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合美，我們去做實驗。”趙文君又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說是一起做實驗，不過就是趙文君做，尤合美在旁邊看著混實驗報告分。對於翹課這麼多天的尤合美來說，這分來得真是天降甘霖。
百無聊賴的尤合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難得的，不是應和趙文君而是主動提出話題，她輕啟薄唇，“學長，你的傷還好嗎？”
趙文君道，“沒事，小問題。倒是你，怎麼會去醫院。”
尤合美見趙文君不願意提及自己，倒也不死心。“學長，方便說說你姑媽是怎麼回事嗎？”“唔，也沒什麼好說的...”趙文君摸了摸鼻子。
“學長一直在幫我，我也想替學長分擔一些苦惱，如果學長不願意說，我也不為難你了。”尤合美試探的話裡也帶著幾分真誠，她確實很感謝這位今天一直在維護她的學長。
哪有能抵擋住美人的溫言軟語的男人呢？
“沒有沒有，沒有為難。”趙文君慌忙否認。“我小時候，父母就離婚了，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他們就把我寄養在姑媽家，姑媽脾氣不太好。所以呢，就經常發生你在醫院看到的那幕。”趙文君故作輕鬆。
“那脾氣怕是不只是不太好吧...學長怎麼不知道反抗？”尤合美疑惑。
“如果沒有姑媽，我可能都活不到這麼大，養了我那麼多年，我也習慣了。好了不說了，聊著聊著，實驗這麼快就結束了，我送你回宿舍吧？”趙文君收拾好了東西，瘦弱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孱弱，臉上還是不變的溫暖笑容。
尤合美不善言辭，不知怎麼安慰是好，只好拍拍趙文君的背。趙文君微微顫抖了一下，尤合美的手機鈴聲響了。
“喂？在學校嗎？我去接你，我們去調查一下肖雯的那幾個常客。”手機裡傳來帶著點啞的磁性嗓音。
“抱歉，學長，我不回宿舍了，有點事，先走啦。”尤合美道完別就匆忙向門口跑去，只剩趙文君一人在原地對著尤合美漸漸變小的背影若有所思。
尤合美剛到門口就看見秦湛穿著一身便裝隨意地靠在車上。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品味很好，這一身衣服將男人精壯的輪廓描繪了出來。長腿、翹臀、健壯的手臂肌肉，都顯露無遺。
秦湛揮了揮手，嘴角勾起，“走吧。”轉身向遠處走去。
“不是去調查麼，怎麼不上車？”尤合美小跑跟上他。“先去吃飯啊，調查不急，夜裡才是那些人活躍的時間。”秦湛有意地放慢了腳步，保持和尤合美一樣的速度。
尤合美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秦湛提起後她才發覺自己是有點餓。這邊想著，那邊肚子就沒骨氣的叫了起來。
秦湛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
尤合美神態自然，彷彿肚子響的不是她，跟著秦湛就進了一家裝修雅緻的餐廳。
“卷宗帶來了麼？”趁著沒上菜的功夫，尤合美想試著挖掘肖雯與前兩個受害人之間的聯絡。
“嗯。”秦湛將那一沓厚厚的卷宗拿出來遞了過去：“我來之前也研究了一番，除了之前我們討論到的性格暴躁之外，暫時還沒有新的發現。”
尤合美點了點頭，開始聚精會神的翻看起來。
性格暴躁這是她們的一個共同點不錯，但是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世界上性情暴躁的人那麼多，為何偏偏兇手就盯上了這幾個？
不難看出這個兇手雖然追求犯罪過程的精細，但是對於選擇受害人，顯然就沒有那麼細緻了。
尤合美粗略的翻閱了一下卷宗，在一群嫖客的資料中並沒有找到和前兩個案件有關聯的人物，不過這也並沒有多出乎她的意料，反倒覺得沒這麼容易被找到才是正常的。
二人因為手頭上現有的線索並不多，尤合美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給這個兇手的側寫——年齡應該不小，但是是一個很有學問很講究的人，強壯，有點小混混的樣子。
二人就著這些，給這些嫖客進行了一個初步的排除鑑定，身材矮小或是過於肥胖者不具備犯案能力，首先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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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邊工作邊吃完了一頓飯，等到天漸漸黑了下來，二人才出發去死者所在的那個街區。
這條出了名的夜市街距離市區也是有一定的距離，處於群體生活水準較低的地區。真是這種地方，當地的片警能少一事是一事不會特地去管，省廳的警察沒點大案子更不會來，所以一定程度上成了個監管盲區，才給了這種場所滋生的條件。
“還記得那幾個人的樣貌特徵吧。”秦湛泊好了車後轉身衝尤合美問道。
尤合美點頭，明白他的意思。這種地方本就非法，又出了這檔子的事情沒有關門大吉是個勇氣，不過也正好給他們辦案創造了條件。只是倘若這個時候他們亮明身份進去檢查，難保翌日就能把這群人嚇得作鳥獸散，還是不利於日後偵查的。
所以秦湛的意思是，偽裝成顧客來調查。
進了這家酒吧，登時尤合美的耳膜就被這這聾發聵的音樂折磨的即近炸裂。秦湛自然也是沒好到哪裡去的，但還是回過頭看了尤合美一眼，示意她稍稍忍耐。
巡視了一圈，那群嫖客中大約有三四個是常客，二人也確實在這裡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能這樣絲毫不顧及剛發生的命案一門心思尋歡作樂，尤合美覺得這群人也真是有些能耐。
“那個大個兒，看見了麼？”秦湛忽然拍了拍出神的人兒，尤合美這才恍然回過神來，順著他所示意的方向望去。
“劉向東？”尤合美只看了一眼就報出了這麼個名字。
“嗯，現在看來，他最符合側寫。”
秦湛說的沒錯，這個劉向東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真值壯年，身高大約有一米八，隔著衣物都感受得到他的強壯，再加上眉目間還真有些痞裡痞氣的感覺，給人一種不大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