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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看不出

面對這個女人的話語,那個男人的表情再次變了變,但是我看不出來到底是變得憤怒或者是開心,總覺得他只是一塊岩石,被扯動了一下而已,根本沒有情緒這種東西的痕跡。

他動了,深藍色的絲綢唐裝隨著他腳步的邁動,輕輕飄舞,竟然有一種奇特的韻律蘊含其中,我瞪大了眼睛,這是真正的本身的氣場影響到了物質!

說玄乎點兒,那就是本身的道已經蘊含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

這時,他身上那種模糊的感覺才漸漸消失,我看清楚了他的長相,這是一個臉上線條分明的男人,就如斧刻刀雕,但這樣的線條給他帶來的不是男人味兒,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他的頭髮中長,綁了一個馬尾隨意的垂在腦後,黑髮中夾雜了一縷一縷的白髮,就像特別染成了那個樣子,不難看,倒有一種別樣的風采。

“我這邊的勢力,已經出言警告過他很多次,你知道這個他是誰!而且,在他到來這裡之前,我師弟親自出手給予過他提醒,可是這小輩也未免張狂,竟然不放在眼中。”那男人開口了,聲音沒有什麼感覺出眾,但音色渾厚,一字一句的咬字特別清楚,乍一聽,就跟播新聞聯播似的。

可是,這話語雖然他說的平靜,可是我卻聽出來了,他應該指的是我,這時,揹著趙洪的老回走到我的身邊,小聲的對我說到:“道良,趙洪的傷勢有些嚴重,拖下去怕是很嚴重。”

慧能在施展過秘術以後,可能是時間已經到了,開始虛弱的微微靠著我。

我們這一群人的情況並不樂觀,而身後的熊熊大火,溫度已經透過那道捲簾門傳到了我們的身邊,炙熱的讓人焦躁,濃濃的黑煙也已經升起,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會發現這裡的情況。

“這裡恐怕不是我們能說話的地頭兒,等兩分鍾,我會開口,我覺得那個女人是來幫我們的。”我小聲的對老回說到。

這兩個人的氣場太特殊,我知道這並不是我們能插手的談話,也沒有我們的發言權,我早已過了年少衝動的時候,在那個時候也許我會不管不顧的吵鬧,要走,要救我的朋友。

可是,現在,至少我還知道審時度勢。

那個叫顏逸的男子說完話後,並沒有看我們一眼,而是盯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很是冷靜淡定的說到:“你繼續說,我是公平的。”

我隱隱感覺,這個看似冷酷的男子,骨子裡有一股張狂的勁兒,可他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忌憚。

“我沒有和這個小輩計較,既然是屬於勢力的博弈,我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他不鬧的太過分,我可以給予一定的容忍。可是,今天你看見了,他帶著人,一把火燒掉了我們重要的倉庫。我給你面子,但是你覺得要給到什麼程度?他以為背後有著華夏高層部門的支援,難道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們從來不插手華夏那一邊的事情與勢力,也就意味著我們也不認可監管,所有的事情只是圈子內部的事情,這小輩,未免太不懂進退。”那顏逸繼續說到,句句話的矛頭全部都是針對於我。

“呵呵”那女人笑了,然後說到:“沒有人可以不把華夏放在眼裡,不把高層放在眼裡,你身為修者,不可能不懂大勢。你這樣的話也未免張狂,不是嗎?”

這女人倒是有夠冷靜理智啊,侃侃而談,讓人無從辯駁。

“重點是,那個小輩什麼時候又能入我的眼?艾薇兒,你的面子值錢,可是沒有值錢到我要忍氣吞聲的地步。你不要模糊重點。”那顏逸的語氣依然沒有情緒,還是像新聞聯播似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已經很爭鋒相對了。

而我卻呆在那裡,艾薇兒,艾薇兒這個名字好熟悉,我在哪兒聽過,剛才的戰鬥太激烈,讓我的腦子都不是很清醒,在這一刻我拼命的讓自己冷靜。

忽然我想起來了,江正濤那個部門的老大,給我提過一個名字!艾薇兒,艾薇兒大姐頭!我當時以為是無稽之談,原來真有其人,艾薇兒她是存在的,她就在我眼前!

我喉嚨發乾,吞了一口唾沫,很想說點兒什麼,卻發現這兩個人的氣勢壓迫的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總覺得一開口,就會被淹沒在他們兩人的氣勢汪洋中。

面對顏逸的爭鋒相對,艾薇兒還是很冷靜,她淡淡的說:“然後呢?你要做什麼?”

“我不會讓他死,我手底下一個很重要的人懇求過我,留他性命!所以,我會留他性命,如果弄死了他,失去了我手下那個很重要的人的人心,是不值得的。所以”顏逸說到這裡停頓了。

“所以什麼?”艾薇兒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顏逸說到。

艾薇兒聽聞一言不發,轉身走向了機車,難道是她默許了這樣?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江正濤告訴過我,我可以介入其中,是因為我不會死,有人保著我,因為我們這一脈的人脈關系,而其中他特別就提到了艾薇兒。

艾薇兒是會保我性命,但是那顏逸也沒說要殺我,只是說我活罪難逃,其實我知道那些大爺的大爺性格都很古怪,也懶得插手世事,如果艾薇兒會默許也沒什麼奇怪。

而且,他們的情感彷彿是平靜無風的湖面,再難有什麼波動,他們只會在乎自己在乎的點兒,就如艾薇兒也許會在乎我的命,但是她不見得就會在乎我身邊這一隊人的命,這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很緊張,我悄悄捏緊了拳頭,輕聲對老回說到:“只要艾薇兒一走,我就準備拼命,顏逸說不會殺我,就一定不會殺我,你們跑。”

這比最初的選擇好一點兒,至少我知道我不會死!

‘咔’‘咔’依然是高跟短靴踩在地面的聲音,艾薇兒的腳步聲,就如她最初來那樣,依然是那麼的牽動所有人的心,氣氛到這個時候到了臨界點,我手悄悄的伸入了黃布包,那裡還有藥丸,而我在過去了那麼多年以後,依然還是有底牌

一步接著一步,終於艾薇兒走到了她的機車旁邊,一隻手放在了機車的把手上

我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夾雜著一絲難忍的失望,她終究是要走了嗎?相比於我,顏逸異常淡定,彷彿他早已料到艾薇兒的底線在哪裡,他很有把握艾薇兒會走,然後等到艾薇兒走後,他就放心的收拾我們。

估計燒掉的這個倉庫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的怒火已經‘炙熱’到要去試探,挑釁艾薇兒的底線。

好像他賭贏了。

面對他的淡定,憂心的是我們,我捏住藥丸,就要準備吞下去的瞬間,忽然看見艾薇兒並沒有跨上她的機車,而是在車上拿了一件什麼東西,然後轉身朝著顏逸氣勢洶洶的走去!

她並沒有跑動,但是動作快的驚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大的驚人,這是一種比較奇特的輕身功夫,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知道。

其實不要以為武俠小說裡的輕身功夫太誇張,他們只是誇張,沒有到太誇張的地步,其實華夏失傳的東西很多,其中就包括了輕身的功夫。”“

艾薇兒顯然是使用了這樣一種神奇的輕身功夫!

艾薇兒的回頭讓我心中一喜,而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麼,就看著她已經到了顏逸的跟前,下一刻,她手上拿著的那件兒東西就已經抵在了顏逸的頭上。

這時,我才看清楚,她手上拿著的竟然是一隻雙管獵槍!

真的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能說是太囂張,她明明比顏逸個字矮很多,在此刻用槍抵著顏逸的腦袋,卻像是在俯視顏逸似的。

“艾薇兒”顏逸終於沒有在新聞聯播似的咬字了,聲音中有了一絲憤怒的情緒。

艾薇兒根本不理他,而是用另外一隻手從皮衣裡摸出了一支煙,然後點上,瀟灑的吐出了一口煙,才說到:“謝謝,請你不要叫我艾薇兒,請叫我捷尼,艾薇兒那是親熱的稱呼,你以為我和你很親熱?就像你以為你是值得我講道理的人,傻缺!”

我們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是風度翩翩,理智冷靜的女強人做派嗎?怎麼此刻如此的狂野放肆囂張?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儘管此刻情況緊張,我還是忍不住拍了一下腦袋,因為我總是忍不住會想,這個艾薇兒大姐頭,難道真的是混黑社會的?

“你敢殺我嗎?”顏逸的聲音變得冰冷,如此同時,一直趴在他肩頭的小鬼忽然咆哮了一聲,那聲音尖利而刺耳,讓我們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我日,給老孃閉嘴。”艾薇兒的臉上此刻充滿了不耐煩,那股氣勢瞬間爆發,一下子就沖淡了小鬼所帶來的影響,甚至那只正面承受的小鬼因為如此,竟然一下子就萎靡不振起來。

“任你功力通天,老孃一顆子彈一樣打爆你的頭!你賭老孃敢不敢殺你?”艾薇兒用眼睛斜睨著顏逸,嘴角叼著煙,那神態就跟混跡江湖多年的古惑女沒任何的區別。

“殺了我,會地震,你信不信?”顏逸的聲音愈發的冰冷,如果說他這種老怪物沒留什麼後手,如此輕易被殺死,那才是笑話。

艾薇兒扔下了抽了兩口的香菸,用她的高跟短靴狠狠的踩熄了,然後優雅的吐出了一口煙,才說到:“惹惱我,一樣會地震,你信不信?”

說完這話兩人竟然同時沉默了,在這炎熱的夏季,竟然就在兩人身處的地方,莫名的吹起了一陣一陣的風,這是氣場對氣流的影響,就如電影的手法,高手對決,總是狂風四溢!

這其實是取自生活的場景,說明的就是一個人的氣場,當然電影的手法總是誇張於生活的。

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並沒有為這炎熱的夏夜帶來一絲涼爽,倒是帶來了異常緊張的氣氛。

我們身後的爆裂聲愈發的明顯,我就這樣頂著壓力,對大家說到:“我們過去!這裡隨時會有危險!”

遠處,人群的聲音紛沓而來,竟然還伴有警笛的聲音,警察不總是會在事情完結後才會出現嗎?怎麼這一次動作那麼快,真是讓人心生疑惑。

可是細想也不用疑惑!因為這件事情牽涉著部門的博弈。

就在我們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動到安全的地方時,顏逸忽然開口了:“人來了。”

“所以,人前我們這些當長輩的就不要那麼難看了,你懂?”艾薇兒開口說到。

“你要怎樣?”這一次換成是顏逸問艾薇兒同樣的話。

“放他們走,當什麼也沒發生,我不喜歡聽廢話,直接給個答案,行還是不行?”艾薇兒這樣問到。

“我給你面”顏逸的聲音有隱忍的怒氣。

“我說!”艾薇兒頓了一下,然後忽然大吼到:“不要廢話!”

“行。”顏逸說完,竟然轉身就走了,只是在同時冒出了一句話:“捷尼,不要以為我真的怕你。”

“你也不要以為你可以在這裡隨意的養小鬼,為禍四方。”艾薇兒冷冷的收起了她的雙管獵槍!

顏逸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有些戲謔的望著艾薇兒說到:“小鬼?哪來的小鬼?你是說我肩膀上這只嗎?對不起,它只是我飼養的一個鬼頭,樣子像小鬼了一點兒,有錯嗎?”

“虛偽的傢伙,帶著一個小鬼煞氣凝成的分身四處招搖,就跟傻b一樣!顏逸,你最好別讓人逮著尾巴,找到證據!”艾薇兒說到。

“哈哈哈就憑他?”顏逸忽然轉身望向我,這是他第一次正面望著我,那氣勢通天,我忍不住想退一步,卻生生的站定在了那裡,腰桿還挺得筆直。

“哼老李的徒弟真是討厭,就如捷尼,對吧?你一樣!表面上理智淡定,侃侃而談,實際上就是一個女瘋子,真討厭呢,或許女瘋子也不是你的真面目,可惜無論怎麼樣,我不是怕你。”說話間,顏逸已經坐上了他的豪車,車子揚長而去。

“我靠,憋死我了,早就想罵這傢伙傻b了,罵了一句,心中果然暗爽!竟然讓老孃和他講道理,要不是老孃為了維護優雅的形象”艾薇兒自言自語的轉身就走,根本就無視於我。

可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在剛才我站定,腰桿挺得筆直的時候,她眼裡分明有一絲安慰的目光。

“珍艾薇兒大姐頭。”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忽然叫住了她,可是一說話,我就懊惱了,我怎麼可以叫一個長輩大姐頭?而且,她不是說了嗎?不親熱的人別叫她艾薇兒。

她怒氣衝衝的回過頭,對我吼到:“你有什麼要囉嗦的,快點兒講!看你們那個樣子,又髒又狼狽,煩死了!給你們說,老孃喜歡帥哥,懂嗎?帥哥,別耽誤我的時間,我還要去泡帥哥!”

泡帥哥?我愣在那裡,她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我哪裡敢囉嗦,趕緊說到:“艾薇兒大姐頭,謝謝你。”

我以為她會很不耐煩,卻不想她呵呵一笑,竟然揚揚手,轉身走了,對我叫她艾薇兒大姐頭的事兒也沒發表任何意見!

看著她的背影,原本有些虛弱的慧能,忽然大喊到:“艾薇兒大姐頭,額覺得你太帥了,你是額滴偶像咧。”

艾薇兒聽聞忽然轉身,哈哈哈大笑,然後望著慧能說到:“小和尚挺嫩的,還不錯,是個帥哥,可惜年紀太小了,等十年過後,你差不多就熟了,還俗吧,我收你入後宮啊,哈哈哈”

說著,艾薇兒頭也不回的走了,跨上機車,把雙管獵槍扣在了機車上,對著慧能眨了一下眼睛說到:“我這個終結者的造型還不錯吧?”

“太帥咧。”慧能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哈哈”艾薇兒笑著扣上了她的頭盔,機車囂張的發動機轟鳴聲響起,她如風一般的離開了現場。

慧能有些愣的望著我,說到:“哥,偶像是在調戲額嗎?”

我根本不清楚,只能有些傻的回答到:“我不知道。”後來,才反應過來,慧能這小子哪裡去學的調戲這個詞兒?

也就在這時,警車開到了現場

人聲嘈雜中,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是一輛警車造型的小巴,車剛一停穩,就從上面下來兩個警察模樣打扮的人,二話不說就讓我們跟著走。

“我需要一輛救護車,直接去醫院。”我不明白為什麼先到的是警察,整個人的大腦也還沒有從艾薇兒大姐頭那個人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可是我至少還能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我們需要去醫院。

“就是去醫院,快點跟我們走。”一個警察不言語,另外一個警察卻附於我耳邊小聲的說到,並隨手拿出了一件兒東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張屬於趙洪部門的工作證。

我心裡疑惑,為什麼我們從倉庫出來,會來那麼多人,就如艾薇兒大姐頭的出現是那麼巧合,就如電影一般的救場,而為什麼顏逸又會等在倉庫的門外?接著,連部門的人也來了,外面人聲是如此的嘈雜,我都不知道還會來一些什麼人。

這背後是有什麼原因嗎?

不管我是如何的疑惑,大家的傷勢耽誤不得,於是我帶著大家上了那一輛警車,上車之後才驚奇的發現,這原來是一輛偽裝成警車的救護車,內部完全就是救護車!

沒有人說話,車子在我們上車後的瞬間就發動了,以飛快的速度離開現場,傷勢最嚴重的趙洪被抬上了救護車裡的床上,立刻就有一個醫生和護士為他處理傷口。

還有另外一個護士在為其他人的傷口消毒,一切都很安靜,沒有任何人解釋什麼,或者詢問什麼,他們不解釋很正常,這就是部門做事的風格,而我們是很疲憊,疲憊到已經懶得去詢問什麼。

叼著煙,我幾乎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倚著車窗,在這個時候才徹底放鬆下來,藥勁兒已經過去的我,特別虛弱,傷口在這種時候也開始劇烈的疼痛,我是沒有精力再去想什麼,只能大腦一片空白。

窗外,很熱鬧的樣子,車,人都朝著那個起火的倉庫奔去,也搞不清楚到底會是哪個勢力的人,到這裡來幹什麼,總覺得整件事情裡,我就是一個重要的小蝦米,很多人盯著我,卻是俯視一般的盯著我。

可我自己呢,什麼都不知道!

疲憊的閉上雙眼,我懶得在看,也懶得再想,或許是因為車子行駛的太過平穩,到現在我只想安靜的睡一覺,閉著雙眼我迷迷糊糊的,護士給我處理傷口時,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也不能阻止我的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人在迷糊的時候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我的手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正在用棉籤幫我清洗傷口的護士,那棉籤竟然死死的按到了我傷口上。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車子忽然急剎車”那護士有些焦急的對我解釋到,看她的模樣可能出發之前被告知了什麼,總之對我們是很恭敬的,我也不想去和一個護士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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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說了一句沒關係,心裡卻在疑惑,怎麼會忽然急剎車?想著,我用手輕輕撩起了一點兒窗簾,看見車子已經行駛出了倉庫區,正在返城的城郊路上,車子的前方好像停著一輛車子,剛才接我們上來的兩個警察,正在交涉著什麼。

我微微皺眉,問醫生:“他還好嗎?”我指的是趙洪。

“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其餘的要等回醫院再說,主要是怕感染。”醫生趕緊說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坐個車也能被攔截,我是要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嗎?這樣想著,我疲憊的嘆息了一聲,剛準備行動,剛才在車下兩個人已經上來了一個,對我說到:“李先生,是來找你,沒惡意,但一定要交一樣東西給你。”

交東西給我?我開口問到:“這些人什麼身份?”

“很抱歉,李先生,他們的身份好像很神秘,我們暫時還沒得到資訊,會儘管調查的,我們陪著你一起下去吧。”那個人解釋到。

我點點頭,走下了車,這才發現,我所在的車子之所以會急剎車,是因為有一輛轎車橫在了路中間,不剎車也沒辦法。

車下兩個人在等著我,大半夜的也穿得周正無比,短袖襯衣搭著領帶,我懶得去理會他們到底是熱不熱的問題,只是注意到他們手上提著一個看起來很先進的箱子。

“我沒什麼時間,有什麼東西要給我,趕緊說吧?”我對著那兩個人說到。

那個提箱子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這個是有人吩咐我們交給你的,如果你們碰了倉庫裡的東西,有這個東西恐怕會好一些。”

什麼意思?剛開始我沒反應過來,可是只是呆了一下,我就立刻明白了——屍毒?或者說,是那些怪物的毒!原本,我是打算用道家的辦法去拔毒的,沒想到竟然有人送這個來?

想到這個,我立刻想到了這些人的身份,他們應該和a公司有關係,說不定就是那個總公司c公司的人,那麼還有誰會給我送藥?恐怕只有一個人才有可能!

天成哥!

這個答案讓我的心裡極其的鬱悶!在倉庫裡看見那些殭屍,它們與老村長的相似之處,就讓我聯想到了天成哥,我不能不去懷疑他,因為在荒村,他曾經給我說過一番奇怪的話,他老師的研究,以及他上飛機之前,肖道勇那個組織曾經用一個手提箱誘惑他。

我曾經反覆的去回想這一幕,猜想那手提箱裡會是什麼,答案不管是我去分析,去猜測,還是光憑著自己的靈覺去預感,都只會想到一種東西——紫色植物!

所以,我看見那些殭屍,就會想著這是不是天成哥的研究成果?今天,有人來送藥,就是來證明我的猜測嗎?天成哥竟然研究這個!

那人看我站在那裡,神情不定,也不廢話,直接就把手提箱塞在了我的手裡,然後那兩人轉身就走,在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我敏感的察覺到車裡有人在注視著我,我一下子抬起頭,在電光火石,模糊的瞬間,我看見車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間,他正轉頭

我看不清楚臉,可是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天成哥,‘啪’是車門關上的聲音,‘嗚’是發動機啟動的聲音,我一下子反應過來,發瘋般的衝了過去!

我拍打著車窗,吼到:“楊天成,你個他娘的,你給老子下來!”

“楊天成,你個龜兒子,你不敢面對我,是不是?”

“楊天成,你連可心嫂子都不顧了嗎?你看過你兒子一次嗎?”

車窗被我砸的‘咚咚’直響,可是裡面卻毫無反應,車子毫不留情的轉頭,我被帶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趔趄,車子朝著前方絕塵而去,我顧不得,追了上去,吼到:“楊天成,你他娘的是個男人,就和我談一次,你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楊天成!”我聲嘶力竭的大吼到,一邊吼一邊瘋狂的追趕著那輛車子。

可惜,現實終究不是拍電影,能有英雄可以和車子賽跑,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子越開越遠,而我越跑越慢,最終我喘著粗氣,只能無奈的看著它消失在一個拐角處。

我記下了車牌號碼,可惜車牌號碼能找到一個人嗎?我知道,憑藉那種勢力背後的力量,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天地之間很安靜,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聲,我早已學會不流淚,甚至是掩藏心事的平靜,可是眼中望著空蕩蕩的前方,難免還是會有哀傷。

曾經的人,是怎麼了?一個個的消逝在生命裡,不然就是漸行漸遠還在身旁的,也經歷了許多,從前的影子也已經慢慢淡掉,在竹林小築,曉芬唱歌,我教天成哥和三胖練拳的一幕,難道只是夢嗎?

生命難道真的不能讓曾經的美好不褪色嗎?

轉身,回頭,我使勁的擦了一下鼻子,讓它不要發酸,人生是什麼?就是給你美好,然後用時間毀掉,你卻眼睜睜的不能挽回,只能接受的過程!紅塵練心,練的從來都不是快樂,而是在錘鍊你的痛苦。

如果從來不曾擁有那些美好,沒拿起過,也就沒有放下,心也就不痛!痛的只是,你曾經擁有過,再生生的把它放下,還只能接受現實。

最終若能堪破,不悲不喜,就是你練心的成功。

所以,在荒村那一幕,那一句:“我不放!”是一句多麼天真卻又充滿著痛苦的宣誓啊。

路走得長了,人生走得遠了,是真的淡然了,還是麻木的不願面對痛苦了,天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的內心知道,一路走一路丟棄,或許才是命運,儘管這樣的丟棄不是你情願,可是你得接受。

接受是一種態度,可是真正放下才是練心吧。

可是,我都不接受,還怎麼放下?望著茫茫的夜空,我忽然發瘋般的再吼了一句:“看著,老子不放!”

我受傷不算重,只是有些木然的躺在病床上,反覆的看著手裡的一張信紙,這封信就是放在那個看起來很先進的箱子裡的,箱子裡有三支針劑一樣的東西,剩下的就是這張封信了。

那個時候,在竹林小築,天成哥老是做著什麼研究,讀讀寫寫,我是看過天成哥的字跡的,記憶力好看來也是一種痛苦,就如現在我看著紙條,盯著那我沒有忘記過的字跡,卻覺得像是另外一個人在對我說話。

紙條上首先寫著箱子裡針劑的用法,接著就是天成哥的一段話。

道良;

事到如今,隱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或許從各種的蛛絲馬跡中你多少也已經猜出了一些東西。

不必勸我什麼,我的人生字典中唯一不可能會有的兩個字,就是——後悔。

已經發生了的事,後悔是沒有用的,換句話說,也就是說後悔是一件最沒意義的事。

而對於一個學者來說,浪費時間在沒意義的事情上,就是一種犯罪和浪費生命的行為。

我和你的情誼,時間雖短,卻也不受時間的限制,荒村一別,願在走之前,與你掏心談話,也就是最好的證明,並不完全是利用,因為我也可以選擇用別的方式離開,

只是個人認為,心事當與你交待一二,而你也的確深得我心,得我信任。

但是,道良,再深的情誼也是有限度的,原諒我喜歡用標尺去衡量任何的事物,包括感情。

所以,這是我最後一次盡力幫你,從此以後,就當再無瓜葛。

奉勸一句,不要陷入太深的漩渦,生命不被自己掌控,終究是件痛苦的事。

停止你的調查行為吧,這是最後一次站在朋友的角度對你說一句真誠的話,當然,你我能成為朋友,也一定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不會聽人勸解,只會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我如是,你亦如是。

廢話一句,請不必介意,只是永遠,永遠你都不要成為我前進路上擋路的石頭,那是我最不希望看見的事。

附:

我的研究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前進的道路上阻礙太多。

想說的是,按照一般慣例分析,你們被攻擊受傷,不會有感染的現象。

終究,我還沒有完全冰冷,不願意用你的性命去賭,所以奉上試劑三支,科學原理不必與你解釋,總之只是被抓傷咬傷,注射這試劑以後,就完全沒有任何風險。

但真的只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想問你,我過分嗎?站在我個人的角度就過分嗎?x年x月x日x地,發生‘沙人’圍攻事件,背後的是什麼在支援,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不知道就去你所在的部門資料處看看資料。

憑什麼一個國家所做就是對的,我個人所做就是錯的?

他們不過是失敗了,所以原子彈‘嘣’爆炸了!

可是,李道良,你記得,我絕對不會失敗,絕對——不會。

楊天成。

再看了一次,我發現我麻木了,錯與對?錯與對原本沒有什麼嚴格的界限,我有執念,我師父有執念,楊天成同樣也有執念,難道我的執念就是高尚,他的執念就是低階嗎?

默默的放下信紙,卻有些默然的想著,難怪無論是哪一個宗教都會讓人放下執念,這把雙刃劍,確實充滿了‘誘惑’,卻也充滿著傷害。

夏季的暴雨來得快,只是一小會兒,窗外已是電閃雷鳴,我站起身來,默默的走到窗前,看著暴雨傾盆而下,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

這處秘密的專屬於部門的醫院是那麼安靜,和它的安靜對比的是我的心。

“總是,總是有什麼東西是大於執念的吧。”我有些無意識的撫上冰冷的玻璃窗,默默的對自己說到,支撐我這一信念的,竟然是那個和我交集不深的傻丫頭——關來娣。

是的,曾經因為,我幾度想放棄在劉師傅那裡得到線索的想法,因為我不想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良心是善良而美好的一部本,那是構成人最剔透的本心的重要的一部分。

是這樣的,比執念更大的應該是自己的本心,你可以有執念,但你絕對不要被你的執念所操縱,你應該有一個底限——叫本心,那原本美好剔透的那一部分當做你自己的底線。

或許,師父有執念,所以他常常和我說本心。

亦或許,師父看出我情關難過,以後未免不會生出執念,所以他常常讓我去修本心,紅塵練心。

而天成哥,卻被執念操縱著,一步步失去了最重要的本心,卻瘋狂的以為自己是對的,那是自己的追求。

是的,我想明白了,誰的執念也不比誰高階,天成哥錯在,他忘記了人最珍貴的本心,被他的執念操縱著越走越遠……

‘轟隆’一聲,一個響雷,從遠方炸起,我的臉上竟然帶上了淡淡的笑容,原來忽然領悟的感覺是那麼好,是那麼的輕鬆,原本疼痛的心也變得平和了起來。

我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我能想通這一點,此時,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我看見是一個護士走進了病房。

她還沒說話,我就走了過去,從箱子裡拿出那三支針劑,把使用方式給她說了一遍,然後對她說到:“等一下,你就給我們每一個都注射一支調配好的液體吧。”

那護士什麼也不問,默默的就接過了針劑,在這樣的醫院上班,這裡的工作人員早就學會了一些東西,就比如不多問,不多說,接過針劑以後,她對我說到:“你去主任辦公室一趟吧,有你的電話。”

我也沒有多問什麼,轉身就走出病房,然後徑直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主任辦公室,那主任見我進來了,友好的一笑,然後站起身來說:“有人找你,接電話吧,我先出去一會兒。”

看來,他也忌諱聽到什麼秘密,秘密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反而是一件負擔的事情。

出門的時候,他輕輕帶上了門,並且真誠的對我說了一句:“這裡通話是安全的。”

我對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謝,然後接起了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江正濤沉穩淡定的聲音:“小家夥,不錯啊,把天捅了個窟窿,人還好好的。”

“江老大,說真的,我挺煩你們這種所謂的厲害人物,說話不帶感情的語調兒,我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但我最先想問的是,打電話來,是什麼事兒?”我不理會這種沒有感覺出眾的調侃,我總覺得江正濤是一隻老狐狸,我還是先弄清楚他的目的比較好。

“打電話來的目的,是想告訴你不要放棄對小鬼的調查,我得到了訊息,顏逸這個人竟然帶著小鬼的分身四處招搖,當我華夏無人嗎?”江正濤可能是接受了我的意見,說話總算有了一絲人味兒,至少我聽出了一絲憤怒的意思。

“你說不放棄?看看吧,你都給我委派的什麼事兒?一個倉庫,就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我有什麼資格不放棄?”我同樣也有些憤怒,其實我沒打算要放棄,只不過我得讓這個江正濤多給點兒‘好處’。

“那是我們情報的失誤,a公司最近的動作是非常多的,卻沒想到……”說到這裡,江正濤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到:“但絕對不排斥,這裡有小鬼本體的可能,道良,證據非常重要,而你不放棄的資格你難道剛才沒體會嗎?”

“是啊,證據非常重要,因為小鬼人人得而誅之,就連顏逸那麼囂張的人也不敢承認他那個是小鬼,對嗎?只要有了證據,一下子就可以調動許多的力量來一舉消滅你們的眼中釘,你們還� �是虛偽啊!不爽了,就揍他,這才是正確的人生態度。”我胡亂的扯淡。

江正濤在那邊估計有些哭笑不得,過了半天才說到:“你是在教訓我嗎?”

“不,不不,哪兒敢啊?你剛才說我有體會我不放棄的資格,你是說那個艾薇兒大姐頭嗎?她,她有些怪異吧?”我忽然就想起了她調戲慧能的場面,總覺得這個大姐頭太過古怪。

“她怪異?呵……”江正濤難得笑了一聲,然後反問我:“你師父不怪異嗎?”

我師父?我一下子就心虛的流了幾顆冷汗,腦海中浮現出了我師父的形象,耍賴,邋遢,貪吃,好色,嘴‘賤’,欺負小輩,也沒什麼節操的樣子……說他怪異,簡直是給他面子的形容詞兒。

“底氣不足了,是吧?小子,你現在沒有資格去瞭解艾薇兒,連我也不見得有資格,也許越真的人,他的表象也就越複雜,但是湮滅不了他們的真,你記住這句話吧。”江正濤對我說到。

“可,艾薇兒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那裡?未免太巧合?”我忽然這樣問到,畢竟生活不是在拍電影。

我也不能指望,在我危機的時候,隨時有個英雄從天而降吧?

“你問那個?你可能還想問,為什麼顏逸會在那裡?而警察也那麼快出現是為什麼吧?我能不能告訴你,從你們進入倉庫區不久後,外面就發生了‘地震’,各方勢力全部都全部趕往了那裡,都擠在了那裡?”江正濤很快的回答我。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顏逸不事先動手,艾薇兒大姐頭也不事先出手,難道等到關鍵的時候,出來當英雄嗎?”我有些不解的問到。

“很簡單,因為制約!”江正濤一字一句的說到。

因為制約?咋一聽我真的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於是我問到:“江老大,你能把事情詳細的說說嗎?至少你要我幹活,我也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說話間,我不由自主的眉頭微微皺起,因為我是徹底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複雜和危險,照江正濤的說法,我還真是一隻幸運的蝦米,在大風大浪間,有人罩著,還不至於丟了性命。

江正濤倒也沒有猶豫,很簡單的對我說到:“事實上,你們的行動都被監控著,我們也還沒有找出內奸到底是誰?但是,在我們的構想裡,a公司雖然動作頻繁,但是不是屬於重要的核心部分,讓你們從這一部分先下手,就算行動全程被監控,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至少那些老家夥不敢動手。可是”

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一部分,於是不由自主的問到:“可是,我們第一個行動的目標是倉庫,歪打正著一般的,弄到了別人很重要的東西,是嗎?”

“是的,從你們行動不久後,我們收到訊息,顏逸在得知你們的行動後,竟然親自出發先去了倉庫,接著屬於他們那一方的勢力也匆忙的趕往倉庫,比較幸運的是,一向行蹤飄忽的艾薇兒大姐頭竟然也在這個城市,我竟然還聯絡到了她,她也趕往了倉庫區,而我們的人也趕往了那裡。”江正濤緩緩的訴說著。”“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為什麼那麼多人到了,我們卻我知道,因為制約嗎?”

“你總算明白了一點兒,就好比陰陽太極圖般的微妙平衡,各方的勢力到了那裡也是一個微妙的平衡,顏逸不出手,艾薇兒大姐頭一樣不能出手,他們的勢力沒行動,我們的勢力一樣不能行動!雖然很擔心你們在裡面的情況,可是因為這種平衡在那個時候不能崩壞,除非我們想要那裡就展開一場大戰。我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你能調查這件事情,你不會死,至少不會被各方面勢力的人弄死,但是你一樣有危險”江正濤的語氣有少少的愧疚,被我給聽出來了。

於是我介面說到:“所以,在倉庫裡,就算是我自己面對的危險,對吧?”我的語氣卻很平靜,沒有多大的憤怒,倉庫裡的東西是逆天的,危害極大的。

在平日裡,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對別人的因果是非抱著的是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可是就如師父所說,我們學道之人,總要有一些大義,你可以不去插手一個人的因果是非,可是你不能不顧一群人,一個民族的命運,那是大義的所在!

那是我該出手的事情,就算賭上性命,也可以說是值得的事情,不是我偉大,而是人生總有許多該與不該,我一直堅信,當災難來臨時,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就算是很多看似膽小冷漠之人,他們一樣會為了身後的土地,身後的一群同族而犧牲生命。

所以,我有什麼好憤怒的?

江正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到:“道良,希望你不要怪我,身在其位,要考慮的事情太多。我愧對老李,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可是小鬼這種東西太過逆天,特別是一旦失控,哪一次沒造成血流成河的危險。我不能允許我華夏大地上有它的存在,道良,我”

一個部門老大,傳說中的最接近地仙,或者就是地仙的人對我解釋這個?我說心裡不爽那是假的,我拿著話筒忍不住大笑了幾聲,說到:“好了,江老大,其實我夜觀星象,白觀面向,都覺得自己怎麼看怎麼就是一個英雄。直接跟我說吧,下一步做什麼?”

“下一步,你們就佯裝在醫院養傷吧,這樣多少會放鬆一點兒對方的警惕,你們這一次動了他們的一個倉庫,但我估計他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在另外幾個倉庫,所以關鍵時刻有小鬼的守護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我也就不多廢話了,下一個目標魯智強。”江正濤簡單的說到。

他的意思就是讓我們佯裝在醫院養傷,而在這段時間內,抓緊時間調查一個魯智強的人。而魯明凡我知道,在資料裡曾經他是我圈出的重點任務,a公司的絕對核心,曾經有過c公司高層的背景。

這個行動說起來很簡單,還有養傷做為掩護,但事實上,我們真的是一群傷者,這就是最大的困難,可是這是沒得選擇的事情,我們必須去做。

長嘆了一聲,我覺得我就是一個事兒精,其它的不解釋。

“怎麼?覺得很累,很苦,忍不住嘆氣了?”江正濤難得調侃了我一句。

“不是,我就覺得顏逸挺煩的,我們打完了,也放火燒了他們的倉庫,他才出來報復我一小輩,挺那啥的。”我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來掩飾,我不能給江正濤說,我覺得我自己是個事兒精吧?雖然,我心知肚明,以顏逸的身份地位修養都會忍不住在事情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出手,是因為憤怒,是因為我們真的動了他覺得了不得的東西。

我以為江正濤也會這樣對我說,可沒想到江正濤卻這樣對我說了一句:“修者的執念往往比普通人的執念更深,這條路的盡頭往往也是令人絕望的,心性不夠,就如根基不穩,砌成了摩天大廈,也一樣會崩潰倒塌。可這樣的結果,會讓人甘心嗎?因為摩天大廈已經砌成了啊!我的意思是,或許你毀滅的不是一個倉庫,說不定是顏逸的希望。”

他的希望是一堆殭屍?或者我難以理解!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到:“這些我不明白,但是任務我會好好的執行,沒事兒,我就掛了啊。”

“你這小子,完成這個任務以後,我會給你補償的。”江正濤忽然那麼說了一句。

補償?我微微一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師父的訊息,沒有多言,我默默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分割線

在醫院的日子裡無聊的,特別是這個偽裝成普通民居,實則裝置先進的秘密醫院,更是無聊。

因為它是不對外服務的,所以異常的安靜。

也不知道是因為注射了楊天成給我們的針劑,還是就如楊天成所說,被抓傷咬傷是不會被感染的,總之我們八個人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除了趙洪傷勢嚴重一些,其餘的幾個人,包括我在內,只是第二天就已經生龍活虎了,畢竟是一些皮外傷,不影響行動的。

第二天的下午,我們聚集在老回的病房打牌,在我們身邊的是一份報紙,在報紙的角落有一個極其不起眼的新聞,大意是某倉庫區一倉庫,堆積的棉花,因為防火措施沒有做好,加上天干物燥的原因,所以引發了一場火災。所幸,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也僅僅起火的那座倉庫被燒燬,蔓延的火勢得到有效控制,並及時的撲滅,在這炎熱夏季,請大家務必

在這之後就是一些廢話,大意就是讓大家做好放火的工作,諸如此類的。

真相永遠是被掩蓋的,但是掩蓋某些真相卻不一定都是惡意。

“放下,放下,我這兒有一對七,我還沒出牌呢。”老回大呼小叫的,一邊扔下一對七,一邊對準備‘瞞天過海’,悄悄耍賴的小北‘怒目相向’。

我很難想象,一群大男人躲在病房裡,避過護士的耳目玩幼稚的‘七王五二三’這種牌,還能認真到如此的程度。

小北被老回抓到了耍賴,一張臉紅紅的,抓了抓腦袋,很乾脆的轉移話題,說到:“道良,你真是厲害呢,一把火放得都能上新聞了,可憐我和老回幹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都沒上過報紙。”

“額哥幹得大事兒也多咧。”慧能不服氣的哼了一句,這小子倒是很維護我的。

此時,牌已經出到了最後一輪,我很沒形象的蹲在床上,嘴角叼著一支煙,得意洋洋的數著自己的得分,一邊數一邊說到:“上報紙這種事兒呢,是看人品的,這放火也是一門技術活兒,我得努力的學好技術,下一次爭取我英俊瀟灑的形象也能登在報紙上。”

“來,來來,別耍賴啊,一人五塊,收錢嘍。”當然,我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事兒,那就是收錢,不是他們讚揚我幾句上了報紙,我就能不收錢的,這打牌贏一回對於我來說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兒啊。

也就在這時,護士妹妹忽然就推門進來了,可憐我叼著煙,還在大呼小叫的喊著收錢,正好被逮個現場,雖說在這醫院的病人,身份都是不一般的,醫生護士都比較恭敬,但是醫院還是有醫院的規矩就比如不能在病房抽菸。

“李道良,又是你。病房裡是不能抽菸的。”護士妹妹有些惱怒的對我說到。

我‘嘿嘿’的訕笑著,趕緊滅了煙,恭敬的把煙扔進垃圾桶,護士妹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對我們做了常規的檢查就出去了。

可我這時才發現,包括憨厚的強子在內,所有的人都開始裝睡,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賴我五塊錢的‘賭債’!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我是命格不好,加上是學道之人,經常就是‘逢賭必輸’,這好不容易贏一盤兒,這些傢伙還好意思賴我的賭債,真是叔叔可以忍,嬸嬸都不能忍!

所以,我在憤怒之下,端起病床下的痰盂吼到:“誰敢賴小爺的賭債,一人灌上一口,是絕對的。”

我一吼,老回就驚呼著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朝著病房的門口衝去,我放下痰盂就去追趕老回,其餘人再也不能裝睡,一個個都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時間病房笑鬧成一團

曾經有句話說的好,男人的友誼很簡單,有時候一杯酒,一根煙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但是兄弟的友誼不簡單,至少要一起扛過槍,一起一起那啥過。

一起那啥我們是修者,是一定不會的,但是一起扛過槍,背後的意思就是要一起經歷過生死,才能有兄弟般的情誼,我們一隊人因為酒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卻因為一場生死,讓彼此成為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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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鬧過以後,我們幾個大男人橫七豎八的擠在了老回的床上,各種粗重的呼吸聲,和‘嘶’‘嘶’的聲音不絕於耳,呼吸粗重是因為瘋累了,那‘嘶’‘嘶’的聲音,是因為在瘋玩的過程中扯動到了傷口。

我最終沒要到那幾十塊錢的賭債,但是無所謂,快樂是無價的,在師父離開以後,我就很少有快樂的時候,或者我本能的拒絕它,我總是怕煙花易冷,人易別,總是怕擁有過後,再讓我失去,我就情願不要有。

可是,快樂它來的時候,和痛苦一樣,我還是不能抗拒,這就是命運的遊戲,不是你想不想要,接不接受,而最終只是你能不能承受,然後再超越它。

我望著天花板,承認自己想的遠了,在大家都平靜了一些過後,我忽然開口說到:“魯明凡,今晚出發,調查他。”

我說完,周圍是一片沉默,首先開口的是強子,他說到:“哥,洪子去嗎?他還傷得很嚴重。”

是的,我們看起來幾個生龍活虎了,而趙洪卻還在監護室,他受傷嚴重,我說要行動,沒有一個人抱怨自己的傷勢,提出疑問,唯一擔心的就是我會‘無情’的讓趙洪也參加行動。

也是可以理解的,部門的待遇很高,特權很多,但同樣做事也是拿命在做,就比如重傷時,任務來了,你說不定一樣要撐著去完成任務,一樣要戰鬥!

“洪子不去,這一次行動,就我和老回去。我們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在拿不準的情況下,沒必要全員出動的,我和老回先去踩踩點兒。”我淡淡的說到。

身為一個隊伍的領隊,要做的絕對不僅僅是指揮,身先士卒也是肯定的,我不是一個愛把危險往自己身上攬的人,可是,此時我已經把他們當成我的兄弟,再則,我身上有我的責任。

沒有人說話,這夏日懶洋洋的下午,我們就這樣都躺在床上沉默了,因為每一次的行動,必然就是生死。

而也就我和老回行動之時,我們遇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整件事中無比重要,可我們一開始卻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她重要的女人。

夜色沉沉,已是深夜12點多,我和老回還徘徊在一條以小吃聞名的街道,和那些半夜醉酒,在街道上流連的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老回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依舊是他慣有的風格,吊兒郎當的t恤,短褲,拖鞋,腳步踉蹌,手裡還提著一瓶啤酒,時不時的灌上一口,就跟真的喝高了一般。

而我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格子襯衫隨意的塞在牛仔短褲屁股上的包裡,身上穿著背心,還刻意扯了一截起來露出肚子,也是提著一瓶酒,腳步踉蹌。

不知道的人,就以為我們倆是標準的酒瘋子。

灌了一口酒,我附在老回耳邊小聲的對老回說到:“我的樣子沒有什麼吧?”

老回小聲說到:“這年頭,道士當特工也要專業,相信我的化妝技術,這是‘必修課’,如果不靠感應你這個人的氣場,光看樣子,就算見過你的顏逸,他是修者,記憶力夠好吧?我保證他站在你面前也不可能認出你。”

“我的意思是,我日,你咋把我弄那麼醜?我不好意思走在街上了!”我一邊裝得醉醺醺的樣子,一邊灌酒,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老回。百度搜尋“派小說”看最新章節

“我日,你是要去勾引魯智強碼?要那麼帥做啥?”老回毫不客氣的回了我一句。

我無言,斜睨了一下旁邊的一個大排檔,人聲鼎沸,生意好得不得了,而我盯著的是其中一張空桌子,此時還沒有人坐在那張桌子上。

如果是外地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比較奇怪,為什麼有很多人在等位置的大排檔,偏偏會留出一個空桌子來不讓人坐,要知道這家路邊攤的小龍蝦出名之極,很多外地人都會慕名來吃,老闆難道還會嫌人多,特意留出一張空桌子嗎?

可是常在這條小吃街吃東西的人就會知道,這已經是這家大排檔的一個傳統了,那張空桌子據說是留給某個異常有錢的大款的。

那個大款就是魯智強!

根據資料上說,魯智強這個人生性警惕,光在公司辦公室就預留有一層樓,而且那層樓到處都是監控器,想要在公司調查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而在從其它方面下手呢?更是困難,因為在這個城市他明面上的住處就有不下五處,就這樣,據可靠消息,他都還租了不少房子,還有一些沒曝光的住處。

跟蹤他?更不可能,且不說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去公司,什麼時候去,就算碰巧他在公司了,離開的時候,一定都是三輛以上一樣的車同時離開,而且他還不一定在車上,說不定就從其它出口走了,你要怎麼跟蹤?

所謂狡兔三窟,這魯智強不知道有幾十窟!這要怎麼調查?

我和老回分析過這個人,如果不是有見不得光的事兒的話,這個人怎麼會把自己搞得比特務還特務?所以,在他的身上我們說不定有大收穫。

上面讓我們直接調查這個人,也是這個意思,由於我們燒燬了倉庫,這調查事件就已經不是打草驚蛇的事兒了,而是擺在明面兒上搶時間的事情了,所以也就是打蛇打七寸,把這邊的調查徹底塵埃落定的意思。

可是魯智強顯然是一塊兒難啃的骨頭,謹慎到了如此地步,怕是一般人都沒辦法下手。

可是我們這一次行動的背後是一整個部門的配合,所以調查能力是異常強悍的,於是魯智強身上一個不算弱點的弱點就浮出了水面,那就是魯智強對美食有一種執著的偏好。

人活在這世上,都是需要一點兒樂趣來支撐的,魯智強作為一個男人,不抽菸,不喝酒,不貪色,甚至連玩樂也僅限於必須的應酬,他如果再沒一個愛好美食的樂趣,怕是已經人生無趣了。

而人只要有愛好,那麼那個愛好就可以看成是一個弱點,也就是突破點。

魯智強愛吃,在這個城市來了以後,特別的偏好就是這家賣小龍蝦的大排檔,這裡曾經還是一個路邊攤,在魯智強吃過一次覺得驚為天人以後,第二天就派人給老闆送上了一筆錢,讓老闆在這條街上租了三個相連的門面。

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管任何時候,他來或者不來,那老闆都必須為他留上一張空桌子。

這裡就是我和老回唯一的突破點兒。

此時,那張空桌子上還沒有人,我看了一眼之後,佯裝罵罵咧咧的拖著老回去等位置,一副沒有喝盡興的樣子,所謂演戲演全套,我和老回之所以選擇佯裝喝大了再來,是為了掩飾。

畢竟一個人的行動,總不可能全無破綻,就比如你瞧瞧的觀察別人,別人一定會是有察覺的,但是如果你喝多了,自然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別人看,一般人都是不會和酒瘋子計較的,何況喝醉了,你的任何行為也可以解釋。

“不會落空吧?”老回豪放的喝了一口酒,酒液沿著嘴角流下,眼神模糊,很是狼狽的樣子,可是他的語氣卻異常清醒。

“不會,我們出發之前,部門不是還特意送了一份資料過來嗎?現在是夏日,魯智強來吃小龍蝦的頻率很高,而且這個人太過警惕,他只要來吃小龍蝦,總會派一些手下來周圍打探換環境,然後在他來吃之前,也在這家大排檔吃小龍蝦,為的是關鍵時候保護他逃跑。你看出來沒有”我也小聲的對老回說到,一邊說一邊傻呼呼的笑著,在旁人眼裡,我就像是在和老回說醉話一般。

“看出來了,這家大排檔,圍著那張空桌子坐的人都很警惕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來吃飯的,一直在觀察著周圍,彼此之間也不喝酒,不交談!那我們今天運氣真好啊,一出來就遇見了魯智強回來。你小子行啊?怎麼看出來的?”老回很是驚喜的說到,當然表面上還是一副醉鬼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