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魔將誒，您的屬軍呢？您的身邊怎麼跟著一個人類啊？您說什麼，去灰脊荒原？那兒可是接戰的前線，您確定您要去那兒嗎？”一個面色黝黑的矮人老頭兒，撐著一隻烏船靠岸，對岸上的疣尼克斯不停地囉嗦道。
“沒錯，我們就是去那兒吶，你別廢話了，快載我們出發吧！”勝昔代替疣尼克斯回答這個囉嗦的老頭道。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說話的語氣也沖沖的。
之前，好不容易從敕封使那兒矇混過關，透過試煉出口，來到魔界的地面上。
卻突然發現折光魔法竟然不夠用了。
若隱若現中，勝昔的身子差一點兒就暴露在魔族的面前。
你說他能不心急嗎？
幸好，疣尼克斯足夠理智，以需要回鄉休息為由，擺脫了這幫凶神惡煞的傢伙。
回想起當時緊張的心態，勝昔還有些心有餘悸。
在敕封使和魔族眾人離開之後，勝昔一把就收掉了稀薄的折光魔法。
“算了吧，真垃圾，這麼快就用完了！”勝昔唾道。
“走吧，疣尼克斯，咱們回灰堡去！”勝昔對魔僕說道。
“不行，主人，此處距離灰堡十分遙遠，憑藉步行，一兩年也走不到那兒。”疣尼克斯保持一貫的冷酷說道：“可借道擺渡人，傳送到人魔邊界，然後回人界。”
……
總而言之，這就是勝昔和疣尼克斯出現在這個渡口的原因。
“魔將大人，您確定要帶這個人類去灰脊荒原嗎？”黝黑矮人絲毫不理會勝昔的意見，他眼睛盯著疣尼克斯，用徵詢的口吻問道。
“依其言從事！”疣尼克斯一句話就把擺渡矮人打發了。
“是！”黝黑老矮人痛快的答應道。
“哎，你這個傢伙，我和你都是人類，為什麼我叫你出發，你就不肯聽，而他讓你出發，你一下子就去了？”勝昔憤憤然的說道，對於擺渡矮人不分尊卑的態度十分不滿！
“我當然要聽魔將的了！”擺渡矮人仰著頭不屑的對勝昔說道：“魔將是魔軍的核心，是我們魔族對抗人類侵襲的中堅力量。你一個人類，附帶著載你就算不錯了，還這麼多要求！哼！”
“哎，我這暴脾氣！”勝昔見對方不買賬，而且還一口一個“我們魔族”一口一個“人類侵襲”的，十分不滿意。這人有沒有搞清楚物件啊，矮人明明是人類的盟友，這傢伙非但是非不分，而且認賊作父，替敵人幹活。還這麼囂張。
勝昔氣不打一處來：“喂，我說，你們矮人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不僅背叛自己的族人，而且替敵人搖櫓撐船，還如此虐待自己人！”
“是你沒搞清楚好不好！”黝黑老人搖著船槳，載著二人在水面上邊行邊走道：“魔族和人族的劃分根本不是看種族的，而是看所修煉的魔力屬性。”
“噢！”勝昔聽他這麼說，就明白自己對於魔族的瞭解還是太少了，這個老頭兒毫不起眼的，說不定能教會自己一些不曉得的知識呢。
果然，老頭兒話題感全開的囉嗦道：“人族，包括所謂人類盟友主要修煉的是元素魔力和光明魔力！魔族，包括大魔族類魔獸的修煉魔力全部是黑暗屬性的黑暗魔力！”
“這個區別，才是人族與魔族之間最本質的區別好吧！”老頭兒口不停蹄的說：“我作為一個修煉黑暗魔力的矮人，自稱我們魔族怎麼了！”
“倒是你這個全身上下毫無魔力的凡人，居然膽敢在我魔族的領地內大言不慚的說別人是敗類！”黝黑矮人老頭說：“真不知道，我界堂堂大魔將，為什麼會帶著你這個累贅！”
“噢，原來是這樣！”聽了黝黑矮人的話，勝昔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出剛才的話了。
原來是自己搞錯了立場，把他按種族劃拉到光明一方去了。
原來，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區別，不是人族、精靈族、矮人族、魔獸族、惡魔族等等種族劃分。
而是看所修煉的魔力的屬性區別。
這麼說來，如果一個人類，修煉黑暗屬性的魔力，成為一個黑暗魔法師或者魔鬥士，那豈不是也可以被稱為是魔族！
勝昔想起一個細思恐極的問題。
同樣的，如果一個惡魔，修煉的是光明屬性的魔法，豈不是也可以被稱作是人族一方？
勝昔煥然大悟。
正當勝昔在為身份、種族和立場的事糾結不已的時候。
黝黑的矮人老頭兒早就纏上了疣尼克斯：
“魔將大人，您這身魔王凱可真好看吶，還有您身邊的魔血兵，實在是魔界至寶，我如果也有一件該多好！”矮人老頭露出羨慕的目光，可惜疣尼克斯一句話也不搭他的腔
“魔將大人，不知您的魔核軍俸是多少啊，應該比我這撐船的高很多吧！唉，你不知道，我在這兒幹活，有多麼的辛苦。”矮人老頭兒毫不放棄自己的單方面搭腔。
“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一番大事業要幹，每個人都有一番大成就要達成！只有我，辛辛苦苦幹一輩子，拿那麼一點兒可憐的薪俸。”矮人老頭兒望著疣尼克斯凝重的臉說：“不像您，未來一定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真是令人羨慕啊！”
“還有，我們矮人一族在魔界也得不到王上的重視，我聽說，魔將大人是能夠見到王上真面目的人。您可一定要為咱們弱勢的小種族呼籲一下，改善咱們得生存條件吶！”矮人老頭兒忝著臉笑著說。
“還有工作環境的問題，如果您有幸見到王上，可一定要幫我們擺渡人反應一下啊！”矮人老頭兒可憐兮兮地說道：“您不知道，我撐這艘破渡船已經快三十年，到處漏風漏雨的，風裡來雨裡去，一點兒安全保障都沒有。如果，能換一艘鐵甲船就好了。”
矮人老頭兒滿目憧憬的望著天空說：“我聽一位旅客說呀，人界盛行一種叫做鐵甲船的小舟，聽說是地精機械師的產物，那玩意兒，只需要躲在黑色的鐵盒子裡，動動手指，渡船就能自動朝著傳送點開過去。”
“如果，有一天，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也能開上這樣的鐵甲舟，那該多好！”黝黑臉的矮人大叔講到這個點，臉上難得露出幸福的笑容。
即使，因為黝黑的皮膚、矮小的身材，這樣的笑容顯示在這樣皺紋滿面的老臉上，一樣的難看。
可疣尼克斯仍然一言不發，不為所動，既不會因為矮人老頭難看的面容而聳動，也不會因為他殷切的期望話語而答覆。
“喂，你過得這麼慘，為什麼不考慮考慮辭職啊！”勝昔逐漸把人魔區分的本質問題想清楚了，便搭老頭的腔道。
“你以為我不想辭職啊，如果我還年輕個二十歲，我早就辭職了！”矮人老頭見有人搭腔，便越說越激動的表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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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會去幹嘛呢？也成為一名魔將嗎？”勝昔問道。
“我可沒實力透過選拔試煉，我頂多就是參加魔軍，成為一個小小的軍士，在戰場上體現自己的價值吧！”矮人老頭兒說道。
“那你現在也可以去灰堡前線拼殺一番吶！”勝昔鼓動他道：“戰場上不僅看重實力，運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影響因素！”
“說不定，你就能憑藉好運氣成就一番軍功呢！”勝昔說道。
“算啦！我就算了吧！”矮人老頭兒說：“你這個人類不知道，魔界的一切都是實力決定的。別說我辭職去參加魔軍了。說不定吶，我還沒有走到戰場上，就已經被路上遊蕩的小鬼給抓去吃了，練成魔核交給我軍當軍資了！”
“哈哈哈！”勝昔說道：“你可真幽默！”
“是啊，這事兒可真可笑，我空有一番成大業的報復，可現實卻逼迫得我不得不在此撐杆搖櫓。”矮人老頭說道：“即便讓我再變年輕二十年，興許，我還是會選擇這個職業。為各位建功立業的魔將們穿梭在我魔界的各片地區服務。”
“你說得挺有道理。”勝昔理解的說道。
“好了，這兒就是灰脊荒原的入口了！”矮人老頭兒指著小船前方一處水面漩渦說。
“那我們走吧！”勝昔指引疣尼克斯道，疣尼克斯從凝重中起身。
“等等，魔將大人，依據規矩，進入傳送門者，需要驗明魔將身份。我看見您穿著魔王凱，腰跨魔血刀，所以沒有提前問您。您確認自己作為魔將的身份，且需要從此處前往灰脊荒原嗎？”
“我並無身份證明的材料！”疣尼克斯說道，令勝昔大吃一驚。
“噢，那就有點麻煩了。”黑麵矮人老頭說道，神態似乎有些猶豫。
勝昔略做思忖，拿出懷中在試煉中獲得的魔核對老人說：“您辛苦撐船三十年，還望您轉身到那遠處，靜待我們進入漩渦，然後遺忘我們相見的一切瞬間。”
黑臉矮人望著手中的魔核，嘖嘖直嘆氣說：“唉，老頭我擺渡這麼久了，一年的工資也頂不上您手上這些珍寶。”
“可惜，”他神態恢復自然道：“老頭兒不習慣在擺渡的時候，離開旅客的身邊，所以很抱歉，讓您費心了。”
他說：“即便魔將無法證明自身也無妨，您告訴我敕封魔將的時間，和敕封人的名號，我會事後查驗的。”
“昨天，鬼斬。”疣尼克斯說。
“請！”黝黑臉的矮人老頭兒把勝昔的手推回，做出請前行的手勢說。
……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我的心上人可馨又在哪裡？我要把一切都查清楚，帶她返回人類世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