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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我只是想做個好人

程洲確實是沒法預計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如此尷尬的‘被’別人“兩肋插刀”!

他真的是很有誠意來救這一萬多條性命的,一片赤誠之心,竟然遭遇王慶的陰毒算計······程洲哪裡能預料到這些針對自己的刺殺,簡直沒完沒了、沒完沒了啊!

程洲真的被傷害了,從他的身體到心靈,都被傷的透透的。

我只是想做個好人,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然而,做好人是沒有錯的。

程洲那拔出來一大半的腰刀,並不是他對王慶的刺殺做出的反應,他的反應速度還沒那麼厲害。

程洲做出拔刀的反應,只是因為他在扶王慶之後,感覺觸手的皮膚冰涼;初秋湖面的寒風冷冽,吹著這王慶**上身凍得瑟瑟發抖。程洲想模仿張飛“義釋嚴顏”來個“義釋王慶”,就伸手想拔出腰刀割掉綁住王慶的繩索,好讓他趕緊穿好衣服避寒······

程洲哪知這王慶是假裝“自縛”,將上衣翻卷下來只為了蓋住背後的雙手、是為了掩飾暗藏的利刃。

在程洲扶王慶起來的時候,王慶裝作蹣跚遲緩的起身,突然發難、往前搶一步,雙手解魚刀刺向程洲兩肋——而幾乎同時,程洲一片好心,就拔刀想去割斷王慶“綁”在身上的繩子······

王慶如果沒有壞心,正常站起來就皆大歡喜。王慶他搶前一步要殺程洲——他的咽喉就正跟程洲拔出一半的刀鋒來了個親密接觸!

程洲的刀拔到一半,他就覺得刀出來的有點不順暢;幾乎同時,他也感到自己兩肋突然的刺痛。

程洲疑惑的往下一看,這才注意到——已經達成‘共識’的王慶,竟然突然翻臉給他來了個‘兩肋插刀’!

程洲一番的好意救了自己:他拔刀想割掉王慶身上“捆綁”的繩子,卻正好把搶進懷裡的王慶脖子給割開了。

對面的水匪是看不見王慶現在的表情,還以為得手了呢。一個小頭領給左右同伴不停的遞眼色,準備趁機衝上來殺退官兵。

而程洲低頭正好看到,那王慶滿臉不可思議的瞪著程洲,喉嚨‘咯咯’的發出抽氣聲,鮮血順著他的脖頸,如泉水般噴染著赤*裸的胸膛······

害人終害己!

你王慶不想著殺我,你就不會自己撞上我的刀鋒······下輩子,希望你能選擇作個好人。

整個局面,因為這番突變停頓了一霎。

——

“嗖嗖嗖”、“嗖嗖嗖”!

楊再興和陸文隆最先反應過來。

他倆都極度憤怒,取弓箭就射。每人三箭,將對面撲上來的水匪頭領紛紛射倒。

這時程洲才如夢初醒,他將王慶一把推開;王慶萎頓不起生機已絕。王慶的咽喉被割開,插向程洲的雙刃,就中途乏力了,沒能穿透皮甲即刻殺死程洲,短刃卻也留在程洲身上,顯然也入體幾分了。

程洲跌跌撞撞往後便撤,楊再興和陸文隆搶上前去護衛,把程洲與水匪們隔開。後面的董先、岳飛急速抓住將程洲的手臂,將他拖回本陣。

遠遠拖後在中軍文官戰船上的何癲,此時已經瞭解到狀況;他大吼一聲:“軍情緊急,折監軍你躊躇不決,是要害死全軍麼?!”

何癲不管不顧,立即一把搶過監軍使折彥直手中的指揮旗,向左右拼命揮動······遠處左翼的史進、湯懷的船隊立刻向對面水匪進攻;右翼堤岸上的王貴、湯懷、牛皋,也馬上率領部隊向水匪的後營方向包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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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再興和陸文隆陷在那艘用來談判的水匪戰船上,二人被對方整船六十人包圍!

楊再興還頻頻回頭看向程洲,擔心程洲的傷勢。程洲見了,不由得大急,忍住兩肋劇痛大喊:“我——沒事!”

“只擒頭領、餘眾不糾、投降不殺!”喊完這兩句,程洲因為失血和劇痛,終於支持不住了。他輕聲對董先、岳飛二人說:“擋住我,別讓楊再興、陸文隆看見我的樣子而分心!”交代完,馬上就暈厥倒地了······

——

前面楊再興、陸文隆聽到程洲的喊聲,想必程總管並無大礙,他倆不由得精神大振,專注的與身側的敵寇廝殺。

楊再興大槍在手,一頓掄、劈、抽、掃,他一個人就清開了五米方圓的船頭甲板。

陸文隆使的一雙戰戟,就是漢代的那種以啄為主的‘戈’,在戈前面加上槍頭,就是戰戟(方天畫戟那種東西只存在於宮廷儀仗隊,不實用也不好用)。

程洲一見到陸文隆就非常喜歡他,因為陸文隆竟然是個才十四歲的巨大胖子。陸文隆竟然不是個玉樹臨風的正太小將?······這很讓程洲意外,看到現實中的陸文隆,程洲腦海裡只能想起“貴乃花”、“朝青龍”這些巨人相撲手。

而陸文隆這種“紮實”的底盤,正適合使雙手長兵器。他的雙戰戟,比楊再興的四米大槍是短很多,可長度也接近一般步兵的兩米長槍了。要是拿在體重不夠的人的手中,兩隻手使用這麼沉重的一對戰戟,可能會自己把自己晃到在地。

陸文隆雙手揮舞戰戟,或刺或啄,往往會對敵人的身體形成鉤掛效果;只見他據守的船尾,斷手、斷腳、斷腸子滿天飛······場面一度過於血腥!

程洲被董先岳飛搶回中軍戰船,在軍醫的搶救下,用藥內服外敷,漸漸恢復了一些。

程洲忍住疼痛,叫人去把何癲找來。

何癲急切的趕到程洲的船上,焦急萬分!他當面一句就對程洲說:“這是個陷阱,目前對你刺殺,我認為只是第一步;後面可能還有一連串的陰謀,其中都有誰參與,很難說!咱們都要小心。”

“我已經派人趕回討逆軍駐地,去提醒留守的值日官折彥璋注意安全。”

程洲虛弱的點點頭。

何癲繼續說道:“這次借招降謀害你,很可能是朝廷裡某人對上次杜充暴斃事件的報復。他們合謀,表面上先同意你的招降計劃,背地裡卻派人勾結王慶叛匪,讓王慶他們提前準備、設計好圈套,只等你上鉤。”

“你看看今日這一場大戲,王慶處心積慮的演苦肉計;再加上一萬多真正的窮苦百姓,不由得你不中計。你能活下來,真是萬幸了!”

程洲無奈苦笑:何癲分析的這些,很可能是真的。是我太大意了,我怎麼就覺得那個九皇子趙構會輕易放過我呢?他們真的是會寧願犧牲幾萬華夏士兵也非要弄死那個不聽話的武將!這就是他們一貫的德行。

為了對付我,趙構和他在樞密院、兵部裡的支持者,很可能早就策劃了很久。正好有太學生請願要恢復我的職務,他們就借坡下驢,順勢讓我到淮南來,毫不知情的就踏入這個完美陷阱!

他們這幫上層精英啊,在對上外敵的時候總是特別愚蠢、特別懦弱,就只會把所有的智慧和兇狠用在謀害自己人身上——這幫孫子,職業孫子!

也怪我自己,嫌那鐵質魚鱗甲太重,只穿了輕皮甲。好好的穿鐵甲不久沒事了?——不對,水匪王慶怎麼知道我的習慣呢?他就那麼有把握憑兩把小刀刺死我?還特意避開了我胸前暗藏的夾層護盾,專刺我的兩肋······有內奸!

程洲喘息片刻,集中精力思考了一下,對何癲說道:“你不用管我了,趕快去前面看看楊再興陸文隆他倆,你要頂上去掌控大局。岳飛你跟著何參軍,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等何癲和岳飛走了,程洲又命令:“董先,你派人去後營伙食船上,說我要喝雜糧粥,要用竹碗裝著送過來。注意,要一字不漏的轉告下去!”

程洲轉念一想,趕緊改口:“算了,小卒們別含糊不清的、還麻煩廚師做錯了飯捱罵!你還是把我的話寫下來吧,派人拿著這張字條去伙食船交給廚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