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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快說

這吳老二的心地倒真的不壞,要知道我只不過給了他兩百塊錢而已,他卻是真心的在幫我們想辦法。

道心哥對他說到:“你別急,他既然惦記上我們了,我們也不是怕事兒的人,你把關於他的事情詳細的跟我們說說就好,其餘的你不用擔心,不牽連到你也就好了。”

那吳老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縮著脖子看了看周圍,小聲說到:“我現在不方便說啊,你們說個住的地方吧,我晚上在鬼市開市以前悄悄來找你們。”

我和道心哥很理解,200塊錢的情意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非常足夠了,算是一段善緣了,我點點頭,大概說了一下所住的地方,吳老二就要離去。

我又叫住了他,我覺得有一個問題我必須問問吳老二,吳老二一副急沖沖的樣子,但還是勉強裝著鎮定的停了下來,他也怕周圍的人看出什麼來,壓低聲音問到:“快說吧。”

“我想來這裡的人,有私人恩怨的也不少吧。我知道這裡主事的組織禁止任何形式的打鬥,鬥法,當然只是在交易場內,其它地方呢?會禁止嗎?”我快速的問到。

吳老二說到:“如果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自然有可以打架的地方。如果一方不肯,那是不行的,這就是規矩!鬼市開了那麼多次,其實打鬥是很少的,畢竟沒必要在鬼市解決。”

“那有這樣的事兒嗎?”我追問到。

“有當然是有的,晚上再說吧。”吳老二答完這句以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下午5點多的樣子,我和道心哥也沒先急著回住的地方,而是徑直走向了所謂的食堂。%

在食堂,根本就沒有我們想象的學校食堂的樣子,什麼一盆盆的菜啊什麼的,有的只是稀稀拉拉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飯盒。

我和道心哥並沒多說什麼,而是走向前去買了三個飯盒,開啟一看,裡面只有一個葷菜,一點兒榨菜,飯也不多。

“這盒飯恐怕我一頓吃4盒也吃不飽吧?”我感慨的對道心哥說了一句,其實修者的食量很大,因為身體需要的能量比較高。

道心哥還沒來得及答話,這話卻被賣飯盒的大師傅聽見了,他大聲說到:“愛買不買啊,反正每次開飯時間就提供4000個盒飯,你以為憑著外面那條快荒廢的土路,拉東西進來容易嗎?你以為掩人耳目的打點相關部門容易嗎?這特麼就是成本費!要吃飽吃好,可以,那邊有小間,500塊錢一桌,4菜一湯,隨便你來幾個人。”

這大師傅的脾氣還挺火爆,我和道心哥可不敢爭辯,提著盒飯趕緊走了。其實細想起來我們也能理解,除了兩大組織,其餘人都是從山上繞行而來,為的是掩人耳目。

而兩大組織雖說利潤豐厚,但在這荒郊野外的運送一些生活物資進來也不易,他們可不能掩人耳目,只能疏通關係

提著盒飯回了宿舍,陳星竟然沒睡,還倚在床頭看書,道心哥把盒飯遞給了陳星,陳星笑吟吟的接過盒飯,問到:“買的肉疼吧?”

“還好吧,幸好我們帶了一些乾糧,泡麵什麼的,餓了就用那個對付對付唄。”道心哥開啟盒飯邊吃邊說到。

“如果你想賺錢,這可是個好機會,我記得沒錯,每天午飯,晚飯時間總有人兜售這些東西的,不便宜,也比盒飯便宜很多吧。再說這些盒飯數量不多,賣完也就沒有了,這裡的富豪啊,修者有錢人那麼多,還挺供不應求的了。”陳星斯文的吃了一口飯進去,然後評價到。.

“算了吧,我自己還吃不飽呢。再說,我們得罪人了,好像挺有權有勢的,我們去幹這個,說不定人家就逮著整我們了。”我一邊吃也一邊說到。

這話引起了陳星的注意,她放下盒飯,說到:“不是告訴你們一切不要莽撞嗎?你們怎麼得罪人了?”

這時,我已經吃完盒飯,隨手把盒子扔到了一邊,然後重重的往床上一躺,說到:“有些時候吧,不是你不去惹事兒,事兒就不來惹你的。遇見了咋辦?難道裝孫子?”

陳星呵呵一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說了一句:“等下吃晚飯,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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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哥埋頭吃飯,悶聲說到:“我們也說不清,等下有人會來給我們說一點兒情況,到時候一起說吧。”

陳星倒也不急,就淡淡的說了一聲好。

——……——

晚上8點多,天已經是完全的黑了下來,整個營區也陷入了一片安靜。

在這裡的鬼市是晚上11點以後開始準備,12點之後才正式開始的,所以在上午還有晚飯到12點以前這段時間是特別安靜的時間,因為人們需要睡覺和休息。

連日的奔波,讓我已經很累了,原本說等著吳老二過來,卻不想一躺下去就睡了過去,最後還是陳星把我推醒的,當我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吳老二已經到了房間。

“大哥,可是嚇死我了,敲好幾下都沒人開門啊,幸好這位姑娘幫我開了門。”說完,吳老二咧嘴一笑,露出了黃黃的大板牙,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可我知道這小子的人品還真的不‘猥瑣’。

起來擦了一把臉,我清醒了很多,剛轉身想問吳老二話,卻不想吳老二從懷裡掏出一包乾餅,說到:“兩位大哥,照顧一下生意吧,這麼大一袋幹餅,就200塊,比別人賣得便宜多了。”

道心哥笑呵呵的掏出500塊錢塞給了吳老二,接過了那袋幹餅,吳老二一下子就高興,就是眼睛盯著那袋幹餅,咽了兩口口水。

我看見了,不禁打趣到:“你小子不會把自己的口糧賣了吧?”

“那算什麼,最多餓三天,誰不想在鬼市有點兒收穫啊?”吳老二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裝作滿不在乎的說到。

道心哥開啟那袋幹餅,拿了兩個給他,說到:“吃吧,不夠還有啊。”我也順便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吳老二感動的接過餅和水,使勁咬了一大口,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水,才含糊不清的說到:“兩位大哥,你們對我真好,是真的好。我是孤兒,從小沒人疼,師父打罵也厲害,別人瞧我這副樣子不愛理我和我交朋友,客戶一見我大多都覺得我是騙子。我還從來沒遇見有萍水相逢的人,對我那麼好的。”

這小子,我心裡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忽然就覺得自己擁有很多。人,在抱怨的時候,真的不妨想想自己擁有的,那樣真的心態會平靜很多。

那麼大的幹餅,吳老二一共吃了三個才停嘴,我們也不催促他,等他吃完了,才說到:“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吳老二也不囉嗦,開口就說到:“兩位大哥,你們這次惹上的人叫馮衛,平日裡喜歡別人叫他狂世上人。他自認為功力高深,手段厲害,所以當得起上人這個稱號。兩位大哥,你們也知道,在這世上吧,不論為人怎麼樣,修習正統功法的人還是居多,不過走捷徑,修邪功的人也不少,他們怕弱勢,就組織了一個類似於邪修組織,這馮衛在邪修組織的地位可不低啊,屬於比較高層的人了。”

吳老二一口氣就說出了馮衛的個人信息,我想起了黑衣人叫他師叔的場景,於是問到:“他和暗組織是什麼關係?”

“所謂暗組織只是一個臨時的組織,反正都是一些行事不怎麼光明磊落,做事喜歡不擇手段的人組成的吧,就是為了怕利益被所謂正道的人獨佔了,這個圈子其實很複雜的,大家互相看不慣,互相沒辦法的事兒多了去了……總之馮衛所在的組織也是構成暗組織的一部分吧,所以他在暗組織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說得罪了他在鬼市的日子不好過,你知道鬼市真正交易的時候很特殊的,你躲過了鬼市,出去他也必然報復你,修那些功法的人,總是有些心理變態吧,你別指望他是寬宏大量的人。”吳老二清楚的解釋到。

我和道心哥皺著眉頭聽著,陳星也在一旁託著下巴安安靜靜的聽著,但都從吳老二的話裡咂摸出來了滋味,一句話,就是拋開馮衛的個人能力不說,他的權勢也是極其厲害的,總之惹上他,就如惹上了跗骨之蛆。

我內心不停的在分析著,但當務之急根本就不是馮衛,而是林良辰,於是我問到:“老二,你在下午告訴我的可以打架什麼的是咋回事兒?”

“你說鬥法臺啊?你不會要跟馮衛決鬥吧?”吳老二大吃一驚,在他看來我那麼年輕,去和馮衛鬥,無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沒有,是遇見一個仇人,他和我過不去,那就不如上決鬥臺解決了吧。”我淡淡的說到。

的確,我不愛玩什麼陰謀詭計,對於林良辰這種人,不如就和他打一場算了,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就是了,當然我也不指望他能手下留情。

“這個簡單,其實圈子裡的恩恩怨怨複雜,鬼市每次幾乎是圈子裡的聚會,難免就有仇人。你說仇人相見都是分外眼紅的,這種事情你強行去制止也不是個辦法。所以,為了維護秩序,也不知道從哪次鬼市開始,就有了鬥法臺,交錢,只要雙方願意,完全可以上鬥法臺解決恩怨。大哥,你真決定上要鬥法臺?在那裡是生死勿論的啊,你知道我們圈子裡的人有圈子的規矩,這種死人,總是有人擦屁股,有人掩蓋的,萬一……”吳老二擔心的說到。

我無所謂的拿起一個幹餅,咬了一口,說到:“沒事兒,沒有萬一,快刀斬亂麻吧。”

吳老二呆了一會兒就離去了,我看時間還早,離鬼市12點鐘開市還有接近3個小時,乾脆繼續倒頭睡去。%

道心哥也是一樣,爬上上鋪,看樣子也準備補眠了。

陳星頗有些無奈的看著我們,說到:“大敵當前,你們就不做一點兒準備,還能安心睡大覺?”

我微微一笑,覺得懶得解釋什麼,倒是道心哥又打了一個哈欠,在床上說到:“與其浪費時間去煩惱,還不如安心睡覺,養好精神去對付,你說對吧?”

陳星嘆息了一聲,說到:“懶得去管你們,我在屋子裡一天悶壞了,我出去走走。”

對於這個聰明,冷靜,膽子大到敢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行走的女子,我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應了一聲,就任她出去了,以她的聰明,也該知道自己能在什麼範圍活動的。

當手機鬧鐘鬧醒我的時候,時間剛好是11點20,在這個本應安靜的深夜,營區裡倒是分外熱鬧,宿舍的視窗透來了光亮和嘈雜的人聲,像趕早市似的。

在我醒來的同時,道心哥也醒來了,我們倆簡單的收拾一番就出去了。

一出去,我們才知道什麼叫人山人海,畢竟一萬左右的人擠在這麼一個兵營,確實能營造出這種效果,在營區的路燈也開了,嘈雜的人聲也掩蓋不了那‘嗡嗡嗡’的發電機的聲音。

我伸了一個懶腰,和道心哥一起隨著人流走去,因為我也不知道真正的鬼市開在哪裡,懶得問,也就隨大流走唄。

估計是每一個人都著急著去鬼市,人群擁擠,但速度出奇的卻不慢,走了大概二十分鍾以後,我們就已經走出了這個部隊所在的地方。

這時,我才發現,這部隊所在地後面的圍牆是被拆了一截的,也才明白,部隊所在地只是一個方便人們居住的所在,並不是鬼市真正交易的場所。

出了部隊所在地以後,是一段平坦的山谷,越走越開闊。%

說起來這個山谷就像一個水滴型,而部隊所在地是山谷口,就是水滴最窄的那一頭,所以我們也才會越走越開闊。

隨著地勢的開闊,這人流就顯得不是那麼擁擠和龐大了,開始鬆散了起來,我在前方人群中看到了林良辰和他的人,他的手下似乎也發現了我,但我們很有默契的什麼舉動都沒有。

到鬼市,自然是交易為重!

就這樣,在山谷裡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極為廣闊的地方,人群就停在這裡不走了。

在這裡,依舊是發電機‘嗡嗡’作響,一些燈光把這裡照得也算明亮,我隨意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裡已經是山谷最開闊的地方了,人群等待在這裡,一點都不嫌擁擠。

我和道心哥對鬼市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於是努力的朝前擠著想看個清楚,好容易擠到了前方,我一下子就敏銳的感覺到了陣法的波動,但光憑這個,我肯定是猜不出是個什麼陣法的。

我想仔細看看,卻發現,這個雜草樹木已經被整理乾淨的地方,圍著一圈長長的黑布,根本就不會讓你看出什麼端倪,而來來回回的,有許多帶著面具的黑衣人,穿著黃色道袍的人在進進出出的忙碌著,懂行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他們是在維持陣法,等待陣法穩定。

這一切,倒是搞得很神奇啊,我感慨到,看道心哥的樣子同樣也是如此。

我們原本都以為自己見識的夠多,在這時才發現,其實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沒有見過的人,你就算告訴他了,他也會覺得你是在扯淡,而事情也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窮其一生,這個世界也許都還有許多你觸碰不到的奧秘。

所以,人,永遠不要自傲,覺得自己學識豐富,見識廣博,也永遠不要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也就對萬事萬物少了一份敬畏。

天地的一切都是暗含自然的玄機,做為人,其實應該適應自然,去融入。而不是想著奴役一切為自己的自私服務,這樣終將付出代價,甚至是整個族群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我思緒飄飛的時候,我的身旁傳來了議論的聲音。

“也不知道這一次的鬼市,會不會有真正的老鬼出現,它們才是最有價值的。”

“老鬼也就罷了,如果能有幾個有分量的仙家來加入,更有可能獲得寶物,現在這世道誰都不容易。”

“得了,得什麼東西付什麼代價,就算仙家來了,你付得起那個代價嗎?”

“說的也是,我們也只夠資格參加三場鬼市,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在最後一天凌晨2點才開的鬼市,我得知的一點而訊息,那鬼市才是顛覆了我們所有見識的神奇啊讓老子都相信會有神仙了。”

“噓,別亂議論這個,還是進去後,看能不能搶到一個好交易,但也不急,這才第一場嘛。”

“嗯。”

說著,周圍也不知道是哪倆的討論者都閉了嘴,我和道心哥震驚的對望了一眼,原來鬼市還有那麼多的秘聞!仙家?其實我瞭解的不多,師父也不愛我接觸這些。

但我其實也清楚,仙家的本質不是神仙,而是一些有神通的靈體,或者是意念,大多是動物修行而成。

他告訴我人就是萬物之靈,沒理由去求到別的生靈,它們其實若走正道,非常清楚其實是幫助不了我們什麼的,盲目出手,附身於人的,其實是另有目的,它們所謂的幫助是讓被附之人揹負別人的因果冤孽,是一個轉移的遊戲,而不是什麼消弭解難。

所以,被附之人往往是很慘的。

因此,我對仙家這種東西,一般是保持著足夠的尊敬,畢竟動物修行,和人相比不易,但也敬而遠之,遊走於世間的,一般都是罪孽因果極大的,在得道無望後,在做偏激的事情。

我實在是沒想到,這個鬼市竟然還有仙家會來,不論我對仙家的評價如何,可我太清楚,仙家絕對比一般的鬼魂有本事的多,它們畢竟有一定的神通。

一般的鬼魂若偶然得道而修,估計也不會來參加什麼鬼市。

我對仙家是有期待的,能修成的動物靈哪個不是經歷了長長的歲月,說不定……

我腦中的各種念頭都冒了出來,完全也就忽略了那什麼凌晨2點,顛覆所有人認識的鬼市,在我看來,我這種小輩估計也是和那種鬼市無緣的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黑布周圍忙碌的人也不再忙碌了,都停止了下來,我看見一個看似平凡的,穿著道袍的老頭兒走上了前去,和幾個人嘀咕了幾句,然後就說到:“差不多了,帶人上來吧。”

帶人上來?什麼意思?

我還沒有看懂,就看見從山谷的另外一個方向走來了一隊人,穿著黑衣和道袍的各有一半,在他們身後,有一群穿著簡單素衣長袍,用一根麻繩系了,光著腳的人。

這些人是什麼人?我心中疑惑,很想開天眼去看看,身上是否有靈力的波動,因為我敏感的覺得這些人就是普通人,但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的時候,道心哥已經摸著下巴說到:“這些人觀面色,都是一些陽虛的體質之人。”

陽虛體質,不也就是山字脈裡所說八字地,陽火低,極其看見不乾淨東西,被附身之人嗎?

道心哥這樣一說,我閉上眼睛去感覺了一下,他們果然是屬於那種陰盛陽衰之人。

這一群人有男有女,被道心哥一眼看出來,倒也算他厲害,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到:“道心哥,看不出來你也偷學了一點兒相字脈啊!”

“滾,老子中醫的望聞問切的功夫和看相有半毛錢的關係啊?你有點兒常識好不好?這根本是兩碼事!麻煩你以後千萬別生病,不然老子拿針扎死你,敢汙衊我中醫。”

一滴冷汗從我額頭流了下來,我馬上閉了嘴,我知道這個所謂溫潤如玉的男子,聽誰亂說中醫上的事兒都會暴走,不再掩飾‘真面目’,算我倒黴。

就這樣,這群人在很多人默默的注視下,走到了那層黑布的前面,靜靜的排著隊,等待著。

我大概看了一下,這群素袍人大概有100個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他們站在那裡等待,不到兩分鍾,就有一個穿著黑袍的人上來挨個的在他們身上檢查著什麼,每檢查完一個就遞出一顆藥丸,並低聲說著什麼。

那個上去的黑袍人是馮衛!我站在人群中看著他,他彷彿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一般,忽然轉頭衝我咧嘴一笑,那針對的目光明顯不懷好意。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在人群中一下子就看見我的,心裡略微有些震驚,但面對他的目光,我根本沒有閃躲,而是直接的迎了上去,他這麼看著我,我也平靜的看著他。

估計是沒有想到我的膽子這麼大,那馮衛的臉不自覺的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怒意,但就在這時,另外一個人走上了前去,我一看,不就是那個看門的老頭兒嗎?

他走到馮衛的身邊,也不知道在小聲的嘀嘀咕咕說些什麼?說到最後,馮衛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最後他轉頭望向了我,很是明顯的哼了一聲。

而那老頭兒一隻手伸進胸口,不停的搓著,感覺像是在搓身上的汙垢,然後也是望著我一笑,目光中倒是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這倒弄得我有些疑惑不解。

這一出默劇倒是演得頗有意思,我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節也就懶得再想,懶洋洋的站著,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支煙點上,也算是宣佈了我的態度,管它的,愛誰誰吧,要怎樣我接著就是。

很快,馮衛就檢查完了那些素袍人,每個人的藥丸也遞發完畢,轉身走了,從始至終他沒有再看我一眼,而我倒是很好奇他發的藥丸到底是什麼,但很快答案就出現在周圍人的議論中。

“弄完了,這次的‘傳遞者’不知道又要死幾個啊?”

“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能理會的什麼?就是他們給‘傳遞者’那保命藥丸確實一般般,你說要是一個參丸,怎麼也可以把命保住嘛。”

“行了吧,還參丸,那成本可就大了。得了,別議論了,估計快進場了。”

這議論簡簡單單,可我還是聽出來了,那些素袍人原來是所謂的傳遞者,而馮衛給他們的藥丸原來是保命用的,我腦中隱隱約約知道這鬼市是咋回事兒了,心中不免有些異樣的滋味,這些傳遞者到底是怎樣的想不通?才願意以普通人的身份介入鬼市的交易啊?

但是也容不得我多想,很快就有人上前去把黑布掀開了一個口子,而那些素袍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慢慢走進去了,我分明看見其中有好幾人臉上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而那黑布被掀開了口子以後,我明顯的感覺到一股陰氣噴湧而出,似乎摻雜了很多‘人聲’在其中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好兄弟’們已經到了,而那黑布也不簡單,估計是陣法的一環,起到的是隔絕的作用。

當最後一個素袍人進去以後,跟著又進去了幾個像管事一樣的人,黑布很快就放下了,所有人都在安靜的等待,此時距離12點還有幾分鐘了。

就這樣安靜沉默了幾分鐘,有一個穿著黑衣的人走到了最前面,大聲說到:“鬼市的規矩想必很多老朋友都知道,但想著每次也會有新朋友的出現,所以我特別說明一下,每個人進入鬼市,門票三千!不要說我們黑,我只想說明,每個傳遞者的成本不會下於2萬,不要和我說不需要傳遞者也照樣交易,大家都是有本事的人,萬一一怒之下滅了‘好兄弟’,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好兄弟’中也有大本事的,萬一一怒之下纏上大家更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兒!再說,咱們這鬼市也有普通人參與多的廢話我就不說了,傳遞者的各種好處大家也有體會。好吧,鬼市現在正式開市。”

說完那個黑衣人就走了,而在黑布前很快就多了一張收費的凳子和椅子,在外的所有人也很快在維護次序的人幫助下,很快的排好隊,開始一個一個接連的入場。

道心哥站在我的背後,小聲的唸叨著:“道良,這可受不起了,咱們兩人,要參加三次的話就1萬8了,我身上的錢怕是沒帶夠。”

我也挺煩惱的撓撓頭,說到:“就是,我就帶了一萬塊錢,誰知道參加一次這鬼市,要花這麼多錢啊。”

“我也差不多帶了這麼多吧,要實在不行,後面兩次我不參加了,咱們倆派一個代表就夠了。”

“嗯。”這確實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就在我和道心哥議論的當口,隊伍很快就輪到了我們,我們原本就站得比較前面,自然排隊也比較靠前,收錢的人收了我們六千以後,對著裡面嚷嚷了一句:“滿第一批的一千人沒?”

“沒呢,還差兩百呢。”裡面很快有個聲音回答到。

沒想到我們派得夠靠前了,前面都還有八百人,這收錢的人聽了回答,應了一聲,然後扯了兩張藍色的票給我們:“自己抓緊點兒時間啊,每一批都只有1個小時時間,一個小時以後,會有人來清理你們第一批,拿著藍色票據的人。”

“為啥要分批交易?只有一個小時?”道心哥不禁奇怪的問到。

“不然呢?一萬人擠進去亂七八糟嗎?你們算是幸運了,進到第一批,這天一亮,就算就陣法保護,很多‘好兄弟’都會離去,只會留下少數!這些排在後面的人到時候還指不定參不參加呢。對了,我說一句,你們的票可得留著,因為第一場不參加,後面兩場也沒資格,因為今天拿到了藍色票的人,明天可是要按照規矩等在後面了。”那人和我們說了幾句,手一揮就讓我們進去了。

這世間的事兒沒有絕對的公平,他們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保證一下交易的完整度和相對貢品也算不錯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我和道心哥進入了黑布的後面,一進去,我和道心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倒不是因為這裡面陰冷,而是因為這佈置和氣氛,讓人覺得壓抑。

原來這根本不是一層黑布,而是在黑布之後,還有一圈黑布圍成了類似於帳篷的東西,頂上也是黑布蓋著,在這些黑色的布上,畫著奇奇怪怪的圖騰摻雜了陣紋,顯得亂七八糟又詭異。

我明白在這裡面的,絕大多數都是圈內人,用圖騰來掩飾陣紋,估計是怕被有心人看去了陣紋的奧秘。

除了這個,所有人進入這裡的人都很安靜,幾乎是一言不發的在默默走動,整個黑色的帳篷內沒有燈什麼的存在,只是在很多位置點滿了白色的蠟燭,靠著蠟燭的光亮來照明。

更詭異的是,和人交易市場的攤位不同,這裡面堆著一堆堆被塗成黑色的三角形草棚,咋一看,跟墳包兒似的。

這麼詭異的一切,誰第一次看了,心裡不寒一下啊。

同樣的,還是劃有黃線,黑衣人就在黃線內走動,時不時的就會有一個人鑽進草棚裡去,我和道心哥適應了一下,信步走了進去,因為裡面的光線昏暗,我和道心哥也是走了進去,大概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才發現有幾個與眾不同的角落。

就比如,有一個地方是‘屋中屋’,也就是說帳篷裡的帳篷,在那裡也有一個收費的。

就比如,還有一個地方,莫名其妙的站著二十個素袍人靜靜的不動,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這一切都非常的新鮮又詭異,但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確實是耽誤不起,我對道心哥說到:“分頭行動吧,我去找劉師傅要的東西,你去找找我們用得上的東西,再這麼走馬觀花,時間就不夠了。”

道心哥應了一聲,然後我們在這鬼市開始分頭行動。

不入鬼市不知道,一入鬼市才知道這裡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同人的交易市場一樣,這裡的每個草棚子外面都有一個類似於招牌的紙牌,上面寫著各類資訊,這些資訊對人來說無一不是極度的誘惑。

比如我一路看來,就有幫賭局的,一般就是10局為限,多了就是大家的因果都太深,誰也背不起。但是想想吧,如果有本錢,去大的賭場賭10局,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牌,而別人的底牌全部被看……

又比如知道出賣古墓資訊的,這裡一般都不會是一座古墓,而是好幾座,根據墓裡有什麼而決定代價。

還比如有幫忙解決恩怨,纏仇人的……

更誇張的是有知道天才地寶資訊的……

也就是說在這裡,你只要付得起代價,你可以榮華富貴,你可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裡是個沒有束縛,完全可以發生任何陰暗事情的市場,沒人管你是否墮落,沒人過問你手段如何,每個人在進來之後都戴上了面具,你根本不知道誰曾經進行過什麼交易!

這些讓我暗自猜想,在現實社會裡,忽然冒出一個富豪,忽然冒出一個運氣逆天,或者那些忽然就倒黴身死的,會不會有好一部分與這鬼市有關係?

在這裡,只有一個束縛,那就是只要你付得起代價。

只是這麼走了一圈,我的眼睛都快紅了,是被內心的各種衝動和想法給脹紅的,這讓我知道了自己心性其實很脆弱,面對誘惑一樣的會心跳加快,就如我想起修行的困難,因為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撐,所以只能一切從簡。

如果……

但我也只敢想想,終究在躊躇猶豫間沒有踏進那一間間猶如墳墓的草屋,畢竟師父的教育我不敢忘,人的底線以及手莫伸,伸手就是因果,在大富大貴與安心之間,你會發現安心更可貴。

“錦衣玉食與粗茶淡飯,吃得香,吃得好的才叫一頓好飯。錦衾玉塌與繩床瓦灶,睡得香,睡得好的才叫一個好覺,而人的幸福就是一頓頓好飯,一個個好覺構成的。這一切的基礎是什麼?三娃兒,你給我記住了,就倆字——安心。”

所以,我終究沒有跨入那一個個草屋,我怕到時候誘惑更深,什麼代價我都應著了。

這樣逛下來一圈,我並沒有發現我想要的,於是徑直走入了求購區,那裡也有一間間的草屋,費用倒是不貴,1000塊錢你隨便用,反正時間只有1小時,1小時之內不管有無結果,你都得離開,所以也就只值1000。

我交了錢,這裡有人負責統一的寫招牌,我告訴了那人我的要求,需要尋找xx命格之人,便進入了草屋。

其實和鬼市其它的東西比起來,我這個要求算是很小很小的要求,小到那些‘好兄弟’都不敢意思說賣人的命格資訊,所以我也只有求購,而且一點兒也不擔心沒有‘生意’上門。

這種小草屋就跟農民守夜的草棚子差不多,裡面照例是有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桌上有一根晃悠悠的蠟燭,除此此外別無他物,我那麼高的個子坐在這小草屋裡確實憋屈,佝僂著腰只想生意快點兒上門。

可能和我判斷的一樣,我的要求確實很小,我在這裡坐了不到5分鐘以後,一個素袍人就上門了,進來之後就隨手拉上了草屋外的門簾。

我趕緊正襟危坐,說實在的,心裡感覺怪怪的,畢竟是在與鬼交易,那個素袍人既然叫傳遞者,自然已經是被鬼上身,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了。

那素袍人在我面前坐下了,眼睛呈一種詭異的翻白眼的狀態,畢竟是鬼上身,他們本身的眼睛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我無意去打量那個人的長相,畢竟被鬼上身的人表情都比較扭曲,那是因為身體比較排斥的原因。

“呃……”那人一坐下就打了個嗝,這是一口陽氣不上不下的表現,好在頻率不是很高,由此可以判斷那上身之鬼是一個老鬼,能控制自己本身的磁場和陰氣對上身人不要影響太大。

我也不想廢話,直接問到:“你可是有我要尋找的命格之人的資訊?”

“呃……你這算什麼要求,小事而已,我老太婆從民國流浪到現在,這種命格的人……呃見也不知道見了多少,現在我知道的少說也有上百個。”那素袍人不以為然的說到。

原來是個老婆婆啊,真是很難去適應一個男人在我面前發出老婆婆的聲音。

不過,看它的語氣也不惡,從它的字裡行間裡我知道這老婆婆鬼也算可憐之鬼,如果是一個入土為安,‘君有其所’的鬼哪裡會四處流浪?就算沒有魂歸故里,也不至於漂泊。

要知道,鬼物在這陽間行走,比小偷還可憐,必須找陰暗的角落呆著,還得堤防各種各樣的事情,一不小心被衝撞了,自己還要虛弱幾分,倒黴的魂魄都被撞散了。

所以,實在沒有必要害怕它們,如果有心為孤魂野鬼放放生,超超度,在有人指導的情況下,給給食是一件很善良的事情。

至於這老婆婆為啥沒能入輪迴,不是我能打聽的,我也不可以打聽,在這裡,每一句問話,都可能帶來一段因果,還是少沾染的好。

聽見它這麼說,我也就放心啦,我開口說到: “婆婆,我要找這個命格之人,必須是命運多仄,絕對是苦難大到需要有求於人那種,你知道的人裡面有這樣的人嗎?”

那老婆婆打了幾個嗝,不以為然的說到:“這個命格的人哪個的命運會好?沒有短壽就是謝天謝地了,放心吧,我知道的上百個人裡至少有二三十個都到了絕境,恨不得有人來拉一把那種。說吧,還有什麼要求?”

“要女的,年輕點,不……”說到這裡,我心裡說不上來為什麼,覺得不能拉太年輕的人到這場因果裡來,所以及時的改口說到:“只要不太老的都行。”

“這個沒有問題,我馬上就可以給你找出好幾個符合條件的人,姓什名什,住哪裡,都可以給你說的清清楚楚,你再挑選就行啦!你知道的,我們鬼呢,是不撒謊騙人的,不像你們人仗著有一具陽身,做事兒都不怕擔因果,這話說回來,你能給我什麼樣的代價呢?若你是找這樣的人當替身還魂什麼的,那可是大因果,我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幫你揹負吧?”那老婆婆一臉精明相的和我談起了條件,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了幾分,很神奇的是它連嗝都不打了。

其實,我說好要找有求於人的,就意味著不會強迫,因果會大到哪裡去?可這種事情你也沒法跟‘鬼家’證明啊?

我愣在當場,劉師傅只是讓我來交易,根本沒說讓我付出什麼代價啊?可在下一瞬間,我又明白了過來,崑崙師父的線索哪裡是那麼好拿的,劉師傅是要我給代價來交易。

他那顫巍巍的,仿若風燭殘年的身體,確實已經是不能來交易了,他連走路都是不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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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能付什麼代價給這老婆婆?我微微皺著眉頭,有些想不出來。

“哼,開門做生意,連自己要給什麼都不知道?你是看不起我等鬼物,來調侃的嗎?”說著,那素袍人一下子栽倒了下去,而一個面目陰森的老婆婆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看它的樣子,我一時間是又好氣又好笑,至於嗎?

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好笑又好氣的心情,是因為那老太太竟然‘嚇唬’我。

鬼畢竟是屬陰的東西,因為需要又長期呆在陰暗的地方,所有的鬼性都有些乖張,一言不合做出不好的舉動也的確在情理之中,只不過這老太太未免有些‘可愛’了點兒,它此刻擺出一副青面獠牙血眼睛的樣子在我面前,這樣的舉動幾乎可以說是幼稚。

我沒辦法對它產生厭惡的情緒,是因為它都屬於可以隨意‘現形’的鬼物了,可見能力並不低,但它也只是想嚇嚇我,這樣的老太太鬼確實已經能算上善鬼了。

只是,它可能‘頑皮’的舉動,要是面對的是一個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再弱點兒,估計得被它嚇瘋吧,這也是我覺得可氣的地方。

我有些頭疼的揉揉腦袋,對那老太太說到:“您就不能慈眉善目一點兒嗎?就這水平拍恐怖片兒還不夠呢!”

“啊?那你說拍恐怖片兒該什麼水平?”那老太太頗為吃驚的問到。

“這個”我摸著下巴思考了一陣兒,說到:“這個就要配合所謂的氣氛,還有音響效果啥的,然後再冷不丁的出來嚇人!嗯,就是這樣。”

“音響?就是大街上放得震天響,驚得我要魂飛魄散那種東西嗎?哎,我死得太久遠了,現在的子孫都不大認識我了,也沒辦法託夢給他們,讓他們給我燒一個。就算燒一個,不是有修為的道士扎的,懂得畫符紋,那根本就是在燒廢紙,做破壞環境的舉動嘛。”這老太太恢復了本來面目,其實挺慈祥的一個老太太。

還破壞環境呢,我再也忍不住那一絲笑意,說到:“那改天我給您扎一個燒去吧,這扎紙做錢的功夫,我從小還是跟師父學了兩手兒,這音響比替身娃娃簡單多了,您說好嗎?”

“你就這點條件就想把我打發了?不行,不行!我老太婆都沒能入土為安,你燒來音響我也接不著。你換一個吧!”那老太太揮手說到。

這倒是個問題,沒入土為安的孤魂野鬼是收不到任何實際性的東西了,就只能揀點兒零散的紙錢,是夠可憐的,於是我說到:“不然我找人為您超度?”

那老太太露出了一絲猶豫的表情,終究是嘆息了一聲說到:“算了,人活一世,難免一死。鬼求輪迴,也相當於一死,下輩子記不起來什麼,也不是我,對於我來說和以後終究有一天魂飛魄散也沒有區別,多得只是下輩子有沒有福祿隨身的享受一世罷了,都沒有意思。你去照顧一下我的子孫,就當是和我交易的條件了吧。”

所謂魂飛魄散,是指精純的靈魂力重新歸於天道,消弭的是你存在的痕跡,記憶!與轉世投胎的區別在於,轉世投胎是一個不斷累積善惡的過程,最終是有機會想起一切,超脫輪迴的。

魂飛魄散就是再也沒有機會。

但沒想到這老太太對此生執念太重,反倒把輪迴看得和魂飛魄散一般,這種個人的心境我是不好相勸,只能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您知道這是交易,所以這照顧太為籠統,您還是把這照顧說得具體一點兒吧。”

是啊,與鬼交易,是逆天道而行,你強行交易,就像是與什麼具體不知名卻大威力的道籤了契約,違背不得,如果不說清楚,我怕是要一生一世的照顧。

“你個娃娃還挺機靈!我也不求什麼,只求他們命順,該富貴的時候特別富貴,該生病的時候只是小病。不違命,只添運,這個是可以透過風水強化的吧?”老太太不愧為長期和道士接觸的鬼,這些瞭解的倒是清楚,它也怕違命之事兒,遺禍太重。

“嗯,老婆婆,您看這樣好嗎?你把你子孫的地址給我,我上門去給他們做一個風水局,你覺得如何?當然,他們肯定會莫名其妙,所以你儘量挑個相熟的子孫託夢可好?”我小心的問到,畢竟這老太太還是有些神通的,託夢應該可以做到。

與鬼交易,不能假手於人,家宅風水局還在我的掌控之內,當然要道珍師妹出手能做到更好。

“也好,家宅風水局的效果也算不錯了。諒你個小娃娃也不敢騙我,那就這樣罷!”說著,那老太太不見了,過了好一會兒,那素袍人又翻著白眼站了起來。

用老太太的語氣跟我說到:“抽屜裡有紙筆,拿來。”

我趕緊從抽屜裡拿出了紙筆,老太太抱怨了一句為什麼不是毛筆之後,還是在紙上歪歪斜斜的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讚歎自己聰明,參加了幾次鬼市,就會用這‘圓豬筆’了。

然後又不解的說,這比沒看出來和豬有什麼關係,還圓豬呢?

我憋得臉紅脖子粗才沒有笑出來,別看鬼物行走陽間,可是在太多數時候它們是躲著的,其實沒有多少機會瞭解這個世界,這老太太挺可愛的。

終於,它邊寫邊唸叨寫完了要給我的東西,然後把筆一放,說到:“太寂寞了,話多了點兒。你這小娃娃脾氣倒是好,和我聊那麼多天,那些凶神惡煞的道士,沒有他們所求的東西,就要趕我走。我來鬼市也是想聊聊天啊。”

說著,這老太太就操縱著素袍人的身體走了,看著它的背影,我能明白,為人一世不易,真的不要損了自己的德行,生生世世為人累積善行,難道不好嗎?

看了看那張紙,寫的倒是夠詳細的,我疊好那張紙,徑直就走出了那間草屋,按照規矩,走出草屋也就不能再進去,總之我最迫切需要的交易是完成了。

看看時間,也只有二十分鍾左右,我們這第一批人就會被送出鬼市了。我信步閒逛著,也不知道道心哥跑哪兒去了,是不是與鬼交易去了,但我也不著急。

或許是因為和老太太交流了一番,意識到了為人不易,為人是福,那些草屋裡出售的東西到現在看來真的沒那麼吸引我了。

為人一世,我只求心境圓滿,外物真的只如浮雲。

形而上是個遙遠的目的,若是心境不滿,形上也只是虛妄,因為我堅信實質存在的終會腐朽,靈才是永遠存在的更高目的,就如精神,思想,心境也許,形而上,是指望心境上的形而上,修煉肉身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時間,圓滿這一世的心境。

想到這裡,我吐了吐舌頭,這樣的悟道可夠大逆不道的,畢竟得道成仙是我道家人的終究目的嘛。

無意識的亂轉著,這鬼市既然沒有什麼吸引我的地方,我也就覺得無聊,竟然在這裡伸了個懶腰,換來幾道怪異的目光,估計能在這裡嫌無聊,伸懶腰的只有我一個吧,其他人誰不是忙著交易。

這樣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曾經說過做個絕世獨立,高山清遠的人老沒意思了,就是告訴我不要裝逼,裝特立獨行,要融於大眾的環境,所以我趕緊的收斂了自己的動作,眼睛四處張望,卻看見那個‘房中房’。

反正也是閒著無聊,我信步走了過去,剛一過去,那守在門前之一的黑衣人就過來了一個,他開口問到:“你是要進去交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