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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套誰的話?

我瞅著案上如山的奏摺說:“臣妾無關要緊,倒是國事要緊。皇上心有所煩,定是今早沒批上幾份奏摺吧?”隨手抓過一份攤在陳望面前,“反正臣妾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做做皇上的助手。”幸好天朝建國不久,對后妃的規矩不嚴,若是像某些朝代後宮女人不得非議朝事的話,我這樣怕是死罪。

陳望一手擁著我,一手拿硃紅筆在折上寫著批文,大都是可行的批“準”字,不可行的直接打叉。我在一旁用心地記著,記著他有時寫下的長文,記著他字的一筆一劃。有時給他整理著有些散亂的奏摺,故作無意地略閱了一下,把我所要找的奏摺疊在一邊。許久,發覺陳望有些倦了,我笑嘻嘻地拿過他手上的筆,“皇上累了,要不臣妾幫皇上寫著?反正臣妾的字與皇上的字一個模樣,外人也分不出來。皇上看著,只需開口說,臣妾就動手幫皇上寫,好不?”

陳望不疑其他,正覺得手累神倦,於是應允了。這樣,他頭靠我肩上,看著我攤開的奏摺,偶爾說“準”,我就依著他的筆劃寫個準字,說駁回時,打了一個大大的叉。有些要細節批閱的,他一邊說,我一邊寫著。

這樣又過了許久,陳望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模糊,最後枕在我肩閉上眼,竟睡了過去,深沉的呼吸在耳邊響起。我不敢打擾到他,小心地拿過剛才整理放好的摺子,攤開,本本寫上紅紅的“準”字。

何飛交給我的任務,就這樣輕鬆完成了。待陳望睡醒過來,我已昏昏欲睡,他吩咐我回去歇著。我任務已完成,自然是告退去歇著。

為了不讓陳望起疑,我天天泡著參茶去御書房,給他做秘書。當有一日,他疑惑地說起忘了什麼時候批升了幾個大官時,我笑著搪塞了過去。他雖有疑竇,卻不曾懷疑到我身上。有時,我為了利用他的信任而忐忑不安,但一想到此時的身不由已,只得生生忍下了那份愧疚。

這日,我從御書房出來,在蓮湖散著心。剛剛我用同樣的手段又批了幾個何飛奏上的官員,為了轉移注意,我還另批了幾份無關緊要的摺子。陳望的懷疑越來越重了,我想,該是時候收手,要尋思別的方法幫著何飛。

回頭見聽雨也在發呆,不由笑問:“想什麼呢?”

聽雨掩不住興奮地說:“聽雨在想,還有兩個多月就能看到哥哥了,心裡想著到時跟哥哥說些什麼好,還有不知哥哥是否長得像父親……”皇甫易那邊捎來訊息,他已準備帶公孫乘風趕來京城參加兩個月後立太子之國家大事。

聽聽雨這一說,我頓醒起陳望的生辰要到了。由於劉媚兒剛死了不久,陳望的生辰不能大辦,於是,陳望決定不辦,就和宮裡的妃嬪吃頓家宴了事。怎麼說也是他的生日,我得為他備份生日禮物。

“姐姐——”這熟悉又高聲地叫聲是那個叫張月韻的女人喊的。

一身豔紅宮服,倩笑盈盈而來,明媚的神色如沐春風。張月韻輕快步來,挽著我的手脆脆地笑說:“姐姐又來賞蓮呀?可巧了,妹妹正嫌獨自一人無趣,就見姐姐立在蓮湖邊,也是無趣的沉悶,咱倆個無趣的人湊一起就有趣得緊了。走,咱們聊聊去。”

由著她緊握著我的手,邊行邊說,“妹妹平時都有什麼消遣?”

“唉,還能有什麼消遣,就是到處逛逛,賞賞花、看看草,打發日子罷了。不過自從認識姐姐以來,妹妹就多了一個伴,多了許多樂趣。”回頭對跟著我與她的宮女說,“你們在此候著,我與左昭儀娘娘有私己話要說。”拉著我向前面走著,“姐姐,咱們說著悄悄話去,別讓奴才們跟著礙眼。”

心頭閃過一絲異樣,我與她有什麼話連最貼身的宮女都不能聽著的?疑慮不形於色,由著她拉起,和聽雨有一段的距離了,我才笑吟吟地止了步:“妹妹有什麼話就直說,何必偷偷模模像做賊似的。不會真要我跟去你做賊吧?這宮裡可沒什麼好偷的。”

“瞧姐姐說的笑話,妹妹就是想跟姐姐安安靜靜地相處片刻罷了。是了,姐姐是否剛從御書房出來呀?妹妹真是羨煞姐姐了,這御書房姐姐想去就去,妹妹剛剛想去看看,就被司徒尚武那個奴才擋得遠遠,氣煞我也!”

“司徒大人也是稟公行事,若妹妹有事想去御書房探望皇上,可以事前向皇上懇求,我想,皇上也會允許。”

張月韻挽著我的手臂靠上來,一身濃香襲鼻而來,閃亮的眼珠的溜溜地轉:“不知姐姐天天去御書房找皇上何事?可是求皇上讓大皇子跟回姐姐?皇上應允了麼?”

難道這就是她要跟我說的悄悄話?我不動聲色地轉了一身子,瞥見遠處張月韻的宮女正拉著聽雨似是聊得正濃,頓時瞭然。

張月韻左一句右一句地尋我說著話,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顯然在拖廷時間。我不揭穿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直到她再也找不著話題,我才藉口累了,辭了她回瓊樓。聽雨快步跟上我,一路上兩人緘默不語。

回到瓊樓揮退了閒雜人等,又喚小晉子把王德才找來。坐在內廳,聽雨奉上茶,我呷了一口,淡淡地說:“說吧。”

聽雨垂手立在我身後,慢慢地道來:“右昭儀的宮女桃香不時套奴婢的話,問奴婢:娘娘在御書房和皇上是否說著奪回皇子之事,還問奴婢,娘娘平時有沒有說起怎麼奪回皇子之事。”

我納悶了:一直以來張月韻只對挑拔我與楊玉清之事感興趣,怎麼突然對奪回瀚兒的細節感上興趣,不但明著打聽,還玩起偷偷摸摸的套話,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瀚兒的事最在意的當是楊玉清,難道楊玉清與張月韻接頭上了。”

“奴婢認為娘娘的猜測有理。桃香在套問奴婢的話時,奴婢故作無意問了她右昭儀娘娘手上稀貴的瑪瑙玉鐲,這玉鐲之前沒見右昭儀娘娘戴過,最近,皇上也沒賞與麗芳庭什麼。奴婢心有疑惑,就隨口問了一句,不料桃香說漏嘴,說那是最近皇后娘娘送予右昭儀娘娘的。由此可見,右昭儀娘娘與皇后娘娘最近暗中有往來。這次的問話,也定是皇后娘娘遣右昭儀娘娘打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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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最近常去御書房,不但陳望有些動疑,暮雲宮那邊也坐不住了。我打趣聽雨說:“聽雨,別人套你的話,你怎麼反套了人的話?你這鬼精靈,比我細心多了,張月韻一直挽著我的手,我卻是沒有發覺她的手鐲有問題。這事,等王德才回來,問問他有何新訊息,我們再下定奪要怎麼對張月韻。”本想利用張月韻攪混後宮的混水,現下讓楊玉清插了一腳過來,這顆棋子,已沒什麼用途了。

剛說完,王德才就急急地進了內廳,“不知娘娘急宣奴才有何吩咐?”

“沒什麼要緊事,讓公公受驚了。聽雨,給王公公斟杯茶。”

王德才忙擺手:“受不得!受不得!娘娘折殺奴才了。”

“公公還是先喝口茶,潤潤嗓子,本宮有事要問公公。”聞言,王德才接過聽雨遞來的茶水,咕嚕幾聲喝完。聽雨接過空杯,問:“公公最近有留意麗芳庭那邊的動靜嗎?”

王德才有些驚訝地看看我與聽雨,“娘娘已發現不妥了?”我微微點頭:“你且說。”

“自那天在東蓮亭奴才發現右昭儀的臉色不對,就加派了人手監視麗芳庭的一舉一動,就在前天晚上,有訊息來說,皇后娘娘派了人與麗芳庭接觸,右昭儀私下與皇后娘娘相會了半個時辰。至於她們私下說些什麼,奴才至今還沒查出來。本來奴才想查出什麼事再一併稟於娘娘,不料,娘娘已發覺了。”

把玩著手裡的茶杯,心下思索著片刻,閃過一道陰戾,“她們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知道張月韻是楊玉清的人。”

聽雨蹙著眉頭,說出心裡擔憂,“右昭儀常往瓊樓跑,不怕一萬就萬一做了些什麼手腳,就怕重覆五年前的惡夢。”王德才自信滿滿地說:“這個你就可放心,如今的瓊樓不是五年前的瓊樓,這上上下下的奴才都是對娘娘忠心耿耿,以後右昭儀若來,會讓他們長著眼。”

聽雨還是難揮陰霾地看著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冷冷一笑:還是那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想犯我,我必先犯人,張月韻,你不走運了!

想起另一事,“那件事公公辦的如何了?”

“娘娘請放心,奴才已把話傳給何大人,何大人說了,宮裡的事交給娘娘,宮外的事交給他就行了。”

聽雨不解此意,難道娘娘又瞞著我什麼事?我朝她笑笑,“別瞎想,就是最近兩位皇子要請習文師傅,我叫何飛暗中留意一下這方面的人才。楊玉清、李玉潔看不得我閒著,同樣,我也看不得她們閒著,這宮裡要熱鬧也得大家一起熱鬧,哪能只有我唱獨角戲?”

八月二十三,這日是陳望的生辰。我想不出送他什麼好禮物,就親手縫製了一件溫暖牌的便服送他。那五年冷宮歲月,我沒學到什麼好本事,就學了一手做衣裳手功。陳望收到我親手製作的衣服,高興得難以自抑,說家宴那天不穿龍袍,就穿這件樸素的衣服。看到他像個孩子般高興,我也很有成就感。只是,想起瀚兒,我也一併做了一件送到暮雲宮給他,想必他是不會穿了。我心裡賭氣地想,若是哪天把他的撫養權爭過來,我定給他做上幾十套,逼他什麼衣服不準穿,就穿我給他做的衣服。

生辰家宴在漢陽宮舉行。陳望這天在漢陽宮,就沒來瓊樓。我穿上最盛重的朝服,打扮得光彩照人,朝服特意選了一套奪目的深紫色。之前已打聽到楊玉清會穿一套鮮紅的朝服,她大紅,我就大紫!就是擺明跟她叫板,就是擺明讓李玉潔看戲!

皇帝的生辰,一直縮在景華宮的李玉潔不得不出來見人。難得她出來一趟,若不讓她看幾齣好戲,就太對不起她了。

王德才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路上遇到一些我不認識的妃嬪,馬上報上資料,讓我周旋自如。有聽雨的貼心,王德才的靈通,這後宮,我混得如魚得水。

將到漢陽宮時,碰巧遇上從另一邊而來的張月韻。她竟奇異地低調穿一套淡綠的宮服,妝扮和平日裡無甚區別。我略一想,即猜到她心知即使再隆重,也比不上絕代姿色的楊玉清,改而低調出場,然後一旁看好戲。

當張月韻看到我盛裝出行時,美眸亮光閃閃,“哇+——姐姐今天好漂亮!妹妹看,這宮中無誰能與姐姐相比媲美,姐姐一入場,包準馬上奪了皇上的魂!”

我自是知道她美眸閃亮是收到我大紫,楊玉清大紅,兩人高調PK,能讓她一過戲癮。嘴上,我還是百般歡喜地收了她的讚美:“謝謝妹妹的誇獎!只是,妹妹怎麼穿得這麼樸素?這豈不讓小的婕妤、美人比下去了?妹妹也顯得太寒酸吧?”

張月韻自怨自艾:“姐姐莫要拿妹妹開涮了,不管妹妹如何裝扮,也比不上姐姐的千分之一啊。妹妹還是沾點姐姐的光就罷了。”

我口不對心地謝了。路上又遇到了林若蘭,這小巧玲瓏的女人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那玲瓏的身段,在宴中必不遜於色。林若蘭一見我,冷哼一聲,大搖大擺地從我面前而過。張月韻已受不了,喊道:“喂!林婕妤還沒向本宮與左昭儀娘娘行禮!”

林若蘭臉臭臭地走回來,意思性一福,又揚長而去。

我止住了氣得不像話的張月韻:“算了,何必跟她一般見識。聽聞林婕妤傷寒剛好,走遠了也好,免得感染了妹妹。”張月韻這才作罷。眼珠一轉,滴溜溜地笑挽著我問:“姐姐想要回大皇子嗎?”

我停下了腳步,迷惑地問她:“當然想了,妹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看樣子,她定與楊玉清商談好在此宴做些小動作。

張月韻也停下腳步,言道:“姐姐想,今天是皇上的生辰,皇上自然龍顏大喜,如果姐姐提出要回皇子之事,皇上說不定就準了。”

我默然不語:她想做什麼?

張月韻接著又說:“到時,妹妹會站在姐姐的立場替姐姐說話的。”我笑問:“若是皇上不肯呢?”

“皇上不肯,姐姐就堅決要求啊!今天是皇上高興的日子,皇上不會讓大家掃興的,只要姐姐堅持要回皇子,再有妹妹在一邊說話,這事一定成!”

我喜出望外地點頭:“果真如此?好!就依妹妹之計。不過,我要怎麼開口啊?要不這樣,這事妹妹先帶個頭,我好接著你的話題去求皇上。我最瞭解皇上,他一時高興,什麼事就都應允的!”

張月韻亮光閃閃的雙眼笑成一條縫:“好!咱們姐妹出擊,必能行!”我也笑得雙眼彎成兩道彎月:“這事就這樣說定了!”仔細地多瞧了她幾眼。張月韻有些愕然,“姐姐怎麼怪怪地看著妹妹呀?”

我笑容不改燦爛,“想看多妹妹幾眼,怕以後看不著了。”張月韻更是納悶著,陪著笑。

“左昭儀姐姐、右昭儀姐姐說什麼這麼高興呢?好像是比皇上壽辰之事更開懷,可否說來聽聽?”一道笑語插進來,我轉眼看去,只見一個一臉英氣的女子走過來,她雖也身穿朝服,卻是整潔簡單,透著一股豪氣。

張月韻笑眯眯地迎上去:“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懿貴人來了!懿貴人妹妹許久不見,更發美麗動人了。”

懿貴人走過來,打量了我幾眼,微一福,“左昭儀姐姐,妹妹素聞姐姐風采,卻在今日初見,有幸了!姐姐不會責怪妹妹沒去瓊樓問安吧?”

我繼續蕩著我的招牌笑容:“哪的話,倒是我沒向各宮姐妹問安不對!不過,今日皇上壽辰大喜,又得遇懿妹妹,對我來說,也是雙喜臨門了。”腦海翻著王德才曾說過的資料:懿貴人,慕容念嬌,是靖王爺李石手下一將軍之女。

她,是李玉潔一派的,雖然我看著英氣颯爽的她挺對眼,但我與她,是敵人。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我一手挽了張月韻,一邊挽著慕容念嬌柔,笑說:“不如咱們姐妹一起進去。”兩女自是表面樂意地應允。

是的,只要做夠表面的功夫就足夠,私底下的各自心思,你知我知就行。

進了漢陽宮的客殿納海殿,陳望的小老婆都到齊了,原以前會亂哄哄的一團,哪料卻是靜悄悄地,個個安靜地坐在各自席位。我向上座一看,原來李玉潔已到了。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大老婆楊玉清未到,殿中最高職位的就是李玉潔,嬪妃們大都沒見過李玉潔,見她冷傲地坐於楊玉清座位的對面、陳望的右邊,都收起了聒噪。

李玉潔見我與張月韻、慕容念嬌入殿,高深莫測地瞥了我三人一眼,徑自閉目養神。依禮,我要向她行禮,李玉潔淡淡地一揮手:“免了。”

我坐在左邊楊玉清座位的下面,才發現我的鄰座是瑾貴人劉韶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