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試煉者就只有你們二人嗎？”一個黑色緊身衣包裹，揹著一把巨大的闊劍的男人從地面裂縫下走出來說。
“沒錯，還望敕封使大人賜獎賞！”黑裙少女說道，微微朝著對方施了一禮。
“晤，一個是魔獸一族的頂尖強者，一個是狂戰血統的領主級魔獸。”大劍男子滿意的說：“的確是英雄出少年，兩位這麼年輕便能擊殺魔牛，實在可喜可賀！”
“是啊，可喜可賀！”一個聲音從地底下傳來，令勝昔感到分外耳熟。
人未至聲先到，這個場景只有在進入試煉場地的時候，跟火鞭魔將相遇時見過了。
勝昔此刻正躲在疣尼克斯的身後，手握著通體黑色的水晶吊墜，只見黑色的魔能不斷透過他的胳膊進入血色鎖鏈。
這，就是勝昔能夠維持疣尼克斯長期在外活動的根本了。
果然，疣尼克斯和黑裙少女對面，大劍男子身後走出一票的劫掠者。
其中，帶頭的人就是火鞭馬面魔將。
“鬼斬，一個惡魔都沒有嗎？”馬面惡魔問道，身後的一群黑惡魔劫掠者面無表情。
“沒有，劫火。”
從兩人順暢的對話來看，這二人應該是長期合作的。
一個負責從人類社會劫掠人餌投放在試煉區域，以挑起試煉場內的爭端和解決試煉期內魔族的食物問題。
另一個呢，恐怕是專門負責試煉場地的開啟和結束的。
勝昔心裡估計。
“無妨，大惡魔和心魔的魔將已經在我軍中佔據了較大的比例，於少數派魔軍的領軍不利。還是多一些魔獸魔將比較好。”劫火對鬼斬說道。
“是的，如果沒什麼異議。我就對二人封賞了！”鬼斬對劫火說。
“開始吧！”劫火表情同意，一揮手，黑惡魔隨從們就排成兩行，站到了眾人身邊。拱衛著中心的眾人。
“魔將無名，魔將疣尼克斯！”鬼斬點名道。
“到！”位於中心的兩位試煉透過者回應道。
“遵循魔界之王的命令，魔將試煉透過者，一律晉升為低階魔將。各自領一支魔軍，從魔界指定地點出發，前往灰堡我軍陣營。準備即將到來的戰事。”鬼斬念道，身前出現一道魔界語言虛空撰寫的文字。
“屬下領命！”無名和疣尼克斯同時回應道。
“既已晉升魔將，”鬼斬繼續念那魔王之命道：“則賜予鬼氣丹一枚，魔王凱一套，魔血兵刃一件。低階魔核若干。同時每月可領取軍資供奉，以備戰事！”
“謝王上！”無名和疣尼克斯均表示感謝道。
我去，這禮儀這麼複雜，還好不是我來接茬，不然光是這些回答，我都接不上來。勝昔想到。
沒料到，這魔界的魔將試煉居然是這麼一個流程。成功透過者即可擁有自己的私人部隊了。
這便對應於人類社會中的貴族領主了。
人類社會中，王族可以徵兆貴族參加作戰。貴族負責從自己的領地徵兵，同時可以敕封騎士。只要騎士名單透過王的確認。便可形成王——領主——騎士——軍士這樣的社會階層關係。
如此看來，魔界也是同樣的社會階層關係咯。
勝昔猜測，肯定是一樣的，魔界之王敕封魔將作為領主，魔將帶領屬下參加戰鬥。
如此看來，這個所謂的魔將試煉還是很有分量的嘛！
勝昔發現，只要透過這個所謂的魔將試煉，便可以實現魔族身份的兩級跳：由一名普通的魔族，一躍成為一軍的首長。
難怪，像狗頭人大軍，盤羊少女彎彎這樣的魔族，對於魔將試煉趨之若鶩了。
勝昔現在才搞明白，這個魔將試煉的含金量。
這完全是一種高效率的階層流動方式啊。
……
思忖之間，敕封使者已經將賞賜品發放到了疣尼克斯和無名黑裙少女手中了。
“你們此刻即可跟隨我們前往魔界，休息一段時間後赴任。還有什麼問題嗎？”鬼斬說道。
疣尼克斯和黑裙少女面面相覷，各自無話。
勝昔在疣尼克斯的手心這下如下文字：幫我問問彎彎會怎樣？
疣尼克斯心領神會，便問鬼斬道：“敢問敕封使大人，試煉未透過者，被阻擋在了外圍。會如何？”
“噢，你有朋友被阻擋在了石殿門外嗎？”鬼斬說道。
“倒是沒有，只是好奇！”疣尼克斯在勝昔的指引下說道。引得黑裙少女側目而視。
“這個嘛，其實你別看現在石殿裡面燈火通明，其實外面的環境極端嚴酷。我的意思是，如果石殿外現在還有人，那麼他已經被高壓的岩漿和炙熱的熔岩融化了。”鬼斬回答道。
“小子，你別看透過者功成名就，現在挺得意的哈！可是你的成功可是由無數失敗的試煉參與者堆出來的！”馬面火鞭男劫火說道：“試煉場地的選擇雖然是隨機的，可是像石林魔牛這樣的試煉場，絕對是魔將選拔中一個骨灰級的高難度場地。”
他繼續解釋道：“所以別去想你的朋友了，沒有人能夠在石林魔牛試煉場地中天空降下的岩漿中活下來，除非，他是純火系的原生魔怪——火精靈！”
“哈哈，你的朋友該不會是沒有主動意識的火精靈吧！”劫火嘲笑道。
“當然不是，感謝魔將指點！”疣尼克斯冷酷的在勝昔指引下回答道。
“不是就好，即便是的，它也只能等下次試煉場地開放的時候。被使者從場地中放出來了！”劫火開玩笑似的說道。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勝昔和疣尼克斯都對這個回答沒有了想法。
唉，還是不成嗎？彎彎歷經了那麼多的磨難。才終於走到今天這一步，想不到，居然是一個小小的石門把她擋在了命運的門外。勝昔感嘆道。
“走嗎？出去試煉場了！”鬼斬對所有的人說道：“你們既可以選擇回到家鄉休息，也可以選擇在履職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只要，保證報道日期領軍來報道即可。”
“等一等！”無名和眾人想要離開，疣尼克斯卻阻止住眾人。
“怎麼了？”敕封使和魔將問道，眾魔族也紛紛望著他。
“容我祭奠並肩作戰的好友！”疣尼克斯說道。
眾人難得的沒有責怪，紛紛肅穆的看著疣尼克斯。
他英俊而稜角分明的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凝重。他在空氣中劃一道弧線，召喚出黑暗疣豬自帶的灼熱焰息。靜靜地低頭望著焰息默哀。
與此同時，眾人的目光焦點所在的疣尼克斯身邊。無人能見的勝昔，雙手合十。默默地為小七、彎彎祈禱：
小七，你是一個好人，雖然初次見面你就割了我的錢包。但是在暴力面前，你沒有辜負盟友的信任。傾盡所能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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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沒有你，我不會知道前行的方向。更不能找到透過試煉的方法。
願你，在天堂安息，願天上沒有人餌和試煉。僅以此，祝願一同被投入試煉場中的所有人餌同類們，以及，在試煉中犧牲的所有魔族。
……
明彎彎，你是一個天真、可愛、執著的少女。為了家族的夢想和自己的執念奮鬥。
你是我的榜樣，咱們都要去尋找自己在乎的人。雖然現在我兩站在殿門的內外，但一如我們的立場不會因為種族的身份而有區別。我們的盟友關係，和互助、心理上互相幫助的關係，不會因為今天的結局而有所改變。
勝昔想起初次見到盤羊少女時，那驚奇的畫面，和她歷次歷險時不屈的目光。
願你，安息，最親愛的盟友！勝昔祝福道：如果有機會，今後遇見你的父親。
我會跟他說：她有一個以他為驕傲的女兒，沿著他成長的路線。頑強不屈的往前！
……
疣尼克斯默哀良久，眾人注視的目光也持續了多久。
直到他手指尖的火焰漸漸地熄滅。
“走吧！”火焰徹底熄滅以後，疣尼克斯抬起頭來說道。
此刻，勝昔就跟在他的身後，心事重重的指引著他：可以出發了。
“請先！”
不知為何，鬼斬居然身居眾人之中身份尊貴之最，卻讓疣尼克斯（和勝昔）先行道。
通常來說，如此的客氣只見於下級面對上級，或者低者面對尊者。
以及，特殊情況下用於顯示對某人的重視！
疣尼克斯卻不去分析這些繁文縟節，也不去理會他們的肅立。
疣尼克斯徑直走向裂開的地下通道。
直到他走得比較遠了，鬼斬才示意大家可以走了。
眾人跟在疣尼克斯身後，鬼斬突然靠近黑裙少女說：“小姐，我把現在的談話內容隔離了。怎樣？那個事成了嗎？”
黑裙少女面不改色的說：“我試探了他的態度，為我所用是不可能的。但你給我的東西已經佈置下了。”
“不信，你看！”黑裙少女的手指上繞上一層黑氣。
只見眾人前方遠遠的地方，疣尼克斯身後一處透明的地方，一個模糊的標記出現在鬼斬的眼中。
“明白了！”鬼斬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