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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血族的公主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是新近崛起的實權派大領主——斯卡雷特大公的長女,她繼承了父親那如同天空般蔚藍的髮色,容顏綜合了父母二人所有的優點,被譽為斯卡雷特城堡的明珠。

權力、財富、美貌,她的出生就彷彿被神明所眷顧著一般,含著這些無數人哪怕終其一生也無法觸及的金鑰匙。更兼她深得父母的寵愛,就因為她一個小小的任性,大公就接連辭退了數個家庭教師——每一個都是在學術界大有名望和地位的學者,並且不惜得罪教會也以近乎強搶的態度把著名的神學院首席講習愛麗兒-塞壬女士“請”去為她啟蒙。

“天使在凡間的化身”、“神明的寵兒”、“天空的公主”,無數誇張的稱號都被詩人用來形容這位才過了十歲生日的女孩,她彷彿就應該過著天堂般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

真是——

“真是可笑啊。”

蕾米莉亞躺在床上,對著空氣發出了嗤笑。

“神明的眷顧?呵呵呵呵,真要是有神的話,能給我們的也只有怨毒的詛咒吧。”

漆黑的臥室中,蕾米莉亞的雙眼散發著血紅色詭異的靈光,昭示著她身份的不凡。

惡魔——這是人類賦予她以及她們一族的稱呼,神明的敵人,誘惑人類犯罪的元兇,企圖毀滅世界的瘋子,教會誓死討伐的物件。

而斯卡雷特城堡內的所有生靈——除卻新來的愛麗兒-塞壬,全部都是這樣的存在。甚至斯卡雷特大公還是站在惡魔中頂尖級別的存在,就像他在表面社會中的地位一樣——不但是這片土地的人類,還一併統帥著在這裡活動的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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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這個詞到底包含了怎樣的意義呢?按照教會放出來的說法,神明創造了這個世界、日月星辰、大地海洋、萬物生靈,其中人類遵循神的教誨,神賜予他們智慧使他們成為萬靈之長。但是有一些邪惡的存在不滿神的安排,這就是惡魔,它們或以人類的血液為食、或以折磨神的羔羊為樂,它們在黑夜中誘惑人類進入陷阱,呼嘯著扇動翅膀搶走襁褓裡的嬰兒,用硫磺味濃重的大鍋煎熬無辜的靈魂。

這些像是家長編出來騙小孩子睡覺的故事,蕾米莉亞在自己六歲的時候就能看出其中自相矛盾的地方,然而教會的信徒們卻彷彿假裝自己不知道的。

其實在所謂的“神之敵人”中間,流傳著另外一種說法。很久很久以前,萬物生靈共同生活在一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其中有一位戴著面具統率所有“惡魔”的銀色魔王,是這位魔王將知識和技術無私地傳授給了包括人類在內的萬千生靈,但是人類在獲得了力量之後心生惡念,背叛了魔王將其重傷。因為如此,魔王被憤怒矇蔽了理智,由月亮般溫柔的銀色轉化成了像太陽光一樣充滿了侵略性的金色,向人類展開了瘋狂的報復,爭鬥給那片土地帶來了巨大的傷痛。

後來在魔王溫柔的一面重新覺醒,不忍看到生靈塗炭,於是就用無上的偉力將那片大陸劃分開來,讓生靈們互相遠離彼此發展繁衍,而人類就憑藉著他們得天獨厚的繁殖力和韌性分散到了世界各地,佔據了大量的資源,還將其他種族貶斥為“惡魔”。

至於那位魔王,據說是在最後耗盡了所有力量陷入長眠或者死去,但在裡世界還是有無數“惡魔”們相信那一位還活著,並且終究會回來引領他們進入屬於他們的樂土。一千多年前在極東的島國發生過一場騷亂,有傳言說那時就有人看到了那張面具和金銀色的身影。

對這個故事,蕾米莉亞也是保持著懷疑主義的態度去看待的——雖然相對於教會來說肯定更傾向於這邊,但也僅僅是因為她“惡魔”的身份而已。兩種說法她都不認為會是真相,不過,真相到底是什麼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是斯卡雷特家的公主,將來要繼承父母,引導和保護自己領土的子民的人。她從小就被教導要有貴族的責任心,要有上位者的矜持,要有統率者的自豪,並且她也欣然接受這樣的安排。

只是卻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到底什麼才是“斯卡雷特的公主”應該具備的才能,所謂的責任心、矜持和自豪,這些單詞的內部蘊含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大公夫婦每天忙於處理領地內的公務,其他時間還要同時面對其他惡魔領主與人類教會兩方面的壓力,甚至於她的妹妹出生之後,大多數時間都是由她照顧的,所以才不得不為她請家庭教師。

“愛麗兒-塞壬……”

回想起這位銀髮的美女那勾人的味道,蕾米莉亞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她們一族是以鮮血為食的“惡魔”,對於她這種新生兒來說,縱然有比同年齡的其他生物更強大的力量和精神力,但對自身谷欠望的忍耐性就差很多。愛麗兒-塞壬在她眼中就是一頓烹調美味的大餐,方才若不是有父母攔著,她可能就一口往對方脖子上咬上去了。

“不過既然是私人家庭教師的話,以後相處的機會肯定非常多呢~”蕾米莉亞翻了個身,讓被壓了許久的翅膀活動活動,“稍微嘗一點的話,肯定沒關係的吧?”

她知道明天中午父母就要啟程離開去參加惡魔領主定期舉辦的例會,城堡內的事務有管家和父親的眷屬負責打理,她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妹妹的同時完成老師的課業。

“剛好練習一下母親教的‘魅惑人類’,這也算學習的一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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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說起來,有沒有內部人士告訴我,那個“蘿主任”都說了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