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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神槍(9)》第四回:不速之客

上回說到:瀟暮雨對杜少洋和李清霜道出了自己要離開清虛派的事情,並且太虛道長還希望杜少洋能夠護送自己一番。杜少洋內心疑惑,但李清霜似乎瞭解到這其中的真意,遂勸說杜少洋陪同前行。

京城丞相府中,外部守衛森嚴,四處圍防。劉世塵在進攻奪權成功後,立刻分配了兵力部署,這到手的至尊權力,他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劉公子此刻正陪著劉世塵在皇宮之中,與百官們談判合作事宜。府中,福伯打點著一切。

丫鬟小蝶冒著嚴寒,端著剛熬好的藥劑,走進了劉冰冰所在的屋子。

“小姐,小姐,該吃藥了。”小蝶輕聲細語,生怕驚動了主子。

“我不想喝,你放那兒吧。”劉冰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有氣無力地說道。

“小姐,老爺昨夜臨行之前再三叮囑過小蝶,要伺候小姐服藥。小姐,您身子經歷上次一役後已經很虛弱了,這藥雖然苦點,但終歸是太醫開的方子,能讓您儘快復原呢。”小蝶再三勸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絮叨了?”劉冰冰倒是反問她一句。

“小姐,只要您不嫌小蝶囉嗦,小蝶願意天天陪著您說話解悶。”小蝶知道有轉機,連忙微笑著端藥走到床邊。

“呵,整日躺在床上,呆在這毫無人氣的屋子裡,就算有你陪著我,又怎會不煩悶?”劉冰冰苦笑道。

“小姐,小蝶先扶您起來。”小蝶將盛藥的碗放在地上。

“小蝶,爹和哥哥那邊情況如何了?你有打聽到什麼訊息嗎?”劉冰冰倒是很關心這個。

“小姐,您還是先把藥給喝了。喝完,我就告訴您我瞭解的情況,好嗎?”小蝶一臉懇求。

“你現在倒是會和我談條件了?”劉冰冰面色不悅地說道。

“小蝶不敢,只是這天寒地凍的,藥涼了就沒效用了。”小蝶說道。

“好了,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那就把藥喝了先吧。”劉冰冰無奈地說道。

“這就對了嘛!”小蝶開心地喂劉冰冰服藥。

待劉冰冰服完藥劑後,小蝶心中大石才算放下,畢竟她這次病得不輕,再加之氣候不好,恢復起來相當緩慢。不過,劉冰冰自己心裡清楚,想要完全復原,光靠這麼點外部藥劑是完全不夠的,心病還需心藥醫。

“現在可以說了吧。”劉冰冰用絲巾擦了擦嘴,說道。

“小姐,老爺和公子的訊息,小蝶是不清楚,他們都還沒有回來。倒是咱們府外,又回來了很多士卒,現在把丞相府保護地可嚴實了。”小蝶微皺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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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麼多?”劉冰冰問道。

“小蝶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小蝶猛地點頭。

劉冰冰心道:士卒沒有攻進府內,這說明是爹和哥哥自己的嫡系部隊,一夜過去了,該發生的事情都應該已經發生了。現在府內相安無事,難道真的成功了?

這個成功,是篡位的成功,對於從小飽讀詩書的她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那既然是爹成功了,那皇上就失敗了,那招賢館也失敗了,那姜峰他到底是否已經身首異處?

思量至此,劉冰冰不敢再往下繼續想,雖然她這次病倒,是因為姜峰,但是她內心對姜峰的感情,是真摯不虛假的。她不想爹、哥哥和姜峰之間有任何一人受到傷害,這事情上次在挑明後已經走到了對立面,此時此刻,只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歷史鐵律。

劉冰冰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小姐。”小蝶驚呼,立刻上前扶住。

“我…我沒事,小蝶。”劉冰冰強作鎮定地說道。

“小姐,您還是不要關心這些事情了,對您的病情很不好。”小蝶勸說道。

“我如何能不關心?一個是我爹爹,一個是我兄長,還一個…”說到這裡,劉冰冰欲言又止。

“小姐,你還是在想著那位姜公子吧?”小蝶看破了她的心思。

“就算是又能如何?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上次他不是跟我說的很清楚了嗎?”劉冰冰的語氣中帶著怨恨。

“小姐,其實我真的為您感到不值。您金枝玉葉,為什麼偏偏要看中那個人?他到底有哪點好?”小蝶不解地問道。

“小蝶,有些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說明的。有些人說不清楚哪裡好,但在心裡總覺得誰都替代不了,這種感覺,你明白嗎?”劉冰冰幽幽地問道。

“不明白。”小蝶的頭搖的飛快。

“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為你心裡沒有喜歡的人。”劉冰冰說道。

我也有啊!小蝶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劉冰冰此刻已低下頭去,沒看著她,不然一定會瞧出端倪。

“算了,這些事情已經不是我能夠掌控的了。我有點累了,你還是先去忙你的吧,讓我再睡會兒。”劉冰冰不知道是身體虛弱,還是感到心力交瘁。

“好吧,小姐,我先服侍您睡下。”小蝶只好順從。

“嗯。”

小蝶服侍劉冰冰躺下,自己端著空碗走出了屋子。她永遠不會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在別人眼裡看的清清楚楚。

在小蝶離開沒多久之後,劉冰冰的屋門竟然被又一次地開啟,而這一次,聲音幾乎輕的聽不見。

劉冰冰並沒有完全熟睡,在死一般寂靜的屋子內,動靜還是格外的大。

“是誰?”劉冰冰忽然警覺地問道。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屋子,任何人進來之前都是需要先敲門的,哪怕是爹爹還是哥哥。

“噓!”得到的只是噤聲的回答,來人還順手輕輕地關上了屋門。

“到底是誰,如果再不說話,我就要叫人了。”劉冰冰強提一口氣,慍怒地說道。

“別別別,劉姑娘,是我啊!”這個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的很,最近一段時日肯定沒有接觸過此人,但在印象之中,卻又聽過他的聲音。

“名字,再不說名字,你就別想活著走出去。”劉冰冰頭痛欲裂,已經不想再動腦子回憶,她簡單而直接地說道。

“我叫王奕新,不知道劉姑娘聽過我的名字沒。這次私闖閨房,多有冒犯,望請見諒。在下並非有意為之,實屬無奈。”來者正是“凌空妙手”王奕新。

“王奕新?我並不認識你呀。”劉冰冰詫異地說道。

王奕新害怕劉冰冰忽然大喊大叫,連忙解釋道:“劉姑娘事情繁多,自然健忘,還記得當初天下武林大會半決賽之時,您曾將一封親手書寫的信件,讓我轉交給姜峰嗎?”

王奕新提到“姜峰”的名字,劉冰冰的腦海中頓時浮現過當時的畫面,還是那般清晰。可隨之而來的心痛,卻打斷了這些美好。

“原來你是姜峰的朋友,你來我家裡做什麼?”劉冰冰的語氣變得冰冷,她已經改口,不再稱呼他為“姜大哥”了。

王奕新笑著說道:“劉姑娘,我這次來,並沒有惡意,只是姜峰拜託我來的。你府中守衛如此森嚴,我好幾次就差點栽跟頭。單憑我這份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心,你總不要把我給賣了吧。”

“是他來你來的?”這句話語中夾雜著滿心期待,隨後馬上又轉為冷淡:“我和他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還讓你來幹什麼。上次,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王奕新哪裡知道上次姜峰與劉冰冰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以他老江湖的經驗,立刻就聽出了劉冰冰語氣變化的微妙,他知道,此刻他想完成任務,必須得利用一下劉冰冰與姜峰之間的感情了,而且如果靠自己這麼一番折騰,還能讓他們最後走在一起的話,他們二人肯定還得感謝自己。

王奕新刻意壓低嗓音,說道:“劉姑娘,這你可就錯了。我是姜峰來京城後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這個你應該清楚。他對你,自然是喜歡不已。只是他的立場與你父兄的對立,成為不了朋友,但是他為的也是朝廷,為了江山社稷,這才是天下大義呀,這並不是他的錯誤,你說對不對?”

“天下大義?難道他心裡沒有自己的私心嗎?就算不為了皇上,以他家與我家的血海深仇,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劉冰冰反問道。

王奕新沒想到姜峰已經把自己的身世和劉冰冰挑明,他眼珠一轉,趕緊打圓場道:“唉,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始終是沒有辦法,這不是你的錯誤,也不是他的錯誤。你們之間,本來不應該因為這些阻擋,而放棄希望。”

“他不是已經先放棄了嗎?”劉冰冰幽幽地說道。

“是,他的確是有點一根筋,可是你想啊,如果他心裡不惦記著你,如何又派我冒死前來呢?我可一點都不嫌棄自己命長,這要是被逮住,那可就死定了。”王奕新又繞回最初的謊言。

“哦?真的是他讓你來的?”劉冰冰還是不相信。

“千真萬確!”王奕新再度肯定地回答。

“那他現在好嗎?”劉冰冰道出了心聲。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