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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禁宮之內

風無雙本以為亞爾維斯的實驗室一定臭氣熏天,卻沒想到房間內雖然堆了不少材料,卻並無多少刺鼻的味道,整個房間中最大的汙染源就是亞爾維斯本人了。想想也是,一個煉金術士或許不會善待自己,但一定會很好地對待實驗材料。

亞爾維斯正走到床邊,從床底下翻出一隻鞋子往腳上套著,聞言笑道:“本以為這裡會惡臭難擋,滿是刺激性味道是吧?其實上面那個鍋一樣的建築,就是一個通風裝置,這樣說你懂了吧。來說正事兒吧,你能輕鬆抵抗重力疊加,是一位高階魔法師吧?如果你是來找我打造法杖的話,可以先去那邊兒看,全是我製作的成品,每一件都是精品。”

亞爾維斯說著伸手一指。風無雙順著亞爾維斯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見牆角的金屬架子上,一排擺著十餘根法杖。

風無雙搖頭道:“我不是魔法師,不需要法杖。我想請大師幫我打造一柄劍,還有一杆長槍。”

“嗯?你好像找錯人了吧?”亞爾維斯皺起眉頭說道:“我是煉金術士,不是鐵匠,打造兵器應該去鐵匠鋪才對。”

“我想要的東西很特殊,鐵匠是做不到的,您先看看這個。”風無雙摸摸手上的空間戒指,心念一動,地上憑空多出兩堆銀光閃閃的金屬錠。

亞爾維斯是鍊金術方面的專家,根本無需湊近觀察,老遠掃一眼便道出兩種金屬的名稱:“秘銀和精金?還真不少,你不會打算用這些東西打造兵刃吧?”

“就是用這些東西,確切地說,是只用這些材料。我想用秘銀鑄造一柄長劍,用精金鑄造一支長槍。”風無雙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小子,這個想法太可笑了,看來我有必要給你補習一下常識。”亞爾維斯拿出老師的勁頭兒,說道:“秘銀的魔力傳導作用非常好,是製作魔法物品必不可少的材料,但是不能用來鑄造兵器。因為秘銀實在太軟了,既不能與其它任何金屬熔成合金,也無法灌注鬥氣。如果用秘銀鑄造長劍,被人砍上一下就會斷掉了,也許都不用別人來砍,揮舞得快些自己就彎了,根本無法戰鬥。精金則剛好相反,硬度極高但是毫無彈性,兵器鎧甲中通常都會溶入一些精金來增加強度,但是沒有哪件兵器是使用精金作為全部材料的,太硬的東西經不起高強度地碰撞,而且一旦損壞了就只有廢棄,沒有修補的可能。我不得不說,這兩種材料價值很高,我甚至想不出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多,但是,我幫不了你。”

亞爾維斯解釋得非常詳細,風無雙一直在靜靜地聽,直到亞爾維斯講完才緩緩說道:“大師,據傳說秘銀和精金經過反覆提純之後,得到的精華部分會改變自身特性,精金精華會擁有彈性,秘銀精華劍斧難傷,這是真的麼?”

亞爾維斯聽得一愣,思索一會兒才說道:“的確是真的,可是你依然無法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精金精華可以擁有彈性不假,但是不能夠再次熔鍊,你只能得到幾塊堅固且有彈性的金屬錠,它們無法成為武器,除非你想拿它們當石頭用。至於秘銀就更加離譜,秘銀精華確實劍斧難傷,但是它比秘銀還要軟,用它鑄劍就只能得到一條結實的繩子,它永遠都不會斷,可就是直不起來。另外,這兩種金屬都是價值不菲,提煉出精華之後剩餘部分將完全報廢,成為殘渣。你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風無雙點點頭說道:“多謝大師提醒,不過我堅持我的想法,您所講的這些缺點恰恰是我所需要的。您只要在提純的同時完成塑型就可以解決不能熔鍊的問題。秘銀精華過軟對我來說更不是問題,只要它夠結實就好。”

風無雙說完抬腳挑起一塊秘銀錠,同時從桌上抄起一張紙,輕輕斬下。秘銀錠斷成兩截摔到地上的金屬堆裡,發出“嘩啦”聲響。

風無雙繼續說道:“這樣我既不用擔心會有人用我的兵器對付我,也不用擔心萬一兵器丟失會被人破壞。”

“好吧,如果你肯出一千枚金幣,我就幫你。”個人實力並非鍊金術地追求,對於風無雙的手段,亞爾維斯只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很快便恢復正題。

風無雙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截龍角丟到桌上,說道:“我出一千兩百枚金幣,幫我把這截龍角鑲在長槍上,我要用它做槍尖。”

“成交!不過我必竟不是鐵匠,不知道你說的長槍是什麼,你得把那東西畫出來並且標明尺寸,我會照著圖樣去做。”亞爾維斯爽快地答應下來。

風無雙心中暗笑,亞爾維斯當然不認識長槍,真正的鐵匠也不會知道長槍是什麼,這世上本就沒有這樣東西。

不知什麼原因,這個世界上沒有長槍,只有騎兵衝鋒時使用的騎槍,那是一種型如收起的巨傘一般的裝備,與天朝的長槍差別很大,唯一和長槍接近的裝備就是軍隊中普通士兵配發的長矛了。

風無雙一邊畫圖,一邊說道:“我要的長劍也與一般制式長劍不一樣,也一併畫出來好了。”

亞爾維斯點頭道:“只要你付錢,一切都沒有問題。”

“好了,就是這樣,尺寸完全按照標註的來做就行。”圖紙完成得很快,風無雙將圖紙遞給亞爾維斯,問道:“亞爾維斯大師,我想知道什麼時候能來取貨?另外我需要付定金麼?”

“你只需要在這裡等就行了,提煉材料比打鐵煅鋼容易得多,最多兩個時辰就可以完成。如果你有其他事情盡可以先去辦,定金就不需要了。如果到時候你不來,剩下的材料我可就沒收了。”說到自己的專業,亞爾維斯自信非常。

風無雙露出一個讚許地微笑,說道:“如此就辛苦大師了。我要先離開一下,有些事情還是要找鐵匠去做,我兩個時辰之後再回來。”

“等一下,小子。”亞爾維斯叫住風無雙,問道:“有一點我很好奇,你說你不是魔法師,那麼你是怎麼躲開重力疊加的?”

風無雙沒有說話,只是掏出聖階證明文件丟給亞爾維斯。這個不太容易解釋,風無雙考慮一下,決定來個故弄玄虛,亞爾維斯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

亞爾維斯一眼掃過檔案內容,霍然站起,小跑到風無雙面前,雙手遞過蛇皮紙,慌亂地道:“劍劍皇大人,剛剛實在是失禮了,失禮了,請您原諒。”

亞爾維斯再是自命不凡,也明白聖階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想想剛才自己一口一個小子的叫著,額頭都開始冒出汗來。

亞爾維斯舉指失措的樣子十分滑稽,看得風無雙一陣好笑,心下也知道自己嚇到人家了,趕緊拿出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好了,亞爾維斯大師,不用太在意。我先告辭了,晚些時候見。”風無雙收起蛇皮紙,轉身離去。

“劍皇大人慢走。”身後傳來亞爾維斯的聲音,無比恭敬。

……

阿爾卡迪亞帝國皇家花園有著永不凋謝之園的美稱,由於天女城地勢較高,因而氣候涼爽,終年如春。在園丁們的辛勤努力下,皇家花園一年四季百花爭豔,綠草如茵,是皇族女眷們最喜歡來的地方。女皇艾麗卡二世甚至命令工匠在花園一角搭起一座風格迥異的涼亭,雖然涼亭的樣式與花園環境格格不入,但是艾麗卡二世卻十分喜歡,每每午後時分獨自來此休息,這一點十幾年都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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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不想被人打擾了那份寧靜,涼亭幾乎成了皇家禁地,除了艾麗卡二世和皇家侍衛長以外,從沒第三個人進來過。而今天,這裡也有了些許熱鬧。

涼亭中,一個銀髮女子與艾麗卡二世並肩而立,同樣的高貴,美麗。兩人的衣著對比鮮明,艾麗卡二世衣飾華麗,頭上的皇冠星光璀璨,無處不在彰顯著帝王之氣。銀髮女子卻是一身簡單的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長袍,只有頭上的銀色月牙冠指明她不凡的身份。

花園中環境雅緻,景色怡人,而兩名高貴的觀者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她們的眼神和心神都已被另外兩個身影吸引了。

涼亭外的草地上,皇家侍衛長伊蓮和艾琳公主各持一根三尺竹棍,正在鬥劍。二階魔法師與劍皇鬥劍已經夠奇怪了,更加奇怪的是艾琳一臉輕鬆,手中竹劍隨意刺擊,似在玩耍。反倒是伊蓮一臉凝重,每一次都等到艾琳劍勢用老,儘量看清招式之後才出劍挑開。

“大祭司閣下,您有什麼看法?”看了一會兒,艾麗卡二世出言詢問,說話時眼神依然不離正在交手的兩人。

銀髮女子正是光明教會在天女城的主事人,也是艾琳的魔法課老師,月光女神大祭司貝琳達。

貝琳達聞言笑道:“陛下,我是魔法師,對劍技一竅不通,我只是覺得公主殿下的劍技很彆扭。陛下本身是七階劍士,看出的東西應該比我多很多吧。”

“確實很彆扭,我想艾琳應該只是學會了些皮毛而已,這種劍技的真面目,應該會比現在這副樣子恐怖的多。艾琳自己也說過,這是她偷學的,一定還有什麼地方是她沒有注意到的。”艾麗卡二世點頭說道。

枯葉飄落,翠影紛飛,兩隻竹棍不時相擊,發出“啪啪”聲響。一名劍衛匆匆走近涼亭,小聲說道:“陛下,莉迪亞勳爵回來了,她想見侍衛長大人。”

“莉莉回來了?她一個人?”皇家劍衛的一句低語立時將艾麗卡二世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皇家劍衛當然明白自家主子問得是什麼,趕忙回答道:“城衛軍第三大隊大隊長雷蒙德男爵報告說,莉迪亞勳爵與一個年輕人一齊進城,在內城門口分開了。據雷蒙德男爵描述的衣著相貌判斷,那個年輕人就是新晉劍皇風無雙。”

“叫莉莉到這兒來吧。”艾麗卡二世吩咐一聲,目光再次聚焦到艾琳身上。

不多時,身後腳步聲響起,艾麗卡二世和貝琳達都沒有回頭,兩人都清楚來人是誰,禁宮之內不是誰想進便能進的。

果然,腳步聲停在十步之外,艾麗卡二世輕聲吩咐道:“莉莉,過來吧。”

“參見女皇陛下。”做為出身高貴的貴族小姐,莉迪亞的行為必須符合身份,女皇雖然不見外,但是莉迪亞依然恭敬地問好。

“好了莉莉,別管那些煩人的禮節,快過來看好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