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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劍皇的試探

莉迪亞走到艾麗卡二世身邊站定,看一眼草地上正在鬥劍的兩人,輕“咦”一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艾琳要學劍?”

“莉莉,你能看出艾琳用的是什麼劍技麼?”艾麗卡二世小聲問道。

距離並不遠,伊蓮和艾琳的動作都可以看清楚,雖然艾琳的動作有些似是而非,腳下也全無步法配合,但那出劍的線路變化,還有艾琳左手那似模似樣的劍訣,無疑證明了其出處。

“好像是無雙的水繡劍法。”莉迪亞扭頭回答道。這一扭頭,剛好看到了貝琳達的樣貌。在天女城,月光女神大祭司絕對是明星級別的,莉迪亞當然認得,當下驚訝道:“大祭司閣下也在這兒,您也開始對劍技感興趣了?”

“當然不是。”貝琳達微笑說道:“我是聽說艾琳殿下天賦奇才,僅僅二階就可以使用集光斬,特地跑來求證的。”

“對呀莉莉,要不是伊蓮說她親眼所見,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艾麗卡二世接過話題,說道:“聽艾琳說,是一個叫做風無雙的年輕人教的,看來你們這次出去歷練,奇遇不少啊。”

艾麗卡二世給莉迪亞留足了面子,其中的危險一點兒沒提不說,還把離家出走說成了出門歷練。

莉迪亞當然明白艾麗卡二世的意思,不禁面上一紅,說道:“陛下,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才會把艾琳帶入危險之中。”

艾麗卡二世安慰道:“這不怪你,艾琳是什麼脾氣我還能不知道麼,她從小就被我寵壞了,真想做什麼哪是你能攔得住的。你知道嗎,在他們回來的路上,她還一直攛掇諾曼去找她的老師來救她呢。好了,我們不要談她了,你們平安回來就好。”

不遠處的艾琳看見莉迪亞出現,丟下竹劍小跑過來,剛好聽見艾麗卡二世的話,不滿道:“哼!母親又說我壞話了!莉迪亞姐姐,老師有沒有跟你一起來呀?你快叫他來救我呀,我跟諾曼都被禁足啦,整天待在家裡好無聊啊!”

對於這個小惹禍精,莉迪亞也十分頭疼。一聽說艾琳還想著逃跑,莉迪亞用力揉揉艾琳的小腦袋,說道:“無雙確實來了,不過你還是躲起來的好。無雙可是說過不準把他教的東西傳給別人的,若他知道你不但偷學他的水繡劍法,還演示給外人看,你猜他會不會教訓你?”

“死丫頭,你說誰是外人!”

莉迪亞話音才落,便聽到伊蓮的怒喝聲,同時額頭處泛起一絲涼意。莉迪亞下意識地腳步一錯,剛好躲開伊蓮伸來的手指。

“咦?躲開了!進步不小嘛。”向來百發百中的爆粟落空,伊蓮也有些驚訝,立刻問道:“這也是那個半精靈小子教你的?”

莉迪亞笑道:“當然是無雙教的啦!無雙說這個叫輕功,戰鬥時用來躲避攻擊,遇上打不過的對手還可以逃跑,很實用的。”

“無雙無雙的,叫得還挺親熱啊!來跟我比試一下,讓我看看那個小子都教了你些什麼。”伊蓮說完看莉迪亞沒有動彈的意思,又補充道:“我們是比試,不是讓你演示,那小子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

莉迪亞想想也是,於是說道:“好吧,比就比。不過老媽,有一點要先講好,你不準使用聖階的力量。”

“好,來吧!”伊蓮答應得很痛快。在她看來莉迪亞這話已經說得很大了,不準用聖階的力量,那就是說九階以下的力量可以隨便用了。可是伊蓮分明記得,莉迪亞離開時還只有五階而已。

莉迪亞和伊蓮走到剛才鬥劍的地方,相距十步站好,艾麗卡二世貝琳達還有艾琳三人知道馬上有更精彩的戲碼上演,都全神貫注地盯著。

伊蓮竹劍平平一指,說道:“你先出手吧。”

莉迪亞嘻嘻一笑,說道:“好啊,老媽你小心啦!”

“劍都沒拿好還叫我小心?我小心個……”伊蓮一臉的好笑,莉迪亞空手站在那裡,竹劍還躺在地上呢,就叫她小心,簡直可笑,一個不留神差點兒爆了粗口。

然而下一刻,伊蓮就笑不出來了。莉迪亞右手五指箕張,內力牽引下,被艾琳丟下的竹劍離地飛入手中。

這種取劍方式莉迪亞見風無雙用過兩次,一次在巴澤爾叢林抓取她的細刺劍,另一次在落葉城職業登記所抓取草葉。莉迪亞一直覺得這種方式很搶眼,有了內力之後終於如願以償。果然,這從未見過的一幕使得伊蓮眼皮一跳,就是這一愣神的工夫,莉迪亞腳步連動,竹劍直直逼向伊蓮中宮。

伊蓮經驗豐富,只看一眼便知道莉迪亞現下使出的絕非水繡劍法。雖然同樣是先手刺擊,但是水繡劍法有著獨特的執行軌跡,這一刺卻是真正的直線,沒有任何花巧,完全就是細刺劍的路子。伊蓮本身是用細刺劍的行家,見此情景根本無需考慮,竹劍由下而上輕輕一挑,打算挑開刺來的竹棍。

“啪”兩劍相擊發出一聲輕響,莉迪亞手腕輕輕一抖,卸去竹劍上面傳來的力量,其勢不改,只將目標換成了伊蓮持劍的右手,意在逼迫伊蓮撤劍。

‘變招夠快,加一分。’伊蓮心中暗贊一聲,右手下沉,竹棍豎起一翻一壓。

這一招避開攻擊的同時限制了莉迪亞的攻擊範圍,屬於以拙破巧的高明手段。雙方距離已然很近,莉迪亞再無變招的機會,在伊蓮看來,此時只有撤劍後退,調整好自身再進攻才是最好的選擇。

伊蓮只料對了一半,莉迪亞確實撤了劍,但是卻沒有後退。莉迪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身體一側,捏著劍訣的左手突然刺出,正點在伊蓮的手肘上。

自從莉迪亞有了內力,風無雙就把點穴的功夫教了,同時言明,這便是劍訣最重要的用途。莉迪亞早存了依靠點穴出奇制勝的心思,可惜那一抹笑意讓伊蓮留了心,再加上初學乍練手法生疏,這一指沒有點中原本瞄準的曲池穴。儘管如此,伊蓮還是手臂發酸,連忙撤劍。莉迪亞也沒有追,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伊蓮。

“這個……也是那個半精靈小子教你的?這是什麼技能?”伊蓮甩甩手臂問道。

莉迪亞笑嘻嘻地道:“嘻嘻,當然是無雙呃……老師教的啦。是什麼技能卻不能告訴您,老師說沒有他的同意不能同任何人講。”

“死丫頭,胳膊肘朝外拐是吧,再來!”

伊蓮很高興看到女兒的進步,同時也打起十分精神準備應對莉迪亞的進攻。雖然很不爽那個素未謀面的年輕劍皇,但是莉迪亞的表現已經讓伊蓮認可了風無雙的劍皇身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莉迪亞學到的東西都逼出來,看看風無雙還教了哪些手段。

莉迪亞晃晃手腕,再次欺身而上。這一次不再有試探性的進攻,一出手就是正宗的玄女劍法。

玄女劍法記載於地皇內經之中,卻不是地皇女媧創造的武功,而是九天玄女傳下的絕技。玄女娘娘的武功本就是女生專用,講究以巧借力,出奇制勝,招式上虛實相濟,難於分辦,有時明明刺到空處的一劍,手腕一轉就成了殺招。

伊蓮身為劍皇,眼力獨到自不必言,交手數招便已看出玄女劍法的不凡之處,於是放棄進攻,開始見招拆招。

說來也簡單,莉迪亞每一次出劍,伊蓮都會看準來路,專擋那一劍,不管虛實,不計後著。若是莉迪亞變招,伊蓮也變招去擋,再變則再擋,完全是救火員式的反應。若是同級相較,這麼幹遲早玩兒完,而依蓮畢竟是聖階,無論臨敵經驗還是對劍的理解,都要高出莉迪亞一大截,最關鍵的是依蓮的速度也要比莉迪亞快上許多,每每都能後發先至。就憑這份手段,依蓮愣是守了個滴水不漏。

莉迪亞自知實力與伊蓮差距太大,僅憑一套高明劍法沒有取勝的可能,因此也無求勝之心,就如練習一般,一招一式規規矩矩,只求將個中精妙發揮出來。難得有個劍皇做陪練,莉迪亞當然要好好驗證一番,卻不知這樣正合伊蓮的心思。伊蓮拉著莉迪亞比劍,主要目的就是想透過莉迪亞的表現判斷一下風無雙的具體實力,莉迪亞無意中的配合倒讓伊蓮省了不少力氣。

幾十招之後,莉迪亞已將整套玄女劍法使了兩遍。伊蓮也不再需要救險式的應對,只看莉迪亞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能知道這一劍的方位角度,往往莉迪亞動作還未完成,伊蓮已經出手破去。第三次看到同樣的招式,依蓮明白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隨手一劍迎上去,打算結束這次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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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手中的竹劍光芒閃爍,直直斬上莉迪亞的竹劍。兩人交手數十招,伊蓮一直使用格擋挑撥的方式招架,出手時沒帶多少力量,只有這最後一劍灌注了三成鬥氣。

伊蓮是聖階強者,鬥氣儲量自然十分驚人,只是竹劍不能承受太多鬥氣,但是在依蓮想來,三成鬥氣已經足夠打斷莉迪亞的竹劍。劍技可以一日千里,鬥氣卻不是說增加就增加的,聽艾琳說遇到風無雙不過十數日而已,這麼短的時間,恐怕提升一階都有困難。

“啪”的一聲脆響,兩隻竹劍對撞,伊蓮心下一驚。莉迪亞的劍上沒有半點鬥氣,卻帶著一種從未見過的奇異能量。這種能量柔中帶剛,凌厲非常,就如一根細針刺破依蓮裹在竹劍上的鬥氣層,直接作用在劍身上。

莉迪亞的竹劍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伊蓮的竹劍稍好一些,只是自交擊之處斷成兩截,變成了短劍。伊蓮後退兩步想要發問,卻發現沒了兵器的莉迪亞非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和身撲了上來。

這個世界的戰鬥職業劃分相當細緻,人們為求登峰造極,通常只會選擇一種兵器勤加練習,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失去兵器會使戰力大打折扣,這種認知在風無雙看來實在滑稽。一通百通是武功練到極致的表現,普通人做不到,但是拳劍雙絕卻不難,天朝武學中絕無失去兵器就束手待斃的道理,於是在將玄女劍法傳授給莉迪亞之後,也教了一套大自在拳法,專做應急之用。

大自在拳法出自禪宗,雖不凌厲但勝在招式巧妙,出手時拳影一片虛實難辦。其名得自大自在觀世音菩薩,因此也稱千手觀音拳。

伊蓮稍一愣神的功夫,莉迪亞腰身一矮,右掌如刀砍向伊蓮的小腿,正是一招蓮石曬經。伊蓮抬腿撤步避開這一招,掄起剩下的半截竹棍掃向莉迪亞的手腕。莉迪亞不等竹棍掃到,變招使出釋手合卷,這一招本來是將手掌伸向對手身後斬其後腰的,莉迪亞活學活用,將竹劍當做了對手,這一掌剛好將掃來的竹劍撥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