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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心思

是要有多堅強,才能不哭出來?想到這裡,我對這個叫陳星的女孩子有了一絲敬佩。

吃過簡單的晚飯,一夜無話,幾個人輪流著守夜,很將就的就在篝火前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倒也不覺得這山林的夜晚特別難熬,就是頭髮上溼嗒嗒的露水,讓人覺得有些涼。

幸好陳星提前讓我們買了野外服裝,不然這一身都得潮呼呼的,一走熱了,還不感冒?

簡單的吃了早飯,我們又繼續前行,隨著山脈的深入,幾乎完全是看不到人類活動的痕跡了,道心哥一路上走得比較難受,大呼小叫的,因為這樣的山脈裡常常會發現一些藥材,可惜我們不是來採藥的,而且趕時間,他也只能大呼小叫的喊喊,然後遺憾的走過。

並且自我安慰般的對我說:“老子這是為了給後人留下一點天才地寶。”

陳星果然沒騙我們,到了下午時分,我們爬上了一個山坡,站在山坡上,我們一下子就看見了,山坡下面是一個山谷,而山谷裡竟然有一片連著的建築物,遠遠的就看見,有好些人就在那片建築裡活動。

“在以前,很多山溝裡都有部隊,遠離人煙。因為特殊的原因部隊調離了,走之前,用磚頭把窗戶,門什麼的封上,然後就走了。這樣的地方過不了一年,就荒草萋萋,更是渺無人煙了。一般鬼市就開在這樣的地方。”陳星一邊走一邊和我們說著,而我和道心哥則大步的前行。

心說也說不上到底是激動還是忐忑,比起來陳星那丫頭倒是淡定許多,還有心一路給我們解釋,興許也是她來過一次的原因吧。

下坡並沒有什麼路,只是有明顯的人類踩踏的痕跡,有些陡峭,不過從痕跡上來看,估計大部分人或許在山裡行走的路不一樣,但都是從這山坡下來的。

路是陡峭了一些,但畢竟是下坡路,我們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終於到了這片建築物的大門口。

建築物的大門口很簡單,一道大鐵門,鐵門外是一個崗亭,因為隔著鐵門,所以也看不清楚門內的場景,但是鐵門外長滿了荒草,有些淒涼的樣子。

我點了一支煙,平復了一下心情,就帶頭朝前走去,道心哥緊緊的跟在我身後,陳星那丫頭則走在最後,也不言語。

可走到鐵門面前的時候,我才看見大門上有一把大鎖,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

“幹什麼的?”就在我想問陳星怎麼回事兒的時候,一個聽起來有些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就出現了。

我轉頭一看,才發現崗亭內原來有一個老頭兒,此時正從崗亭的窗子裡探出了一個腦袋,目光有些不友善的盯著我們。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心中就有些震撼,這個老頭兒不簡單。

要知道,功力越是高深之人,眼睛也就越明亮,那是靈魂力的代表,一個人如果眼睛渾濁,他的精氣神一定很差,甚至靈魂都有些虛弱。

“看一個道人,先看他的眼睛,明亮的功力一般都不差。接著,再看他的眼神,也就可以看出一點兒心性來。”這是師父曾經教我的話,但是師父他老人家消失的太早,估計沒見識過現在的美瞳和化妝技術,讓我一走上街,就看見滿街的女高人。

發現問題的不止是我,連道心哥也發現了,小聲在我耳邊嘀咕:“這老頭兒估計厲害,連樣子都沒看清楚,就看見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也不知道晚上能像狼眼睛一樣反綠光不?”

我沒理會道心哥,倒是疑惑的看了陳星一眼,陳星淡淡一笑,說到:“故意不說的,就是讓你們記住在鬼市別莽撞。”

這丫頭,心思真多。

現在不是和她扯淡的時候,我和道心哥徑直走向了崗亭,那老頭兒已經縮了回去,正悠閒的坐在那裡扇扇子,手上端著一個搪瓷缸子,裡面散發出來的茶香,讓我這個跟著師父喝了很多好茶的人,都禁不住贊了一聲。

看見我和道心哥的到來,這老頭兒沒問什麼,反倒是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們。

在這個時候,我也仔細打量起他來,頭髮有些花白,很長,隨意的用根橡皮筋扎了,身上穿一件黃色的道袍,胸口敞著,有些髒,同樣髒的是他的白色棉褲,只有腳上穿的十方鞋倒還乾淨。

而他的五官非常的普通,只是和我師父一樣不怎麼顯老,眼睛在這個時候也恢復了正常,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眼神平靜的如同一汪湖水,想透過眼神看心性兒怕是不現實了。

這讓我的心裡又‘咯噔’一下,外放簡單,內斂難,至少我沒有這個境界,要我師父才行,不然他頂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在街上看美女,估計會增加被打的機率。

“打死你丫的,一見美女就兩眼放光的典型。”我估計人們會這麼想。

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那老頭兒伸手摳了摳頭皮,在頭皮屑的飛舞下,他忽然就笑了,然後目光直接繞過我和道心哥,對著陳星笑到:“你這小丫頭,又來了?”

陳星抿了抿嘴,笑著說到:“顧爺爺好,這次不是我來,我是幫劉師傅帶兩個朋友來的。我不進鬼市,就在外圍等著散市,然後一起走。”

“不進好,不進好。求神尚不能多,何況與鬼交易。”他樂呵呵的給陳星說了一句,然後才把目光轉向我和道心哥,說到:“報姓名,師承,沒有師承,就拿出一兩樣小本事兒證明證明,普通人可不能進這鬼市。”

普通人不能進,那陳星咋進的?我心中疑惑,但涉及到陳星的私事兒,我也不能和那老頭兒爭辯,於是開口說到:“李道良,師承**,我們這一脈沒什麼名字,就叫老李一脈。”

我剛一說話,那老頭兒的眼睛猛地的一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震驚,但對著我的神情卻是緩和了很多,而這時道心哥也開口說到:“蘇道心,師承李先亦,和他同一脈。”

那老頭聽我們說完‘嘖’‘嘖’的嘆了兩聲,說到:“這可是稀客中的稀客,等我看看。”

我不知道他要看什麼,正疑惑,卻看見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佈滿黑乎乎指印的白冊子,開始翻看了起來,過了好些時候,他才抬頭說到:“果真是老李一脈,這吹得什麼風啊,還一吹吹來兩個,一人交一千塊錢,進去吧。”

“還要交錢?”道心哥一邊掏錢,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那老頭兒一把搶過道心哥手中的錢,有些憤怒的唸叨著:“怎麼不交錢?你進去住,用水,用電,哪樣不是錢?要不是看在你是老李一脈,老子都懶得罵你,直接把你打回去了。”

道心哥不敢回嘴,挺無奈的,他那張溫潤溫和任誰都有好感的臉,對這老頭兒可沒作用,那老頭兒甩著唾沫星子,數了一千塊錢出來,然後把剩下的錢扔回給了道心哥。

在望向我的時候,我哪兒還敢怠慢,趕緊把數好的一千塊錢遞了過去,他才滿意的點點頭,從抽屜了摸了兩本薄薄的,印刷粗陋的小冊子扔給了我們,然後才甩著鑰匙,懶洋洋的去開門了。

‘咯吱’‘咯吱’生鏽的鐵門在開啟的時候,發出了難聽的聲音,那顧老頭兒則毫不在意的,一邊開門一邊對我們說到:“12號晚上12點以前,這扇大門是不能出去的,當然你們也可以呆到13號再走。”

隨著大門的關閉,我望了一眼顧老頭兒,總覺得在他身上,或許也知道一些我們老李一脈的事兒吧,無奈這老頭兒有些油鹽不進,生人勿擾的樣子,要從他那裡打聽到什麼,肯定也挺難。

站在門內,一眼看見的就是一條水泥路,直通到一個很大的壩子,壩子的兩旁有兩棟紅磚樓,隔得遠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那裡。

在裡面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熱鬧,反倒是一個人影子都看不見,要不是在山坡上曾看見有人活動的身影,我怕是會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整了整揹包,我說到:“走吧。”

可是陳星卻說到:“你和道心還是在進去之前,先看看手裡的冊子再說。”

我知道陳星不會無的放矢,於是翻開了手中那本印製粗劣的冊子,沒想到一開篇,就詳細的介紹了21個鬼市所在的地點,接下來的一部分,則重點介紹了五號鬼市。

看完這一部分之後,我終於知道這裡為什麼沒人了,原來進了這裡,住哪裡,可以在什麼地方活動,都是有著嚴格要求的,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避免人鬼衝撞,或者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件。

總之,我才知道原來這裡的一切都在監管之下,這一次負責監管的原來有兩個組織,其中一個組織是某方大脈平日閒散,不怎麼出世的高人臨時組成的,就簡稱明組織吧。

而另外一個組織,則是一些由一些出世之人組成,不過好像行事不怎麼磊落吧,就簡稱暗組織吧。

看完這些,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井底之蛙。

有了這本薄薄的冊子,我們一路倒也順利,沒有亂撞,很快就找到了住的地方。

那是一排排的兵營,其中一些被改造了成了臨時的居所,說是改造,無非就是把窗戶上磚頭給拆了,大概的打掃了一下。

我們拿著冊子來到這裡,很快就有人在兵營門口接應我們,帶著我們走入了營區,真正進入了營區,我們才發現人真的不少,但感覺這裡的人或多或少的有些怪異,或是冷漠,或是狂放,甚至我還看見有人擺個碗要錢的。

本著儘量不惹事的原則,我的目光也沒在這些人身上多停留,我不瞭解圈子裡的人,但陳星有告訴我,這裡的人脾氣大多很怪,或許是在世俗中面具戴得久了,到這全是圈子人的地方來,反倒一點兒也不壓抑了。

有時你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會兒,都會被視作挑釁。

我不是來惹麻煩的,當然也就特別注意,只是大概掃了一圈,就目不斜視的被帶到了我們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比較邊緣的住地了,開啟房門,倒也收拾的整潔乾淨,屋子裡除了一個裝水的缸子,就是兩張簡單鋪了一下,堆著被子的上下床。

在這裡可沒有什麼男女的顧忌,總之是一起的,就被安排在一處,陳星倒也不介意,放下揹包,說到:“我的活動範圍就在這裡了,這次鬼市我不會進去的,你們不介意我一個女孩子獨佔一張床吧?”

“當然不介意。”道心哥溫和的笑笑,其實陳星這女孩子已經很不錯了,沒有表現出和男人同房就大驚小怪,讓我們尷尬,我們又怎麼會介意她?

連續幾天的奔波,讓我們進屋後就有些疲憊,用少量的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陳星就和衣在床上休息了,而我和道心哥顯然是不會休息的。

按照鬼市的規矩,在鬼市正式開市以前,也是允許圈內人互相交易的,而且特意還提供了場地,我和道心哥沒接觸過圈子,自然對這樣的交易特別好奇,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對我們有用的東西,為此我們還帶了好些錢。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們就要出門,陳星躺在床上,拿出一本書,懶洋洋的對我們說到:“回來的時候幫我打盒飯吧,你們不介意吧?”

“得了,美女,不介意,你這幾天的伙食不該我們包嗎?”道心哥溫和的笑著說到,我總感覺道心哥對陳星很有好感的樣子,但這種事兒,道心哥不說,我哪裡又好多問。

走出房門,道心哥又習慣性的拉著我,這動作比較容易讓人誤會,周圍立刻就有了幾道探尋的目光,但道心哥也不在意,對我說到:“有上大學的感覺嗎?限電,去食堂吃飯。”

“得了,大學好歹不限水啊,在這裡,擺屋子裡的水用完了,再買得200塊錢一桶。而且大學食堂裡的飯敢賣50塊錢一份嗎?”我搖頭說到。

“就是,電超出了得5塊錢一度。我看這裡大概也有幾千人的樣子吧,這組織鬼市的兩個組織挺發財的。”道心哥也感慨到。

接著,我們倆就沒有再多議論了,普通人以為的高人就應該在深山老林裡隱居,視金錢如糞土,舉手投足之間一派仙風道骨的風度,其實如果可以,真的應該拉他們到這裡來看看,正常人就真沒幾個。

接觸天機,鬼神過多的人,他們的世界怎麼可能正常?這修心比普通人還難上許多。

交易的場所離我們所在的地方並不遠,十分鐘以後就走到了,一到這裡,我就看見在這裡聚集了不少人,圍在鐵門前,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這圍牆倒像臨時修的啊。”道心哥無意的說了一句,我才注意到這裡真的是臨時修了一堵圍牆,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我還沒來得及答道心哥的話,忽然就被人拉住了,我轉頭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長得有些獐頭鼠目的,但一雙眼睛和普通人比起來,倒算賊亮賊亮的。

“你是誰?”我有些疑惑的問到。

“小兄弟,這裡進去要1000塊錢,你說我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容易嗎?我窮啊,借我點錢唄,一兩百不嫌少,三五百也不嫌多,謝謝了,謝謝了。”這人一開口竟然對我說的是這個。

我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在院子裡擺碗的人也不是玩個性,是真乞討嗎?

見我的表情,這人很是著急的說到:“小兄弟,我不是吹牛,你去打聽打聽我吳老二,我抓鬼很厲害的。可你知道現在抓鬼的不好混啊,有人遇見了,倒黴了,也不知道自己遇見了,混進富豪圈子又需要人脈,這修行又需要錢。我這來一趟,真快負擔不起了啊。”

這獐頭鼠目的傢伙抓鬼很厲害?可能普通人不會相信,但我一下就相信了,他在和我交談的時候,手比了一個手勢,這是施展一個較難的術法時,必須的起手式,一般的騙子怎麼可能懂?再說這裡也不太可能混進騙子來。

但我也沒有急著掏錢出來,在這裡人與人是不可能交心的,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只是問到:“那麼圍在這裡的人都是沒錢進去的嗎?如果沒錢進去,還來這裡幹嘛?”

“也不是沒錢進去,是捨不得錢進去,畢竟鬼市召開在今晚12點,現在資源越來越少,這人和人的交易能淘到什麼好東西?但鬼市畢竟半年才召開一次,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拿出好東西來呢?我們聚在這裡,能找人弄點錢就進去,找不到就在外面守訊息,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沒賣掉的,就去私下找那人,說不定身上正好有那人需要的東西呢?”說著他壓低了聲音小聲對我說到:“私下交易在這裡是不合規矩的,因為哪個輪到的組織不狠狠收刮一番啊?一個鬼市,他們能找到好幾千萬,分下來也夠修行的資源了。所以,只要不要太過分,私下交易也是可以的。”

看來這吳老二還挺懂規矩的,他跟我說的這些訊息也算有用,雖然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麼概念,但我還是摸了兩百塊錢出來遞給吳老二。

畢竟錢我不是很緊張,我來這裡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訊息。

吳老二收了錢,很是高興的對我說到:“今天你還是第一個給我錢的主兒,以後有什麼再遇見,有什麼要問的,儘管找我啊。”

說完,吳老二就要走,我卻叫住了他:“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剛才說我是第一個給你錢的人,這鬼市難道還少富豪嗎?你不找他們?”

“我呸,找他們?全被那些算命的,搞風水,會邪術聚財聚運借壽的給包圍了,哪兒輪得我一個抓鬼的?再說,抓鬼的還有很多比我厲害的了。小兄弟,你有本事,倒是可以去結交結交,不說在這鬼市咋樣,就算出去吧,也能有做生意的人脈圈子啊。”吳老二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笑了笑沒有搭腔,忽然就想起了那本簡陋的筆記本,那是王師叔給我的,上面記錄了很多他的客戶,他也帶我去見了不少,現在才知道他給我的是多麼寶貴的一筆財產,拿到鬼市上怕是都有很多人搶著要這筆記本吧。

想到這裡,我有些失神,我好想師父,好想師叔們,好想慧大爺和莫雨青奶奶,這些年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正面的承認我想他們。

直到道心哥在旁邊催我:“進去吧!”我才回過神來。

道心哥問我:“道良啊,你眼睛怎麼紅通通的啊?”

“哦,估計掉了一根眼睫毛進去,剛才還癢呢。”

終於,我和道心哥進入了這個交易的市場,一進去,我們就被擁擠的人群,嘈雜的人聲弄暈了。|

我說在其它地方見不著多少人,原來全聚集在這裡了,看來修者有錢的也不少,或者他們願意把錢花在這種地方吧。

過了好一會兒,我和道心哥才適應了這種氣氛,適應了幾千人擠在一個有著巨大頂棚的壩子裡,跟逛街似的,菜市場絕對沒有這裡熱鬧。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跟現在的招聘會似的,可以想象,這裡到底有多少人!怪不得吳老二說這裡的兩個組織輕鬆就能弄到好幾千萬。

但細算下來,這人口比例其實低到可怕,要知道堂堂華夏十幾億人,這裡上上下下的人加起來不過一萬人左右吧,要知道陳星可是跟我說過,鬼市可是集中了百分之八十的圈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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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這裡,當然不是看人擠人的,而這裡的空間也比現在的職場招聘會大多了,好歹還能讓人比較從容的逛著,我和道心哥自然在適應了之後,就開始迫不及待的逛了起來。

這時,我們才清楚的看見,原來頂上的棚子就是一塊簡單而巨大的白布,在白布之下,有這一個個分為十排捱得十分緊非常簡陋的攤位,簡陋到什麼地步呢?就是幾根竹竿子撐著一塊防水布這樣的形式,在下面僅僅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罷了。

桌子是用來擺放要交易的物品的,而椅子上自然是坐著攤主,而這些攤主也很奇怪,每一個人都帶著面具,身體前後都用布遮著,可見防備到了什麼地步!

而離攤位一米左右的距離,有著一條條顏色鮮明的黃線,我和道心哥幾乎是同時就敏感的發現了,每一排攤位的黃線之內,除了幾十個黑衣人在那裡來回走動外,沒有一個人在行走時,敢靠近攤位。

另外,在進去看貨的時候,立刻就會有1個黑衣人跟在外面,每次只能進去一個人看貨,具體是怎麼樣的,我還沒搞懂規矩,但這樣應該是為了防止有人渾水摸魚,拿走桌子上的東西。

我和道心哥是充滿了新鮮感進入了這個交易市場,但走到第一個攤位的時候,道心哥就走不動路了,這個攤位上具體的貨是什麼,我們看不見,但在桌子前清清楚楚的擺了一個招牌:“百年老山參。|”

試問,在資源如此匱乏的今天,道心哥又身為一個醫字脈的傳人,忽然看見了這個,怎麼可能不激動?師祖留給我們的東西是豐富的,至少我知道,在道心哥那裡就有兩支百年老山參,還有一小截傳說中是參精的根鬚,但誰敢輕易去動用它們?就如我也不敢輕易去動用我們山字脈的東西一般。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道心哥邁步就朝著這個攤位走去,卻被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心裡情緒已經快失控的道心哥一下子被攔住,第一次讓我看見表現出了不淡定了的一面,他皺著眉頭問那黑衣人:“你要做什麼?”

那黑衣人還算禮貌,無視了道心哥的無禮,說到:“請你預約。”

道心哥還待再說,我已經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道心哥的肩膀,我們師兄弟之間自然是有默契,我不用多說,他多少也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問到:“要怎麼預約?”

“請你稍等。”說完那黑衣人走到攤主那裡,在那裡拿了一個小木牌子,上面寫著7號,然後遞給了道心哥:“在你前面還有6個人會和攤主談交易,請你注意那裡的數字,如果翻到了7,你憑著牌子就隨時可以進來。如果牌子沒有了,那麼攤主的交易也完成了。每一個數位最多等二十分鍾,所以你在逛的時候注意點兒,別領太多的牌子。”

那黑衣人估計看出來了我們是第一次來這裡交易,解說的非常詳細,隨著他的指引我們也看見了在那攤位旁邊,的確有個活動牌子,就像以前打籃球時很老式的那種手動計分器,倒也簡單明瞭。

而且他還告訴了我們不必著急,每一次只發10個牌子,錯過了就等下一輪。

在瞭解了以後,他問我們要了50塊錢的服務費,就離開了,這個地方真的是做什麼都要錢,也難怪他服務態度那麼好。

在離開以後,道心哥的態度有些焦躁,他生怕那百年老山參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我只能小聲勸解著,讓道心哥不要焦躁,畢竟有些東西還是靠緣分的。

就在我們小聲說話的時候,一聲冷哼聲在我耳邊響起,我轉頭一看,一下子就看見了林良辰。

我第一個反應是那麼巧啊,第二個反應卻又釋然了,很簡單,這裡聚集了百分之八十的圈內人,我能遇見他不算奇怪,奇怪只有一點,曾經那個吼過林良辰的老者,現在竟然是站在林良辰的身後,態度恭敬。

看來,吳先雷那一輩的離開,讓這林良辰的地位倒是水漲船高了。

我望著林良辰,但沒打算和他說什麼,我不認為我會和他再有什麼交集,他們那組織就算要逆天,也自然有人去收拾,何況不是被我師父‘拐走’了一批頂樑柱,估計逆天能力也有所下降。

時間寶貴,我還想在這交易市場尋找我需要的東西。

卻不想我剛轉頭,林良辰就開口了,聲音非常大:“哎喲,老李一脈不是挺清高的嗎?怎麼關門大弟子,山字脈的傳人李道良會來鬼市交易啊?你們這假正經的一脈,不是最怕沾染因果嗎?難道沒有常識,不知道與鬼交易,代價大,因果也大嗎?難道是你這關門大弟子有叛逆精神,準備給你們老李一脈帶來新氣象?”

林良辰的話剛落音,我就聽見周圍響起了議論聲。

“什麼?老李一脈?”

“那個把我逼得跟落水狗似的王先實的那一脈?”

“老李一脈的人來這裡?這圈子內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聽說**好像失蹤了。”

“真的?”

這些議論簡直蘊含了豐富的資訊充斥在我耳畔,讓我一時有些回不過神,這還是我聽見的一部分議論,沒聽見呢?而且我明顯的感覺到有好幾道探尋的目光落在了我和道心哥的身上,讓我忍不住暗罵自己,特麼的靈覺,要不要這麼敏感,連別人在看自己都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想理會林良辰的挑釁,我只是來這裡交易,卻沒興趣和他爭辯什麼,也沒興趣深入圈子,師父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沒有不遵循的理由。

所以,我不接話,拉著道心哥轉身就要走。

但林良辰根本就不罷休,他忽然喊到:“李道良,你看這個。”

我停下腳步,轉身一看,卻看見他從脖子上取出一個用黑布包著的鏈墜,我盯著他不知何意,他卻說到:“這裡面是一截指骨,指骨裡住著我今生最遺憾的一個心結。因為遺憾,所以只能日夜相伴!知道這心結是什麼嗎?”

我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黑布包著骨器,這是拘魂法器,太明顯了,所以裡面只可能存在一眼東西,那就是亡魂!!

我的眼中開始有了怒火,我期待林良辰下一刻不要說出讓我無法接受的答案,我緊緊的盯著他的嘴唇,可我看見他的嘴唇蕩起了一圈笑紋,然後輕輕動了一下,吐出了兩個字:“艾琳。”

“我日你媽的!”我再也忍不住,幾步就衝了過去,我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艾琳已經身死,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超度讓她離去,這個林良辰竟然用艾琳的指骨招來了艾琳的靈魂,並拘禁在裡面,這對艾琳是多麼大的折磨?

他太自私,他也太瘋狂,艾琳的愛情,情願一死都不願意捨棄的愛情,竟然被林良辰這樣糟蹋了。

可我根本沒有成功的衝到林良辰面前,就被幾個黑衣人‘禮貌’的攔住了,告誡我,在這個交易市場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打鬥,鬥法。

林良辰則淡定的站在那裡說到:“李道良,我對你的恨你不知道有多深?當年若不是你和你師父阻止我帶走艾琳,我怎麼可能只能召來跟白痴一樣的殘魂,我會完整的擁有她。而且你,註定是我的踏腳石。等著吧,交易市場有好戲等著你。”

說完林良辰轉身就走,而我因為憤怒,眼睛都充血了,對著林良辰大罵到:“你他娘的,這樣的法器最多二十年就會讓艾琳魂飛魄散,你放了她!”

可林良辰根本沒有回頭。

望著林良辰的背影,我老是想起艾琳的音容相貌,幾乎是在強迫自己冷靜,因為我知道我在這裡跟他說什麼,也是無用的,那就以後再解決吧,一定能解決的,不是還有時間嗎?他不是還要和我沒完嗎?

我捏緊了拳頭,我和師父一樣,我們不會去主動招惹是非,但是非真的來了,也不會怕了。

這一場鬧場讓我和道心哥幾乎成為人們目光和議論的中心,儘管我不太在意別人對我們老李一脈是咋想的,可其中有幾道目光,那種不善的探尋,也著實讓我心生警惕。

深吸了一口氣,我繼續留在了這個交易場所,我又怎麼可能退縮,我還要在這裡尋找我需要的東西。

道心哥就站在我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手裡摸出了一根金針,靈巧的在指間轉動著,讓人眼花繚亂,他笑得是那樣溫和,語氣淡淡的跟我說到:“我去教訓教訓那個林良辰,把艾琳的殘魂搶回來吧。”

醫生當然是救人的,但醫生說要整人,害人那絕對是件更可怕的事情,何況是我們老李一脈的醫字脈,掌握的秘術是極多的。

我搖搖頭,勉強笑著對道心哥說了一句:“不了,他是山字脈的人,如若他找上我,是你出手,我們老李這一脈的山字脈就淪為笑柄了。我會解決!”

“好,但別強撐,別忘了我們是同門。”道心哥收起了金針,很簡短的說了一句。

師兄弟之間的感情和默契,確實不用再多的廢話。

一場鬧劇過去,我和道心哥很快就調整好心情,繼續逛起這個市場,旁人怎麼樣,我們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第一次接觸圈子的市場,很多事情也的確讓我們新鮮,在這裡賣的東西的確有些是稀奇古怪,匪夷所思。

一路走來,賣法器的是最多,第二多的就是各種秘術,比較稀少的藥草,每一個藥草攤位的預約都是極多的。%除了這三大類,剩下的幾乎就可以歸結為稀奇古怪了,就比如有賣自己的,若誰願意買,可以跟隨誰幾年當幫手,當打手。就比如,有賣鬼的,可能是我比較孤陋寡聞,完全不知道鬼買來要做什麼,甚至還有賣壽,賣運的,這種幾乎是修者的根本,我也揣測不透他們到底是要求什麼,要賣出自己這些東西。

可能常人覺得壽命和運氣能買?扯淡吧!但對圈子裡的人來說,絕對不是扯淡,借命術借運術雖是大術,但絕對不是秘術,若是有一個不反抗的人配合,那就真能借走!

這麼一路看下來,我對幾件兒風水法器還是頗有興趣的,畢竟我是山字脈,師父留給我的東西裡沒有什麼風水件兒,我看風水手上的功夫到底是比不上師妹和王師叔,是用飛星秘法定位,也差了少許,有一件兒輔助望氣的法器倒也是好的。

另外,有幾件兒震家宅的法器,經過道家之人溫養,觀之,靈氣蘊含其中,遇見比較麻煩的局,有這樣的物件就簡單多了,倒是可以賣給大客戶。

可是,這裡的集會貨真價實的富豪少嗎?這類東西顯然是最受他們歡迎的,論也論不上我。

想想,我也就釋然了,我的風水堪輿水平也就是個家宅的水平,大風水也輪不上我,要那些也沒用。

所以,這麼一路走下來,倒還真沒特別吸引我的東西,反觀道心哥已經收了好幾個牌子了,當然都是賣藥草的攤子。

一個小時以後,我們逛完了八排攤位,我是一無所獲,而道心哥特意去看了一下,那家賣百年老山參的攤位已經輪到他了,我很是理解的對他說到:“你去吧,剩下的兩排攤位我自己逛。”

道心哥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去了,而我剛一走進這兩排攤位就發現這裡人很少,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是求購的攤位,怪不得比起賣東西的地方,這裡的人那麼少。

不過,能在這裡租一個求購攤位的,也絕度是有錢人,因為只在這裡隨意走了一會兒,我就得到了一個資訊,就比如一個賣東西的攤位,一天下來的租金是1000,如果東西特別珍貴,能吸引人氣,甚至是免費。

但是這求購的攤位,就不一樣,一天一萬塊,一分錢都不能少,這一萬塊在99年也絕對不算小數目了。

對於求購的攤子,我只是信步逛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這裡大多是富豪擺設的,求購的大多也是人,最受歡迎的就是‘御用風水先生’一年多少錢,明碼實價。

但也有求有名氣的道士的,這是一個比較錯誤的說法,因為在普通人眼裡,抓鬼的是道士,看風水的是風水先生,概念混淆,像這種攤位給的價錢也不低,一般就是惹上了什麼仇人,或者想報復誰,所以才求道士的。

說實話,這種恩怨就算錢給的再高,我也沒興趣去插手,而且就我這模樣,估計對於陌生的人,是不相信我的本事的。

除了這些,也有少量的修者擺攤,要求的東西不是稀奇古怪就是珍惜的很,反正與我無關。

這也就是鬼市的人類交易市場,逛了市場那麼久,我心中已經模糊的有了一個概念,我們老李一脈的傳道珍算是‘富得流油’那種了吧?讓我不得不去想,我那師祖該不會是去搶劫了一個道家寶庫之類的吧。

再或者,難道是崑崙?這個想法一冒頭,就被我壓下去了,很簡單,如果真是崑崙之物,那就是仙家之物了,我特麼還不趕緊的成仙去?

在求購攤位意興闌珊的走了一小段兒,我便沒有了興趣,但想著道心哥還在市場裡交易,我鬼使神差的便又信步繼續走了下去。

或者,正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在前面不遠的攤位,我看見林良辰正從裡面出來,我一眼就看見了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要憑藉‘說服教育’他去放了艾琳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也就對他視而不見了,卻不想他一眼就看見了我,忽然又笑了,幾乎是笑得張狂。

這怕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也懶得理他,裝作沒看見的朝前走去,很快就與他擦肩而過,但我好奇他進去那個攤位是什麼,不由得就轉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上面寫得求購要求簡單,籠統但口氣頗大。

收一些道家奇珍異寶,有資訊也可。

能被道家稱呼為奇珍異寶的無非就是兩樣東西,一樣是珍貴的法器,一樣就是各種草藥。

草藥倒也罷了,在世俗也是天價之物,至於法器,也許在普通人手裡頂多發揮古玩的功效,但在懂行有用人手裡,賣什麼天價都不為過。

收購攤位隔著門簾,裡面的主人我也看不太清楚,在和林良辰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這裡的主人是富可敵國嗎?”

但也就在這時,我耳邊傳來一個壓低了的聲音:“沒想到好戲這麼快就開場了,不僅是你,你們這一脈都被我賣了一個好價錢,哈哈哈”

接著,就是毫不掩飾的張狂笑聲。

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見的就是林良辰那笑得異常囂張的臉,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什麼,就聽林良辰喊到:“上人,剛才我給你說的其中一人就在這裡,你快出來看看吧。”

什麼意思?我一下子皺緊了眉頭,幾乎是下意識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攤位。

“那就把他留下吧。”人沒出來,一個囂張的聲音先從攤位裡傳了出來,沒有任何友善的意思,彷彿讓我留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聲音傳出後,不到兩秒,一個異常高大的聲音從攤位裡走了出來。

那個人出來的一瞬間,我產生了錯覺,或者那是一種心理上的壓力。

如今正是5月晴好的天氣,下午的陽光也很炙熱,這個交易地兒雖然頂上蒙了一層白布,但陽光透進來是毫無壓力。

但這個身穿黑袍的高大身影一出來,我感覺到陽光都消失了,他如同一個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的光線,突兀的立在你面前,給你無盡的壓力。

當他幾步走進我跟前時,我的皮膚感覺到了一股股乾燥的冷,心裡則感覺到了陰沉。

在這種時刻,周圍光線沒了,我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個高大的身影,感覺眼球都被壓迫,而嘈雜的市場也變得安靜了起來,彷彿只有我和他處在一個絕對靜謐的空間,氣場不斷的彼此欺壓。

我咬住舌尖,心中不斷的默唸起靜心口訣,好一會兒才感覺緩和過來。

這時,我才感覺周圍恢復了正常,陽光又出現了,嘈雜的人聲又恢復了。

站在我跟前的那個穿著黑袍的身影貌似也收起了那種驚人的氣場,看著手錶,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了一句:“很好,不到十秒就清醒了過來。”

而我心中卻震驚非常,這是什麼境界,氣場外放!!純粹是用氣勢壓迫人的一種功夫,說起來這在現實中並不奇怪,就好比兩人打架,其中一方身材不怎麼強壯,但就是有一種兇歷的氣場,會弄得另一方不怎麼敢動手。

但這種氣場是隨身的,更接近於一個人的氣質。

在修者中,才是真正的氣場,能做到氣場外放的無一不是功力深厚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更不要說更高一層的,就如我眼前這個人,他的氣場根本就是收放自如。

如果說這些,也只是讓我有些驚奇罷了,遠遠到不了震驚的地步,畢竟我動用中茅之術,是真正感受過我師祖的氣場的,只不過因為一脈相承,所以沒有那麼震撼的感覺罷了。

真正讓我震驚的是這個人是傳說中的‘邪道’!真正的邪道!

眾所周知,修者練氣,內練一口元氣,外吸天地靈氣,這樣的修者不管行事如何乖張怪異,但他從性質上來說,是屬於正道的,畢竟他的功法是正道功法。%

可是邪道呢?他們練功吸收的是陰氣,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會需要屍氣,死氣!具體的我不太瞭解,就比如涉及到死氣,屍氣是什麼樣的原因,但是吸收陰氣我卻是能明白的,很簡單,他們在走捷徑,因為靈魂的本質是陰性的力量,他們懶得透過苦修,用陰陽調和的方式壯大,以為一口靈氣補充元氣滿滿滋養身體乃至靈魂,而是非常直接的就透過吸收陰氣來壯大靈魂!

靈魂壯大了,靈魂力的強大也就代表了某種極端的功力高深,而所有的術法他們用起來也威力奇大,因為沒有一個術法是不牽扯到靈魂力的。

但是陰氣畢竟是陰氣,中間蘊含的負面東西太多,吸收了太多,也就導致了這些邪道個個性格都偏激極端!

要知道在這世間,一口純淨的天地陰氣是何等至寶?大多的陰氣產生都是依靠死亡,鬼魂聚集之地而產生,這樣的陰氣有多大的負面效果,可想而知。

所以,面對這個人語氣冷淡的‘讚美’,我可不認為是誇獎,因為下一刻他也有可能翻臉,邪道之人的性格都不可揣測,何況是一個功力高深到如此地步的人。

“哈哈哈,那我就先走了。”林良辰狂放的笑了幾聲,轉臉又滿帶尊重的對那個黑袍人行了一個禮,然後就轉身走掉了。

我心中以然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冷冷的看了林良辰一眼,便沒多言,我太明白,就算和這個人有再多的恩怨,此時此地也不是解決的時候。

“很好,對著我,你還能如此鎮靜。”見我沉默,那個黑袍人再次開口說到。

“不然你覺得我該如何?”人不能有傲氣,但不能沒傲骨,師父曾說轉身與跪下是兩個概念,也就是說你可以面對一件麻煩不選擇好勇鬥狠,而是轉身離去,但是不是面對麻煩跪下。

我現在的情況是麻煩已經找到頭上來了,我轉身不了,那麼平靜的面對與誠惶誠恐的面對,是我唯一可以選擇的事情。

“好,不愧是老李一脈的人,又臭又硬,也當真夠硬。剛才那討厭的小子沒有說清楚你是誰?那麼,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是誰嗎?”這人揹著雙手用一種對我頗感興趣的語氣說到。

“李道良。”我很簡單的說明了,這種事情沒有隱瞞的必要,因為他有心很快也可以打聽出來,我的內心已經平靜,回答問題的時候也在觀察著這個人。

他很高大,身高怕是有1米9還多,本人其實很瘦,但因為肩寬骨骼大,加上本身的氣質,所以給人以高大的感覺,他的面目很乾淨,說不上是英俊,但就是五官簡單乾淨的感覺,但一雙眼睛卻是有些陰沉和兇狠,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邪氣,他有心的壓著這種眼神,可惜這是壓不住的,畢竟修邪道,身上總是會有邪味兒。

最後,他比較怪異的地方就是穿一件黑色的道袍,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鮮事兒,黑色道袍倒也罷了,可這分明是道袍的衣服卻是貼身型的,他隨意用一根黑色的腰帶扎了,下襬很是隨意的塞在腰帶裡。

這副打扮,倒頗像林正英扮演的道人角色沒著道袍時的打扮,總之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處處流露出他是一個行事乖張的人。

面對我乾脆的回答,他好像很滿意,說到:“李道良,那也就是山字脈!聽說醫字脈的那個什麼道心也來了,去,我和你一起,去把他找到。”

他對我說話的語氣就像命令一般,同時他眼睛微微了眯了起來,眼神也彷彿是習慣性的變得兇狠了一些,這是一個不容人拒絕的人。

可我師祖是啥人?師父又是啥人?我們不惹事,但事惹我們,惹上了就是光棍,市井無賴型的,我能聽他的?我雙手插袋,故意歪著腦袋看著他,很乾脆的說到:“我不!另外,我也不認識你。”

“哈哈哈,好,很好……”那人笑了,然後上前走了一步,笑容一收,眉頭一皺,樣子配合他的氣質就顯得有些駭人了,看那樣子,怕是一言不合,就想和我馬上單挑了一般。

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周圍的黑衣人有好幾個都圍了過來,其中我還注意到有一個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我估計他們都快恨死我一灘血了,就特麼是個事兒精,剛才在那邊和林良辰‘熱鬧’了一番,惹得市場擁堵來看熱鬧,這會兒又在這邊和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人對上了。

“什麼很好?”我假裝聽不懂,掏了掏耳朵,然後轉身說到:“沒事兒我走了。”我就是賭他在這裡不敢動手,既然不敢動手,我和他囉嗦個毛線。

在我轉身的瞬間,我聽見那個黑衣人沉重的呼吸聲,看樣子是怒火攻心了,然後聽見有人小聲的說到:“師叔,算了,這裡不能……”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說話的是一個黑衣人。

看來這人還不是一個獨行俠,應該是屬於暗組織的人,地位還蠻高的,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你總不能自己砸自己攤子吧?

“好,我承認你很有勇氣,也很有傻氣,跟老李一脈別的傢伙一樣的討人嫌!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把你的沉香手珠和虎爪賣給我,價錢好說,我還附送你一個交情。如果不賣的話……”那人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的心中一下子就怒火升騰,原來林良辰是這樣把我賣了,我身上有什麼,他們那個組織透過和我們的幾次接觸,是非常清楚的,畢竟艾琳那時也是林良辰的人,這樣的小資訊,林良辰知道也不奇怪。

可是我在轉身之後的表情卻異常平靜,我問到:“如果不賣,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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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賣,你在鬼市的日子會很難過。出去以後,也許也就賣不掉價錢了。”那人很簡短的告訴我。

其實也就是威脅我,我不賣,這幾天在鬼市會不好過,就算從鬼市離去也是沒辦法的,他在外面更好收拾我,賣不出價錢可以理解為他會動手搶,或許把這些東西變成無主之物,也就是說弄死主人,東西自然就是無主之物。

簡單的說,就是他吃定我了。

“如果賣,你給什麼價錢?”我笑呵呵的問到。

“果然你還不傻,價錢可以具體談,看你是小輩,我不會欺負你的。如果你喜歡錢,喜歡地位就更好辦,我保證你走出鬼市就是一個榮華富貴的人。”那人的表情舒緩了幾分,很是鄭重的對我說到。

緊接著他又說了一句:“外面說話不方便,進來談吧。”

“哦,我就隨便問問,我以前不知道這些值錢呢。謝謝你告訴我啊。”說完,我轉身就走,這兩樣東西就算我死,也不可能會賣,它們代表的不僅是傳承,還是師父的情誼,既然是死都不怕了,我又何必屈服於這個人?

只是,師父我的心一酸,終究低頭紅了眼。

有些情緒是無用的,就比如,在此刻去思念師父,去想著有他的保護,我還怕什麼?

這些情緒就如同如果這一個詞,通通可以拋棄,我只能帶著同門們,不停朝著前路走,哪怕有一天走到粉身碎骨,至少我不會後悔,更無遺憾。%

再次抬起頭時,剛才那強烈的淚意已經被我忍了回去,換上的是平靜無比的表情,一雙眼睛也再也看不出情緒。

我在賣百年老山參那個攤位等到了道心哥,我問他:“如何?”

“代價挺大,他要求用這人參煉製一些修煉需要的藥丸,你知道人參的藥性很大,更不要說是百年老山參了,修者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完全吸收。而且沒有秘方調和,就算勉強弄個方子配合著吞服,也會吸收的不完全。”道心哥一說起藥,就有些滔滔不絕。

我有些頭疼的抓了抓腦袋,直接問到:“重點,重點!”

“好吧,重點就是他出人參,其餘的輔藥我出,然後煉製成的丹丸,他拿6份,我拿4份!這生意很虧,因為那些調和所需之藥也不是普通貨色,有的也是珍貴啊。”道心哥苦笑著說到。

“那就拒絕唄。”我絲毫不在意。

“算了,我拒絕不了!我還等著拿藥給你呢,大師兄。”道心哥扶了扶眼鏡,又露出了招牌似的溫和笑容。

我的心頭一熱,喉頭梗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山字脈的修習,需求的太大,小時候師父為了給我打底子,香湯,藥材一樣不少,但也是精打細算,頗為頭疼,就算這樣到後來也是支撐不住了。

如今師父離開了,我的修習一直都是一切從簡,畢竟現實是無奈的,沒想到道心哥還如此記掛著。

“好了,你可別感動,山字脈可是打手型外加靈異型的,我指望著你保護我們,還指望著你帶著我們找到崑崙啊。.”說完,道心哥又習慣性的拉著我。

我推開他,然後換成攬著他的姿勢,說到:“我感動個屁!這是你應該的,還有,我警告你,別拉著我,這動作太娘了,指不定這裡面好多人以為我們那啥呢。”

“怎麼,你不喜歡我嗎?”道心哥‘幽怨’的望著我,但是下一刻他自己就繃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在笑的同時,我敏感的感覺到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盯著我,我笑著轉頭看了一下,不就是等著看我狼狽的林良辰嗎?可惜我笑容未收,根本就沒理他,我們師兄弟的快樂,不想讓他壞了心情。

再過了一個小時以後,我和道心哥終於走出了市場,意味著1000塊錢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

除了那顆百年老山參,道心哥也沒收穫了,那些有藥草的攤主那個不是仗著‘奇貨可居’,漫天要價?相比於人參對修者的價值,其它的東西倒也罷了。

而且,在那個間隙,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也告訴了道心哥,結果他連笑容都不帶變的,說到:“沒惹也就算了,惹上門了,也就這樣唄,誰還怕誰啊?”只是說話的時候,他眼睛眯了眯,看起來真心‘陰險’,我真想扯著嗓子告訴喜歡他的姑娘們,看吧,這才是你們眼中溫柔好男子的真面目。

不過,這態度也才是道心哥的本色,事實上,我們哪裡是老李一脈,我們根本就是‘光棍’一脈。

走出市場的時候,林良辰沒有出來,那黑袍人也沒有出來,估計是有未完的交易吧,我也樂得輕鬆,一路和道心哥說說笑笑的,根本也就不在意他們。

市場外依舊圍著很多人,見我們出來,有好幾人上前估計想問我們點兒什麼,卻被吳老二擠開了,換來了幾道憤怒的目光,無奈吳老二臉皮挺厚,根本就無視那些人。

“怎麼樣,兩位大哥,裡面可有一些好東西?”吳老二這人倒是直接。

“什麼東西對你才算好東西?”我反問到。

“嗨,我這人哪有什麼追求?就想找一些好藥,多活幾年,碰碰機緣,你們也知道人也只有活著才能有機緣吶。”沒想到這吳老二獐頭鼠目的,說話倒挺有道理。

見他這麼問,道心就站出來把裡面所賣的藥材都給他說了一遍,最後說到:“那個百年老山參是我接手了,這東西不是醫字脈的也和那攤主做不成生意,他會要你說一個配人參的方子,看樣子,至少在藥理上他的造詣也頗深。”

吳老二嘆息了一聲,說到:“算了,別說什麼百年老山參,就算其它的藥材也不是我能買得起的,到時候再說吧。我所有的希望還是在鬼市上。”

我們是一邊走一邊說的,看那樣子顯得我們和吳老二關係挺好似的,我想起了一件事兒,覺得有必要提醒吳老二一下,我們是不怕誰,但也不想連累其他人。

於是我對吳老二說到:“你就別和我們一起了,剛才在市場裡我貌似得罪了一個挺了不得的人,到時候牽連到你就不好了。”

果然,聽我這樣一說,吳老二縮了縮脖子,看樣子立刻就想走,但他終究是沒有走,而是有些小聲的問到:“大哥,誰啊,你說來聽聽,我別的不行,鬼市也參加過很多次,人還是認得不少,就是別人不認識我。”

吳老二的表現倒讓我高看了他幾分,對這個人的好感也是直線上升,加上我其實也想打聽打聽那個人的背景,畢竟我們這一脈從小被師父們保護的太好,算是孤陋寡聞了,多知道一些,事情來了也好應付一些。

不怕,但也不意味著莽撞。

想到這些,我把那人的體貌特徵跟吳老二詳細的說了,吳老二越聽臉色越沉重,到後來幾乎是快哭了出來,待到我說完,那吳老二趕緊說到:“大哥啊,我可真佩服你,你咋把他給得罪了。兄弟我不坑你,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第一趕緊去道歉,他要求你做啥你就做啥。第二就是今晚也別參加啥鬼市了,趕緊收拾包袱,求求明組織的人,放你們走,從此以後隱姓埋名,再不出現。”

我和道心哥對望了一眼,微微皺眉?有那麼嚴重?

那吳老二背著手,轉著圈圈,忽然又停了下來,說到:“你們認識明組織的人不?我還認識一兩個,他們比暗組織的人好說話多了,不然我去牽線幫你說說?對了,這樣還不保險,你們認識算命的大師傅不?讓他們用秘法幫你們掩蓋一下命格,也就是掩蓋一下你們的痕跡吧,不然也會被找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