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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

聽了孫笛的話之後,大家相互張望,卻都不怎麼相信,一個生意不錯的絲綢鋪,曾一鳴為何要交給別人打理,而且還讓孫笛抽取一層的利潤,這那裡算是合開,分明就是僱了個掌櫃,不過是薪水高了一些罷了。

“那曾一鳴為何對你這般的好?”克格見包拯不問,於是藉機問道。

孫笛並無懷疑克格身份,答道:“曾一鳴zì yóu,他不打理生意,所以他的幾家店鋪,都是自己掏錢,然後請的人幫忙打理,我跟曾一鳴從小玩到大,我又愛做生意打理店鋪,所以他的絲綢鋪便交給我幫忙打理了。”

聽孫笛這麼一解釋,也都還說得通,只是就算如此,卻也不能夠排除孫笛的嫌疑,必須等衙役將孫夫人和孫夫人的表弟領來之後再做定奪。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衙役領著一名豔婦和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們兩人走進來之後,便跪了下來,等候包拯問話。

包拯見此,指著那名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跪下磕了頭,道:“小民李赫。”

包拯嗯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道:“前天晚上,可是你與孫笛一起喝的酒?”

李赫點點頭:“回大人話,的確如此。”

“喝了多才時間,中途可有過離開?”

李赫想了想,道:“回大人話,從傍晚開始,一直喝到深夜,中途孫笛因為內急,離開過一段時間。”

“那一段時間有多長?”

“回大人話,不長,也就撒泡尿的時間!”

李赫這般說著,一點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雅之處,而且其神sè鎮定自若,一點沒有心虛的樣子。

對於曾一鳴和孫笛兩家的距離,之前包拯他們是知道的,至少隔了兩條街,如果孫笛只離開過很短的一段時間,那麼他是沒有機會去毒殺曾一鳴的。

“之後呢?”

“之後我們又喝了幾杯,一直到兩人都叮嚀大醉這才回房休息。”李赫說完,望了一眼孫笛,可孫笛因為剛才的緊張,並無去看李赫。

包拯沉思片刻,望著孫氏問道:“前天晚上的事情是否如李赫所說,你夫君回房之後,可曾離開過?”

孫氏也很緊張,聽到包拯問話之後許久她才開口回答:“我夫君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喝的大醉,並沒有離開過。”

包拯聽了孫氏的話,心中有些疑惑,如果事情是這個樣子,那麼孫笛便沒有時間去殺曾一鳴,那也就是說殺曾一鳴的兇手另有其人?

可兇手是誰呢?

就在這個時候,克格突然望著孫氏問道:“那天晚上你在做什麼呢?”

孫氏不解的望了一眼克格,道:“小婦人不勝酒力,與夫君他們喝了幾杯之後就回房休息了。”

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孫笛殺人,包拯就讓他們幾人都回去了。

卻說孫笛等人離開之後,克格立刻讓人去調查曾一鳴跟這幾個人的關係,以便找出真正的動機。

聽克格這麼說,他好像是認得兇手就在他們幾人身上,可聽他們三人的話,都沒有時間殺人啊,而且動機,他們三人沒有什麼動機啊,殺了曾一鳴,他們什麼都得不到,而且曾一鳴的絲綢鋪子關門大吉,孫笛恐怕要損失不少錢呢。

大家心中有疑惑,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只好等著。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了回來,道:“查出來了,大訊息。”

“哦,快說!”一向鎮定的包拯,此時也有些急迫起來。

衙役點點頭,道:“調查出來了,那個李赫才來天長縣沒多久,是來投奔孫笛的,曾一鳴和孫笛、孫氏三人,認識已久,而那曾一鳴一直孫氏,總是在孫笛不在的時候sāo擾她,有人說,曾一鳴肯將自己絲綢鋪一層利潤給孫笛,就是因為他孫氏的緣故。”

“那曾一鳴調戲孫氏這件事情,孫笛知道嗎?”

衙役點點頭:“他是知道的,有好幾次都當場被他給撞到了。”

聽完衙役的話,大家終於有些釋然了,之前他們一直找不到動機,如今,這動機呼之yù出了,為了報妻子被調戲的恥辱,孫笛完全有可能殺人。

這個時候,yīn無錯問道:“要不要將孫笛給抓起來?”

克格搖搖頭:“現在還不能,現在我們雖然找到了動機,可孫笛那天晚上只出去了片刻,他沒有時間殺人啊,只有解決了這件事情,才能對他下手。”

yīn無錯聽了克格的話,也覺得有理,反正孫笛跑不掉,讓他多活幾天。

衙役一直在外邊打探訊息,包拯等人在衙役等的心急,因為除了這件案子外,還有金蠶蠱毒的案子,金蠶蠱毒這個案子現在是一點線索沒有,按照克格的推測,兇手一定是在香樓,可包拯派人去香樓盯著了,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情。

傍晚時分,天邊晚霞很美,一陣秋風出來,有著隱隱涼意。

就在大家焦頭爛額的等待訊息的時候,衙役終於回來了。

“包大人,我們打聽清楚,孫笛附近的一戶人家,半夜起來方便的時候,發現曾一鳴在孫笛家附近轉悠,如此一來,孫笛殺人,便也說得通了。”

衙役說完,包拯等人大喜所望,如果當時曾一鳴就在孫笛家附近,那麼孫笛便有時間殺人了,而內急出去只是藉口,恐怕是他約了曾一鳴在外邊等他,然後藉機敬他一杯酒,然後毒死了他。

如此有了動機和時間,包拯覺得可疑派人去抓孫笛了。

衙役得令之後,立馬帶人去抓捕孫笛,而衙役離開之後,包拯等人多少有些心安,畢竟解決了這件案子,他們就可以把全部身心放在金蠶蠱毒的案子上了。

只是在大家略感輕鬆的時候,克格的眉頭卻是緊鎖的,溫夢見此,問道:“喂,你還在擔心什麼?”

克格淡淡一笑:“我並不是擔心什麼,我只是有些不解罷了,孫笛為何那麼晚約曾一鳴呢,而那麼晚了,曾一鳴又怎麼可能因為孫笛的幾句話而赴約呢?再者,在孫笛家外邊,孫笛讓曾一鳴喝酒曾一鳴就喝嗎,這可不附和朋友之間的行為。”

克格這麼說,大家雖然覺得的確如此,可並未放在心上,畢竟現在孫笛的嫌疑很大,將他抓來之後,一審問,就什麼都明白了。

只是大家在縣衙等了許久,卻沒有一點訊息,那些衙役怎麼抓個人都這麼慢?

夜深的時候,那些衙役終於回來了,只是他們的神sè很失落,包拯見此,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衙役相互張望,最後由一名衙役答道:“回包大人,我們趕到孫笛家中的時候,孫氏說孫笛做生意去了,可我們找遍了孫家所有的店鋪,都沒有找到他,我們懷疑……孫笛畏罪潛逃了。”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溫夢有些得意,道:“看,你的懷疑是多餘的吧,那個孫笛就是兇手!”溫夢這話是對克格說的,針對的當然是克格之前說過的話。

不過克格卻只是淺淺一笑,並未做任何的回答。

孫笛逃跑,包拯等人並不是很擔心,畢竟現在天長縣城門只許進不許出,那孫笛就是逃了,也逃不出天長縣,而要找到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包拯將去尋孫笛的衙役派下去之後,克格淡淡笑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派幾個人暗中監視李赫和孫氏。”

眾人一驚,公孫策問道:“克兄弟懷疑他們兩人有貓膩?可他們應該不會殺曾一鳴才是啊。”

克格淡淡一笑,反問道:“公孫先生有沒有覺得孫笛的逃跑很怪異呢,現如今他已經被我們懷疑,若是逃跑,就更加坐實了自己殺人的嫌疑,聰明的人現在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安分的那裡也不去,而不是逃跑,您覺得呢?”

公孫策一臉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孫笛的逃跑是有人慫恿的?”

克格搖搖頭:“並非是有人慫恿,我懷疑此時的孫笛,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聽到克格的話之後,眾人皆是一驚,那孫笛怎麼可能是一具屍體呢,這怎麼可能?大家相互張望,一時無言。

夜深,風吹來有些呼嘯,讓人想到了冬天。

包拯和克格等人在縣衙客廳端坐,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憂慮。

又是一夜,會不會再有人被殺?

香樓已經被人看管起來了,不過今夜卻不能像昨夜那樣,讓所有的客人不準離開。

繁星滿天,可整個夜空看起來卻並不是很亮,這恐怕是中秋節前,最後的一次繁星了吧,待他夜月圓高掛,那裡還有這些星星的事情?

克格坐在客廳望著天上繁星,突然想到,一個人若是如月亮一般,光芒太盛,自己的朋友是不是會像那些星星一樣,越發稀少呢?

克格淡笑,人情這東西,總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發生著變化的,要人情若如初相識,太難,太難。

夜半,包拯起身說道:“大家都困了,回去休息吧,一切事情,等明天再說。”

如今仍舊沒有一點訊息,他們就在在縣衙等著恐怕也是沒有多少用處,克格點點頭,然後起身告辭。

克格yīn無錯和溫夢克婉兒四人走在空寂的街道上,被涼風吹著,感覺好生的落寞,他們都是熱鬧刺激的人,寂寞於他們來說是種殘忍。

誰又能夠真正的寂寞並且享受寂寞呢?至少克格他們幾人是不能的。

街上空寂的很,再無其他行人,不過偶爾會有一隻老貓從他們面前橫穿街道,喵的一聲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四人漫步走著,離到克格偵探社不過幾步的距離,而就在這個時候,yīn無錯突然停了下來,他猛然轉身,看到一條人影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不見,yīn無錯奮力奔去,可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yīn無錯站在街頭四顧,一臉迷惑,克格等人跑來,問道:“發現了什麼?”

yīn無錯無奈的聳聳肩,道:“我感覺有人跟蹤我們,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克婉兒淡笑:“會不會是你的感覺錯了!”

yīn無錯並未反駁,可克格卻搖搖頭:“yīn兄闖蕩江湖多年,感覺應該錯不了,恐怕是那人太過謹慎,輕功又高的緣故。”

“這麼說,我們這次遇到對手了!”溫夢說的輕鬆,就好像她是一個天生挑戰的人。

什麼都沒有發現,他們只好先回家休息,只是當他們回到偵探社的時候,發現中門大開,桌子上放在一張紙條,溫夢點燃油燈,克格接著燈來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你們必須為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字跡潦草,看不出什麼來,只是這句話的意思,讓克格等人很是不解,他們這些天來,並沒有做個任何一件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兇手為何要他們付出代價?

也許是做過的,只是一時之間,他們沒有想到罷了。

夜深了,大家都回房睡覺去了,克格躺在床上拿著那張紙條,星光透過窗欞照shè進來,微微亮,朦朧的讓人想置身其中。

字條被克格放在了枕頭下面,克格長嘆一聲,心想,想跟自己鬥,好啊,我克格最的便是挑戰,看誰鬥得過誰。

夜深了,不知何時,月亮透過雲層慢慢的露了出來,星星的光芒被月亮奪去,整個大地,都是一片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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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大如盤,再過幾天,就真的中秋了。

今夜顯得特別的寧靜,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次rì,克格等人醒的有些晚,而包拯亦未派任何人來叫他們,他們洗漱之後,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便向縣衙走去,而此時的街道上,霧氣已散,人來人往。

來到縣衙之後,包拯告訴克格他們,並未有任何人報案說死人。

聽到這個訊息,克格他們感覺很欣慰,再沒有人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而就在克格等人感覺輕鬆了不少的時候,一名衙役急急忙忙的跑來,說道:“監視李赫和孫氏的兄弟傳來話說,今天一早李赫離開孫府之後很是鬼祟。”

“可派人跟著了?”

衙役點點頭:“跟著呢!”

克格聽了衙役的話之後,笑道:“我們也趕緊過去,興許能夠找到孫笛的屍體。”

如今克格仍舊堅持孫笛已死。

在去跟蹤李赫的路上,溫夢有些半開玩笑似的問道:“難道就沒有這種可能嗎,李赫是去給孫笛送錢送吃的呢?”

克格笑而不語,讓溫夢對自己的話越來越沒有信心。

大家順著衙役留下的線索跟蹤,最後來到了一處很是偏僻,看起來像是乞丐窩的地方,只是這個地方並沒有乞丐,克格等人來了之後,那名跟蹤李赫的衙役連忙跑來,指著遠方說道:“剛剛李赫在那裡挖了個坑,現在跑進那座破房子裡去了。”

正當大家疑惑李赫要做什麼的時候,李赫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只是此時他卻是拉著一具屍體走出來的,大家遠遠望去,可見那具屍體是孫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