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的時間，賀遇挨了一頓批評。
寧芳按著太陽穴，頭疼得厲害，這都什麼事兒啊。
“今天開始回家多學一個小時，聽見沒？”她語氣嚴肅不容反駁。
被說的人低下頭認真地點了點。
鈴聲響起，早自習結束，同學們放鬆下來，開始嘰嘰喳喳。
姜羨撐著胳膊認真地翻自己的筆記本，後面的夏微撐著一張笑臉拍了拍她的肩膀。
“羨羨，你最近是補課了嗎？”她想找套出姜羨的話。
姜羨上下打量了一眼夏微，幾天不見她的演技更進一步。
夏微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眼神卻帶著揶揄。
姜羨合上書本，拿著杯子要出去：“沒有補課，就是最近學到凌晨。”
她不想立什麼天賦人設，不會學賀遇，半夜學到很晚，偏偏第二天裝作我昨晚打了一晚上遊戲的疲憊。
賀遇的目的只是讓別人崇拜他，覺得他是個天才，不需要努力就可以達到別人努力都夠不到的高度。
虛榮心強，喜歡眾星捧月感覺。
飲水機在教室後面，姜羨按著熱水，水流緩緩流在杯子裡，只接了一半水便沒了。
她將杯子放在旁邊準備將空桶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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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遇正好過來，男子氣勢十足將水搬起來。
“看什麼看，把桶拿下去。”滿桶水被他扛在肩頭，他面色坨紅，似乎很用力。
姜羨拿下去，看著賀遇將水放好，一隻手扶著桌子，大口喘氣。
太他媽重了。
姜羨繼續按了飲水機的開關，等著水燒熱。
前面的同學在說話，依舊是期中考試的事情。
賀遇對著姜羨冷嘲熱諷：“別以為和我並列第一就很厲害。”
他語氣裡是不服氣，也帶著瞧不起：“不過是讓讓你而已。”
姜羨聽著他幼稚的發言，覺得他傻得可以。
這是讓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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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自己出現了問題，偏偏說得這麼偉大。
姜羨悠哉地喝了一口水：“我謝謝你讓著我，下次別讓著了。”
下次你不讓也超不過我。
水在咕嚕咕嚕冒泡，姜羨接滿握在手裡暖手，獨留賀遇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他剛才是被姜羨瞧不起了嗎？
她憑什麼瞧不起他？
後面的夏微看著這一切，想到手機中的照片，隱隱不服氣，憑什麼姜羨可以得到這麼多？
——
“同學們，這周咱們學校期中考試，希望大家做好準備。”班主任在上面說話，下面的學生各自發呆。
盛況抬手在陸洲的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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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沒有反應。
當一個男人在沉思的時候，小葵花媽媽說：多半是廢了。
舒韻剛從辦公室回來，手上抱著卷子，回到座位。
許逸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十分諂媚：“小舒同學，辛苦了。”
舒韻是學畫畫的，文化課成績可以去個好的學校，自然擔負起了班長的責任。
許逸之前是嘉譽的老大，舒韻戴著面具狐假虎威，沒人敢動她。
陸洲來了之後，陸洲是老大。
好在後來成了好朋友。
發呆的陸洲看到他們這一幕，腦海裡冒出一幕，姜羨學習累了，她同桌給她按肩膀的情景。
不行，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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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洲拿出手機開啟鬥地主，讓自己清醒一點兒。
他都讓她滾了，管她幹什麼？
她死了和他陸洲有什麼關係，他一邊打牌一邊阻擋自己的思緒。
“順子啊。”盛況低頭看了一眼。
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最後剩下一張四。
陸洲看著數字四，四同音死。
意思是他死嗎？
什麼東西？
他又想起姜羨的眼神，她著急和他解釋。
可是他沒有聽，真是氣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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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譽區確實離沐城一中很遠，他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但是要他拉下臉來。
她姜羨憑什麼？
陸洲拍了拍前面的舒韻。
“舒韻，你和姜羨是好朋友嗎？”這話一說出口，不少人回頭。
姜羨是誰？怎麼沒有聽說過。
“當然啦。”舒韻甩開許逸的手：“怎麼了？”
陸洲道：“你下週是不是過生日？你叫上姜羨唄。”
盛況手中瓜子分了一點兒給許逸，兩個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幼幼幼，第一次見某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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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附和：“難道這就是好學生的魅力？”
沐城一中都是好好學習的學生，和他們這些吊兒郎當的很是不同。
他們在燒烤攤喝酒，沐城一中的學生鑿壁偷光，藉著光亮學習。
這就是差距。
陸洲睨了一眼二人，拿起桌子上的瓜子皮往兩個人臉上一揚。
盛況後退一步，身上都是瓜子皮。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陸洲靠著牆，伸長腿搭在盛況的椅子上。
盛況呸呸了兩口：“我錯了。”
這小子被戳穿了小心思就容易暴躁，俗稱遮掩。
舒韻作為女生心思細膩：“我早就和她說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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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洲輕咳一聲：“我就是問問。”
欲蓋彌彰。
—
期中考試結束後，各科老師都在講解卷子。
姜羨的名氣一下子就高了起來，從陳望開始，連葉子瀾也過來問她題。
“你這思路太開闊了。”葉子瀾手扶了扶眼鏡，看著上面的字跡。
姜羨的字不像學生的工整，反而有自己行走的軌跡，像是作業簽名上大人的字型。
姜羨笑著說：“有時候換一個角度，難題就看起來很簡單了。”
一天的時間裡，全校第二姜羨迅速出名。
賀遇的周圍空蕩蕩的，姜羨的周圍都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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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嫌棄她的人彷佛一下子發現了她的魅力，也沒有那麼排擠。
陳望被擠得退了出去，但他是為姜羨高興的。
只有夏微悶悶不樂。
週三放學姜羨去商城給舒韻買了生日禮物。
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攏了攏衣服，讓自己暖和一些。
晚上霧氣重，她獨自一人走向小區。
小區的燈照著後面的影子，姜羨加快腳步，往超市地方走。
她開口：“救…”
命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後面的人捂住了口，她在掙扎中被拖在假山後。
這裡還有一個男生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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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靜悄悄的，姜羨看不清楚人，嘴巴被膠帶纏住，口水都不管用，只能哼哼唧唧。
手腕也被人從後面綁住，掙脫不開。
忽然耳邊有人說話了。
儘管這個人做了偽裝，但對聲音敏感的姜羨還是聽出來了。
是嘉譽私高的簡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