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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大軍壓境(求收藏 求推薦)

天門關危亡在即,徒遭獸軍前鋒大風血洗,萬軻一行正與邪鴉纏鬥之際,這風雨飄搖的天門關終於迎來了摘星援軍。

天門關一役終將以何等方式塵埃落定,前文再續,書接上回。

城上那一上仙說的什麼,萬軻三人當然隻字都未聽到,眼前這怪物依仗自己碩大的體型已是佔足了聲勢,又礙於它那詭異莫名的轉生之法,這幾人又怎敢怠慢分毫?

那一群紅眼烏鴉本就是些食腐成精的妖怪,自經四兇貪極惡獸饕餮的收編歸於大風以後,自是更加好殺無度,專擇活人血肉。又經這一路除門滅宗的煉化,早已是脫了凡胎轉為靈體——即便身死成鬼,眼前若是仍有活物喘息,那一腔貪婪執念自會導著這群惡鳥的屍體化成鴉鬼,兇殘蟄猛更勝從前,除非食盡眼前活物,否則定會百死千生,並且一次兇狠過一次。

萬軻嘴上雖是信誓旦旦地說著來者烏鴉,有多少這二人便是能滅掉多少。且不說這幾人是否皆以洞悉那鬼鳥不死不滅的秘密,這二人不是劍一,更加不是玉公子方傑!

那一招天劍十氣勢的確剛猛雄渾氣勢非常,不過那凌厲劍勢卻為何傷不得大風分毫?天劍訣確是不強求練功者修為造詣如何強勁的奇功,不過假若城上那幾名上人再早來些也不難看出,那倆手天劍十的招式,有徒劍意卻無劍魂,只作包裝華美的空殼一般,又怎會是劍一手上那柄曾經睥睨正道的天劍本相?

剛剛那兩劍雖說只是模仿,卻也快要耗光了這兩個男人的一身靈覺。成陽還算好說。那萬軻本就築基不穩,而今又是強練那招天劍十,腦袋已是恍惚起來。提劍之手已是不自覺地開始發抖,兩腿也開始發顫,眼皮似乎都有千斤那麼重。

發覺自己身體異樣,這萬軻用力地晃了晃腦袋,竟又是挺起胸膛來,兀自繃緊全身的肌肉,以將身體的顫抖程度降至最小——我是劍一的兒子,我怎可以丟了他老人家的顏面?

心念一動,那古怪靈覺竟又復開始蠢蠢欲動。

這兩個小子有什麼本事難道那只久經殺伐的妖獸大風會看不出?這二人剛剛的那兩劍雖說氣勢洶洶,不過它敢擔保,同樣威力的招式,他們是斷然沒得本事再用上第三遍,第四遍的。

這大風邪笑道:“若真是如你所說,這群鴉鬼你等有多少便會殺盡多少的話……倒是叫我覺得有趣了。你們便再殺一次給我瞧瞧吧!”

話音一落,果不其然,那群看似死透了的烏鴉又是直若破繭之蛾,從那被斬得大卸八塊的屍體中再次飛到天上,黑羽紅眼,已是土狗一般大小,這哪裡還算是烏鴉?

那三個人的心已經開始下——這群烏鴉是真的殺不得動不得嗎?

未容這二人多想,那一眾惡鳥依仗自己碩大的身軀,已是不必再用些計謀,自由高處收起羽翼成雨落之勢砸向三人,先斷寶劍,再廢雙手。

僅是這一波攻勢,業已將三人撞得倒飛數丈癱倒在地,再無還手之力。再望城上那一眾高手卻還是事不關己,恍若看戲一般地遠遠望著,絲毫沒有出手相救的意圖。

救人未成,反倒似是連自己的性命都已不保,成陽萬軻二人被那一撞,竟是動彈分毫都會引得五內劇痛難當,而今敗局已定,雖說鬥不過這妖怪,他們卻還可以瞪人。

大風又笑道:“怎麼?這群鴉鬼如今就在你們頭上,不想滅掉他們了?”

“廢話!”

萬軻啐了口黑血,又咬牙道:“你們十殺百死,不死不滅又怎樣。你們是畜生,一輩子就都是畜生。”

“你說的沒錯啊,我等從未說過自己不是畜生..”

大風也不辯駁,接著幽幽道:“那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世間芸芸又有哪個不是畜生?孩兒們,時候也不早了,殺光他們回去交差。”

漫天惡鳥應了一聲,轉而又成雨落之勢撲向眾人,同一時間卻聽得那兩個男人一陣高呼:“你做夢!”

話罷竟然又是一股更勝從前十倍百倍的豪光,見此異象城上的一眾上人瞳孔微縮,具是不禁顫聲齊道:“天劍十!當真是那魔劍的天劍十沒錯!”

豪光潰散過後,這天上地下,哪裡還有了這群鴉鬼的影子?數百只土狗大小的烏鴉已然齊齊被這一劍斬成湮粉。沒了屍體續命,再說起十死百生,又與痴人說夢何異?

那天上的大風也一改桀驁模樣,一張人面上陰晴不定間似是說不出的痛苦一般,終是按捺不住五內翻湧大吐了口鮮血,滿眼不可置信,顫聲道:“你們……不可能的,你們早已盡失了再戰靈覺……這怎麼會?”

再觀這邊的萬軻成陽,手上兵刃雖說被那群鴉鬼所毀,而今卻是並指如劍,鳳凰涅槃一般精神抖擻地傲立原處,只不過這二人頭上卻具是多出了三顆銀針。這大風的確處處都算計得周到,只不過它漏算掉了一個變數,這個變數便是那醫仙鬼見愁的親孫骨肉,仇蕊兒。

銀針刺穴,大開生門威能,以三顆銀針強使潛力勃發,就是平常俗人被這銀針一刺也可在短時間內拳碎巨石,一躍數丈!

這本是風險極大的一門法決,刺穴者手上力道,針刺位置稍有偏差不但生門難開,卻還有叫被針刺者當即墮入死門的風險。不過許是形勢所逼之故,惡鴉來襲的一瞬,這仇蕊兒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乾脆一手就刺了六針。

未成想二人不但大開生門,還合力使出了那一手貨真價實的天劍十。而今惡鴉再難復生,那妖獸大風只剩下自己一個光桿司令,戰局登時因著那六顆銀針便得以逆轉。

“好好好,好極了!”

見這三個凡人在大局已定之時不但反過來滅了自己一眾先遣隊伍,看樣子還對自己的法相頗有覬覦。怎麼說這都是見過上古真神的妖獸,又怎會受得了那一眾凡人的輕視,大風氣急反笑,連道了四個好字,眼睛也變得通紅,狠聲道:“你們既然想死,那我成全你們!”

巨翼撲閃,狂風四起!

一波未平,另一波更大的狂風便迫不及待地分至湧上,與這等大風相比,當日那山犭軍的龍捲風又算得了什麼?

狂風之下,這三人自是身不由己地被甩至九天之上。

又是這風!

萬軻一輩子都忘不掉當日在蒙山上遭遇的那場狂風。

仍是那種無力感,一命懸於天際,生殺大權完全不屬於自己的無力感。隨後便是恐懼,被這大風拋到老高,就是神仙在世也終是要被摔死的。

他現在很想笑,很想笑一笑自己,笑一笑這永遠與其糾纏不清的狂風。

當日身死得以九轉還陽**獲救,而今日三人具是被拋到天際,懂得那九轉之術的,世間哪裡還會在尋出個第三人出來?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命中自安排我死於狂風,就算躲得過初一,一樣還是會死在十五。

大風見那三人已被狂風吹得老高,自是邪笑著停住了翅膀,風源雖斷,那得勢不饒人的大風卻仍舊未有停下來的意思。狂風四起下,城上的旌旗已是多半被吹斷,掀飛。

沙石四起下,城上的一眾將士已是不得不抱著腦袋躲在城牆後面,只覺得這大風要是多吹些時辰,一整座天門關都似是要被搬上了天去!

城上的那五位上人也像是聽不到一眾將士的哭聲一般,一方面穩住身形,另一方面也具是目不轉睛地望向天上的大風,和那風中的三個後生。

風源既斷,不出幾個喘息那肆虐的狂風明顯小了很多,借由三人下墜之勢,那大風卻又是邪笑著迎了上去,“就這樣摔死,當真太便宜你們了。今日老子就將你們在天上大卸八塊,叫你們下去陪我那些被打得屍骨無存的孩兒們!”

在那等暴虐的狂風下,天上的三個人早已被吹得七葷八素沒了知覺。此刻莫說是被大卸八塊,就算是將他們絞成肉泥,這三人也斷斷不會叫出一聲痛來。

三人即死之時,城上那五名上人終是動了,只聽那其間的一位老人厲聲道:“孽障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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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話音未落,那雲間上人已是自兩袖甩出兩道明晃晃的金繩,不偏不倚地纏住大風的雙腳。也未容這怪物反應,上仙雙臂向後猛然一拽,怪鳥大風已是怪叫一聲,被生生地拉了過去。一擊得手,雲間上人當即將身子向下一俯,卻是又有兩人自那上仙背後躍出,雙雙探出長劍,同樣不偏不倚地釘中大風雙翼。

這一套配合行雲流水,天衣無縫,想必這五人剛剛一直在等的,便是現在這個機會。

三人合力擊傷大風之時,另一邊的兩位上仙已是救下了那三個早已不省人事的後生。

其間的趙天師瞥了一眼城外同僚,自顧道:“眼下用人之際,這三個後生是個好苗子,我與陳兄這邊送他們三人去一趟摘星崖……你等沒什麼意見吧?”

那三人也不答話,就算是應了,另一邊的青衣道人接著道:“眾道友小心為上,我等自是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

好不容易得著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回去交差,你們還會冒著必死的風險回來?

這三人是何等年歲的老狐狸了,若是兩句漂亮話便可以叫這三人相信,那想必今日他們也早該是九幽十殿的區區殘魂罷了!

那高將軍也同樣自顧幽幽道:“陳兄弟你就算不說,我們也定當知道你等會回來的。你們自不會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主兒,也自當該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見那二人離去,那已是雙翼盡廢的大風卻又是笑了,哈哈大笑,“有趣,哈哈哈……當真有趣!這便是你們人類,這便是你們口口聲聲講的大道!哈哈哈哈!”

剩下那三人聞言一窒,轉而冷聲道:“孽障,有趣什麼?死到臨頭了,你笑什麼笑?”

大風似是都要笑背過氣了一般,啞著嗓子又道:“妄你們也是群修行上乘的江湖前輩,卻還要利用那三個無知小輩來打探我等虛實,用那三個一腔熱血的小輩性命來做個擋箭牌。若不是我報仇心切,一時熱血衝昏了腦袋,只怕也不會遭你等偷襲。若是如此,只怕那三個小鬼早已摔死,去陪那一群被你等遺棄的百姓去了!”

這邊的高將軍卻也不惱,冷笑道:“敗軍之將,今個也只剩下逞口舌之快的本事。我等本該早早殺了你的,莫不是你看不出?”

大風晃了晃人頭,也道:“殺了我?你們當然不會殺了我!我是自主上軍團先遣而來的分隊頭頭,我腦子裡多少也定會有些軍團的訊息,你們怎會捨得殺掉我?”

“算你識相!”高將軍沉吟了一聲,接著道,“我在等你的下文……”

“下文?什麼下文!”

大風咧嘴道:“我的話已是說完了,你還要等我說出什麼下文?”

“敬酒不吃吃罰酒!”

雲間上人一怒,兩條金繩自隨主意驀地收緊,吱吱聲不絕於耳,這大風妖獸的一雙獸腳已是被嘞得漫布血斑。

可再望這怪物,它似是根本不懂得痛一般,依舊笑道:“你當是我等邪魔妖獸也同你們人類一般?再大力些,再大力些!我就是喜歡看你們氣急敗壞的模樣,這一群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仙發起火來的樣子,端的比吃上幾頓人肉都覺得痛快!”

“你以為我等真的不會殺你?”

噼啪兩聲,這大風的兩條獸腿已是被那兩條金繩生生地嘞斷!

三人中那個布衣模樣的老者也終是按捺不住,紅著老臉將手上一柄寶劍架到大風的脖子上,“那妖獸軍團此行共有多少?領頭的可是那劫數本尊?如今大軍已行至何處?想我蕭青峰的劍,你該不會不認得的。說,或者死!”

大風果然俯下大頭看了看脖子上的那柄青光寶劍,轉而也道:“想那沖天峰以劍修道,眾人皆是以為若是那沖天峰上的,便個個都是些劍法卓絕的好手。不過他們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沖天峰自是御劍修道沒錯,不過卻要分作兩大宗門,御劍一宗練起功夫進步神速,運氣法門又是劍意磅礴瀟灑飄搖;而落劍宗強於築基練體,一身法門也沒得御劍那般瑰麗絕倫,長此以往自是致使落劍一宗人丁慘淡。日子久了似是都要被人淡忘了,當日大破沖天峰時饕餮將軍還奇怪為何不見落劍宗的人。原來那落劍宗早已連夜投奔了摘星崖。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你!”

聽得這大風句句譏諷,蕭青峰臉上陰晴不定間已是要一劍結果了這廝,遍體青芒當即由暗轉勝,卻終是被一隻大手按住。

“蕭宗主莫要著了這傢伙的道道!它舌綻珠璣無非是想激怒你我,叫我等好一劍結果了它,怎可隨了它的心意?”

“對對對!”

大風也道:“切記莫要與我這魔頭一般見識,不過高宏高將軍,你不在東海之濱平定倭匪,怎個來了這天門關?莫不是說你那一戰是敗了?不對不對,許是因著那日我等大軍南下之時路過東海之濱——那一眾倭人也好,你手下將士也罷,具是被我等吃了個乾淨吧!將軍當日果真聰明絕頂,若不是棄車保帥,要那一群兄弟先行頂上,此刻只怕早便同你那群弟兄一樣,成了一團臭烘烘的大糞了吧!”

大風笑了笑,又望向這邊的雲間上人,幽幽道:“雲間上人,你還有話和我說嗎?”

上仙冷哼一聲,也道:“你當真不怕死?”

大風道:“我當然怕死了,我簡直怕得不得了!”

眾人冷哼一聲,“那你還不快說?”

大風大笑,“說了便不會死嗎?我自當是怕死沒錯,不過我更怕出賣手足。你們這群人類怎個做事如此拖沓?要殺便殺,想從我嘴裡問出一句主上的訊息,門都沒有!”

大風這邊說話的當口,遠遠處已是響起了隆隆地行軍之聲。

是那災劫的妖獸大軍!

這傢伙在拖延時間!

“殺!”

這三人心念一起,手起刀落,已是將那大風碩大的頭顱斬下。

這大風人頭落地的一刻卻仍是不忘譏諷眾人一般,啞著嗓子道了句:“蠢人!”

殺了我一人又如何?主上已是帶兵殺來,這仇,自會有千萬弟兄幫我飲你血肉,報個乾淨。

兵臨城下,人類滅種!

雖說殺了這怪物,也難消這幾人心頭的怨氣。踢倒了那具碩大的屍身,眾人仍不忘在上面恨恨地啐一口痰。

遠處大軍似乎行動得不急不緩,很難想象那一群魔獸是如何行出如此整齊劃一的步伐。

“轟轟..轟轟..”

大軍未到,只聞彼端陣陣雷鳴,那每一步都似是踏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絕望,這一戰還未敲響眾人心中已是湧起了一片絕望。

鬥不過的,是無論如何都鬥不過的..

這邊的蕭青峰已是顫聲道:“高將軍,你的人……你的人到了沒有?”

高宏也悶聲道:“我等先回去那天門關,對付這群怪物,斷斷馬虎不得!”

有道是: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風雨飄搖故國裡,天門關下荒骨埋。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