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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魔蠱離魂

萊爾王國一直是聖龍帝國的屬國,歷代國王皆受聖龍皇帝誥封靖海王,論及身份和艾倫這樣的大國皇子差不多少,平時誰也不用鳥誰。可是眼下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又親自來了,當然也怠慢不得,風無雙和艾倫對視一眼,齊齊迎了出去。

風無雙和艾倫的住處是萊爾王國王宮總管安排地,是一個前後七進的大洞房。兩人從第六進迎出來,直走到第三進,一個佈置得如同大廳的洞中。

廳中端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位年輕漂亮的人類女子,一襲雪衣藍色長髮俏臉微寒,給人一種冷豔的感覺。另一個是龍人,身著蟒袍,長著一顆鯨的頭,看樣子應該就是萊爾國王了。

風無雙不擅交際,正自心裡琢磨著該說些什麼,那龍人卻先開口了:“艾倫殿下,風無雙殿下,本王冒昧前來,實是失禮了。”

聖龍帝國和前世天朝古時很像,作為屬國的萊爾雖是化外之地,但是國王這種級別受宗主國影響頗大,待人接物的禮儀都差不多。萊爾國王這一說話,倒讓風無雙想起幾句戲詞來。

風無雙連忙還禮道:“哪裡哪裡,身在鯨喜國王治下,理應我們前往拜望才是。”

船行路上風無雙曾向艾倫問過,知道萊爾王族都是鯨頭人,就以鯨為姓,現任國王叫做鯨喜。

“風無雙殿下,鯨喜是我的父王。本王叫做鯨奇,才剛剛繼位不久。”那龍人肥厚的嘴唇抖了幾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風無雙氣地。

初次得知鯨喜這個名字時,風無雙甚至惡意地想,按照喜怒哀樂的順序,鯨喜的兒子是否應該叫做鯨怒呢。現在一聽,原來是叫做鯨奇的。

風無雙覺得有點尷尬,訕笑道:“原來原來是鯨奇國王,真是失禮失禮。”

“呵呵,無妨無妨。不知兩位殿下對本王的安排可還滿意麼?島上的條件差了些,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地方了,本王擔心……呵呵,其實本王是陪同聖女閣下來向兩位殿下求助地。”鯨奇客套話沒說幾句,可能自己也覺得尷尬,硬生生地拐到了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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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艾倫看那人類女子一眼,說道:“這位就是聖女閣下麼?”

人類女子微微一笑,說道:“是的,法爾黛斯見過兩位殿下。還要多謝兩位殿下的援助,否則現在法爾黛絲也許已經葬身海底了。”

冰美人展顏一笑,頓時帶走了艾倫的眼珠。風無雙看到艾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法爾黛絲,嘴巴微張,怕是再過一會兒口水就要出來了,趕緊悄悄捅捅他,口中說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聖女閣下,有何吩咐請直說吧,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是是是,舉手之嗷!”

艾倫無視風無雙的提醒,眼珠動也不動,即便是在不斷點頭時也不曾錯開。風無雙閃電般出手,兩指夾住艾倫腰間軟肉,狠狠一記扭轉乾坤。艾倫猝然遇襲,最後一個字變成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風無雙跨前一步,將艾倫那張扭曲發紫的臉擋在身後,說道:“沒事,沒事,他不太適應海上航行,舌頭被海風吹抽筋了,不用管他。聖女閣下究竟有何吩咐?”

鯨奇介面道:“聖女閣下的座船受損嚴重,想要修復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然而聖女閣下行程甚急,便找到本王,希望本王派船送她登陸。不怕殿下笑話,本王手下船是不少,可是下面的人大多不識教化,不適合招待貴人。剛好殿下也要前往面聖,本王想請殿下代勞,讓聖女閣下搭您的船前往聖龍。”

繞來繞去說得這麼熱鬧,原來就是搭個船,直說不就行了?風無雙有點無語,剛想答應下來,捯過氣來的艾倫已經開口了:“當然當然,可以可以,沒有問題,哈哈哈哈。”

‘這個不靠譜兒的!’風無雙預感到一系列的麻煩事將要發生,不由得撫著額頭暗歎一聲。

事實證明,男人的第六感從來都是不準地。船隊第二天一早起程,鯨奇並未安排艦隊護航,三艘海皇級戰列艦加上一個雙聖階強者,根本無需擔心安全問題。而艾倫也沒有惹出什麼麻煩,相反地,由於多了個美女在船上,艾倫的‘恐船症’也減輕了許多。

風無雙這邊一離島,鯨奇便使魔法郵件通知了聖龍帝國。風無雙一路上也在不斷地使用魔法郵件通報行程,當船隊來到聖龍帝國南岸的港口時,負責迎接的官駕已經在碼頭上等候多時了。

碼頭上,迎候的人並不多,如果不計算周圍警戒的士兵,就只有五個而已,但是領頭那位一身絳紫色四爪金龍袍,赫然是個聖龍皇族,一位真正的王爺。看到迎接隊伍時,艾倫很有些受寵若驚。這位王爺的級別明顯要比鯨奇高多了,艾倫不自覺地仰首挺胸做足皇子氣派,可惜很快他便發覺,白激動了。

剛一登岸,那位王爺徑直朝著蹭船的聖女大人去了,都沒和艾倫打招呼。真正等著接親的是另外四個人,兩個禮部官員,兩個宮裡來的小太監。風無雙一打聽,敢情那位王爺是聖龍帝國皇帝的四皇叔,封號俠王的龍亦雲,此行是專為護衛冰雪聖女周全地。

聖龍帝國是最大的人類帝國,在冊的聖階強者也是最多,僅皇室中就有三位,俠王龍亦雲便是其中之一,是個聖鬥士。想及一路上法爾黛絲神神秘秘,絕口不提此行目的,風無雙猜到法爾黛絲定有要事,心下也就釋然。艾倫雖然十分不忿,卻沒時間去想別的,因為他立即就要開始學習晉見皇帝的各種禮儀了。

聖龍帝國規矩多,前往覲見皇帝的路上,艾倫就要開始學習各種禮法,哪怕是到了地方,沒將各種禮儀練熟之前也是不能往宮裡去地。風無雙此行另有目的,沒有艾倫那般麻煩事,艾倫被安排在國賓館學習禮儀時,風無雙已然悄悄進入朱雀行宮了。

聖龍帝國龐大強盛,派頭自然也大。其它的人類帝國都是一個都城,聖龍帝國卻按照五方之位設下了天下五都,除了中都祖龍城之外,還有東都青龍城西都白虎城北都玄武城和南都朱雀城。通常春秋時節,皇帝都會待在中都,到了盛夏就去北都避暑,隆冬飛雪時則去朱雀城避寒。西都東都雖不常去,心情好時也會玩兒上一圈。幾千年下來,五都的作用幾乎成了定式,總無太多變化,而今年,皇帝陛下有了新花樣。

聖龍歷七七二年,正值盛夏,往年去往北都避暑的日子,聖龍皇帝龍傲天又帶著一眾皇族貴胄出京了,只是這次沒有去往玄武城,而是跑到了南都,住進了朱雀行宮。本來這也沒什麼,皇帝嘛,想要盛夏遊火城,誰也管不著,可問題是皇帝帶著一群王爺進了朱雀行宮之後,既不接見臣子也不遊訪民間,根本就不曾出來過。百姓們對此議論紛紛,猜測著皇帝也許關起門來舉辦耐熱大賽呢,卻不知,此時那幾位皇族心裡正拔涼拔涼地。

朱雀行宮內書房,龍傲天身著織金團龍袍端坐於龍書案後,十來個老中青年人圍坐在龍書案前。風無雙立於案側,三指搭住龍傲天脈門,時而皺皺眉,又或搖搖頭,每每表情變化時旁邊的人心中涼意便重上一分。

半晌,風無雙抽回手,眉頭緊鎖一言不發。一眾人臉色都不太好,唯有龍傲天微笑著道:“無雙也沒有辦法?呵呵,沒關係,我們再另想辦法吧。”

‘皇帝做得久了,果然自有氣度,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佩服!’風無雙心裡給龍傲天點個贊,搖頭道:“陛下,無雙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解釋起來有點兒複雜,我在想應該怎麼說。”

“無妨,想起什麼就說什麼。說吧,我們到底得了什麼怪病。”龍傲天嘴上說不急,可說到後面語速明顯加快不少。

說來也是,龍傲天一大家子被怪病纏上好幾年了,任誰也找不出原因。待聽說風無雙醫好了卡米拉的臉,便抱著死馬當活馬衣的態度喊了他來。龍傲天心裡也是遲疑,外傷和內疾不同,風無雙醫得好卡米拉,卻不一定能幫得到他門。早早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自然不會太過失落,然而風無雙的話遠遠超出他的心理預期,哪裡還能平靜得下來。

“好吧。其實陛下沒有生病,您是中了蠱,離魂蠱!”風無雙一邊說著一這走向另一個人,伸出一指搭上那人腕脈,微一感應便抽回手,換一個人再搭。試過兩人之後,風無雙不再繼續,轉而解釋道:“在我族記載中,蠱術是傳說中魔族使用的法術。”

風無雙經過幾次嘗試,發現精靈傳說真是一個萬金油式的解釋。如果是說給一個小人物聽,他就算懷疑也沒辦法求證,要是大人物聽到了則根本不會懷疑。理由很簡單,大人物自有各種渠道收集各方訊息,如果某件事自己從未聽過,當然就是別族之秘了,誰會為了一個解釋去找精靈王求證呢。

風無雙很確信,龍傲天等人百分之百是中了蠱,但是自重生之後風無雙從未看到過關於蠱術的記載,也沒有聽說過,想來應該是不叫這個名字。風無雙擔心解釋太多會牽出自己重生的秘密,因此又一次推到了精靈族的傳說上,哪知這次撞到了槍口上。

聽得風無雙提到魔族,龍傲天幾乎跳了起來,驚訝說道:“魔族!魔族何時有了這等手段!”

“嘎?真有魔族?”風無雙一句話沒經大腦脫口而出,隨即便發覺說走了嘴,急忙補救道:“我還以為只是傳說呢。”

龍傲天搖頭道:“不是傳說,魔族確實存在,不過已經許久未出現了。無雙,在精靈的典籍中是如何描述魔族的?”

風無雙再也不敢順口胡謅,只是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我族典籍中看到過一個名稱,沒有絲毫描述。後來我在蘭斯大陸遊歷,也未聽人提過。陛下,魔族究竟是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