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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怒海雄風

三艘戰艦划著優美的弧線切入冰雪聖女座船與海盜艦隊中間,側舷擋板掀開,一陣呼呼聲起,五顏六色的光球直直砸向海盜艦隊。阿爾卡迪亞帝國本不以海事見長,但風無雙挑選的三艘戰艦都是最高級別的海皇級戰列艦,是皇家海軍中最好的貨色,每一艘都配備了魔導炮。

一輪齊射之後,衝在最前的一艘海盜船直接被轟成了一堆舢板,剩下六艘海盜船見到如此兇猛的火力不僅未生退意,反而一齊加速衝了上來,看樣子是要利用數量優勢跳幫近戰了。

魔導炮威力不凡,可惜聚能速度太慢了些,原本兩側舷炮輪流使用還能保證火力的持續性,可眼下雙方的距離接近,轉向掉頭已是不及,訓練有素的水兵立即取出鏈彈,以求降低敵艦速度。

鏈彈就是以鐵鏈連線的兩個大鐵球,透過兩架弩機同時發射,專打桅杆。風帆戰艦的動力全部來自巨帆和無所不在的海風,一旦桅杆被擊斷則動力立失,只要能讓海盜船的速度降下來,犀利的魔導炮可以輕鬆將海盜們葬入海底。

弓弦陣陣,十陣列鏈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破空而去,動靜比前一輪的魔導炮齊射大了許多,效果卻差遠了。以扭力機簧驅動的弩炮力道並不小,可是以物理方式發射的武器不如直瞄的魔導炮那般容易控制,加之海面上起伏不定,兩輪齊射沒起絲毫作用,敵艦卻已衝至五十丈之內了。

眼見敵艦破浪而來,風無雙微一動念,海面上濃郁的水元素迅速聚集,隨著風無雙信手一指,一座兩丈方圓的冰山自海面下升起,鋒利的尖端正頂在一艘敵船艦首,將整個船首戳成碎片。纖細的手指一挑,冰山化為三柄冰鐮一路犁了下去。直至冰鐮消失時,倒黴的海盜船已經被削成了均勻的四片。

風無雙指揮作戰的能力不行,吸引眼球的功夫倒是蠻厲害地,一擊便引來了所有海盜的關照。原本邊前進邊發射弩炮進行壓制的海盜船紛紛轉換目標,集中朝著風無雙立足之處攢射而來。

一個能夠一擊完滅一艘海盜船的高階魔法師當然要比操作複雜的魔導炮恐怖許多,理應受到優先照顧。不過海盜們也並不畏懼,魔法師近戰能力孱弱天下皆知,只要能牽制住他,使他不能繼續施放魔法,那麼挨到跳幫近戰時輕鬆就能剁翻他,除非那個魔法師是個聖階強者。

‘對面船上有可能是個聖階強者麼?當然不會!難道沒有看到他在我們進入五十丈內時才發動攻擊麼,聖階強者是不會允許有人如此無禮的,那個傢伙一定是因為吟唱咒語耽擱了太多時間。’基於這樣一個錯誤的判斷,海盜們失去了最後一個可能生還的機會。

巨箭及近,風無雙不閃不避,只把捏著劍訣的右手一揚。疾射的巨箭猛然一個停頓,然後九十度轉向,向著天空飛去。呼呼聲再起,聚能完畢的魔導炮開火了,海面上又多了一片舢板。與此同時,風無雙輕喝出聲:“馭劍?覆!”

幾十支長矛般的巨箭呼嘯而下,聲勢倒是蠻駭人地,只是不知是否運氣不好,這一輪攻擊沒有形成絲毫傷害。如果計算命中率,那真是極高極高地,幾十支巨箭很平均地照顧了餘下的四艘海盜船,沒有一支落到海里,但問題是如此多的巨箭居然沒有傷到一個人,只不過是在甲板上打了一些木釘而已。

海盜們想當然地以為是自己的干擾射擊奏效,迫使對方的高階魔法師倉促防禦而失去準頭。此時雙方距離已不足十丈,只要再撐片刻,勝利就是一定地了。海盜們一時士氣大振,雖然已經折損近半,卻個個奮勇爭先,又是一蓬巨箭射到風無雙面前。

風無雙冷笑一聲,右手五指連揮,無劍神劍颯然出手,同時左手連劃,一個淡綠色的六芒星陣躍出掌心。霎那間,風無雙身前兩丈之內劍氣縱橫,巨箭剛一接近立時便被絞成碎片,再難構成一絲威脅。

見到此等情形的海盜們心頭剛剛升起害怕的情緒,海盜船上異變突起。四散釘在甲板上的巨箭如同活過來一般,長出條條藤蔓纏向周圍的一切,桅杆舵輪弩炮盡數淪落,海盜們當然也未能幸免,舵手炮手操帆手皆被困住,偶有反應出色,打算跳海逃走的海盜也被突然打橫飛來的藤條纏住足腿拖回甲板。

艾倫一臉驚奇地看著風無雙,訝道:“這也可以?”

‘那是!水生木嘛!’五行相生的道理很難解釋給這個世界的人聽,風無雙也懶得浪費口舌,聞言只是得意地挑挑眉毛,隨手釋放了幾個風刃魔法。

風刃割斷了海盜船上的纜繩,巨帆轟然落下,海盜船的速度為之一緩,風無雙隨即命令道:“靠上去,活捉……嗯?停下,等等再說!”

對方的艦船沒有掛旗,風無雙一直懷疑他們是否真地是海盜,況且一大清早莫名其妙地和別人幹了一仗,擱誰都不爽,因此風無雙想著弄幾個活口問問清楚,誰知話剛說了一半,正看見百餘黑影藉著繩鉤之力躍上那四艘海盜船,擎起長斧展開一場屠殺。

風無雙瞧得清楚,那些黑影都是長著各式魚頭的龍人。此時雙方未及溝通,冒然上前極易引發誤會。在這個位置出現裝具統一的龍人,十有八九是萊爾王國的正規軍,即便不是,也斷然不會和海盜扯上瓜葛。

雙方既非敵人,自然不必起了紛爭,風無雙回過頭去,看到逃走的冰雪聖女座船正在幾艘怪異的魚形戰艦護衛下駛向萊爾群島,便也下令道:“轉向,我們也去萊爾王國!”

……“什麼!沒有成功?沒有成功!那群廢物在做什麼!”寬敞的書房內,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憤怒地咆哮著:“已知航線和時間的情況下,七打一居然還讓正主兒給跑了!梅思賢呢?把那個渾蛋給我弄回來,我要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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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老奴的人並未見到梅大人。”一個尖細的聲音回道:“事實上,老奴的人只在萊爾港口見到了冰雪聖女的座船,直到訊息傳回時,梅大人依然毫無訊息。依著老奴想來……梅大人怕是已經全軍覆滅了啊。”

“怎麼可能!冰雪聖女擅醫又不擅武,就憑她那艘破船,那點兒可憐的武裝,就能全殲我七艘海妖級戰艦?小青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忘記說了!”中年人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書房中的空氣登時一冷。

小青子嚇了一跳,慌忙道:“老奴不敢。冰雪聖女的船是由萊爾水師護送進港地,隨後不久阿爾卡迪亞皇家艦隊的三艘海皇級戰列艦也進了港。老奴的人買通了冰雪聖女座船上的水手,得知冰雪聖女逃走時遇上了阿爾卡迪亞人,咱們的人和他們招呼都沒打就交上了火。那水手說阿爾卡迪亞人中可能有高階魔法師,因為他看到有突然出現的冰山撞擊我們的戰艦,後來他們逃得遠了,也不知道結果如何。想來梅大人就是因此吃了虧。”

“阿爾卡迪亞人也來湊熱鬧,她還真幸運!”中年人皺皺眉,說道:“傲天想要和阿爾卡迪亞聯姻呢,應該就是他們吧。我記得阿爾卡迪亞的艾倫皇子就是個七階魔法師,查過了麼?”

“王爺英明,有人看到上岸的人中確有艾倫殿下。老奴的人本來想跟上去的,結果卻發現銀劍大公也在其中。下面的人擔心打草驚蛇沒敢再跟下去,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銀劍大公?那個雙聖階的半精靈?”中年人眉頭皺的更緊了,尋思著說道:“遇上他梅思賢的確沒有逃的機會。好了,你下去吧,吩咐下面,不要再有任何動作。”

“是,老奴告退。”小青子弓著腰一步步退出書房,轉身離去。

中年人疊起二郎腿,手指下意識地敲著膝蓋,自語道:“送個親也派個雙聖階出來,艾麗卡那小丫頭在想什麼?我對阿爾卡迪亞的關注是不是太少了呢?”

……

什麼是洞房,到萊爾王國看看就知道了。萊爾王國的建築風格就一個字,鑿!萊爾群島四面都是海,一年四季海風不斷帶來潮溼的空氣,木製建築用不了幾年就會朽爛,根本沒法用。好在萊爾群島到處都是石頭山,龍人們敲敲鑿鑿,積年累月下來倒是弄出一種獨特的洞窟風格。

“潮死啦!我說老弟啊,這裡簡直太潮溼了,又潮又悶,還沒船上舒服呢。”

寬敞的大洞房中,艾倫正在一圈圈地轉著磨,口中不斷地發著牢騷。風無雙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沒辦法,萊爾王國就是這種條件,你要是覺得不爽,咱們還回船上去住好了。”

“還是算了,船上晃來晃去更沒法睡了。”艾倫終於停止轉魔,湊過來訕笑道:“不過老弟啊,你不是全系魔法師麼,你就不能弄個什麼火系魔法把這兒烘烘乾?”

“你想也別想。”風無雙瞥了艾倫一眼,哼道:“在我的家鄉,有一位叫做愛因斯坦的偉大魔法師曾經說過,魔法元素不會憑空消逝,也不能憑空產生,你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吧。這裡火系元素本就少得可憐,要是全都讓我抽光了,不潮死你才怪呢。”

“那麼按你的說法,如果你把這裡的水系魔法元素抽光,是不是就不潮不悶了?”

風無雙怔怔地看著艾倫,半晌才道:“你可真有才!可惜,不可能成功的!這裡的水元素太充裕了,就算我朝外面丟禁咒,也消耗不了太多,無法達到改變環境的目的。”

艾倫接連遭到打擊,哀嘆一聲不再言語了。這時,一名侍者帶著一個長著馬哈魚腦袋的龍人走了進來。

馬哈魚悠悠地‘遊’到近前,恭聲道:“艾倫殿下,大公閣下,鄙國國王請見兩位殿下,現正在廳中相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