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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生死看透

可也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旁邊的玉米地裡衝了出來,我心中懊惱,小鬼是多麼兇殘的東西?這是誰啊,衝上來送死嗎?

我一轉頭,卻看見那個身影是那麼的熟悉,不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嗎?她是活該倒黴嗎?竟然流竄到了這裡!

我想大吼一聲,讓她快點走開,可是虛弱的我連發出一個聲音都困難,更勿論大吼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帶著迷茫,卻又說不清的眼神衝過來,然後雙手無意識的揮舞著,莫名其妙的吼著,痴笑著:“啊,啊,你在那裡,你在那裡!”

誰在那裡?我搞不懂這個女人的話,但奇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已經湧上我胸口的冰冷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接著,我發現那個女人忽然跪下了,忽然惶恐了,忽然大吼大叫,叫嚷著些什麼,我也聽不懂,只能迷迷糊糊的聽見,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這倒底是怎麼了?我更加搞不懂了,可是我發現我剛才因為纏繞而完全不能活動的身體竟然能夠動了,我動了動手指,艱難的想要站起來,也還是想提醒這個女人快走,我怕她因為我送命!

卻不想她忽然大吼了一聲,極其狼狽的又朝著玉米地衝去,在她身後竟然刮了陣陣的旋風

難道這個女人是高人?我眯起眼睛,來不及多想什麼,就聽見遠方傳來了嘈雜的車行聲,還有人聲,原本那還隱隱包圍的陰冷忽然也完全散去了,夏夜,又恢復了它的燥熱!

小鬼就這麼放過了我?這不現實啊,小鬼是根本不知道害怕和退避的東西,來多少人它就能殺多少人,除非完全的將它毀滅,它為什麼會這樣忽然的退去?難道難道是有人在‘召喚’‘命令’它退去?

除了這個,沒有東西可以阻止小鬼!可是魯智強明明就已經死了啊?!

我腦子亂成了一團麻,奇怪的女人,怪異的小鬼,可是只是一小會兒,悲傷就將我完全的淹沒,老回!我失去了一個剛結識不久的兄弟,他用他的命成全了我的命!

老回我的淚水無意識的流淌,一個閃亮的車燈忽然就照到了我的臉上!

‘吱’,緊急的剎車聲,然後是腳步聲,可是我像疲憊了一千年那樣,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

“小家夥,你不能睡,你的靈魂如此的虛弱,怕是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是他?!

他是誰?不就是那個神秘的部門老大江正濤嗎?

對於這個人一開始我是充滿好奇的,畢竟我師父也是在他的手底下做事,他又是傳說中的地仙,我也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所以我怎麼可能不好奇?

當他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耳畔的時候,按說我應該抬頭看一眼,應該有一些‘解謎’的興奮的,可事實上,我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沉浸在失去一個兄弟的悲傷中,我難以對任何事情產生反應。

可是不要睡,還是不要睡吧!我在此刻可以不怕死,因為這樣死掉也算對所有的事情有個了結!我怕活著睡著,如果是那樣,我那心底的崑崙呢?我會很遺憾的吧!如果是那樣,也許很多人可以用時間走出悲傷,卻因為我是一個‘活死人’,而長時間的陷入悲傷裡吧!

所以,我努力的睜大了眼睛,而這時,我感覺到一片陰影覆蓋了我的身體,竟然是江正濤蹲了下來,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張臉,一張平凡卻充滿了威嚴的臉!

國字臉型,一頭黑髮整齊的梳在腦後,一張臉上,除了兩條怪異的白色濃眉是那麼顯眼,其餘的一切都算是平凡,當然身形很是高大,就算蹲著也能看出來。

這就是江正濤嗎?或者他是我看過的武俠小說裡出現過的人物白眉鷹王?

我為無厘頭的想法感覺到好笑,可是江正濤卻沒說什麼,只是二話不說的就塞了一顆藥丸在我的嘴裡,然後翻手拿出一個盒子開啟,裡面是密密麻麻的金針

“養魂的方子幾乎已經失傳,我沒有!原本有一些養魂的藥丸,現在也只剩下一顆,你先吞下去,會慢慢滋養你的靈魂,不至於讓你的靈魂力隨著沉睡枯竭這些年,我在潛心研究醫字脈,現在用金針刺穴之法,刺激你的精神,但同時也鎖住你的靈魂力不至於流逝”江正濤一邊朝著我身上施針,一邊絮絮叨叨。

他塞在我嘴裡的藥丸沾到唾液,就即刻劃開,劃入一股清流,流入我的喉嚨,我的胃裡然後散開,化作一股清涼的能量,撫慰著我的腦海和疲憊的身體!

江正濤這種人物出手,果然是不一般的,可是他說養神的方子失傳,卻讓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在鬼市,元龍大哥的爺爺不是給了一張方子嗎?

這讓我心裡生出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心情,命運,難道就是這樣環環相扣!

隨著江正濤的金針一根根的落下,我的精神竟然慢慢的好了起來,我抬起手,把那塊表遞到了江正濤面前,說到:“這是證據,也是一個英雄,我兄弟的命!”

江正濤接過那塊手錶,臉上的神色平淡,可是眼中卻劃過了一種敬佩和哀傷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逝,我不怪他,修為到了他們那種層次,生死看得太透,能有如此的情緒,真的已算難得。

就比如我師祖,也不過惋惜了一下,評價了一句靈魂會昇華而已。

也許境界不一樣,眼界就不一樣!

他沒有急著看那塊手錶裡的內容,甚至什麼也沒問,只是一招手,有人過來,抱走了我身邊的孩子,而我看著江正濤說了一句:“救他。”

江正濤說到:“盡我所能。”說話間,他的金針依然一刻不停的扎在我的身上。

這時,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又再次響起,然後是紛亂的腳步聲朝著我這邊跑過來,我首先看見的是慧能,接著是強子,元龍大哥他們來了,曾經一群生死與共的兄弟們來了。

他們圍繞在我的身邊,默然無語,小北忽然看著天,似是在嘆息,又似很平靜的問了一句:“回哥呢?是走了嗎?”

這聲音終於不能維持平靜,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已經是嘆息,我握緊了拳頭,半天才說了一句:“嗯”

小北的姿勢沒有變,望著天空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眨,之後我聽見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知道他哭了。

接著,是強子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抱著腦袋,就哽咽了,元龍大哥,高金村,慧能紛紛的都哭了,接著我聽見有人扶著一個腳步聲顯得蹣跚的人走了過來,是趙洪,他帶著如此嚴重的傷也趕來了。

他看見的確實幾個漢子圍在一起哽咽,流淚的場景,他大聲的問到:“你們哭什麼啊?”

“老回老回他走了”回答趙洪的是元龍大哥。

“什麼?!”趙洪幾乎跌倒,被人扶住了,然後喃喃的說到:“為什麼?咋了?我們不是一起闖過了生死嗎?他咋就走了?”

說到最後,趙洪也哭了,聲音變得顫抖。

夏夜依舊燥熱的讓人煩悶,可在這時,卻無聲的吹過了一陣一陣的涼風,吹過這流淚的七個男人,可是能吹走悲傷嗎?

“去吧,去找回老回,英雄應該得到安葬。也別讓老回的心血白費,情況比我想象的嚴重!”忽然,一個聲音插入了這悲傷的氛圍中,是江正濤。

在剛才,我的兄弟們圍上來的時候,江正濤就退到一旁,默默的看起了那塊重要的手邊,看完後,他就這邊對我們說了一句!

“走吧!”小北第一個擦乾眼淚,把手插到了褲兜裡,我看見他的手在顫抖,這個時候,我想他需要的是戰鬥,是宣洩。

每一個人的態度都是一樣,擦乾眼淚,就靜靜的站在了小北的身後,小北望著我說到:“道良,你不去了吧?”

“我要去。”我很簡單的回答!

小北點頭,元龍大哥二話不說的,就走過來背起我,說到:“那就走吧,我背你,節約一點兒時間。”

我沒有爭論什麼,任由元龍大哥揹著,這時,江正濤在給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交代消除影響的事情,而過了一分鐘,好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就出現了,這些人當然不是‘警察’,只是喬裝改扮成這個樣子!他們應該是秘密部門的成員。

“走吧!”江正濤沉靜的說到,然後走在了最前面,只是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心裡難安,老朋友開卦算了一卦,卦相的結果讓我倒是巴巴的趕來了,也算救助你及時,否則我怎麼能安心。”

“老回救不回來了。”我也說不清楚我到底是怎樣的情緒,算是在給江正濤發脾氣嗎?

“他的靈魂得到了拯救!”江正濤頭也不回的走在了前方。

呵,和我師祖一樣的看法嗎?或者,高人也沒什麼意思,失去了某些情感,會不會生命也就乏味了?我沒有詆譭我師祖的意思,這確實就是我本人的‘本心’,情關難過,那個在荒村說著我不放的人,才是真的我吧。

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夜裡響起,安靜,一點兒也不嘈雜,江正濤就這樣走在前面,率先走進了我剛才逃出來的那間屋子,這屋子安靜的可怕!根本就不像十幾分鍾前發生過如此慘烈戰鬥的地方。

那七個大漢還被綁在二樓,此時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咽嗚聲,像是受了極度的驚嚇,江正濤眉頭一皺,小聲對旁邊的人說到:“去處理一下!”然後就走入了那個座鐘背後的地下室。

小北緊隨其後,元龍大哥揹著我也進入了其中,我此時感覺已經好多了,我對元龍大哥說到:“放我下來,我要戰鬥!”

元龍大哥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就這樣把我放了下來,可是我剛被放下來之後,看清眼前的場景,卻忍不住疑惑了,這這裡還是我剛才逃出來的地下室嗎?

是啊,也難怪我不相信這裡是剛才的地下室,因為這裡安靜的可怕,彷彿剛才那些湧出來的怪物,陰冷的氣場,甚至浴血奮戰的老回都只是我的幻覺!

可是,這麼多的東西怎麼會瞬間消失的?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倒是剛才在路上簡單問了我事情經過的江正濤很是淡定,面對這安靜的地下室,只是淡然的說到:“下去看看再說,那麼容易被堵上門了,也不是他們的風格。”

是啊,這些人和一個偌大的國家部門都能明爭暗鬥那麼久,如果那麼簡單的被堵上門了,這才是奇怪的事情。

於是,沒有人在發出任何疑問,就由於江正濤領著,朝著地下室走去。

我被元龍大哥和慧能扶著,走過不久之前我和老回走過的路,彷彿是置身於幻覺中的安靜一般,讓我感覺我和老回是不是只是在這裡拍了一場電影,而我太入戲,等一下,老回就會跳出來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到:“兄弟,演得不錯啊,可以拿小金人了。”

可是走入通道以後,我就知道發生過的一切其實是真實的,這裡是很安靜,可是走廊上還是有一些殘肢斷臂,顏色怪異的血液,和充斥的血腥味,甚至還有沒有死透在掙扎的殭屍怪物,見我們到來,掙扎著想要撲過來攻擊我們。

我忽然變得害怕起來,我怕突然見到老回的屍體,又怕找不到老回的屍體,可是沒有,沒有老回!有的只是這戰鬥過的狼藉!

看著這一切,我不敢去想象老回戰鬥到了什麼程度,才會有這樣的場面,儘管我逃避,我彷彿還是能看見,有一個男人,曾經在這裡,浴血奮戰,用身體為我堵住這裡洶湧的危險,給我開啟一條安全的道路……

我不想流淚,那樣會顯得很軟弱,可是事實上眼淚是忍不住的,我看見小北像痴呆了一樣,撫過這冰冷的牆壁,完全不自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其他的兄弟也是一樣,看著這副場景,哪裡還忍得住眼淚,那會是戰鬥成什麼樣子?才會有如此血腥的戰場啊?

江正濤沒有說話,靜靜的走在前方,在我們身後,有人不停的,小心的處理著那些還在掙扎的殭屍怪物,打掃著戰場!

走到小窗之前,江正濤伸頭去看了看,我敏感的發覺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或許是站在小窗前感受到了血池的煞氣,已經淡然如他,還是會有一些情緒的激動吧。

在小窗前也看不出什麼,畢竟剛才的一場大戰,燈光已經全部熄滅了,江正濤在小窗前停留了半分鐘,說到:“我們下去吧,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下去看看那個魯智強是不是死了。”

畢竟下面是完全的黑暗,根本看不清楚魯智強屍體所在的位置。

我們沿著階梯,靜靜的朝下走,在這裡就沒有多少戰鬥的痕跡了,憑藉老回的能力,他不可能會‘殺’得下來,所以朝下的旋轉階梯,我們很快就走到了盡頭,來到了這個地下室中。

站在地下室中,江正濤沒有說話,跟在我們身後的人忙著弄燈光,可也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聲咆哮的聲音,還來不及看清什麼,就感覺一道黑影朝著江正濤撲了過去。

江正濤似乎不在意,此時我們身後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我只是看見江正濤隨意的掐了一個手訣,喊了一聲‘震’字,那個黑影就掙扎著不能靠前了。

江正濤還在掐著手訣,我能認出那是一個關於‘火’的術法,畢竟撲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一個殭屍怪物,對付這種東西,要完全的殺死,只能靠火或者雷,在這地下室,雷訣顯然是費力的法訣,用火是最好的。

可是江正濤還沒有掐完手訣,就停下了,有些詫異的‘咦’了一聲,接著就是他的嘆息聲。

他在嘆息什麼啊?我本能的覺得內心一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身後突如其來亮起的燈光刺激到了眼睛,本能的遮擋了一下。

可是我的手還沒有放下來,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天哪’!是小北的聲音,我轉頭疑惑的朝著小北看去,卻看見他發瘋般的衝向了那個殭屍怪物,一下子跪在了那個殭屍怪物的身前,撕心裂肺的開始痛哭。

我預感到了什麼,可是我不敢相信,我的脖子如同凍僵了一般,不想抬頭細看,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抬頭細看,一看之下,我忽然感覺我的心碎了,變為了很多的碎片,每一個碎片都是瘋狂的……是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瘋了!

破爛的t恤,招牌般的大褲衩,掉了一隻,可還有一隻在腳上的拖鞋,神情雖然扭曲,甚至佈滿了血跡和傷痕的臉,可也不能阻止我一眼看出——那是老回,剛才還在為我拼命的老回。

我如同傻了一般的推開在我身邊扶著我的元龍大哥和慧能,一步一步挪了過去,走到了殭屍怪物,不,是老回的身前,我雙手顫抖著伸了出去,想把手搭在老回的肩膀上,可是回應我的是老回的撕咬,他現在動不了,可是他仍然掙扎著要咬我…………

“小心。”江正濤拉住了我的手,可是我發瘋般的掙開了江正濤的手,江正濤沒有說話,只是嘆息了一聲,竟然退開了去。

我把手放在了老回的肩膀上,想說什麼,可是忽然就哽咽,淚如雨下……只是忽然,就淚如雨下!

“吼”老回嘶吼的一聲,他咬不到我,但爪子忽然就抓在了我的手臂上,鋒利而尖銳的指甲瞬間就刺進了我的肉裡,可是我不疼,我恨不得他重一點,再重一點兒,然後就可以掩蓋我的心疼了!

血了出來,那溫熱的液體像是刺激了我一般,我仰天大吼了一聲:“老天,我日你媽!”這是我第一次罵老天,無論以前我經歷過什麼,我沒有罵過老天,我接受命運,我知道命運是一條河道固定的河流,你不要想它能改道,如果想要改道,就如歷史上的河流忽然改道,帶來的是災難般的代價!

可是,我今天忍不住了,我必須去罵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一個英雄?把他變為他痛恨的怪物,難道這該是他的命運嗎?

痛到極限是發不出聲音的,我仰天哭泣,竟然是無聲的流淚,而在我身邊,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們已經圍繞了過來,竟然抱著一個殭屍怪物,放聲痛哭。

老回被我們幾個抱著,死命的掙扎,但是暫時還傷害不了我們,除了那只刺進我手臂的爪子,我不讓其他人拿開他,如果這是命裡還可以有的接觸,我承受任何疼痛,這是我給我兄弟的親密。

江正濤,終究只是嘆息了一聲,然後讓人開始探查這個密室,此刻悲慟的我們根本不是語言能夠安慰的。

只是過了一小會兒,就有人來回報,這個地下室有一條未知的密道,來請示江正濤是否探查,江正濤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有人來報告,在那邊的角落,有凌亂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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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勸慰悲傷的我們,江正濤走了過去,我們留在那裡,彷彿陷入了一個悲情的宇宙,根本沒辦法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也不在乎了。

這是,最後一次擁抱自己的兄弟吧,儘管他已經不記得我們,儘管我們隔的哪裡才只是生死?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有人來了,在我們身邊小心翼翼的說到:“老大叫你們過去一下,那邊的字跡,可能是是你們的戰友留下的。”

什麼?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老回有留下遺言?

我們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江正濤所在的位置的,此刻的江正濤凝視著地上的某一塊地方,皺眉不語。

這是我見到江正濤以來,他表情最‘深刻’的一次了,可是我不在意這個,我只是低頭看著地上,那上面有幾排用血跡寫出來的字跡,很是凌亂,我一時間已經忘記了要去看是什麼內容,但是小北已經雙手扶過了那幾排字跡,哽咽著說到:“是回哥寫的。”

我的頭微微有些暈眩,我忍著那種暈眩的感覺,靜了好一會兒,才能凝神去看那個字跡的意思。

低階,喪失理智,5分鐘後起作用。

高階,人的變異,魯未死,已變異。

兄弟們,時間快到,不要難過,靈魂昇華,也請轉告我的親人。

這就是老回留下的全部遺言,我忽然發現我有些看不懂,什麼是低階和高階?可是我不想去想,我只注意到魯未死這幾個字,內心快被忽然爆發出來的憤怒淹沒了全部的理智!

怪不得師祖要和我說狠狠揍他一段,最好能殺了他,只是最好,沒有簡單的告訴我殺了他,我恨我自己的靈力,功力尚淺,就算請來了師祖,因為我身體的制約,連師祖一小半的實力都不能發揮如果可以的話,師祖一定會幹淨利落的解決這裡所有的隱患。

最後我的雙眼落在了那最後一排的字跡上,那才是老回對我們說的話,估計就如他所說,時間快到吧,所以他最後一排的字跡特別凌亂,但我看懂他的意思了,他叫我們別為他的身體難過,他也不難過,他到最後,還牢牢記得我的話——靈魂昇華。

是的,老回,你的靈魂是可以得到昇華的,你是英雄。

我不難過,我一定不難過,因為你已經去了更好的地方,只是,我忽然瘋狂的嘶吼了一句:“魯智強,我必親手殺了你,殺到你魂飛魄散。”

我從來沒有那麼恨過一個人,魯智強是第一個,他必須死,而且我要親自動手。

我的嘶吼引起了在場兄弟們的情緒,他們紛紛喊到:“算上我一個!”

“我要親自動手!”

佛門戒殺,可是此時慧能也開口了:“佛慈悲,可一樣也有執法金剛,我不會當那仁慈之佛,我會當那舉起屠刀的金剛。”說話間,慧能忽然收起了他的念珠,隨意的就揣在褲兜了,他接著說到:“從今以後,我會拿起戒刀,我的戒刀不割衣服,只會飲盡這世間兇人惡人之血。”

我手顫抖著,一把攬過慧能,我想說些什麼,可是說不出口,我是該還要告訴慧能仁愛嗎?或者這個世界在某種時刻就該以暴制暴?徹底的滌清這邪惡?慧能雖然沒有全程參與我和老回的行動,可是他現在看見的也無疑是最殘酷的一幕,英雄的遺體被隨意的褻瀆,甚至變為了怪物,可能在這一刻開始慧能的心性變了一些。

我忽然有些恍惚了,我想起了慧大爺的紋身,想起了慧能的紋身,全身凶神惡煞的‘兇佛’,或者是佛嗎?難道這紋身也表達了一個意思?血腥的雙手,慈悲的心靈?

慧大爺,你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吧,但願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這命運的軌跡,我是慧能的哥哥,只要他是對的,我永遠都是他身前或者身後的那個人。

危險,我會在他身前。

他的行動,我會在他身後支援!師父,慧大爺,你們已經離開,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崑崙,或者有一天我們也會踏上你們的路,可是如今,是我們的成長,我們該長大了。

雖說,命運是一個輪迴,也許,我們也有我們不同的路。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想起這些的,只是覺得自己恍惚的厲害,原本是扶著慧能的,到最後變成了靠著慧能。

我恍惚中聽見有人在對江正濤說:“是透過密道逃走的,沿著密道出去,發現有車的痕跡。”

“這小鬼的身體被秘法壓制了。”

“什麼,有此等秘法?”是江正濤的聲音。

接著,我聽見江正濤對我喊到:“李道良,李道良,是你做的嗎?李道良?”

我很想回答江正濤,無奈我發現我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在經歷了廝殺,離別,深刻的悲痛以後,我的情緒彷彿已經被消耗殆盡,我支撐不住了。

‘咚’的一聲,我仰面躺倒在了地上,眼睛似睜非睜,我只是感覺躺下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我聽見幾聲焦急的聲音,已經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了。

我最後一個聽見的聲音,是江正濤在說話:“沒有事,他經歷了太多的情緒,我做了措施,他不會睡死過去的。”

——……————

在夢裡,是沒有時間的概念的,在夢裡,一切都是那麼純白而美好。

夢,有時能讓人驚醒害怕,可有時,卻讓人沉溺。

我很明白此刻我是在做夢,因為在我心底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執念,那就是有一天,我要找到崑崙,見師父一面,就一面都行。

這個念頭已經深深的紮根於我的靈魂,讓我在難得的美夢中,都不能完全的沉迷,可是不沉迷不代表我不沉溺,我沉溺在了這個夢中。

那是清雅的竹林小築,風吹過的夏天,竹聲‘沙沙’

在那條熟悉的長廊前,師父正愜意的喝茶,仍然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給我爸說著鎮上的大姑娘,身段兒是多麼的好,廚房裡隱約能看見我媽媽的身影,她在忙碌著等一下的飯菜,那熟悉的香味兒,讓我臉上的微笑一下子就盪漾開來了

“笑什麼笑,去把你媳婦兒和曉芬那個鬼丫頭叫回來吃飯。”冷不丁的,師父的鞋子一下子就扔了過來,砸在了我的身上,望著師父,我有一種滿足的幸福感,想哭卻是傻笑,趕緊的哦了一聲,就要去找我的媳婦兒和曉芬

嗯,我的媳婦兒是曉芳,她和曉芬一起去竹林裡採蘑菇去了,雨後初晴,蘑菇長得正好。

我哦了一聲,趕緊轉身,我想要見曉芳,很想,另外我也想見見我那曉芬妹子,所以我的腳步走得急。

可這時,師父叫住了我,他大聲說到:“把我的大侄子也叫上,還有我的小小侄子。”

什麼啊?那是誰?我轉身不解的望著師父。

“看你那傻樣兒,哪有我半分風流倜儻,聰明的樣子!真是的,我是叫你把慧天和慧能叫過來,他們在那邊釣魚呢,你忘了啊?我是慧天他二舅。”師父一臉不滿的望著我。

我很無奈,可是卻不敢說什麼。

可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額說,你是誰二舅咧?你要單挑嗎?”

我一轉頭,看見的是滿臉氣氛的慧大爺,他牽著一個圓圓的小孩兒,那不是慧能嗎?圓溜溜的臉蛋兒,圓溜溜的眼睛他怎麼變成了小時候?

我詫異我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慧能不該是這個樣子嗎?

可這時,一竄兒銀鈴般的笑聲又傳入了我的耳朵,我再次回頭,看見是曉芬在望著我笑,她對曉芳說到:“邁邁,姐,你看這個‘鍋鍋’好傻的樣子哦。”

在她旁邊,一個那麼完美的女子,那溫柔似水的目光那麼輕柔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沒有疏離,沒有冰冷,也不平靜,只是溫柔。

“我的夢,我的夢,我不用再去崑崙了”我喃喃的說到,忽然淚水就滑過了臉頰,忽然一隻溫暖的手就牽住了我,是曉芳。

而我的耳邊也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良,道良,你是醒了嗎?”

我醒了嗎?我不願意醒來,可手心傳來溫暖的溫度,提醒著我,和夢中一樣,在現實裡有一雙握住了我的手,不是她叫醒了我,而是她手心的溫度提醒我,現實裡還有人如此的擔心著我。

她的聲音那麼熟悉,如果是她這樣把我叫醒,那麼夢與現實的落差,還不至於讓我那麼難受。

可是,她——曉芳怎麼會來這裡?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感覺到一張柔軟的手帕在我臉上遊走,輕輕的為我拭去腮邊的淚,才醒來看見的世界彷彿眼睛是對焦不準,一切都是模糊而晃動的,只是就算是模糊而晃動的,我還是能‘看見’在我身邊握住我手,為我擦淚的那個人是曉芳。

好一會兒,我的眼神才清明了起來,看清楚了病房裡的一切,哪裡才止曉芳,這間單人病房裡幾乎擠滿了我熟悉的人,我的師兄妹們,曉芬,三胖,雨除了我的親人,幾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

“額”我想說點什麼人,卻發現自己昏昏沉沉的,虛弱的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可是就是這麼一聲簡單的聲音,卻讓病房裡的所有人都驚喜了起來。

“道良,醒了?”

“道良,你知不知道你小子昏睡了多久?”

“道良”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而紛亂的聲音都讓我不知道該回答誰,也就在這時,曉芳卻悄悄的鬆開了我的手,我的內心忍不住一陣失落,可是想到現實,卻只能看了一眼曉芳,然後是沉默。

雜亂的場景持續了一分鐘才在我的要求下,安靜了下來,雨代替了曉芳的位置,坐在我的旁邊喂我喝水,直到接觸到第一口水,我才知道我口渴的要命,幾乎是‘貪婪’的喝著水,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我有一肚子問題要問,而雨則是負責回答我的人。

“我是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醫院唄,BJ的醫院。”雨搖起了病床,並在我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讓我靠的舒服一點兒。

我有些恍惚,我怎麼就到BJ了?在這裡,幾乎我熟悉的人都在,獨獨就不見了慧能,而在我昏睡的時候,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我睡了多少天了?慧能呢?我不是在執行任務嗎?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說了一連竄的話,我竟然感覺到深深的疲憊,彷彿是大腦負載不了那麼多的資訊一般,我到底是怎麼了?但是我沒敢問。

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到:“道良,不然你再休息一會兒?你才醒,不適合問那麼多,你”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這小子一向是天塌下來都不會驚慌的人,流露出這種表情,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我沒有逼問雨什麼,而是轉頭望向病房裡的其他人,一向嚴肅的道明哥對上我的目光忽然就望向了窗外,而道心哥則假裝在翻一本什麼書,三胖摸出電話,在電話上胡亂的按著,也不知道是要打給誰,道珍躲避不掉,乾脆走到了曉芬的面前,假裝是要給曉芬說點什麼,而曉芬正好藉機做出一副要聽道珍說話的樣子,至於道情乾脆問了道珍一句,你們在說什麼啊?然後就走了過去

只有曉芳,還是一如既往平靜的望著我,只有她那麼的安靜,臉上也沒有其他人所有的哀傷。

雨乾咳了一聲,乾脆從我身邊走開了去,他走到窗子面前,假裝望著外面的風景,忽然望著望著,呼吸就粗重了起來,他一下子趴在窗子面前,我聽見他哽咽了

彷彿這是一種傳染病一樣,三胖不再玩電話了,望著天花板開始眨巴起來眼睛,像是在拼命忍住淚水,道明哥開始嘆息,有潔癖的道心哥拿出一張手帕捂住了眼睛,道珍和道情乾脆抱住了曉芬,開始哭泣,曉芬眼神哀傷,望著我,叫了一聲三哥哥,還未來得及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三哥哥?是關於我的什麼嗎?我是怎麼了?彷彿這次的傷勢讓我的反應都變慢了起來,我是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這個可能,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雙腳,我沒殘廢啊?這就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在這個念頭冒出腦海以後,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老回,地下室,我昏迷了可是又怎麼了?

“你們不要這個樣子,無論他失去了什麼,他還是他。”平靜的聲音在整個病房裡迴盪,是曉芳的聲音,我抬起頭來望著曉芳,我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曉芳站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冷靜而淡定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坐在了我的身旁,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也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大家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只是雨喃喃的說了一句:“我怕他難過,怕他”卻被道明哥喝止,說到:“讓曉芳對他說吧。”

“道良。”曉芳叫了我的名字,我轉頭,眼神有些迷茫無辜的看著曉芳,我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什麼讓大家如此哀傷,只有曉芳一個人能如此平靜,可此時她是我心靈的安慰,我覺得好像我只能依賴她,依賴她的平靜讓我的心不那麼緊張。

“這裡是部門的秘密醫院,這裡的醫生也不是普通的醫生,可以說醫治的領域更加的特殊。在你昏迷以後,部門的人就把你緊急轉入了這個醫院,聽說是非常高層人的命令。”說到這裡,曉芳頓了一下,望著我,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似是在鼓勵我去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曉芳的笑容一向讓我沉迷,我以前就感覺,曉芳只要微笑,枯萎的花兒都能重新的綻放,只是她一向平靜慣了,很少微笑什麼的,所以這一次我一如既往的,看見她的笑,心情就開朗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我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曉芳好像笑得很勉強,是啊,她能平靜,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也許笑不出來。

可在我� ��應過來以後,曉芳已經在說接下來的話了:“道良,我不知道你這一次去執行的任務是什麼,總之,你轉來這個醫院以後,我們所有人都接到了通知,來這個醫院陪你,怕的就是你醒來後,會想不開。”

“我會想不開什麼啊?”我說著就笑了,只是我隱隱感覺到了是什麼事兒,笑得是如此的沒有底氣,心中也湧上來莫名的煩悶,我開始習慣性的找煙。

而三胖則在適時的過來,在我嘴裡塞了一支點燃的煙,曉芳瞪了三胖一眼,三胖則說到:“你不瞭解男人,這個時候有支煙會好點兒。”說完話,三胖頓了頓,然後嘆息一聲,說了句:“曉芳,你說吧。”然後走開了去。

曉芳握著我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彷彿是怕失去我一般,她也沉默了很久,才說到:“道良,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平靜嗎?因為,無論你是什麼樣子了,即使是白髮蒼蒼,即使是皺紋滿面,即使是這張臉都完全變了,只要我知道你是李道良,那我就是你的曉芳。是的,這一生我無法成為你的妻子,可是我還是你的曉芳,所以什麼樣的李道良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那不能阻止我對你心靈的陪伴,甚至同生共死,這就是我平靜的信念。”

曉芳可少開口說如此的‘情話’,她的話語一向清冷,我雖然疑惑,卻壓抑不住的感動,我對曉芳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舉起手,夾煙的手有些顫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當煙霧在胸腔裡繞了一圈,帶來了一種麻痺的平靜後,我吐出了煙霧,在氤氳開的煙霧中,我開口說到:“我知道的。”說話間,我握著曉芳的手力道加深了幾分,一句我知道的,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曉芳知道我是在鼓勵她說下去,於是她開口了:“道良,你以後恐怕無法做道士了。”

“你你說什麼?我沒法怎麼了?”我一時間就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其實我是聽清楚了,曉芳告訴我我沒辦法做道士了,可是我本能的不想去接受這個結果,只當是自己聽錯了。|.

但我的反應瞞騙不了所有人,因為我的右手因為一用力,竟然生生的把香菸夾斷了,滾燙的菸灰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半天我才感覺到刺痛,這時,曉芬早已衝過來,為我撲打著身上的菸灰,帶著哭腔說到:“三哥哥,你不要這個樣子。”

“沒,沒,我沒哪個樣子,那啥三胖,再給我一支煙,三胖啊,我說你特麼再給我一支煙!”說到最後,我幾乎是咆哮著在說話。

三胖哪兒敢說什麼,趕緊點了一支煙塞我嘴裡,他也沒責怪我對他的失態,一隻手重重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說這個病房有誰最瞭解我的難過,那一定是三胖,因為我的童年是和他一起長大,他清楚的知道,我的那段歲月,他是參與者…………

我大口大口的吸菸,悲苦,難過,失落……所有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彷彿看見六歲那一年,那個老頭兒牽起了我的手,帶我入竹林小築,讓我跪拜祖師爺的畫像…………

而從那一天之後,李道良就不是單純的李道良,他還有一個身份,是道士,是他一生的命運……

我以為我所追求的只是平淡的生活,重要的人都在,歲月靜好,那這一輩子就滿足了,但事實上,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道士這個身份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我的靈魂!

傳承道學,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怎麼可以失去它?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想到這裡,我發現一種巨大的悲傷將我淹沒,而我流不出眼淚,只是感覺到空洞。

“道良。”曉芳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接著她平靜的說到:“你難道還沒懂,只要你還是道良,你就什麼都沒有失去,至少我不難過,因為你還在。”

曉芳……我轉過頭看著她,這時,心靈才有了一點點的安慰,才握住了一絲平靜,是啊,有她,我的生命還不至於一塌糊塗,況且,我還有那麼多人。

“姐,這才是我一直不如你的地方吧,我會怕三哥哥難過,會為他失去的而難過。而你,始終只有一個心念,只要他還是他,我不如你吧。”曉芬的聲音響起,然後她默默的退開了,沒人願意接這個話題,這個話題是個禁忌。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我在抽完了一支煙以後,才對曉芳說到:“你說下去吧,我想知道為什麼?至少,知道為什麼,也許以後才有希望。”

曉芳說到:“這裡的醫生一致認為你靈魂受創嚴重,而且這裡的醫生包括隱世不出的醫字脈高人。道良,靈魂受創了,你會失去你一直引以為傲的靈覺,會沒有辦法修行任何的功法和術法,甚至會……”

曉芳說不下去了,而我聽到這個,卻莫名其妙的放心了,我先前還以為我是受了什麼嚴重的隱疾,才導致不能做道士了!如果是這個,在那一天受傷我還感嘆了命運的神奇,因為我在鬼市曾經得到過一張方子……

但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道心哥已經接話了,他說到:“道良,你每天需要睡眠14個小時才能讓你那受創嚴重的靈魂得到修養,否則它會負擔不起你一天的行動,甚至是你的思考。這個你要接受,不就是多睡一會兒嗎?補神,修復靈魂的方子早已經失傳,可是我會努力的為你研究,而且我會努力找到一些傳說中的藥草,對了,就是那百年老山參也有一點滋養靈魂的作用,這個知道的人不多,但你知道人參是吊命的,也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

道心哥開始擺出專業的態度安慰我,可此時我已經長舒了一口氣,用安慰的眼神望了望曉芳,握緊了她的手才說到:“原來是因為這個,那沒事兒了,誰能告訴我慧能在哪兒?那小子這樣也不在我身邊?”

我說完這段話以後,每個人都用異常擔心的眼光看著我,那樣子就像我忽然崩潰了,成了神經病一樣,包括淡定的曉芳,都是如此。

“我說……”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腳步聲在病房的門外響起,接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江正濤站在了門外,他沒說話,反倒是側身像在等待著什麼,我們都把目光轉向了門外,我是不懂江正濤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而這裡的人除了我,不知道江正濤是誰,都有些莫名其妙。

有什麼人值得江正濤等待呢?我帶著好奇的心情看著,接著我聽見了抑揚頓挫的腳步聲,那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音是如此的響亮,但卻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

這個腳步聲我聽過一次,只要是聽過一次就畢生難忘,只有一個人才能踏出如此的步伐,那就是——艾薇兒大姐頭!她來了?

我有點兒不敢相信,畢竟我認為我在她眼裡只是一個小人物,她沒道理會特意來看我的啊?

可是,容不得我不相信,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奇特的韻律裡時,那個風風火火的身影出現了,有些亂蓬蓬的捲髮隨意的搭在肩上,顯得成熟又有韻味兒,一件長而大的短袖襯衫,在下襬處隨意打了一個結,配著一條牛仔短褲,這副打扮在99年的華夏,還是非常時尚的。

她看也沒看江正濤一眼,就這麼衝進了病房,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變戲法一眼的從包裡拿出了一樣東西,然後隨意就塞進了我的嘴裡,我的嘴一下子被塞進了一顆圓溜溜的東西,又那麼的大,是如此的不適應,舌頭上傳來的苦澀滋味,讓我不自覺的打起了‘乾嘔’!

‘啪’的一聲,一杯水跺在了我病床旁邊的櫃子上,艾薇兒大姐頭一腳踩在我的床架上,一隻手指著我,幾乎是不容抗拒的對我說到:“給我吞了。”

我哪兒敢反抗,趕緊端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把那難吃的藥丸吞了下去,然後端著杯子,有些怯怯的望著這個氣場強大的大姐頭,我沒怕過誰,卻覺得我就是有一點兒怕這個大姐頭。

因為她儘管是如此的模樣,但是總給我感覺像一個長輩!

“唔,吞下去了?”艾薇兒大姐頭摸出一支煙,叼在嘴邊,目光嚴厲的望著我問到。

我忙不迭的點頭。

她忽然露出了一個我也不懂的笑容,有欣慰,有追憶,還有一點兒滿足,總覺得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她臉上,讓人覺得有些違和,但她接下來自己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句話,讓我也愣住了。

“那個傢伙的徒孫,怎麼能出事兒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我還能是誰的徒孫,只能是一個人的徒孫,那就是——老李!她這麼說話,感覺倒像和我的師祖有著很深的羈絆一樣!

但我師祖是什麼年代的人?就算她是後來認識我師祖的,但我師祖至少在50年代以前就失蹤了,可是艾薇兒大姐頭,不說她宛如少女,至少她看起來也就是一個有些成熟的年輕女人,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我覺得我的三觀再一次被摧毀了,祖輩們的事情就像一張巨大的迷網將我籠罩。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艾薇兒大姐頭已經風一般的衝到了門口,一下一下的點著江正濤的額頭,大聲罵到:“你說派他去,你說有我罩著,別人給面子?事實上,他們給我屁的面子,發起瘋來差點毀了他?你負責?你負得起責?你給我小心點兒,你……”

我愣了,病房裡所有的人都愣了,根本搞不懂這個風風火火的女人是演的哪一出,而且我很想笑,因為嚴肅威嚴的江正濤被一個年輕的女人一下一下的點著額頭罵,確實非常的喜感,更好笑的是,江正濤唯唯諾諾,根本不敢說話。

好半天,他才搶白說了一句:“大姐頭,那個人是南洋人!”

“南洋人?南洋人就是你的藉口?!媽的,南洋人不給面子是嗎?老孃去平了南洋那群神叨叨的巫師,你,去武器庫,給我找重武器,老孃要……”艾薇兒大姐頭猶自不罷休的說到,江正濤則小心的說到:“大姐頭,還是道良現在的傷勢要緊,這個南洋嘛,以後再說。”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南洋哪裡是說平就平的,且不說南洋是否該為一個人的過錯付出極大的代價,就說南洋沒人守護,傻子都不信,不然南洋的巫師哪來‘囂張’的本錢?

“你還知道道良的病?這是老孃千辛萬苦去那吝嗇的老家夥那裡搜刮的一顆補靈魂的藥,算了,老孃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找藥了。”說完,艾薇兒大姐頭竟然又要走了。

這時,我終於逮到機會說話了,我大吼了一聲:“其實,我有補神,滋養靈魂的方子,你們倒是給我一個機會說出口啊!”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我接下來面臨了震撼心靈的神奇,也才知道我道家的神奇與本事,我才真正接觸了一鱗半爪而已。

我有方子的事情顯然震驚了許多人,其實,我可能在江正濤和艾薇兒大姐頭面前太‘菜鳥’了一點兒,所以,根本不知道這個方子有多珍貴,我說出來覺得沒什麼,可能就覺得這種方子失傳了許多而已,但值得所有的人那麼震驚嗎?

艾薇兒大姐頭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一個和我師父能劃上等號的‘放縱不羈’之人,雖然我才見過她兩面,可是她聽我說出這一句話以後,神情罕有的變得嚴肅起來,她一步步朝我走來,問我:“你確定你有這樣的方子?你確定方子是可靠的?這件事情你必須詳細的和我說一下”“。”

我不懂這意味著什麼,但直覺艾薇兒大姐頭應該不會害我,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把在鬼市遇見的事情挑挑揀揀的給艾薇兒大姐頭說了一下,畢竟有一些東西涉及到元龍大哥家,我是不好說的,另外有一些涉及到我師父的隱秘,我覺得不該說。

聽完以後,艾薇兒大姐頭半晌無語,過了很久她才說到:“那個空間,竟然會有這樣的方子,如果說這樣的方子拿出來交換,代價就算是十個修為極高道士的一生供奉怕也是不夠的。”

有那麼誇張嗎?我有些愣神,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在一旁的道心哥已經說話了,話語也不是太敬重,畢竟艾薇兒大姐頭風風火火的演了那麼一出,她也沒說自己是誰,什麼地位,江正濤也沒介紹她,甚至他們連江正濤是誰,都不太知道。

道心哥是這樣說的;“這個方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雖然不知道當時道良得到了這樣的方子,但事實上我們醫字脈也收藏了幾張不完整的古方,我和師父一直都在研究,到現在師父離開了,我依然還在研究一些配比的問題,如果可以,再給我5年時間,我就會復原一張古方,那些古方的效果,師父曾經說過,放在我道家最隱秘的圈子,而且是最輝煌的時代效果也逆天的。我剛才一直沒說,就是怕給了道良希望,又讓他失望,萬一我需要多一些時間,他等待的越久,打擊也就越深。”說到最後,道心哥頓了一下,望著我說到:“道良,你不怪我吧?”

我望著道心哥,微笑,搖頭,他是為了我好,我又怎麼會怪他?道心哥感動之餘,幾步走過來,肉麻的摸著我的頭髮說到:“好師弟,我都捨不得把你介紹給富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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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完後,曉芳平靜,只不過端著水杯的手晃動了一下,水潑了道心哥一身,曉芬瞪了道心哥一眼,而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至於道心哥扶了扶眼鏡,依然笑得如春風和煦,完全無視曉芳潑在他身上的水。

這就是風度嗎?可惜下一刻道心哥這種完美的狀態就被艾薇兒大姐頭‘破壞’了,她幾乎是跳起來,直接越過了我的病床,然後‘蹦躂’到了道心哥的面前,像點江正濤腦袋一樣,一下一下的點著道心哥的頭:“你這年輕小夥子是誰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滋養靈魂的藥房有多難得,你懂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就是直接提升修為的捷徑!你還有古方,你還和你師父收藏有幾張古方,你還能修復古方?你以為你是誰?說瞎話不眨眼睛。”

道心哥幾乎被艾薇兒大姐頭點暈了,而我抓住了這段話的關鍵點,也有些暈乎了直接提升修為的捷徑!怪不得我說我有方子,江正濤和艾薇兒大姐頭都震驚了,怪不得艾薇兒大姐頭會說這方子用十個修為極高的人供奉一生的代價來換都不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是一把得道的捷徑之匙啊!

這下,換成我們震驚了,道心哥好容易才擺脫了艾薇兒大姐頭的魔爪,有些委屈的說到:“我不是誰,我就是道良的師兄,是老李一脈醫字脈的繼承人。”

事實上,道心哥是一個表面溫和,骨子裡頗有傲骨的人,被艾薇兒大姐頭這樣點了一陣兒,他竟然沒有‘抓狂’,反倒是小心又畏懼,可見艾薇兒大姐頭的氣場有多麼強大。

道心哥的話剛說完,艾薇兒大姐頭就震驚了,她瞪大眼睛說到:“什麼?你也是老李的徒孫?”

道心哥揉著額頭像個委屈的小孩子似的說到:“不然你以為呢?”

“哎呀”艾薇兒大姐頭叫了一聲,一把把道心哥摁到了床上坐著,像攬著小孩子似的,把道心哥攬在了懷裡,並且不嫌肉麻的揉著道心哥的額頭,一邊揉一邊說到:“你看我,真是的除了山字脈,你們其他四脈的孩子都乖,所以我也就特別留意山字脈一點兒,因為他們麻煩,像先念小時候就特別麻煩你咋不早說,你是先亦那孩子的徒弟?哎當初我傷心的遠走天涯,不想關心你們老李一脈的傢伙,沒想到啊這徒孫都一個個這麼大了。”

我看見道心哥的臉不停的抽搐,估計他已經被艾薇兒大姐頭繞糊塗了,什麼叫先念,先亦這孩子?你才多大?你這輕描淡寫的樣子,又叫傷心走天涯?

這女人有個正形嗎?估計這就是道心哥的想法,還有艾薇兒大姐頭這樣安撫一個30幾歲的大男人,換成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這個艾薇兒大姐頭是個極品,我師父比不上!嗯,就是這樣,看見這一幕,我在心裡默默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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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濤和艾薇兒大姐頭的出現,已經是夜裡8,9點的光景,在艾薇兒大姐頭鬧騰了一番過後,我們才開始了一些談話,畢竟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資訊,就比如慧能的訊息。

所以,一番談話下來,已經是接近深夜了。

在談話中,我知道了我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如果不是江正濤在當時做了應急的處理,我可能就此一睡不醒了,到時候什麼方子都是無法挽救我的,因為那種情況,就代表我的三魂七魄已經殘破,傷及了根本,和靈魂力枯竭,靈魂變得虛弱無比是兩個概念。

至於慧能,他執意的留在了隊伍,他說了,這件事情不到最後結束,他絕對不會回來過安逸的日子,老回的死,我的傷,都是他執意的原因!這小子的心一向乾淨如白紙,就算慧大爺的離開,他也不像我們在心裡種下了如此深的執念,卻沒想到這次的事件在他心中埋下了那麼深的一顆種子,我想起了他的那句話,放下念珠,拿起戒刀,他的戒刀不割衣物,只會飲盡這世間兇人,惡人之血

慧能留在隊伍,這就讓我格外關心這件事情的進展,江正濤告訴我了這樣一個訊息,由於證據充分,c公司已經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至於魯智強已經上了圈子裡最頂級的‘懸賞榜’,還有自由的‘賞金獵人’獵殺魯智強。

圈子的‘懸賞榜’?‘賞金獵人?’這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概念,總覺得我對圈子是十分陌生的,但這不是關鍵,我也懶得去知道,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情進行到了什麼程度。

“現在只要能有辦法洗清與c公司關係的‘大能’,都在儘量的洗清關係,只留下了一些明不知道跑不掉的高層,事實上,c公司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他們成功轉移了自己的勢力,會甩出一些替罪羊,也會犧牲小鬼和魯智強吧!大概再有三天,會有真正的決鬥!”江正濤淡然的說到。

對於這番話,其實我不滿,因為根本沒有完全的打擊到c公司,最多只是傷了他們的元氣,可是這種不滿說出來也無意義,勢力的鬥爭,就好比政治鬥爭,如果沒有絕對碾壓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把別人斬草除根的,就如這個世界,有正義也始終也邪惡,只不過正義走在了主流,就是勝利!

至於三天?我的心裡忽然就想起了我說過的一句話,我必將手刃魯智強,我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忽然望著艾薇兒大姐頭說到:“現在提供了方子,我有沒有辦法三天時間恢復過來?”

艾薇兒大姐頭正在磕著瓜子,聽聞我這樣說,很是乾脆的吐掉了瓜子皮兒,對我說到:“有啊,我背你去一個地方。”

背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江正濤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不明白江正濤的臉色為何那麼難看,就如我不明白艾薇兒大姐頭為何說我要背我去一個地方,這和我的傷勢三天之內好有任何關係嗎?難道這是她在表達對我的寵溺?

到這個時候,我再傻,也能模糊的猜到艾薇兒大姐頭和我那我行我素的師祖有點兒關係,但至於是哪方面的關係我不敢猜,總之看著艾薇兒大姐頭這副‘狂放’時尚的形象,我是打死也不敢猜到愛情上面去的,因為想著我初見我那師祖的畫像,那副牆根兒下曬太陽的老農形象,我覺得他們,咳,不搭調

“大姐啊,我總覺得你讓道良好好養傷吧?當初你只是做為一個類似‘監護人’存在的,這樣子道良要求說三天,你就一定要三天之內給他治好,這個怕是寵溺孩子了吧?”還在我惡意的想著,如果艾薇兒大姐頭和我師祖結婚,是不是會出現我師祖穿著中式新郎官的大紅袍,艾薇兒大姐頭穿著潔白婚紗,一邊喊著拜天地,那一邊牧師問著你願意嗎的違和場面時,江正濤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孩子,寵溺?這種時候我才發現,雞皮疙瘩這種東西是不由我本人控制的。

艾薇兒大姐頭沒有發脾氣,只是望著我說到:“為什麼是三天?我猜得不錯,你是想親自去為那個叫老回的小家夥報仇,是嗎?那小家夥倒是不錯的。”

艾薇兒大姐頭提起老回,我的心有一些難過,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到:“是的,我就是這樣想的。”

“雖然呢,這一次行動毀不了他們的根本,就如他們一直在秘密的執行某項逆天的計劃,已經把關鍵人物秘密轉移了,而且有一些大能之輩明裡暗裡的在保護,但也不意味著這一次的大清洗不危險,犧牲是一定會有的,畢竟小鬼絕對會存在,道良,你真的確定?”艾薇兒大姐頭忽然嚴肅的再問了我一次。

“我怕什麼?”我望著艾薇兒大姐頭,很是無所謂的說到!是的,我怕什麼?我師父就是一個常常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光棍人物,那我又怕什麼?

“那就對了!”艾薇兒大姐頭一拍桌子,對著江正濤吼到:“聽見沒有,這是我的乖孩兒要求的,這是他的念,執念,不能完成,就會心氣兒不順,心氣兒不順,就會破壞了他的道心,影響他的修行,你敢阻止我?”

江正濤被說的滿頭大汗,不敢再多言,只得小聲的說到:“大姐啊,你覺得讓孩子提前接觸一些不該接觸的東西,或者人物,是有必要的嗎?我覺得那是沒必要的,我始終覺得世界觀應該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踏實的來,看多了一些難以接受的東西,難免會好高騖遠,或者是總之我覺得是不好的,站在什麼樣的位置,看見什麼樣的世界。”

艾薇兒大姐頭瞪了一眼江正濤,說到:“莫非你認為他們從小看見鬼鬼怪怪,奇蟲異獸聽著各種傳說是真實的,甚至是崑崙什麼的,就是一步一個腳印了。其他人我不知道,老李這一脈的孩子,心還是踏實的,見到了也就見到了,無所謂的。如果他們順利的話,未嘗不能到我的境界,你別阻止我,你這人就是太過於保守,墨守成規,所以你連避世修行的自然之心都做不到,只能去做一個世俗神秘部門的老大。”

江正濤好像是被艾薇兒大姐頭說中了心事,有些訕訕的,默默不語了,只能嘆到:“那就隨意吧,道良,你若恢復了,就到神秘分部報道,自然有人給你訊息,帶你去該去的地方,跟上我們的行動。”

說完,江正濤嘆息著走了,屋子裡的人目瞪口呆,這時,江正濤的身份才被揭露出來,神秘部門的老大,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三胖,誰沒聽過那個傳說,神秘部門的老大是一個接近地仙的存在。

而對於這樣的存在,艾薇兒大姐頭隨意呵斥,江正濤還必須唯唯諾諾,艾薇兒大姐頭又是什麼身份?她老是還暗示她和老李的羈絆,她又那麼年輕,剛才一席談話,她始終迴避自己的身份問題,連真名都不肯透露,她身上的迷也太多!

江正濤走後,艾薇兒大姐頭就走過來,很是粗魯的拔掉了我身上輸液的管子,說到:“這些東西,有多管用,也就有多害人,副作用那是不用說的,不用輸了,跟我走吧。”

曉芳忍不住問到:“艾薇兒大姐頭,這是深夜,就帶道良,你說背他去,如果很近的話,可是開車去的,不用那麼費力啊?”

艾薇兒大姐頭難得和顏悅色的對著一個人,她莫名的對曉芳很友好,她笑著說到:“好姑娘,其實呢,很遠的,為了趕時間,真的只能我揹著他去了。”

然後她在剛站起來的我身上踢了一腳,說到:“快點兒吧,臭小子!”

我才起來,比較虛弱,這一腳踢得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呵呵’傻樂,只因為艾薇兒大姐頭第一次和曉芳說話,就叫曉芳好姑娘,我很開心的。

“你們就在這個屋子裡等著,大概4,5個小時,我們就會回來,我要好好看看你們這些小輩,我都很喜歡,有好幾個肯定是老李這傢伙的徒孫吧?說了,不要和你們這一脈就羈絆,可是一見到呢,就想好好看看,我真是不瀟灑。”說話間,艾薇兒大姐頭還不忘一把逮住我的衣領,讓我不至於摔倒,我只能說她的力氣真大,逮住我這個大小夥子毫不費力。

……——

我是被艾薇兒大姐頭半拖著前進的,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可憐我這麼大的個子,她的個子應該是嬌小,竟然拖得我穩穩當當,還能一邊拖一邊和我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