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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莫言穹天無路避

黑袍男不過雙氣凝液修為,撞見姜北雲從崖上襲來,比他修為還差上一籌,便不避不躲,反而臉頰往後扯,一副正等你來送死的模樣。

也不怪他心頭暗喜,雖說私下行事多無所顧忌,典型邪教作風,所習功法卻算作玄門正宗,在家族內屬於嫡傳,傳授《日炎月寒經》,雖說此法妙用不足為奇,威勢亦稱不上相當強橫,但是勝在道統寥寥無幾,畢竟能直接吞吐陰陽正精之術,也挺稀罕的。

不寒不熱神蕩蕩,東來西去氣綿綿,龍虎曉開金鼎殿,日精自與月華眠。

**產黃芽,經爐煅作砂,陰陽烹五彩,水火煉三花。

厲害不厲害?神通不神通?然也,非也,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

黑袍男雙瞳中閃過一縷精芒,嗜血意味不言而喻,袖袍拂動,便從平臺上飛起,徑直衝撞姜北雲,左藍,右紅,赤寒雙掌做兵刃,僅憑藉一雙肉手對攻,威猛無比,也自負到了極點。

姜北雲瞧他除卻護體金光,整個人如同赤膊上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掐訣,劍成游龍,直插而下,出鞘的兵刃,哪怕甲木再鈍,鋒芒也絕非肉掌能抵禦,這是他的自信。

針尖對麥芒,掌心正對法劍,黑袍男左手月華之氣產生的極冰,主防禦,次殺伐,狂笑道:“折了你這把破武器。”

砰,第一招正面擊中,五指合攏,青色劍芒須臾被寒冰降服,三尺長徹底退回二寸,不可謂不快,姜北雲雙目一眯,瞳孔回縮,好硬的拳頭,法決再變,電閃破山崗,屈曲常雷蛇,此中真妙理,語默盡霄穹,整個人從下往上看,成了個蹁躚飛翔的銀芒……

砰,電光火石間二人復又拼了一招,這一招乃是黑袍男右手陽火赤炎掌拍向景震劍劍身,勢大力沉,可惜如故,並未似想象中那樣折斷,更甚,連個火燎黑痕都瞧不見丁點,奔雷走電,赤炎被突如其來迸出的霹靂擊了個粉碎,雖同為極陽之物,儼然在爆發力上,雷霆佔據明顯優勢。

砰,第三招,黑袍男左手化抓為擰,捏住劍身往相反方向狠狠發力,咔嚓,碎裂聲出現,在他驚駭的眼神中,月華極冰手成了個窟窿,未傷身卻傷心,最自負的招數被破盡,儼然做了無用功。

姜北雲嘴角含笑,古人有云: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今日削了這狂妄的手臂,豈非爽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束銅芒突然從腰間閃過,迅捷無匹的速度出現在半空,直插姜北雲而來,他自忖難以抗住此物,景震劍青芒滴溜溜往下支援,嗡,劍鞘應聲而出,左右夾擊,鐺,鐺,鐺,法眼觀望,乃是瓦片樣式法器,其上閃爍暗金之光,彷彿代表天道秩序,要鎮壓一切牛鬼蛇神,頑抗二寶居然尚未落敗,甚至穩穩剋制劍鞘神韻,三彩交匯中,其上隱現:“玉簡真人降,金書法籙通。”十字銀科符文。

正所謂,吾家本住在仙居,零落白雲鎖天梯,說時遲那時快,也抵不過天鶴仙子速度最快,翅膀拍動,朝遊北越暮蒼梧,直接處於半空中,長脖頸蜷曲回縮,猛然伸出,長飆吹玄雲,張開尖喙就是一口烈風妖霧吹拂而至,對準眾人,那錦隆大驚,慌忙中退後,反手扯住身側衛士,投擲過去,整個人撞上風口,丁點護體真氣完全不夠瞧,表皮迸裂,急飆兩刷,體內體外血流液體蕩盡,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乾癟無聲息,砸落至地。

黑袍男乘機往後退卻幾步,吐口廢濁之氣,捏了一把汗,暗道:“好險!”手腳不慢,再拍腰間靈囊,掏出一物往上一擲,掐訣迎風漸長,碧藍玉瓶是也,法決催動中,瓶口突然對準姜北雲,一縷絲線牽引而出,瞬間傾瀉波浪席捲而至,大聲喝道:“江河濤濤水,重力壓千鈞,削皮碎人骨,命死魂無存,倒要看看你能擋否!”

姜北雲也不含糊,甲十八儼然救援不及,少了他所習的控水決,其餘二人還真沒辦法對付,挪至前側,靈飾秘囊內掏出久沒派上用場的綠葫蘆,錦爺相贈必定不俗。

猛戳底座,彷彿這就是啟用秘咒的訣竅,一股吸力憑空出現。

應了那句話:“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

巨潮洶湧澎湃,賣相騷包,威力足,卻架不住剋星,人生在世,皆會有幾名苦主災星尋上門,誰都逃不掉,法器同樣如此,那股覆天水流,旋即再度揉搓成絲線被收進葫蘆圓肚內,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回,俗話說的好,星辰往往壺中見,日月時時衲裡埋,此中含**,內裡有乾坤。

姜北雲大笑道:“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表面上正侃侃而談,唾沫橫飛時,血線師刀悄無聲息的從袖口內滑落,三指捏住,身體其他部位保持平穩,謹防被察覺,瞄準對方面門,小臂帶動手腕當成飛鏢投出,微不可辨,如同鬼魅悄然而至。

嗖的一聲,鳧驚隼擊疾若飛,黑袍男哪料想會有這種暗招,平日裡皆為他採用此種法子噁心人,況且,也沒聽說哪個自詡為正教弟子的傢伙願意施展下三濫招數,果真被慣有習慣所害。

也不能怪誰,姜北雲平日裡為人和善,打抱不平,那是對於朋友親人弱者而言,遇上爭鬥,顯然屬於怎麼爽快怎麼來,跟歹人講道理也要打贏了才會談,口毒,心眼黑,無需人教,上輩子沒少從四通八達的網路渠道裡觀摩,不徹底分出勝負,一切皆有可能……

黑袍男再怎麼慌亂,依舊於事無補,完全躲避不了,直接中招,護體真氣根本無法起到好效用,這可不比普通法器,被師刀上的皇權氤氳之氣,以及紅塵之氣加持,殺傷力不足歸不足,可破除邪瘴不在話下,護體真元,對於它來說還真就是個邪物,皇權之下皆為賊子。

黑袍男中招才發現,這玩意造成的傷勢,簡直不值一提,入肉三分就遭受肌肉組織鎖死,滲出點點血花,一把扯出扔掉,可問題的關鍵不在此,心神悸動,難免會影響法器施展,這便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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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雲遙指地頭笑一聲,法決一催,景震劍趁那枚瓦片出現丁點陷滯的空當,任憑劍鞘單獨阻擋,青耀耀光芒一個兜轉,急繞飛馳而來,風聲颯然,搖天音,似驚雷驟發影無存。

黑袍男退步往後竄去,隨後咬牙把碧藍玉瓶往前一扔,瞧他死了婆姨的喪門樣,姜北雲腦袋裡立馬蹦出個“爆”字,連景震劍都先撤了回去,比拼顯然不划算,急忙大喊提醒道:“劉教主,仙子趕快防禦,這傢伙要自爆法器!”

可不是嗎,明知無用還施展,難不成擺擺樣子的嘛?必定有詐!還是炸的詐!

劉易峰反手施展飛雲咒,疾風吹退幾名小嘍囉,收回那蓬稀稀拉拉的赤焱砂,急忙竄出,飛渡崖壁心未驚,“遲了!”黑袍男狂妄大笑,法決掐動,碧藍玉瓶咔嚓悲鳴幾聲,內如呢喃音,器生靈智的表現之一,居然也捨得毀掉,果真發了狠。

家國多從內裡滅,法器相差不多的道理,只須親手煉製而成,知根知底,或是瞭解內部關鍵禁制,找到那顆心臟位置,捏碎,器命自亡也,剎那間的結構崩塌,爆發的威力比尋常時,要猛烈倍許不止。

“啾”的急促音,姜北雲飛入青霄,凝氣目注,眼前光芒大作,蒸騰欲沸,不自覺的回頭避開,哪怕有真氣加持,瞳孔發酸發澀,空拳打在鼻樑上,淚腺一痛,清流滑落止不住。

片刻後,無中生出變故,那碧藍玉瓶的靈氣形成巨手這麼一抓,周遭氣勁被攪成一團,道道裂痕便如蛛絲一般,密佈其上,往內塌陷,壓縮,再塌陷,再壓縮,只聞“轟隆!”一聲巨響,猛然膨脹爆開,綻放瑩華之彩,咻,咻,咻,幾丈大的坑洞生出,苔蘚泥土石塊殘肢霎時間便不分誰是誰,恰好擊在劉易峰背脊。

姜北雲忽覺身軀晃動,黑灰滾滾,煙氣如雲像霧,濃烈化不開似的,化為一股呼嘯汙風,滾滾而來,瞬間衝過所有障礙,直奔面門,袍袖一抖,伸手輕點,言道:“定!”

也不嫌麻煩,索性把這些個廢氣統統收了,省得對方乘機逃竄,拂袂徐徐撮彩雲,張嘴吐出一口清風,攪動之下,停滯不前的黑牆退卻,臂膀一揮一指,悉數往上飛去,再朝著右邊橫扇,緊接著,左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汙塵普風遭受牽引,登時化作細長龍捲蜿蜒而至,掌心內旋轉,溶洞內的氣味一片大好,噴出一口寒風凍住,徹底化為晶瑩剔透的珠子隨後拋去,輕鬆爾,妙哉也。

姜北雲做完這一切,拍拍手,環顧四周,發現天鶴仙子無事,只不過劉易峰背脊出了點狀況,甲十八立於身側凝視黑袍男,瞧他瞳孔冷芒電閃浮雷鳴,臉頰扭曲,殺氣騰騰的模樣,出言譏諷道:“你這老小子還真是個災星,幾個回合功夫被你弄得一團糟,我琢磨著,只怕你這個老小子,屬於辰宿單只,希望日後有天乙貴人相助!”

這種拔劍相向的氣氛下,諸位聽完這句話,均稀裡糊塗,這大漢吃撐了嗎?吊著文縐縐的腔調真煩人,卻又不好問,尷尬中,好似化解了彼此的仇恨。

姜北雲聞言張嘴樂呵,這傢伙嘴裡蹦出的話還真絕了,把天煞孤星描繪成嘮嗑閒聊,果真有兩把刷子,對方被罵了尤不知,典型的智商碾壓,沒有耽擱,負手朗聲道:“都睜眼好生瞧瞧,咱們的為人與你們主子對比,如何?”

錦隆剛才用身後護衛做擋板,這會兒成個了孤家寡人,其餘小嘍囉心有忿恚,免不了聯想到物傷其類,兔死狐悲的念頭,下意識聚集在牆角冷眼觀望。

黑袍男制止愛將的舉動,陰惻惻道:“不要以為贏了幾招,就在此放肆,真以為你的修為能勝過本座嗎?笑話……”

姜北雲直接搶了話茬,張口便嘲諷起來,道:“哪來的狗亂吠,貧道不屑搭理,本事不大,脾氣不小,裝模作樣,也不嫌臊的慌!”

錦隆見狀不妙,護主心切,立即大聲謾罵道:“兀那道人,你不過仗著一柄好劍,真以為煉就道法神通之術嗎,咱們頂多稱其為勢均力敵,如果你穩穩佔據上風,會擺這個譜?樂死個人,真厲害,有本事獨闖雷劫去哇,大話誰人不曉得說,你裝什麼大頭蒜,撂狠話有用?呸,不管你佔多少便宜,有主上福緣深厚嗎,笑話!”

黑袍男聞言一怔,旋即醒悟過來,對哇,今日幹嘛來的,不就是羞辱此人嗎,對方理也好不理也罷,反正均不賠,想通這一點後,肝火熄滅,雄心再度歸體,衣襬一揮,笑呵呵調侃道:“錦隆所言非虛,本座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本座就這麼嘚瑟,你能耐你打死我呀,怕就怕某人功法厲害,可惜就是個嫩頭菜,修為不行哦,哎呀呀,本座好氣好氣哦!”

眾人聞言大樂,不由自主發出大笑:“哈哈哈!”

錦隆的眼神示意下,後頭眾人慌忙配合,大聲嘲諷,某個鼻子塌陷之輩,一本正經道:“小娃娃,這裡太危險,回家喝奶去吧。”

旁人立馬接了話茬道:“喝什麼奶,乾脆去糧鋪子兌取一根釀皮,找顆偏僻之地的歪脖子樹上吊算咯,省得禍害一方。”

“就是,就是,長相磕磣好意思出門溜達,也不知哪來的自信,抱著把破劍丟人不丟人。”

甲十八暴怒,奮起謾罵道:“放你娘的狗屁,有種下來,等會兒抓住你幾個龜兒子,定要讓你們好好體會體會死亡的舒坦滋味。”

某人乾脆利落,鏘,拔出一把劍,嚷嚷道:“我活命久亦,有點不耐煩,懇請道長髮發慈悲殺了我唄。”

姜北雲雙手環胸,臉色平靜,自顧自對劉易峰言道:“待會兒對面再囉嗦,道友還請去組織人馬,繞後堵住這群傢伙的退路,今日貧道要讓他們瞭解,耍嘴皮子的後果有多重。”

錦隆雙臂環胸,譏諷道:“兀那道人繼續說大話哇,別停歇,繼續……”

姜北雲回頭表情燦爛,不怒反笑,彷彿從口中嘲諷之事與他無關,言道:“貧道所習巽風罡氣法,且有座驥二名,這仙鶴速度嘛,一般般,基本上在場之人沒有能夠脫離的,死死粘住想逃,哈哈哈哈,況且,師門近,待會就尋人找來長輩,今日閒來無事,誰不耍嘴皮子耍通夜,誰便是個龜孫兒,諸位別停哇,剛才怎麼說來著,不想活,對對,這句話太正確,再說哇,貧道性子頑劣,待會兒收不住手大夥兒見諒,不知有沒有人聽說過人彘,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汁注入耳朵……”

“夠了!”黑袍男瞧見麾下尿液橫流,被嚇得半死,徹底沒有再戰的勇氣,不得不出言喝道。

姜北雲邪邪一笑,勸慰道:“待會兒不知曉誰人會被第一個拋棄,讓我想想看,是不是你。”說罷往上跳躍,停滯於半空中,一個一個點,表情愈發冰冷,壓低聲音道:“是不是你,別搖頭哇,那一定是你先死,想想吧,待會兒,怎麼個死法比較好,哈哈哈哈。”

這話真起了效果,真被包了餃子還能有命?“啊!”一個受不住恐嚇的人,驚駭欲絕,抱著腦袋慌忙往後,沿著開闢出來的洞口逃竄,顯然打算離開這個恐怖地方。

黑袍男暗罵一聲廢物,慌亂逃跑,嚴重擊垮己方剩餘人馬的鬥志,輸人不輸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臉色冰冷含煞,陰惻惻道:“膽敢臨陣脫逃,罪不可恕。”

腰間暗金光芒一閃,凌空飛去,那逃跑之人聽聞動靜,慌忙回頭瞟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直接被凸起的石頭絆住,身形不穩,撲在地上栽了個狗吃屎,手腳並用屈膝,趴在地上匆匆爬去,咻,破空聲漸近,魂兒直接嚇散,立刻尖叫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咔嚓”一聲,頭顱迸裂,紅白雙色四濺周邊,慘死當場,黑袍男召回法器,喝道:“誰再妄圖逃竄,敢漲他人志氣,滅吾等威風,這就是待會兒的下場。”

有一個算一個,無不驚恐戰慄,人人自危,欲畔者眾矣!

姜北雲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哪裡犯了糊塗,大好局面被弄成這個鬼樣子,嗤笑道:“還真是個命衰之人,你瞧瞧後面的傢伙,好幾人真正敬佩於你哩,可喜可賀,哼!修煉多年,居然成你這種效果,仙途,也別指望咯,怕再多玄門典籍也堆不出一個大能來。”

這局面愈發不利起來,黑袍男表情猙獰,左眼皮跳動厲害,哪怕真氣壓制也無用,該怎麼撒歡,該怎麼鬧騰,依舊如故,直覺告訴他,需儘快撤離,可不死心繼續罵道:“就你個黃毛小兒,也配和本座說大道理?”

姜北雲冷哼,言道:“既然不服氣,何不再戰。”

提氣往上跳去,幾個虛點腳尖,立在此人對面,脖頸繞了一圈,舒展大筋,旋即眼睛正視他,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姜北雲瘋狂吶喊道:“來吧,今日避而不戰,必定會遭受貧道的侮辱,想必,以你的性子,根本轉不過這個彎,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分個高低,勝者往後長生有望,失敗之人明年的今天即為忌日。”

話裡話外連番摧殘,這便是熬他,磨他,鞭撻心靈,讓其內心生出捨棄逃跑的念頭,必須令他在猶豫不決中喪失銳氣,成個了無齒之虎,無爪之龍,無膽之輩,好送他上西天。

錦隆咽了咽口水,這種局面可謂是九死一生,當初心頭都做了幾番揣測,被人阻擋修行道路,斬斷不少氣數,這梁子早已接下,可萬萬沒想到會成為這種結局,差到無以復加。

黑袍男蹙額,雙眸通紅,手心發熱,喘著粗氣,內心發虛,後悔了,真後悔了,幾乎都要被對方給逼瘋了不可,腦中迅速思量該怎麼解決,撤?不撤?撤?不撤?背脊淌汗,衣袍溼漉漉難受,頭顱有點發懵,表情顯得渾渾噩噩,就在焦距集中不了的那一剎那。

姜北雲動了,直接對轟的姿態衝上前,腳尖一點,快步奔襲,大腿微微用力,身形登時拔高,舉起拳頭砸去,風中頓顯一往無前的氣魄,要逼迫此人咫尺間拼命。

黑袍男手都在發顫,緊接著整個人打起了擺子,眼簾中的身影無限放大,咬著後槽牙,怒意已經將頭燒昏,仰天狂哮道:“啊啊啊啊啊,本座不能輸,本座不會輸的!”

這種喪失理智階段,仍然對準姜北雲展露霸氣笑顏,奇絕無比的姿容下,揮拳襲來,二人均未使用真氣,就憑藉肉身的力量決鬥,這屬於驕傲的一戰,道心的一戰,也是不可理喻的一戰,愚蠢的一戰,左手直接封擋前者的攻勢,不撒手,死死握住,右手開弓炮拳直接轟出。

姜北雲面無表情,對準這個白痴就是一記膝撞,不光能防禦住,更能化解所有攻勢,黑袍男顯然也習有不俗的武藝,登時化拳為肘擊,上身前傾抵住膝蓋頭,右腿往後微推,積蓄,爆發,猛地勢大力沉的一腳,如彈簧迸出,斜踢而來,攪動塵土飛揚,洋洋灑灑。

姜北雲右腳尖急伸而出,如風似刀,踹在對方的腳踝上,對方整個人一偏,左手趁他身軀微震之時,上體微向右轉,臂微屈,腰繞縱軸轉動登時擊出左擺拳。

這一拳不可謂不重,黑袍男右手豎立格擋,臂骨疼痛難忍,卻被擊退半步,顯然落入下風,姜北雲乘勝追擊,藉助奔跑加持,跳躍而起膝蓋頭頂起,右手肘擊,將對方狠狠撞到至地面,砰,大笑中,右腿往後抬起,一腳踹出,大力難抗,後者直接成了個翻滾的木頭,橫飛出幾丈遠。

姜北雲大跨步上前,黑袍男人咳血,幾個空翻險險著地,尚未站穩,被前者抓住胳膊,一個背摔砸落地面,抬腿一腳踩在肚皮上,啊的一聲慘嚎,錦隆眼見不敵,祭出腰內法器支援。

姜北雲余光中瞧見一枚鎖衣針,悄無聲息激射而來,勃然大怒,轉身喝道:“膽敢背後偷襲。”

雷決掐動,景震劍,鏘的出鞘,綻開一抹青暉,騰空飛起迎了上去,法決一催,速度徒然加快倍許,“嗤!”飛劍直接與其對撞後,附著的靈氣頓時被攪滅,再折回斬於針身,碎成兩節,靈氣消融個乾淨,吧嗒,掉落在地,徹底化為凡俗粗鐵,儼然沒了功效。

甲十八架浪而來,比天鶴仙子更憤怒,三滴一元重水彈射而出,這攜帶天威之物,在場眾人就沒誰能穩穩抗住,錦隆剛想要逃竄,天鶴仙子翅膀急促煽動,前者周身頓時被巨大的龍捲裹住,一元重水隨之而來,風往裡彎曲,隨即活活被壓制破裂,開了個不規則大洞,在錦隆驚駭欲絕表情下,後撤逃亡時,毫不留情,直接擊中,啵,彷如被侵蝕般,表面肉眼可見的速度剝開,脫落,血肉塊塊紛飛,消融,幾個呼吸間就沒見了身影,直接砸成了齏粉,風力攪動,血紅一片,儼然如同赤龍捲……

“錦隆!”黑袍男臉色蒼白,肌肉直抽搐,感覺天空都塌陷,身後眾人做鳥獸散,樹倒猢猻慌忙逃竄,只恨老孃少生了幾條腿,狼狽至極,慌亂中,還有幾人往洞內竄去,徹底昏了頭,劉易峰四處擊殺,法劍吞吐中,再度劈開一人。

姜北雲爆笑道:“這就是罪有應得的下場,咎由自取,下輩子記住莫要再行無腦之事。”

黑袍男眼見麾下護衛逃竄個乾淨,抹了把嘴角血漬,腦袋也清醒一些,暗中慘嚎道:“事不可為呀!實在不甘心!”扯了扯臉頰的皮肉,狂笑道:“就憑你想擒我,痴心妄想。”

說罷騰空後撤,霍然掏出樣式精巧的飛梭,丟擲蹭蹭蹭漲大,如同小舟的模樣,整個人趴在上面,回頭冷眼相視,迸射出撕咬皮肉的那種恨意,也不撂狠話,無庸贅述,定想逃跑。

姜北雲毫不遲疑,雙指伸出,張口濁風壓來,惡飆塵,增躑躅,飛梭速度銳減,暴喝道:“仙子速速上前追擊。”

“唳”離弦聲頓起,獨鶴翩翻飛不定,歸雲蕭散會無因,然,速度再快也難敵飛梭的速度。

這種法器材質消耗特別大,煉製難若登天,需掌握的獨特手法太多,存世量少且不說,關鍵是沒啥用處,一般來講,法器多為攻伐,衛戍,靈妙三大類,這飛梭屬於第四類,雞肋。

通俗來講,此寶容易暴露身份,主要便是波動太大惹的禍,騎乘這玩意除卻彰顯財大氣粗外,實際意義真心不大,要明白,修士一味靠躲避很難生存下去,更何況,這玩意只能趕路,不具備其餘妙用,哪怕真想活命,難不成還有比攻擊法寶更厲害的東西嗎,逃竄成為靶子讓別人痛揍,還不如弄把上好法器,鬥上一斗,最起碼能保證道心無損,是以,修行中人基本上會選擇別的代步工具,法寶飛行,或是駕雲,騎座驥,也不願意使用這玩意。

然,無論怎麼去埋汰,飛梭對於低級別修士而論,依舊為生存的不二法器,說它不好,那是介於消耗太大,比對起來不划算,若真有這東西傍身,效用還挺不錯,最起碼沒遇上,地仙,丹嬰,老魔,之流的大能前,很不錯。

姜北雲眼都殺紅了,憤懣不已,昂頭罵道:“稍微有些能耐的傢伙,都逃竄掉,那個女妖如此,該死的力修雞冠蛇依舊如此,這會兒還跑,真以為貧道好欺侮的嘛!”

徑直跨上天鶴仙子的背脊,下了指令道:“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給貧道弄死他。”

天鶴仙子暗吐口氣,這種時刻還是不要還嘴為妙,雙足蹬地,拍動翅膀,激射出山腹溶洞,蒼穹下清晰無比,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急促追趕,還真是,碧空無**所洗,長風舒波一萬裡……

甲十八劉易峰二人,相視,彼此有些呆滯,旋即不失禮貌的微笑,再看,些許尷尬升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