他的選項就不多了,若是情況糟糕的話,他可能會進入某所軍事院校出任校長之類的職務,比如說基輔軍事學院之類的,畢竟他還有一個軍史研究所副所長的身份。若是情況好的話,他大概會進入某軍區的政治部任職,而在烏克蘭,只有喀爾巴阡、基輔以及敖德薩三大軍區以及一支黑海艦隊。

考慮到級別、任職經歷、資歷等各方面的因素,潘宏進覺得老伊萬最妥帖的去處無疑還是黑海艦隊,不過他之前剛剛推掉了前往太平洋艦隊政治部任職的機會,現在轉而去黑海艦隊顯然也不太可能,畢竟太平洋艦隊的編制要比黑海艦隊更大,級別也高了半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老伊萬本身就是在黑海艦隊起家的,那裡有很多他的舊部,就算是現在他每次回到敖德薩的時候,艦隊方面也會有不少高級將領過來探望他。在這種情況下,莫斯科絕對不會把他重新安排到黑海艦隊裡去。

考慮到老伊萬現在的謹慎態度,潘宏進最終感覺他最有可能想去的地方,大概就是基輔軍區的政治部。基輔軍區是大軍區,級別上略高於敖德薩軍區,更比喀爾巴阡軍區高了一級,老伊萬要到基輔軍區政治部擔任領導職務的話,等於是在他現有的基礎上邁進了一步。

不過老伊萬要走到這一步似乎還顯得任重道遠,撇開莫斯科的態度不說,至少還有烏克蘭這邊的阻力,另外,在莫斯科與烏克蘭之間,還有一個全面統轄烏克蘭三大軍區的西南方向總指揮部,身為總指揮的伊凡?亞歷山德羅維奇?格拉西莫夫大將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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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伊萬的謹慎,應該可以證明他正在走一條外圍路線,先拿下烏克蘭這邊的支援度,然後回朔莫斯科,拿到他想要的職位,而這條路線又能證明一點:在當前的局勢下,他已經選擇站在了“極左派”(文後註解1)的一邊。

潘宏進對前世所認知的那些蘇聯改革派、民主派沒有任何好感,因為他覺得這些人都是叛徒,是和背叛他的祁東一樣的人物,只不過祁東背叛的是他這個好朋友,而這些人背叛的是他們的國家。

對待叛徒最好的辦法就是採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或人道或不人道的方式將其毀滅,從精神上把他們摧垮,在**上把他們變成一堆渣滓,如同他們靈魂本質一般骯髒不堪、臭不可聞的渣滓。

這是潘宏進為自己新生制定的最終目標,當然,在實現這個目標之前,他也不在乎與這些渣滓們沆瀣一氣、同流合汙。

要想清理一條骯髒的下水道,先要敢於跳到那些臭不可聞的汙水裡,而要想對付猥瑣不堪、卑鄙無恥的背叛者,就必須先把自己變得比他們更猥瑣、更卑鄙。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能背叛,又怎麼去認清那麼背叛者的真面目?

利用兩個小時的時間,潘宏進給自己今後的計劃做了一個重新的定位,又將自己想要在切斯諾耶剷除掉的人做了一個名單,最後,連同鮑羅德上校之前給他的那份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名單一塊拿出來,交給了老伊萬。

………

從老伊萬的辦公室裡出來,潘宏進深吸一口氣,背靠著走廊的牆壁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他知道,從將鮑羅德上校拿來的名單交給老伊萬的那一刻起,他就成為了國家安全委員會內部紀律的違反者,他成為了克格勃的叛徒,當然,這個叛徒的角色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恐怕還要繼續扮演下去。

走廊盡頭閃過安東尼奧的身影,他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是來給老伊萬送咖啡的。

潘宏進把菸捲夾在指縫裡,等安東尼奧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伸手攔住他,壓低聲音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被我撞到的女人怎麼樣了?”

安東尼奧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辦公室房門,見房門關的很嚴,他才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種事情有人會去處理,你不用擔心。”

這話說完他就要朝前走,卻又被潘宏進伸手攔住:“我只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死了,屍體被處理掉了,”安東尼奧皺皺眉頭,說道。

“那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潘宏進追問道。

“不清楚,這件事不是我經手的,”安東尼奧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敷衍著說了一句,目光在潘宏進臉上停留片刻,又補充道,“尤里,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這些小事,將軍下午已經吩咐過了,晚上讓你到博納斯耶別墅區,參加那裡的酒會,你現在最好做一些準備。”

博納斯耶別墅區離著這裡並不遠,只是隔了兩個公共海灘,那裡是烏克蘭最高蘇維埃的資產,每年夏季基輔的最高蘇維埃主席團成員都會有人到這裡來休假。

“幾點?”潘宏進放棄了繼續追問那個女人情況的念頭,正如安東尼奧所說,當前最重要的還是今晚的酒會,那是他和老伊萬融入基輔權力層的一個機會。

“七點鐘,”安東尼奧把手裡的托盤都交到右手,抬起左臂看了看手錶,說道,“馬上就到了,還有一刻鍾,你去準備一下吧,等走的時候我叫你。”

潘宏進點點頭,側身從安東尼奧的右側繞過去,走向自己的臥室,他的腦子裡始終還殘留著那個被他撞飛的女人殘影。

在臥室裡還上一身灰色的西裝,做了一下簡單的梳洗,只是額頭上蒙著的紗布還不能拿掉,看上去有些滑稽,潘宏進很懷疑自己以這樣的扮相去參加酒會,會不會成為人家口中的笑柄。

不過沒辦法,應酬就是應酬,它與一個人的社交圈子息息相關,偶然的一次婉拒說不定就會錯失某種展的良機,這一點潘宏進前世便深有體會。

做完了簡單的梳洗,潘宏進正猶豫著是應該打上一條藍色的領帶還是還上一條粉紅色的,安東尼奧從敞開的臥室房門外走進來,微笑道:“準備好了嗎,尤里?咱們該走了。”

潘宏進索性一條領帶也不打了,他走到安東尼奧面前,朝門外看了看,疑惑的問道:“我父親他不去嗎?”

“今晚參加酒會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年輕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從各州過來的基層幹部,以將軍的身份不合適出席,”安東尼奧簡單的解釋道。

潘宏進默然點頭,而後跟在安東尼奧的身後下了樓,才剛從別墅正門走出來,就看到一輛打著車頭燈的白色六開門拉達轎車從樓前甬路上緩緩開過來。

“看來不用我送你過去了,”安東尼奧看著緩緩開過來的拉達轎車,兩隻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采,他向後退了一步,正好將自己躲在潘宏進的背後,同時小聲說道,“車上的人應該是謝爾蓋?梅特魯什科的兒子米沙羅和女兒奧廖娜,他們也是你今晚需要結識的主要物件。”

潘宏進點點頭,謝爾蓋?梅特魯什科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並不陌生,此人是烏克蘭最高蘇維埃資格審查委員會的第一副主席,從七五年開始到現在,他已經在這個位子上呆了十二年了,屬於那種雖然沒有實權但是卻很有影響力的人物。

加長的拉達緩緩停靠在門前,前面的司機第一時間跳出來為潘宏進拉開右側的第二個車門。藉著別墅門前的燈光,潘宏進現車裡只坐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車裡沒有亮燈,隔著車窗看進去沒辦法看清這女人的相貌,但是卻能看到她有一副很窈窕的身材,一身緋色的連衣褶裙束在她身上,收緊的裙腰襯出她纖細的腰肢。一條很傳統、“很烏克蘭”的金色大辮子從她修長的脖頸後繞過來,搭在她豐挺的胸脯上,看上去很能給人一種閒適、安靜的感覺。

(註解1:左派在概念上一般是指主張國有化,限制資本權力的政治派別,但在蘇聯末期直到解體,蘇聯國內的左右之分是顛倒的,左派就是所謂的“民主派”,他們主張非國有化、捍衛資本權力,葉利欽便是“極左派”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