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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一舞定恩仇

“嘶……阿嚏!”

另一邊廂,鳳鳴山千里之遙,百里坡。

驚雷驟雨,日月無光。

落雨成簾,仙門正統這一眾門人各個凝神屏息如臨大敵。只聞穿林打葉之聲不絕於耳,此間這百計門人只任亂雨擊面卻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眨——但見一燕額虎鬚身高九尺的金剛大漢兩手叉腰,大刺刺地站在眾人合圍當中,臉上更是一副幾近癲狂的嗜血笑意。

明知此行定遭眾人圍剿,這廝竟是全然無掛,就此單刀赴會。究竟是何等修為才會生得恁般膽氣,那仙門四脈又怎敢不防?

如此膽氣沖天,嗜血好殺之徒自非他人,正是那萬蝠血海一脈首座,血魔老祖!

“乖乖,這大雨倒是說來就來……頭髮都淋溼了!他們究竟打是不打!”

羅大小姐唸叨的檔口,古樹之下那血魔老頭卻是兀自舔了舔嘴角,邪笑道:“一百三十人有二……老子不管你們這幫鳥蛋耍些什麼勞什子的道道,那喪門劍要還就還,不還便痛快一戰!也當給老子舒活舒活筋骨!”

眾人被這老人喝得一怔,轉而哈哈大笑,“你自己鬥不過摘星上人,丟了手上的傢伙卻又向我們來討,你這老鬼病得不輕嗎?”

“嗤……你們這群鳥人!”

血魔當即狠啐了一口,雙眼已盡是血光瑩瑩,咧嘴道:“休用摘星崖那群狗屁牛鼻子激我,早便猜到你們這群鳥廝安不得什麼好心。一百三十二人,剛好助我血練**!”

話音方落,那血魔虎軀一矮,一股腥風當即自他兩袖當中奔湧而出。不出一息,方圓數里已復被一團詭譎莫名的血霧包裹,青竹嫩柳一遇腥風血霧竟是轉瞬被吸乾了精魄,化為朽木枯枝。

“我的媽!這死老鬼!”

此番那株古樹的精氣耗盡,一剪枝丫又怎能禁起一人的重量?

但見那羅裳險些跌下樹去,卻是單手一拍那古樹殘枝,反身一縱又復俏生生地落在另一株枯樹枝頭。只待這姑娘用力地踏了踏腳下這根枯木,拍了拍胸脯低聲道:“說打就打也沒個暗號!差點讓姑奶奶露了尾巴,你這死老鬼,我傑哥真當好好教訓教訓你!”

腥風血霧觸之腐骨,道行淺薄者當即便被吸乾了精魄。餘下門人在這血霧之中看不得,嗅不得,更是唯恐那血霧侵體有口難張,慌亂之中只消一人揮劍亂砍,其餘眾人也自當反手迎之。這幅修羅煉獄當中,但聞哀嚎陣陣,轉瞬之間已復死傷多半。

血魔殺得興起,哪裡察覺得到身側那區區一株古樹的異樣?但見這大漢左突右撞直若冥獄修羅,遍體上下已復被血洗過一番,咧著一張血盆大口兀自狂笑道:“什麼狗屁正統,來來來,皆數叫你血魔爺爺吃個痛快!”

“魔教妖人,摘星崖那一役早便傷你筋骨,此番卻還敢催練那血霧邪術,是欺我正道無人嗎?”

一邊的霍天奎高喝一聲已是御劍而起,抬手便是沖天峰上絕技,一時劍光四起頓時撕裂重重血霧。見那沖天峰已是率先請纓,司空山和許州金家又哪肯屈居人後?

“眾弟子何在?哪個若是斬下這妖魔的狗頭,我回去等定當將此事報以家主重重有賞!”

“司空山弟子聽令!四辰殺星,起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正所謂蟻多咬死象,一眾門人如今拖了那血霧桎梏,已如餓狼一般撲向血魔。饒是這血魔雖已是功法通天,可畢竟未脫**凡軀。四辰殺星陣詭異莫名,加之許州金家真氣輔佐,還有那沖天峰的凌厲劍氣封其法門,不出十數個喘息血魔已是傷痕遍體了。

那血魔困獸尤鬥,竟是越殺越兇毫不在意身上重傷,又復狂笑道:“哈哈哈!好你們一群鳥蛋君子,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要你們盡數下來陪我!”

話罷,但聞這漢子兀自淒厲地嘶吼一聲,遍體上下已盡數血紅一片。

眾人神光一凜,失聲道:“天魔解體?!”

這等同歸於盡的邪惡功法自是未入山門的鄉村野夫也皆是略有耳聞,天魔解體,逆行畢生功法將其摧至大成。本身自是難以負擔不假,卻是以形神俱滅換得百里焦土,饒是那些天上仙人也必會被炸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快撤!這魔頭瘋了!”

“前輩萬萬不可!”

天上一聲嬌喝,一名黃衫女子已是俏生生地落在血魔身側,隻手一拍血魔後背,那老人一臉煞氣與那周身的血光即刻被散個乾淨。血魔略一抬頭,咧了咧嘴,又復把頭埋下,竟是獨自行至一旁盤起腿來調息傷勢去了。

“哇,此子是仙女來的嗎?”

“這姑娘生的好生嬌媚,怎個站在魔頭一邊?”

那一眾弟子見之也不免凡心大動,引得那幾位長老不住咳嗽。金成嶽上前恭恭敬敬地一抱拳,肅然道:“不知姑娘何門何派,你可知你那身邊是何人物?”

羅裳雙手一背,倒也不答話,卻反口問道:“你們一眾數人浩浩蕩蕩地欺負一個老人家,知不知羞?”

被個姑娘在弟子面前如此辱沒,卻又無從對答,這金成嶽不禁老臉一紅,乾咳兩聲又復高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那身邊的就是血魔妖人?我等仙道正統為民除害,算做以多欺少又當如何!”

“哦?”

這羅大小姐扭頭看了看血魔,也不理那老人深埋其頭冷汗直冒,轉過頭來又盯著金成嶽眨巴眨巴大眼睛,囁嚅道:“血魔前輩是個妖人,那我便是喚作妖女嗎?老人家,這妖人與君子有怎樣區別嗎?”

聽得羅裳如是一說,但聽一陣金鳴器響,那仙門一眾又復擺起架勢警戒起來。

金成嶽森然道:“你這丫頭究竟何人!”

“我啊!”

羅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臉竟紅了起來,“老大不小還問人家大姑娘名字,你這老頭真不要臉!”

“噗……”

明知這丫頭是裝瘋賣傻,可後面那以沖天峰為最的一眾弟子還是忍不住苦笑起來,皆是在心裡暗道,這小丫頭古靈精怪,可愛得緊,若是肯改投正道該有多好如是如是……

“你!”

那金成嶽被這姑娘連番挑逗已然動怒,可當著眾弟子之面又不好對著一個姑娘發作,此間直把一口鋼牙咬得“嘞嘞”作響,悶聲不吭,氣喘如牛。

“金家老兒……”那血魔此時似是回過氣來,聲音卻仍舊滿是疲憊,“今兒個算你們三脈倒黴……江湖上只認得長生門玉公子,卻不知這羅裳小姐在長生門裡的名氣遠蓋過了那位大公子多少。寧叫玉公子奪命,不觸大小姐黴頭,今個之事已成定局,你等與我恩怨皆可作罷,只要你將那喪門劍交還於我……”

“做夢!誰說正統只來了三脈?”

那林中竟是又衝出一波人來,“算作他們答應,摘星崖一眾也決不答應!我管你羅裳衣裳,玉公子瓦公子,今個夠膽來了就休想有命回去!”

“喂!你們罵那木頭我自是管不著,姑奶奶我著你惹你了!”

羅裳也被這話給氣個小臉通紅。長這麼大,門宗寵她溺她,就連那方傑對她也如寶貝一般,加上天資卓越,行到哪裡都是矚目焦點,她哪裡受過這等閒氣?霎時間,這姑娘一身的功法已然是摧至大成。

那血魔老頭此間倒是乾脆閉起眼睛,暗道了聲:“你們這是……何苦呢!”

再看羅裳的手上已不知何時多了兩副鈴鐺手鍊,雙手一擺鈴聲戛玉敲金。此間已是如鬼如魅般地閃入人群當中,恍若花中彩蝶翩翩起舞,那一眾人竟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動也不動。

幾個眨眼間,羅裳已是回到了血魔身旁,鈴鐺也不知何時被其收起來了,再看那一眾人仍是呆立原處,卻哪還有了生者氣息?

“呼……氣死我了!”

羅裳忙忙叨叨地扇著滾燙的小臉埋怨道:“走吧死老鬼,要是叫那木頭知道我殺了這麼多人又要罵了!”

血魔卻是戀戀不捨地盯著那一群屍體看了許久,無奈道:“大小姐把他們都殺了?那我的喪門劍……”

“哎呀……那劍不在他們身上!”

羅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正色道:“那個木頭早就說過,這是個引他出山的局。他把訊息傳給你聽,就是叫你也長長記性,莫要再中了這群偽君子的奸計!喪門劍若真個在他們手裡他們還會好心叫你上山取劍?你真是比他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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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嘴角抽動了兩下,也不敢頂撞,呷聲道:“大小姐教訓的是,那我們……還是走吧!”

二人正欲離開之際,但聞身後一人緩緩道:“我早便猜到這群正道上人是群廢物,卻未想過如此廢物!”

轉身看去之時,只見一名少年一身素衣面露精光,不是成陽卻是何人?

“你們還不能走……方傑在那?”

正所謂:

一劍喪門萬骨枯,銀鈴勾魂往生途。

只笑人間萬般苦,深仇血海斷何處?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