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和尤合美商量了一下，決定自己裝作是初來這裡的顧客，先去接近，讓尤合美暫時在一旁觀察局勢。
說實話尤合美不大相信像秦湛這樣根正苗紅的正經好男兒有能扮作嫖客的潛質，但是無奈這是私下行動，可用人員本就不多，眼下又要抓住時機，所以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好在今日秦湛穿的沒有多正式，輕輕挽起了些袖口便迎了過去。
“嘿，這位老兄。”秦湛一手直接搭過此人的肩膀，將帶著笑意的大半張臉都湊去了他旁邊，為了蓋過舞池中央那嘈雜的音樂，還是不得不扯著嗓子喊話。
雖說他是沒扮演過這類角色，但從事刑警這麼多年想不閱人無數都沒有辦法，自然而然也就知道這樣的人應該怎麼打招呼。
劉向東聞聲果然回頭，看見來的是這麼個風神俊茂的美男子，稍稍一愣。
“看您這樣的，應該是常客吧，快給我們新來的說說，怎麼個玩法？”
尤合美離得有些距離，完全聽不見那邊在說些什麼，只是看著秦湛那神態，當真是覺得完完全全的換了一個人。
也不知他究竟又說了什麼話正好迎合上了這個人的意，只見劉向東回過身也大笑了出來，接著二人竟聊得歡快得像多年不見的哥們。
是以待到秦湛回來這邊，尤合美實在忍不住好奇道：“你和他說什麼了？”
“投其所好，說他想聽的唄。”秦湛彷彿是說的口幹了，端起桌上的酒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才發現尤合美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怎麼了？”
“那……是我的。”
秦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所指是自己剛剛喝的那杯雞尾酒，登時有那麼絲絲的尷尬，不過他只是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就跟著說道：“那什麼，你這有什麼發現麼？”
尤合美搖了搖頭，也沒有再深究什麼：“說說你那邊的進展吧。”
“我的進展…”秦湛頓了一下，像是在措辭，不過最後說出來的也就一句話：“我覺得他不是兇手。”
“為什麼？”
“時間上對不上，他是附近一個小健身房的教練，因為健身房自身問題，一共也就請了他一個人做私教。但是這方圓幾里也就這麼一個健身房，白天稱得上人滿為患，他當是抽不出那個時間去幹殺人這檔子費時費事的事情。”
“再加上聽他所說，他的行動範圍很侷限，附近的人也都對他比較熟悉，想要去離這裡較遠的地方殺害兩個人或是在這個熟悉的地方殺害一個ji女，對他而言都有些太難了。”
“心裡性格方面……我雖然不是行家，但是他給我的感覺，除了偏好女色這一點之外，心理上沒什麼大問題。”
“這麼說來，算是排除嫌疑了？”尤合美嘴上這麼問，心中卻已經盤算了起來，既然最有嫌疑的都被排除了，那接下的調查大方向都要推翻重來了……
“可以這麼說吧。”秦湛聳了聳肩，想坐下來稍稍休息一會兒。
尤合美沒有再繼續問什麼，因為卷宗自然不能帶來這裡在大庭廣眾之下檢視，所以現在只能在腦海中過著那些人的資料。
排除了劉向東的話，再接下來嫌疑比較大的就是……王德亮。
這個人看起來倒是沒有劉向東活躍，方才他們進來的時候張望了好半天才看見他在一個角落裡獨自喝酒，身邊也沒什麼人圍著。
眼下都調查完了一個人，他依舊在那裡，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這個感覺不那麼好套話。”尤合美將自己的看法說與秦湛聽：“這樣莫名其妙上前，可能反而會打草驚蛇。”
秦湛想了想確實是這樣不錯，再抬眼看了看錶，已經接近凌晨了，便嘆了口氣道：“要不今天就先這樣吧，案子雖急，但是我們這樣毫無目的的調查也不是辦法。”
尤合美點了點頭，贊成道：“我回去再把這三個案子放在一起研究，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共同點吧。”
其實尤合美和秦湛都知道直接來調查嫖客實際上只能算是碰運氣的方法，他們並不能確定兇手是否就是嫖客中的一員，畢竟雖然ji女的職業是這樣，但不代表他們每天所能接觸的就只是這群人。
所以這一晚上的調查並沒有什麼顯著進展，秦湛和尤合美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奈何他們手上現有的資源是原來越少，然而線索卻沒有增多，多少還是讓人心情沉重。
“走吧。”秦湛對於這種地方也沒有多少免疫力，在這裡待了大半個晚上，雖說心理上幾乎習慣了這種嘈雜，但是生理上還是在自動抵抗的。
是以說了這句話之後就乾脆的一轉身朝門口走去了。
可不知是不是坐的太久，尤合美起身的時候微微有些頭暈，但看秦湛已經走在了前面，還是忙大步跟上，可是再加上這裡氛圍如此，實在沒能讓她立刻就清醒過來，故而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一個身形不穩就撞到一個人身上。
這一撞可算是把尤合美給撞清醒了，在對方伸手觸碰到自己之前慌忙站端正，道了聲抱歉。
“嘿嘿嘿，美女是不用道歉的。”
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正經，尤合美掃了一眼，果然人也沒有很正經的樣子。
個頭矮小，體態臃腫，樣貌平平，卻偏偏眼中還閃爍著不軌的神色，看起來相當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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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合美皺了皺眉，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熟悉……在腦海中飛快的思索了一下後，尤合美記起這正是那卷宗裡被他們最開始就排除掉的幾人之一。
原來這樣的人也是這裡的常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