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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父輩的故事

“原來如此,還真是麻煩啊!”風無雙突然想起,這位美女好像是個二世祖來著,之前從沒離開過帝都,她所認知的那些恐怕大部分都是從長輩的‘故事’中聽來的,與現實相差甚遠。看著一臉窘迫的莉迪亞,風無雙出聲安慰:“算啦,沒就沒吧,我們回去。”

風無雙倒真是不急,神武境的人雙手便是武器,況且天朝武學博大精深,風無雙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手段應付任何狀況,退一萬步說,萬一不幸遇上手持神器的聖階,提起輕功逃跑還不行麼。

“等一下。”莉迪亞低頭想了想,朝接待員問道:“我想知道那些尚未完成探索的秘境位置,請問哪裡可以找到這方面的資料呢?”

“只要是已知的秘境或者遺蹟,傭兵公會都有記載,兩位可以去資料館查詢。傭兵公會的資料館只對在職傭兵和賞金獵人開放,職業等級越高可以檢視的資料越多,以劍皇大人的獵人級別已經可以檢視超過九成的資料了。資料館就在二層大廳的隔壁。”接待員解釋的十分詳細。

莉迪亞這回主意不錯,只要有目標,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管有沒有任務。

“謝謝。”風無雙道聲謝,和莉迪亞走向二層。

“劍皇大人,請留步。”兩人正要邁步上樓時,被一個聲音喊住。

風無雙轉過身,打量著說話的人。這是一個黑頭發黑眼睛,個子矮小的中年男人,一身灰色緊身衣,腰間掛著一對短劍,看裝扮應該是一名刺客。此人看上去比莉迪亞還要矮一點,目測年齡四十上下,相貌十分普通,普通到見過一面的人第二次見到都未必認得出來。風無雙第一眼看到這個人,便產生一陣莫名的厭惡感,一種無來由的厭惡感。

也許是看出風無雙沒有開口的意思,中年男人先開口了:“請原諒我的冒昧,劍皇大人,我只是想和您談筆交易。剛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中年男人話還沒說完,風無雙便拉著莉迪亞轉身走上樓梯。風無雙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資料館中可以找到線索,就沒必要和這個自己厭惡的人多說廢話。

“劍皇大人,資料館裡面都是些老舊資訊,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石川願以自己的姓氏起誓,與我合作才是您最好的選擇。”中年男人並不甘心,兀自勸說著,試圖讓風無雙改變主意,這次他成功了。

‘石川!這個名字……與健吾和太郎口中那個石川大人會不會是同一個?’背對著石川,風無雙瞳孔驟然一縮,終於明白那莫名的厭惡感出自哪裡。

對於想害自己的人,風無雙表示很感興趣,回過頭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了微笑:“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大廳中有供人休息用的長椅,風無雙示意坐下聊。

石川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心裡不由很是得意,臉上卻是一副恭敬的樣子,躬身說道:“劍皇大人,這裡人多嘴雜,不如我們找家酒館喝一杯吧!”

“我同意。”

……

半身人酒館是落葉城南區一間頗有名氣的酒館,就如名字所示,這間酒館的老闆是一對半身人夫婦。

半身人是一個相貌與人類相似,壽命也與人類相當的種族。半身人生來矮小,只有正常人類身高的一半,比矮人還要短一截,也要瘦弱許多。半身人天生沒有元素親和力,能夠感應到魔法元素卻不能利用,因此無法使用魔法,又因為身材瘦小的緣故,也無法擁有源自於肌肉的鬥氣。為求自保,半身人一直透過機械彌補自身的弱點,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終於擁有了世上獨一無二的機關學。眾所周知,每一名機械大師都是半身人,每一件精巧器械都出自半身人之手。

這間半身人酒館之所以出名,就在於機關學的運用。半身人酒館的工作人員除了老闆和老闆娘,就再沒有生物了,酒保和服務員全部都是用木頭和金屬製作的機關人。石川將談話的地方選在這裡,說是不想旁人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

上午的酒館是最清靜的,勤勞的人在為了生活忙碌,吃穿不愁的貴族還在休息,酒鬼們宿醉未醒,因此很少會有人在上午時來酒館喝酒。風無雙承認,這的確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整個酒館中就只有石川風無雙和莉迪亞三位客人。

“這酒不錯嘛!”三人面前各擺著一隻木碗,滿盛著暗紫色的汁液,風無雙端起木碗輕輕抿一口,隨口贊了一句,接著問道:“石川先生怎麼不喝?”

“劍皇大人,石川從不飲酒的。”石川微笑著回答。

石川的微笑招來風無雙一記白眼兒:“不喝酒?不喝酒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呃……只是找個清靜的地方而已。”石川尷尬的解釋一句,接著直奔主題:“劍皇大人,我們還是先說正經事兒吧。在傭兵公會我湊巧聽到您的說話,聽您的意思是要透過探索秘境找些什麼東西,而我剛好知道這麼一處地方,雖然不敢保證裡面會有什麼,但我想一定會有收穫的。”

“說說看。”風無雙不置可否。

石川探過腦袋,小聲問道:“劍皇大人有沒有聽過‘卡迪拉’這個名字?”

石川知道,沒點兒實質的內容無法說動這個年輕的劍皇,但是話題要慢慢展開,太急了就會露出馬腳,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風無雙會聽過他的名字。

這個名字很陌生,從未聽誰說起過,風無雙隨口說道:“卡迪拉是誰?沒聽說過,你老婆呀?”

“呃……”石川又被噎了一下,心中的興奮卻是大於不滿。在他看來風無雙年紀輕輕就擁有聖階的實力,盛氣凌人是必須的,這樣的人更好對付。石川組織一下語言,正要解釋,莉迪亞先開口了:“你說的是‘消失的卡迪拉鎮’麼?”

從莉迪亞的話中,風無雙竟然聽出一絲顫抖,連忙轉過頭,正看到莉迪亞變得蒼白的面孔。風無雙握住莉迪亞的手,運起靜慮禪功,一道溫和的真氣沿著莉迪亞的手臂蜿蜒而上,直入靈臺。禪宗內功效果不凡,莉迪亞臉色頓時好了許多。

“莉莉,你怎麼了?那個消失的卡迪拉又是怎麼回事?”看到莉迪亞平靜下來,風無雙這才出聲發問。風無雙明顯感覺得到,莉迪亞的反常情緒就來自卡迪拉這個名字。

“這位小姐知道卡迪拉?”石川也有些意外,就算知道卡迪拉這個名字,也不必這麼大反應啊。

莉迪亞點頭道:“卡迪拉鎮是靠近帝國西北邊境的一個小鎮,因為靠近銀馬山脈,所以也叫銀馬鎮,二十年前,卡迪拉不知原因地神秘消失了。”

風無雙聽著奇怪,不過沒急著發問,只是捏了捏莉迪亞的手掌,示意她不要緊張。莉迪亞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暖,繼續說著:“訊息傳出時,有不少傭兵和賞金獵人都去調查過,帝國官方也曾有過察查,但是沒有結果。帝國官方得到的訊息是,卡迪拉和周圍直徑十公里範圍的地區被一片沙漠取代。所有進入沙漠的人都沒有再出來,不管是走進去的還是飛進去的,全部失蹤,這些訊息都是外圍沒有進入的人傳回的。我的父親代維?瓦奧萊特,也就是上一任的西北巡查官,就是當時負責調查的帝國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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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雙終於聽明白了,莉迪亞的最後一句話,講出了她異常情緒的來源。風無雙摟過莉迪亞,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輕聲道:“阿爾卡迪亞帝國巡查官向來是九階才能擔任,看來那個地方不簡單呀。不過,代維大人失蹤,伊蓮大人沒有過問麼?”

風無雙這句話問完,石川臉上驚容一現,馬上又恢復正常,莉迪亞正低頭講述沒有發現,風無雙卻是看到了。風無雙知道石川驚的是什麼,瓦奧萊特這個姓氏和伊蓮這個名字放在一起,線索直接指向了另一名劍皇,得知面前這個女孩也是來頭不小,不驚才怪。

兩個人的想法,莉迪亞都不曾察覺,只是低頭回答道:“那時我才出生不久,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從我記事時起,便只記得母親提劍狂舞的樣子。後來聽說母親正是因為這件事的刺激,將一片哀思寄於劍上,持續五年多才終於突破聖階,晉級劍皇。母親成為劍皇那年,曾去過卡迪拉一趟,但是回來後卻不肯提及所見。後來我也曾問過母親,母親只說讓我忘記這件事,永遠不準再提。”

風無雙聽完,喃喃道:“忘記此事不準提?伊蓮大人到底看見了什麼東西?能讓一位劍皇知難而退,這也太離譜了吧!”

風無雙自言自語沉浸其中,猛然想起這兒還有一個外人呢。風無雙抬起頭望了石川一眼,說道:“石川先生,說說你的交易內容。”

石川也換上一副略帶傷感的嚴肅表情,說道:“不瞞劍皇大人,二十年前,我的父親就是一名賞金獵人,他是第一批進入沙漠尋找卡迪拉的人之一。父親二十年沒有回來,想來已經遇難了,我想要去尋回父親的遺骨遺物。可惜石川愚笨,二十年來勤學苦練也只是七階而已。我也想過透過傭兵公會徵集人手,可是沒有人接任務,據說卡迪拉消失後的前兩年還有人去探險,後來見沒人活著出來,就再也沒有人敢去了。這次我是想請劍皇大人同行,無論找到什麼,石川只要父親的遺骨遺物,其餘全歸劍皇大人。另外,事成之後石川願付五十枚金幣做為酬勞,祈求劍皇大人答應。”

風無雙點頭道:“為了莉莉,卡迪拉我是一定要去了,你想一起去就跟著好了。今天準備好所有路上要用的東西,明日天亮時我們在北城門匯合,如果你遲到則交易取消。就這樣吧,明天見。”

風無雙說完,直接拉著莉迪亞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