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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與君一別膩萬千 柳剎

我是碩王妃,皇上賜予雲別宮。

琉金灼灼,金碧輝煌,龍鳳圖騰七比比皆是,精緻的雕木錦上添花,花園群花亂墜,幽蘭芳香,不遜於靚宮的奢華。

帝王間還有如此兄弟情著實難得,皇上對碩王不曾有過誡懼。先皇封之為碩王與八十萬大軍兵權,卻不分封土地,依如皇住於皇宮,他的妃子同樣享有後宮。別無君臣之別。

都說碩王后墓誡備森嚴,今日正要看它如何規矩。

“這道口,瞬間十幾個碩壯之人阻礙了去路,他們好生猖狂,我已告之我是王妃他們依然鐵面。

“除皇上、皇后、碩王、夫人之外,其餘一干人等不得膳入。”為首的那人說著話卻不見他臉色有何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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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請回。”他們皆跪著恭送。

我就是不走,又恐喝他們說,“這是碩王命我來祭拜碩王后,你們能擔當嗎?”他們都是受令碩王的,看他們這般識禮,碩王領教出來的人也是可懼。

這時他們相互目光交替,才略有質疑的神情,“或許碩王還未下令王妃可入。”他們其中一個男子說到。

“也罷,過了這一關還有下一關王妃未定可過,王妃自便。”那為首的又說。

我繼續向前走不多時,風略侵過樹梢,七個士衛豎立我周圍,果真誡備森嚴。他們個個面目煞心,他們略打量我才跪地高呼我為皇后。既然前路士衛說皇姐可入,我不過微理髮成與皇姐一樣的髮髻,他們也是難辨我與皇姐。

樹木蔥榮,菊花似野花遍,色彩繽紛,清稀淡雅的花香碾轉纏繞,壤玉金邊的墓碑下方所刻年份算出你不過二十六歲華年。若不嫉生恨,你該是大有做為的,皇姐是何等天慧,你有機會害她,可見了你的智慧或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她甘願被你害。偏偏你為妻的心太狹窄,他是王,可有七妻八妾,看到這兒便知他對你的用心,必竟你是他第一個女人。而我死後若能有他頻繁看望便不枉此生了。別去羨慕皇上對皇姐的愛,因為,我們無那資本,被愛有愧。身為女人該容忍自己的丈夫去愛別人,但我不會容許他不愛我,男人就是多情。

絲絲微風拂來,那白衣男子站在樹下瞥過俊臉來。他卓越的姿態柔韌溫情,少了些許常日的惆悵,多了七分是孤傲。暗想,若這男子的情感能順利,他該會是鋒芒的王。

可是他以為我是皇姐。

霎間一念,我繼續裝下去,看他在他愛的女人面前是何情態。

然而我只見她對我行拜後就只顧他手中要修剪了的菊,看似他好大膽子,皇姐也能縱容,以致於皇上都不忌諱。他俯身修剪菊的姿態如皇家優雅,衣角偶有風塵也隨風散去了,雪花粘滿他王冠下的青絲。

“大皇兄可真不曾對瀾有過一絲狹意?”皇姐語氣頓挫,舉手投足我皆模仿得真切。

“皇后說笑了,如今臣對她的用心,如何說連一絲狹意都沒有?”

“那,如今的剎兒呢?”

“皇上是因不願再苦害無辜女子才不再納妃,臣又有何姿本去負誰?”

他可是說他愛我?

“那常洛呢?”

他起身對視我,難道他已認出我?

“皆如日後的剎兒。”

說罷他轉身離去,只是我還學不會皇姐的威風命令他留步。他能轉身無視皇姐?那背影如此堅定,這男子騙我,他根本就不曾愛過冉瀾,如今他的用心我又何解釋?我不心必再自欺欺人,料定他能納我何,起碼我也是探鴻國未認領的公主,也是皇后在群臣面前相認了的妹妹,再則,皇姐進攻探鴻國的一切計劃我都知道,一旦我逃離了這宮殿將皇姐一切告之孃親,別說皇姐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就連這韓非國都難保。

只是,我何來這蛇蠍心腸去壞皇姐為天下經營的大事?

然而,這“依如日後的剎兒”是為何意,我還難過結論。



夜漸漆黑,獨覽一處處燭光爍得可憐。

在這石壁下的我,身後是小環,皇姐說:她年齡雖小,卻在司木宮做事多年,服侍過碩王與碩王后。

皇姐心思慎密,我身邊連株花草都堪稱是她線人,別有用心於小環是因小環曾是碩王與碩王后的近待,小環親見了碩王后的結局,難道皇姐你是在警告我?太多此一舉了。

《何逝》

事與物時難俱進,歲年纏縈索亙古。

懶花皆前花欲長,何時桑榆成花沁。

誰見雛兒思冰心,高山流水不是情。

今朝已有幾般恨,浮生若夢翳雪逢。

終於,是小環走近我輕聲說,“王妃,碩王臨駕。”

當我回頭才見那潔白的高貴仁立在玉石階前,已是十來日不是我服侍他了。

“妾身見過碩王。”

這一福身,他踏前一步扶起,好生寵愛。

“剎兒如此雅興賞月不曾邀本王。”他略有興喜卻依舊難掩飾如初見他時的愁,或許只有在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有那墮落的雙瞳。

“碩王連日國事繁重,且常洛與郡主更需要碩王。”我微微靠向他的肩,淡淡的體溫都被粘於他錦繡大衣中的飄雪佔去了。

“剎兒,面天冷,回房如何?”他溫情半推半哄我走著。

這種冷已受過太多,卻他寵愛能有幾時?

“碩王,若干年後依舊是剎兒在外面受寒,還有誰哄我?”

“若干年過,若本王還在,若剎兒不嫌棄,本王定不負你一個。”

這話我信,是真的信,卻不知他的不負我是對我一生的寵還是也包括愛。很想沉溺於妄想之中。

“剎兒不明,皇姐為何說是為大局才不讓探鴻國認領我,如今探鴻國貴為太后的可是曾百般疼愛我的孃親。”

我雖在他懷中,卻依有感觸他慌亂的表情,定有蹊蹺。

“因為剎兒與皇后的神似,一旦相認後,黑衣幫人眾多,定有人識破你就是他們死去多年的小姐,而皇后與你的神似也定將經人盤查身事,若讓人查出,豈不是要人說兩國兩宮太後密謀奪取兩國。”

如此分析也在理,“碩王英明。”

他的手漸漸脫離我的肩,接著,是我涼颼了的背,他已在窗前。

“皇上下旨,明日本王回營。”

我呢喃到,“這麼快。”

他回眸說,“明日誰也不必來送,剎兒也如此,今夜便夠。此一去剎兒萬可愛惜身子。”

眼看我肚子一天天膨起,他卻又要遠離。這一夜我以為我會難入眠,是他在茶中放有安神藥,睡眠中有一種聲音呼我醒來,清醒時才是五更,他已不在枕旁。他如此貼心,不知從何看出他愛的不是我。

我衝出雲別宮,再過夫人宮,亂躥進司木宮才想他定不會再回寢宮,於是穿過大殿前的青磚長廊。宮門已開,城壘上士兵急命攔下,近看才認出我這王妃。

“碩王出宮多久了。”我急促問到。

“一刻鍾前。”

“我有急事要見碩王。”

“王妃有孕在身,且皇后有令,未得皇上許可不可膳自出宮。”

“大膽……”

已爭執許久,我想再爭執下去就更難追上了,於是我戎馬倥傯而出,一道曙光迎面而來。正時,是一白衣男子與曙光同一方向撲來。

“剎兒……”

“碩王。”

我跌身下馬,他馳馬到我身前時,一個勁頭他將我托起駕在馬背上,擁在他懷,又馳去。

“碩王,皇上皇后怪罪下來,小的可擔當不起啊……”

他不顧身後士兵的追喊,已遠走。

日出,真的很美,今日美得特別。

“曙光灑在皚雪上,熠熠成光。地平線上切開一片耀眼的光,接著便是血紅的絲線慢慢成半圓,終於,火紅的圓球滾在地平線上。

“剎兒王,皇上皇后怪罪下來,小的可擔當不起啊……”

他不顧身後士兵的追喊,已遠走。

日出,真的很美,今日美得特別。

“地平線上切開一片耀眼的光,接著便是血紅的絲線慢慢成半圓,終於,火紅的圓球滾在地平線上。曙光灑在皚雪上,熠熠成光。

“剎兒,美嗎?”

“美。”

“不如剎兒。”

“我無那份沉著,無那份波瀾壯麗,無那普照大地的無私。”

“可剎兒可應有盡有。”

他暗示他對我我寵,他暗示我有這份能耐。

“依如碩王。”

“那麼,天下無雙。”

他,別無心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