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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不死心

在狐燈的配合之下,手電的光芒也算是能輕易穿透那層黑暗,把剩下的小半截石室照得一清二楚,只不過距離遠了就不行。

剩下的小半截石室就如我開始猜測的那般,竟然在盡頭的牆上畫滿了大大小小的碧眼狐狸,那眼睛畫的尤為傳神,只不過除了其中的兩隻安上了小小的魅心石以外,其餘的都只是真正的壁畫。

不過狐燈點亮,配合手電的光芒,魅心石也就發揮不出來所謂的‘威力’,對我們倒沒造成什麼影響,只不過我們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只因為這分明就是一間封閉的石室,至少我沒有看見任何的出路。

我不死心,乾脆走到畫滿狐狸的牆上,一一的摸索著,敲打著,在我心裡,這裡既然是通風的,斷然不會沒有出路,說不定這牆就是空心的。

我一寸地方也不肯放過的敲打著牆面,見我的舉動,老張和道心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趕緊的來幫著敲打牆面,也同樣是一寸地方都不肯放過。

就這麼一面牆,我們花費了整整兩個小時來敲打它,連最高處和最低處的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事實也無情的打擊著我們,這就是一面兒實心牆。

怎麼辦?從原路出去嗎?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畢竟是向下的洞口,有幾處坡度很大,很難攀爬,可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最讓人頭疼的是那些狼崽子的問題!如果它們還沒有散去,或者說它們已經散去了,但是見我們出來,又跟上了我們我不認為我們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看,再次遇見這麼一個雪窩子。

“休息一會兒吧。”道心哥微笑著說到,不同於我的急躁,他還是能保持那溫和的笑容,心理素質比我強悍。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老張的失望倒是不加掩飾,一屁股坐在一個石臺子上面。

說起這個石臺子,就是這間石室裡唯一一件兒東西了,就擺在那邊畫滿了狐狸牆的前方,原本我們也注意過它,但是經過一番觀察,擺弄,我們認定這就是一個天然的石頭,只是一面被弄的比較光滑,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弄到這地下來了。

我們三人悶聲做著,可是曉芳卻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她還是那樣,時不時的起來走走,四處打量,又時不時的坐下,神情越來越迷茫。

“老張,別喪氣,這裡通風,也就一定有出口,最壞不過就是咱們再原路爬回去,和那些狼崽子拼個你死我活,再不濟,咱們也不是非要去這老林子深處,回去得了,還有江河湖海等著我和道良呢,你也回去好好過日子吧。”道心哥溫和的說到。

老張這一次沒有抽旱菸,反倒是問我要了一根香菸點上了,沉默了許久才說到:“其實說實話,我挺想去這老林子深處的,為我祖宗,也為我自己,我這過了大半輩子了,人生也就那樣了,幸福平淡,可回想起來,總是想過一段兒不一樣的日子,見識了這麼多,就想見識更多,回去也可以跟我的老哥們吹牛,說我見著碧眼狐狸了,你們愛信不信。”

道心哥拍了拍老張的肩膀,表示理解,如果人類失去了好奇和探索的心,又拿什麼來談未來的發展和進化呢?我們的目標永遠都是星河宇宙,那個一定更精彩的世界,儘管我們現在還站在起點之上。

我自然也能理解老張的心情,只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曉芳的狀況,一向淡然的她,怎麼進了這間墓室以後就這麼不對勁兒?就連吳老鬼此刻也是用一種怪異的神情看著好像是在夢遊狀態的曉芳。

我忍不住了,喊到:“曉芳,過來。”同時,我的心也在劇烈的跳動,如果曉芳對我的話沒反應,只能說明剛才她根本就沒有從‘眼世界’裡醒來,是已經陷進去了。

可是,沒有道理啊,中途她還問過我一句話,曉芳到底是什麼狀況,我的手心都出汗了,這算是關心則亂嗎?

“嗯?”所幸的是,曉芳對我的話是有反應的,見我叫她,還是立刻轉頭望向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曉芳那迷茫的表情,心底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痛,這痛瞬間就佈滿我的心臟,可是我竟然不知道它是從何而來。

“過來坐著,我給你說碧眼狐狸的事兒。”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拍著身下的大石頭,故作大聲而興奮的對曉芳說到。

“嗯。”曉芳恢復了平日裡淡然而平靜的表情,如同一隻順從的小鹿,幾步就走到了我身邊,爬上大石,坐在了我身邊,甚至是緊緊的依偎在了我的肩頭。

我不明白曉芳為什麼到了這老林子以後,就彷彿對我放開了一般,那些曾經讓我們苦惱了那麼多年,束縛著我們,只能遠遠守望的東西,她也不在乎了,對我依戀,親密,甚至連情緒也豐富了起來。

她靠著我,我握著她的手,有些涼,可我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用自己手心的溫度把曉芳的手給溫暖過來,另外,她靠在我身邊以後,我那股子心痛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平復了,又重新變得平靜起來。

對於我們的親密,道心哥有一種樂見其成的心態,他曾經說過:“道良,到了老林子,你和曉芳就不要彆彆扭扭了,就當是你們進入了一個與外面世界無關的小世界,痛痛快快的。”

話道心哥說的很簡單,但其中對我的情意卻不簡單,他不想我這麼痛苦。

至於老張,更加不在乎,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對於小年輕談個戀愛,不會大驚小怪。

吳老鬼又開始嘟嘟囔囔的說到:“雪姑娘,你到底有沒有姐姐妹妹啊?”

我們笑了,總覺得有個吳老鬼在,人都不那麼容易絕望,我開口說到:“講講這魅心石吧,這魅心石如果能大量的存在,絕對是我們修者最好的東西,我說過它儲存的方向不一樣,它能儲存的是強大的意念,靈魂力,精氣神來影響別人,就相當於是讓別人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這就好比,我們平日裡養玉,讓玉石充滿了正面磁場,助長自己的運勢是一個相同的道理!所以它就叫魅心石,師祖的手札上講,在很久以前曾經有這樣一個門派”

關於那個門派的事情,我其實只是想當成一個趣聞說一下,並不怎麼在意,畢竟在這種心理憋悶,又暫時找不到出路的環境之下,說一個奇聞軼事是很能緩和人的心情的。

卻不想,我剛說完這句,曾經有這麼一個門派,卻一下子被曉芳抓緊了胳膊,她努力的想平靜,可那眼神卻非常的在意,那種在意是一種對答案的渴求一般,她問我:“什麼門派?”

我不明白曉芳這反應是從何而來,只能歸結過這段日子,曉芳的壓力太大了一些,畢竟對於野獸什麼的,女孩子要比男人更加感覺害怕一些,我輕輕的撫上曉芳的長髮,柔聲的說到:“這個門派和你們苗寨可沒有半點關係,只是師祖手札曾經提到一句,魅心石是屬於罕見的天才地寶,就算偶爾在這世間出現,也容易被人們當做某種金屬的原礦石去提煉了,從而全毀,失去神效。在當年有這麼一個門派,他們卻擁有數量不少的魅心石,而這個門派的修行不怎麼樣,卻在咱們修者的世界風頭無兩,強盛一時,只因為他們善於利用魅心石,也善於利用利用動物。”我稍微猶豫了一下,講出來了一個動物,事實上師祖手札上對這個門派記載的簡單,但明確提到的是妖物。

老張情緒不穩定,曉芳也有些奇怪,所以我刻意說的不那麼敏感,只是道心哥來了興趣,問到:“怎麼個利用法?那些燈又是怎麼回事兒?一點亮了,我倒是覺得這眼睛對我沒有魅惑的作用了。”

我就知道道心哥一定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想了想,我儘量斟酌字句的說到:“說起那個門派利用動物,大概就是用特殊的方式把動物的精氣神儲存在魅心石裡,就比如狐狸最善魅惑,它的魅惑就在於勾出你內心最深沉的貪慾,古時候不是有傳說嗎?書生被美色勾引,或者說窮人被狐妖送來的銀子迷惑,惹禍上身!我在醒來的剎那,一下子就感覺到這魅心石裡或許封印的是狐狸的力量,所以叫大家別在看了,怕得就是內心最深處的貪慾被引出來,而陷入環境不能自拔,狐媚自然是最厲害的。”

“動物嗎?”道心哥溫和的笑著,看了我一眼,他不是老張,自然深思一番我的說辭,也就知道了這其中的關節。

而老張則驚呼到:“那還是有碧眼狐狸嗎?碧眼狐狸的力量在魅心石裡?”

“也不一定是碧眼狐狸,說不定是畫出來誇張的,你知道咱們祖宗也愛畫一些壁畫,簡單明瞭,但其中也有些怪物什麼的,那那個應該是誇張的手法吧。”我想著措詞安慰著老張,祖宗的那些壁畫其實在道家人的理解裡不是那樣的,我還沒有說出來的事實是妖物也可以自我封印力量在魅心石裡面。

道心哥也故意轉開話題,問到:“道良,你還有說那壁燈是咋回事兒呢?”

這時的曉芳聽了那個門派的事情以後,反而不是那麼在乎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懶洋洋的依偎著我,我放下心來,簡單的對道心哥說到:“關鍵就是那壁燈的燈油,就好比劇毒的動物旁邊,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毒的植物,這個燈油也就是這個意思,它是用動物的油脂,加上秘法煉成的,就比如封印的是狐狸的力量,那麼就用那只狐狸的油脂來煉製,那至於原理我不太清楚,就好比是那動物的氣味散發開來了,那主人也就不再攻擊了。因為魅心石可沒有眼睛,不分敵我,沒有防備之下,或者刻意有了防備,都還是容易中招,為免傷到自己人,自然留下一個法門。”

我猜測的判斷著,畢竟師祖留下來的手札只是說了對於魅心石大概有那麼一個解法,原因,原理什麼都語焉不詳,可是我卻愈發的覺得師祖留下來的手札神奇,他提到的東西,為什麼我偏偏就能遇見?

想到這個,我微微有些發呆,可不想這時曉芳忽然掙脫了我牽著她的手,跳下石臺,然後走向了背後那扇牆,開始摸索起來。

“雪姑娘,你咋能去摸這麼粗糙的石牆呢?不能夠啊!這個應該讓男人來的,剛才他們三

個不是色咪咪的被狐狸吸引,把這牆摸了一個遍嗎?”吳老鬼一見曉芳有動作了,趕緊的跟上了,嘴上自然也是一貫的討打風格。

它和我們混熟了,就愈發的這樣,本性簡直暴露無遺,道心哥對我說到:“道良,把它封了吧?”

吳老鬼趕緊閉嘴了,而老張則好心的提醒曉芳:“丫頭,這牆背後沒有暗道,我們剛才已經試過了。”

曉芳誰都沒有回應,只是帶著迷茫的表情一再的在石牆上尋找,我看得擔心,趕緊從那個大石臺子上跳了下來,要衝曉芳跑去,卻不想曉芳擺擺手,神情很嚴肅,示意我別過去,她彷彿是在什麼關鍵的點兒,不能被打擾!

我不敢過去了,生怕打擾到曉芳,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可是心再一次劇烈的跳動起來,那種心痛的感動又湧了上來,彷彿那個關鍵的背後,曉芳會離我越來越遠,遠到我抓不住她!

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簡直讓我暴躁,但是因為太過莫名其妙了,我卻沒有發洩的理由,只是沒由來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而曉芳的雙手終於撫上了那兩對小的魅心石,就這樣靜靜的撫摸著,陷入了一種思索的狀態!

魅心石,如果不能魅惑了,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特別是已經封印了力量的魅心石,就跟別人養過的玉一樣,帶著別人的磁場,自己是不能再養了。

曉芳為什麼會那麼有興趣?

另外,包括我在內,從魅心石下逃脫的人,會對這東西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因為傷害過自己,危險的關係!更不會想要帶走它什麼的!

“把冰鎬給我。”曉芳忽然開口說到。

我不明白曉芳這是要做什麼,但是老張已經傻呼呼的把冰鎬遞了過去,曉芳接過之後,竟然用冰鎬敲起那牆面,用意再明顯不過,她想敲下那魅心石,至於是不是帶走我卻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衝動,我一步跨上前去,拉住了曉芳的手腕,大聲對曉芳說到:“曉芳,你相信我嗎?”

曉芳的神情顯然還沒有從迷惑中醒來,她有些無辜的看著我,過了好幾秒才恢復成了平常那平靜的樣子,對我說到:“道良,你是我最相信的幾個人之一。”

“那你也知道,我靈覺是很強大的,也很敏感,我總是總是覺得這魅心石背後有極大的危險,不要動它,好嗎?”這時,我才理清楚這種感覺,是的,我覺得魅心石差點兒讓我著道兒,厭惡它,但是這種厭惡還不至於讓我不想帶走一塊兒,畢竟這種東西連師祖都批註,應該不存於這個世界了,帶回去研究一下也是好的。

可是,我偏偏不想動它,剛才敲牆的時候,我也是刻意的迴避它,是強烈的忍下心中那種不想觸碰的不適感才去碰了它幾下。

我剛說完,道心哥也說話了:“是的,曉芳,這一次不僅道良有這種感覺,我也有,別去碰它。出路咱們另外找就是了,而且也不是非要死盯著這裡,大不了出去。”

老張沒發表什麼意見,做為一個普通人,他反而沒什麼感覺,躊躇了一下,他開口說到:“丫頭,聽兩個大兄弟的吧?”

吳老鬼一副異常瞭然的樣子,在空中飄著,也點頭附和:“危險,危險,就是危險的很吶。”

曉芳看了我們一眼,輕輕的推開了我的手,說到:“道良,不,不是出路,是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我必須敲開它。”

曉芳的眼神告訴我,這件事絕對沒有迴旋的餘地,話裡的意思也是一樣,不要再說服她了,我知道曉芳骨子裡是個多倔強的姑娘,只能張了張嘴,到底沒有開口,選擇死死的守在了她身邊。

如果,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衝上去,保護曉芳。

曉芳再一次的舉起冰鎬,‘叮叮叮’清脆的撞擊聲在石室裡迴盪,終於在一聲脆響之後,第一顆魅心石應聲而落了,‘咕嚕咕嚕’在地上滾出了好幾步的距離。

安靜,一切都是詭異的安靜,這顆魅心石滾落在地底之後,我們都緊張到了極限,可是回應我們的只是安靜,無比詭異的安靜,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

曉芳根本看都沒有看那顆地上的魅心石,依舊是舉著冰鎬敲擊著另外一塊兒魅心石,整個石室在絕對的安靜之下,依然只有那‘叮叮咚咚’的聲音在石室內迴盪。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難道我的靈覺出錯了?我甩了甩頭,已經在仔細思考,這一次感覺到危險,是否只是因為這詭異的環境造成我疑神疑鬼,而非我靈覺的作用?

可是,從心底產生的那股危險的感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越演越烈,彷彿曉芳的每一個動作是敲擊在我的心口上一下,每一下落下,每一聲響起,我的心都會顫抖一下。

第二顆魅心石終於要落下了,曉芳忽然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著我,朝著我展顏一笑,然後輕輕的說到:“應該是很危險的吧,但我從來沒有問過你這個問題,今天想問一下。”

我不解,只是下意識的問到:“什麼問題?”

“你相信我嗎?”曉芳竟然問我的是這個問題。

“如果我不相信你,就會阻止你了。”我根本沒有思考,答案就脫口而出。

我沒有說出口的是,就算曉芳騙我,騙我失去了生命,但到最後我也不會不相信她,因為我捨不得!不信她,和被她騙,糊塗著被她騙,也比清醒著不信她幸福。

這,應該就是愛情,含笑飲毒酒,亦是甘之如飴!

“那就好。”曉芳轉過頭去,再次敲擊起那塊魅心石,她沒有看我,只是輕聲說到:“是可以控制的危險,如果我有一天,遇見我沒把握,卻也不得不探尋的危險,我死,也會讓你活著。”

“什麼意思?”我急了,我不明白曉芳為什麼忽然給我說這個,聯想起來她的不對勁之處,我根本一刻都忍耐不住的大聲問了出來。

曉芳沒有說話,似乎是太過全神貫注的敲擊那塊魅心石了,而這最後一下的敲擊落下之後,第二顆魅心石也落了下來,我還待再問,卻不想這個時候石室裡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之聲!

不是人發出的吼叫之聲,也絕對不是獸吼,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的吼叫之聲,直接響徹在人的靈魂裡,如同一個不知名的物事沉睡了千年,終於醒來之後,發出的一聲吼叫。

而這吼叫偏偏還恐怖無比,讓人感覺到莫名的畏懼,連我的額頭都直接滴落了一顆冷汗。

接著,就是一陣兒躁動不安的‘嗡鳴聲’!

我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驚疑不定,特別是老張,一下子蹲了下去,下意識的就抱住了腦袋,這怪不得老張,因為石室忽然的變化實在太恐怖了,讓人粹不及防。

那‘嗡鳴聲’只是響徹了不到兩秒鐘,就停下來了,而那吼叫更是只叫了一聲,就消失了,快到讓人懷疑它是否存在過。

這種變化只是幾秒之內的變化,來得劇烈,安靜得也快,卻讓我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回頭一看,道心哥,老張,包括吳老鬼都是如此。

吳老鬼原本望著兀自對著變成‘瞎眼狐狸’的碧眼狐狸畫像發呆的曉芳,想說點兒什麼,但因為驚嚇過度,愣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在終於平復了一點兒之後,就想繼續追問曉芳是怎麼回事兒,可也就在這時,整個石室竟然開始晃動,這種晃動原本並不明顯,只是輕微的晃動,後來卻變成了帶著‘扎扎扎’聲音的,比較劇烈的晃動,主要晃動的地方就是這個石臺子,原本還坐在石臺子上的道心哥更是直接被晃了下來。

而在這個混亂的過程中,我只聽見道心哥喊了一聲兒:“有出口!”

老張一下子回過了頭,而我關心著曉芳,根本不在意是否有出口,我很難受的看著曉芳,在如此劇烈的晃動下,她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只‘瞎眼狐狸’,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的難過,只是因為她有心事,而我一無所知,可在我的內心恨不能為她承擔所有!

就如師父那句最樸實的話:“莫雨青要我的命,也是可以拿去的。”

這樣的晃動持續了一分鐘才平穩了下來,道心哥從地上站了起來,而走過去的老張也驚喜的喊到:“真的,是真的有出口!”

吳老鬼早已經飄了過去,嚷嚷著:“我瞅瞅,我瞅瞅!”

我哪裡管得了這個,能站穩以後,我一下就衝到了曉芳身邊,一把把她抱在了懷裡,那一刻我真的異常的無助,我幾乎是在懇求曉芳:“求求你,別看了,不管有什麼,別好奇,我只想你能安穩的過日子,就算我不能與你廝守,能守望你到老死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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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芳在我懷裡,輕輕的摸了一下我的臉,然後臉色有些蒼白的,卻笑著對我說了一句:“傻瓜,我沒事,出去以後告訴你,好嗎?”

“嗯嗯嗯!”我的雙臂緊了緊,在我認為,只要曉芳肯對我說,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就算刀山火海,我又何嘗不願意陪著她去闖?

可是,下一刻,我感覺到曉芳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忽然就指著那只‘瞎眼狐狸’對我說到:“你看,出來了,真的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那一瞬間,我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曉芳的話剛落音,我幾乎是感覺到頭皮發炸,曾幾何時,我面對過最恐怖的殭屍‘老村長’,曾幾何時,我面對過只要有怨氣就不死不滅的‘小鬼’,但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一般,讓我感覺如此的恐懼。

是的,就是恐懼。

我幾乎是脖子僵硬的看著曉芳手指的地方,那是那只‘瞎眼狐狸’空洞的眼睛裡,我看見了一條長的,有一雙血紅眸子的,金黃色的,背上卻詭異的有三條紫色紋路的蟲子正從那裡面爬出來,此刻它已經爬出了小半的身子。

是蜈蚣嗎?不是,我幾乎是什麼也不能做的,看著它爬出來,而一開始我真的以為它是蜈蚣的,卻發現它有一對透明的,和眼睛一樣血紅的翅膀,而且它沒有那麼多腳。

那它是什麼?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蟲子,即使是動物世界,即使是我去苗寨看過很多蠱苗培育的千奇百怪的蟲子,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蟲子,類似的都沒有見過。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只怪蟲子所吸引,不自覺的把懷中的曉芳抱得更緊,而道心哥和老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們身邊,莫名的也被這蟲子吸引了注意力。

它終於完全的爬了出來,所謂的長也不過是大半個巴掌那麼常,可是配上這異常詭異的顏色,我覺得它是有劇毒的東西,一定是很厲害的毒吧?所以我才會覺得那麼危險!

我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它沒毒。”曉芳在我懷裡輕聲說了一句,接著又說到:“可是,如果我沒猜錯,比有毒的更可怕吧?”

曉芳的話剛落音,那只蟲子竟然盤旋了半圈,忽然就朝著曉芳飛了過去!

我腦子一麻,腦中響徹的全是那一句話:“它比有毒的更可怕!”我怎麼能讓它靠近曉芳,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伸手就去抓那只蟲子,那蟲子還真的一把被我抓在了手裡。

“你別!”曉芳一下子掙脫我,大聲的喊到。

“沒事兒,它才出來,飛得慢著”我笑著想安慰曉芳,忽然抓蟲子的手傳來了一陣異常可怕的劇痛,簡直是來自靈魂的疼痛,痛到我根本抓不住這只蟲子!

我大喊了一聲,幾乎是本能的松了手,蟲子飛了出來!

手上的劇痛,目瞪口呆的吳老鬼,著急的老張,責備我竟然用手去抓蟲的道心哥,此刻在我的眼裡都變成了吵嚷的背景,我的眼睛裡只有一個放大的‘慢動作’,就是那一隻蟲子再一次的飛向了曉芳。

我知道用手抓蟲很危險,特別是在曉芳說了這蟲子無毒,卻比有毒的蟲子更可怕之後,我更不該犯這種‘低階錯誤’,可事實上,如果曉芳安全,什麼事情對於我來說都不是錯誤!

此刻,我有些恨我自己,眼睛跟得上蟲子的速度,再想伸手去阻攔,身子卻怎麼也跟不上眼睛的速度!

我只是看見我伸出的手上,鮮血淋漓,明顯的少了指甲蓋兒那麼大的一塊肉!

蟲子飛了過去,停留在了曉芳的肩上,曉芳伸出手,蟲子爬到了曉芳的手上,在這一刻我才剛剛抓住曉芳的手腕,伸手要再次拿掉那一隻蟲子。

面對我,那只蟲子明顯的充滿敵意,震動翅膀,望著我,似乎是準備再咬我一口。

“道良,別動,它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曉芳動作極快的拉住了我,並且開口對我解釋到。

我看見那只蟲子真的就如曉芳所說,拉開了我之後,它只是‘乖順’的趴在曉芳的掌間,搖頭晃腦,彷彿在是討好曉芳一般。

“它”我望著蟲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肚子裡的疑問太多,千言萬語我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關於它我也是剛才才知道,是它,並且它絕對不會傷害我。道良,你怎麼那麼衝動?”曉芳拉住了我受傷的手,手上鮮血淋漓,她眼神責備的望著我,是真的有些生氣。

“那種情況,換成是你,也會救我的吧。再說,就是咬掉了一塊肉,沒有關係的。”我看見曉芳拉著我的手,那只蟲子就很聽話似的,自己爬到了曉芳的肩頭趴著,一動不動。

“根本不可能沒關係,多咬幾口就會傷及你的靈魂,這蟲子咬掉的不止是肉,它在咬噬人身體的同時,也是在咬噬靈魂,它吞下了一小塊肉,也同時會吞下那一部分和身體對應的靈魂力,而且它一旦成熟,是無物不能吞噬的。”曉芳隨身總是帶著手絹,而道心哥帶著藥粉,她接過道心哥遞過來的藥粉,一邊平靜的對我解釋到,一邊為我包扎著傷口。

是的,曉芳很平靜,可是我的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原因很簡單,只要去想一想吧,如果是被這個蟲子吞噬,人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不,比魂飛魄散還不如,連靈魂都被吞噬,那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止是我,道心哥也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說到:“這哪裡是沒毒,這是劇毒,根本無藥可解的劇毒。曉芳,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蟲子的?道良沒事兒吧?”

此時,曉芳已經細細的為我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對道心哥說到:“道良沒事的,這只蟲子初醒,也遠遠不是什麼成熟體,道良的靈魂力強大,這一口,就如身體上劃了一個小口子,會恢復的。”

“那就好。”道心哥長舒了一口氣,倒是忘了曉芳根本沒回答他怎麼知道這個蟲子的事情。

至於老張瞪大了眼睛,喉嚨發出‘哬哬’的怪異響聲,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又不能不驚歎,就造成了這樣怪異的效果,事實上,這一切對於老張來說,太匪夷所思了。

吳老鬼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見大家都沒事兒了,就一溜煙的飄進了剛才開啟的那個洞口,說到:“我去探探路啊,誰叫我就是個勞碌命呢?”然後就不見它影子了。

倒是曉芳靜靜的,一邊為我吹著手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一邊說到:“它進不去的,應該還有兩道門要開啟。”

“你的意思是”我望向了另外兩對‘魅心石’。

“嗯。”曉芳點頭。

老張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到:“丫頭,是不是你祖先在這老林子裡弄了這個啊?你咋曉得的這麼清楚?這不能夠啊?”

曉芳笑笑,卻也不解釋,望向我探尋的目光,竟然也只是迴避。

我如同陷入了一團迷霧裡,根本弄不清楚曉芳到底是怎麼了,按說我對她是知根知底的,為什麼我發現我再一次的不瞭解她了?

我只能安慰於曉芳的那句話,出去了,會給我一個解釋,但願曉芳能對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想起那莫名心痛的感覺,想起那不安的感覺,我很難再一次的做到淡定。

“如果猜測的沒錯,另外兩對魅心石下,也有這樣的蟲子,我來敲開它們吧,你們等著,我們總是要出去的,不是嗎?”曉芳彷彿已經不願意再深談,重新揀起了冰鎬,開始敲打另外一對鑲嵌在牆上的魅心石。

‘叮叮咚咚’的敲擊聲再次在這個石室內迴響,可是道心哥,老張和我卻沒有心思說有話了,有些沉悶,我們不像吳老鬼那樣沒心沒肺,我們再傻也感覺的出來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太過的不對勁兒。

特別是我和道心哥都清楚,曉芳是‘玩’蟲子的,如果得到了特別厲害的蟲子,一定是非常高興的,就如我學成了一項特別厲害的道術一般。

事實上,我並沒有感覺到曉芳有多開心,甚至我覺得她彷彿在面對極大的壓力,可是她平日裡總是太過平靜,她的情緒我只能猜測,卻絕不能肯定。

而且,不止是我,連老張都忍不住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大兄弟,你的媳婦兒讓那蟲子特別親近,是件厲害的事兒啊,對我們也有好處,她咋不開心?”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老張,只能搖頭,表示我並不知道,心裡那種陷入迷霧,偏偏物件又是自己最愛的人的鬱悶,讓我聽見老張說曉芳是我媳婦兒也開心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吳老鬼飄了出來,一出來就彷彿是天塌下來一般嚷嚷到:“了不得了,不得了了,下面那條路是死路,一個門擋著的,又是死路啊。”

我們都很平靜的看著它,只有老張說到:“我們都知道了,曉芳告訴我們了,這裡面有三道門,才開了一道呢。”

“啊?”吳老鬼一副不爽的樣子,趕緊飄到曉芳跟前兒,一疊聲的問到:“你咋不告訴我呢?你為啥不告訴我呢?讓我白跑一趟,不能夠啊。”

可惜,專心敲擊著魅心石,心事很重的曉芳怎麼可能回應吳老鬼?

‘叮咚’一聲,是一顆魅心石落地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第二顆魅心石又落在了地上,又一隻碧眼狐狸變成了‘瞎眼狐狸’!

這一次,沒有像上次那樣出現一聲極大的怪異的吼叫聲,只是地面再次晃動了起來,但這一次我們很淡定,知道這是第二道門開啟了。

不出意料的,這一次從那只瞎眼狐狸的眼眶裡又一次爬出了一條蟲子,和上次那條一看就是一個種類的蟲子,只不過身形略小一些,身上的紫色條紋少了一條。

這條蟲子出來以後,也是同樣的,在牆上爬了大半圈後,就朝著曉芳飛去,和第一條蟲子一樣,都靜靜的趴在曉芳的肩頭。

很快的,石室又安靜了下來,曉芳走到我面前說到:“道良,你幫幫我忙,馱著我,還要敲掉那最後一對魅心石。”

我看著趴在曉芳肩上的詭異蟲子,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曉芳要去敲掉那最後一對魅心石!

這個石室與其說呈正方形,不如說內部的空間更像一個貝殼,在最裡面我們從那個通道掉出來的空間是是最低矮的空間,一直到那面畫滿狐狸的牆,那裡是最高的空間。

那頭巨大的碧眼狐狸畫像就在這間密室的低矮處,我舉著曉芳去敲那對魅心石倒也剛好合適,不算太費勁。

依舊是敲擊的聲音在石室裡迴盪,每個人都壓著沉重的心事,和對接下來的道路未知的心情在等待著,沒人開口說話。

除了吳老鬼,它倒是很有興趣的一次次飄蕩到那條通道裡,偶爾回來會說那條通道異常的精美,如何如何!可惜再精美,也是籠罩在迷霧中地方,我們都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十分鐘不到,曉芳終於敲下了最後一對媚心石,我剛剛把她放下,石室就開始劇烈的震動,比之前任何兩次震動都來的要大,所有的人都站立不穩。

我抱著曉芳,一下子就滾到了牆邊,而天花板上的泥快兒也大塊大塊的掉下來,我趕緊把曉芳護在我的懷裡。

在這一瞬間,我聽見曉芳在我懷裡輕輕說了一句:“道良,能這樣的愛著一個人,已經是”可惜震動的聲音太大,我和曉芳又被晃動到了另外一邊,我根本聽不清楚曉芳接下來說的什麼。

可是我又哪能甘心就這樣不聽清楚了,於是我大聲的問到� �“曉芳,你說什麼?”

在這強烈的震動中,曉芳笑了,那笑容是如此的美麗,讓我一如既往的心跳,她對我喊到:“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你,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我不疑有它,只是把曉芳抱的更緊了一點兒,在如此劇烈的晃動中表白,總覺得有一種超越生死的感覺。

在晃動了一分鐘之後,一切終於平靜了下來,這間石室經過如此劇烈的晃動,比起剛才的乾淨已經變得有些亂七八糟的感覺,煙塵未散,地上落了很多土疙瘩。

我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忽然我就感覺到眼前一花,接著就看見一條新的蟲子趴在曉芳的肩上,這只蟲子依然是那個‘系列’的蟲子,不同的是,它竟然有大半只前臂那麼長,有兩對翅膀,而且身上的紫色條紋也是三條,但是比第一條粗大多了。

這只蟲子給人的感覺更恐怖!我不明白它們為什麼那麼‘依戀‘曉芳?

我還來不及說什麼,突然就聽見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是此起彼伏的狼崽子的長嘯聲兒,一聽就是很多狼崽子在呼嚎,我不用想也知道這聲音來自哪兒,就是在雪窩子旁邊圍住我們的狼崽子們唄,真行,真的還沒有走!

我不懂它們此時嚎個什麼勁兒,而且是聲嘶力竭的樣子在嚎叫,感覺火燒屁股似的,隔著那麼深的底下,隔著那些彎彎繞繞的洞穴,竟然能這樣就傳到我的耳朵裡。

聽見狼崽子們的嚎叫,趴在曉芳身上的三隻蟲子蠢蠢欲動,那一動就給人膽戰心驚,兇相畢露的樣子。

曉芳莫名的嘆息一聲,輕輕說了一句:“去吧,我總之也阻止不了,適可而止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曉芳,她是在對誰說話?可是曉芳卻沒有回答我的興趣,只是她身上趴著的三條蟲子卻回答了我,在曉芳說了這句話以後,竟然振翅從我們來時的那個洞口飛走了。

“曉芳,你是在對它們說話?”這些蟲子儘管對曉芳親近,可就如同我對黑巖苗寨的惡魔蟲本能的厭惡一般,我也對這三條蟲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我覺得我有必要和曉芳談一談,如果能毀掉這幾隻蟲子,就不要留下,我篤定的相信自己這樣的感覺不會有錯。

曉芳看著我,神色依然是平靜的,她開口說到:“如果我告訴你不是,你信嗎?”

“我信,可是你不覺得你應該要給我一個解釋嗎?”我的神情也變得嚴肅無比,我愛曉芳,我可以和她一起去死,但我絕對不放任和她一起去錯,我曾經對強子說過,如果你變成了惡魔,我就把你鎖起來,守著你。

對曉芳,更是如此,如果她要錯,我會不管不顧的守著她,阻止她,哪怕什麼事情也不做,我也絕對不允許她錯下去,這種吞噬一切的蟲子,想想就是災難。

“道良,我會給你解釋。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幾條蟲子從沉睡中醒來,餓了,越是飢餓,它們的兇性就越盛,如果不讓它們吃飽,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麼,是不是會攻擊你們,我也不能保證。道良,你相信我,蟲子只是不會傷害我,可事實上我控制不了它們。”曉芳望著我認真的說到。

“而且”曉芳頓了頓,接著說到:“它們沒有那惡魔蟲厲害,可是也能壓制我新的本命蠱,只是沒有刻意的針對它罷了,你也許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但總會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曉芳為什麼又提起本命蠱了,曾經在黑巖苗寨她的本命蠱身死,後來又培育了一條新的本命蠱,但是和這蟲子有關係嗎?

我唯一能聯想到的,就同樣只是壓制,可是我腦中一下子像過了電一般,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紫色,又是那紫色,莫非這蟲子也和崑崙有關係?

如果有,曉芳為什麼不直說?而是吞吞吐吐的這樣暗示我?我看著曉芳,曉芳同樣看著我,在那一瞬間,我們彷彿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

她是在告訴我,她的無奈,讓我不要追問。

而我想傳達的意思只有一個,無論發生什麼,我總是在你身邊的。

這樣沉默了幾秒,曉芳轉身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魅心石一顆一顆的揀了起來,心細的掏出一塊手絹包好了,遞給了我。

我看著這包石頭,對曉芳說到:“這個沒用的,已經封印過了別的力量,我拿著有什麼用?”

“或許是有用的,你收著吧?”曉芳堅持。

我真的快被這搞不懂的一切弄瘋了,但到底沒有拒絕曉芳,還是把那一包魅心石收在了自己的包裡。

“我們走吧。”曉芳做完這一切,彷彿是放心了一些,笑著招呼我們下去。

“那蟲子,它不來找你了?”老張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到。

“它們啊?只是去吃幾條狼,就會來找我的!放心吧,老張,我說過不要過分,它們不會開啟殺戒的。”曉芳難得的解釋了一句,老張畢竟是山裡人,真愛這片大山的人,是最厭惡趕盡殺絕的事兒,那是在毀了他們的根。

吃幾條狼?難道這些狼不敢下這個雪窩子,就是因為那幾條蟲子?都說動物是最能感覺危險的存在,莫非它們怕的根本不是一開始我以為的碧眼狐狸,而是這些蟲子?

我腦子越想越亂,乾脆不想了,總之走下去,就一定會有答案,我只清楚這一次的目的是崑崙墓,參精是附帶,而在內心最深處,我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放開曉芳的手。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們終於進入了那個下行的通道,這裡的出奇的沒有什麼煙塵,乾乾淨淨,雖然是一片黑暗,可是我們藉著手電,眼睛能看見的距離,入目真的如吳老鬼所說,是一片精美。

當然,這個精美具體是如何的,我根本不能評價,我只是能夠大致看見,這條青石通道撲的細緻,兩旁有浮雕,看不清楚內容,但也能感覺到那個華麗。

和上面的石室一樣,這裡的黑暗彷彿也是實質性的,而且更加難以穿透,我都懷疑我入目的黑暗到底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了?

但是走了沒幾步,吳老鬼就蹦蹦噠噠的飄到了我的面前,說到:“道良,這牆上也有燈,燈裡也有未幹的燈油!”

莫非這裡也有魅心石?可是按照魅心石的屬性,要有的話,我們早該發現了,這裡是沒有的。

可是,我卻很快看到了吳老鬼口中所說的燈,和那個詭異的壁燈不同,這個燈盞的樣式很是古樸,但是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我摸出打火機來點燃了這裡的燈,卻發現這光芒不是那淡青色的火焰,而是正常的黃焰!

這是為什麼?如果是如此,為什麼這燈油經年累月都不乾枯,莫非還有人來過這裡?一想到這個問題,我覺得又一層新的迷霧籠罩在了我的心裡。

可是道心哥卻喊了一句:“傳說中的長明之燈?道家高人的煉製術?”

而老張則驚呼了一句:“這壁畫!”

讓我的心思都放在了通道兩旁的壁畫之上,與其說那個是壁畫,不如說是浮雕,比起外面那大大小小幾筆勾勒出來的碧眼狐狸,這浮雕才是真正的華麗而鮮活。

之所以,老張會驚呼,是因為壁畫上雕刻的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碧眼狐狸,在壁畫中這只碧眼狐狸有三條尾巴,神態嫵媚,慵懶,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在狐狸之下,是一群群身著奇怪服飾的人們,此刻正朝著這只碧眼狐狸膜拜,送上貢品。

而這貢品是幾個看起來異常清秀的少年,他們被綁起來,固定在一個巨大的木架子上,由那群衣著奇特的人的幾個首領,恭敬的敬獻給碧眼狐狸。

不知道是不是浮雕太過追求於寫實,在這些或許是記錄性的浮雕之上,所有人都是那麼的鮮活,就比如被上供的少年,臉上的絕望和恐懼。

就比如那些衣著奇特的人,全部帶著一張怪異的面具,而那面具詭異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傳神。

我愣愣的看著壁畫,總覺得有一種非常不對勁兒的感覺在其中,就比如那些衣著奇特之人總顯得比例不太正常,而更讓我震撼的是那個怪異的面具,我總是覺得很熟悉,卻以我出色的記憶,也肯定我沒見過這種面具。

“道良,是不是真有碧眼狐狸,它還吃人?”老張語氣緊張的問我,就彷彿一個高考完的學生在緊張的問他的考試成績。

我明白這種心情,因為我的回答,會徹底的決定他對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安全感?

我望著老張,平靜的笑著說到:“當然是是假的,這些都應該是遠古的人,你看他們的服飾都不屬於我們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那個時候的人迷信到極點,獻祭的壁畫在很多考古發現中屢見不鮮,而且咱們華夏人從來都是信奉頗多,就比如有的村子膜拜的就是一棵樹什麼的,誇張出獻祭狐狸的壁畫有什麼好奇怪的?”

其實,我此刻語氣平靜,但內心已經掀起了驚天駭浪,老張說它還吃人時,我忽然想起了我小時候曾經也是在一個封閉的地下空間看見過的一幅壁畫,那是一群人獻祭一條大蛇,那條大蛇當然不重要,因為我見到它時,它已經是一堆冰冷的骸骨。

關鍵是那個地點,就是我曾經探秘過的餓鬼墓,而在餓鬼墓,我曾經撬下過一塊古玉,那古玉上雕刻了一張憤怒的,惡魔的臉,仔細一看,它似乎又是在笑,在嘲笑著什麼,後來我交給了師父,師父曾經讓楊天成去調查

這些事情也不是關鍵,因為後來我們就已經確認那張臉是肖道勇,林良辰所在組織的標誌,我也沒有再放在心上,他們用什麼做組織標誌,關我什麼事兒?

可現在,我卻不能不在意了,因為那些畫中的浮雕之人所帶的面具,就好比,我努力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總算找出了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好比是反義詞!

那塊古玉上的標誌是一張憤怒的惡魔臉,而那面具上的詭異表情,卻是一張嘲笑的人臉,人臉與魔鬼之臉對應,憤怒和嘲笑對應。

最重要的是,那種嘲笑的表情,你細看上去,又有一種別樣的怒意蘊含在其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還與餓鬼墓有所呼應?我腦子有些亂,根本理不出頭緒。

而老張在得到了我的答案之後,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去注意那些壁畫,竟然是誇張的,虛假的,又有什麼好看的?老張是個直接的人,他的好奇心在得到解答以後,漠然也來得很快。

吳老鬼不耐煩,催促著:“道良,快走啊,這些畫兒有啥好看的?我們快點走出去,說不定能找到點兒金銀財寶啥的。”

“金銀財寶?”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廢話,你不覺得咱們不小心進入了一個華麗的大墓嗎?有金銀財寶多正常啊?”吳老鬼果然是個‘實誠’人,對女色的喜好,對財寶的喜好,人家都不帶掩飾的。

可是這裡是一個大墓?陪葬金銀財寶?我覺得吳老鬼的判斷真是不靠譜,按照我的想法,這裡或許是一個‘老窩’,但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老窩’,我現在還沒有得到答案。

在吳老鬼的催促下,老張走到了前面,而曉芳也走在前面,她根本不關心這裡的一切,我在努力適應她的‘不對勁兒’,讓自己在這種時刻,這種地方什麼也別問,儘管這種適應讓我相當的難受。

道心哥和我並排走在一起,故意拉著我磨磨蹭蹭的,我知道他有話對我說,也配合著他,假裝看起這些壁畫。

這些壁畫華麗,可是接連的幾幅圖內容都很殘忍,有那些被獻祭的少年被掏心挖肺的,有碧眼狐狸在享受精心‘烹製’過的少年內臟的總之整個就是一個獻祭的過程,彷彿這是碧眼狐狸的‘偉大功績’,值得膜拜。

“曉芳不對勁兒。”道心哥一邊看著壁畫,一邊聲音壓得很低的對我說到。

“我知道。”這個事情畢竟已經再明顯不過。

“長明燈,知道嗎?曾經,我師父說他參加過一個大墓的挖掘,就親眼見過長明燈,回來給我仔細的描述了,所以我能認出來。”道心哥語速很快的跟我說到,走在前面的曉芳,老張,吳老鬼都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但是也不意味著,我們有時間在這裡長談,交換意見。

“重點?”我牽掛著曉芳,不想離她太遠。

“重點是,在西方的傳說中有一個術師,叫煉金術師,真正有本事的,煉製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咱們東方的道士也愛煉什麼煉什麼的,這長明燈的燈油就是極有手段的道士煉製出來的,可保明燈千年不滅,不過也只有尊貴人物的墓中才能有這玩意兒,已經被發掘的早就被相關部門拿去研究了,關鍵是你覺得道士會為妖怪服務?”道心哥幾句話就把他的懷疑點了出來。

什麼誇張之類的話只是我安慰老張的話,道心哥是我同門,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一套,甚至我們都以為’存在即是合理’,老祖宗留下的某些神奇壁畫,或者反應的是一個時代。

妖怪當然是那個碧眼狐狸,道士比大和尚自私多了,可也要頂著一頂‘除魔衛道’的大帽子,畢竟天道走的還是正道,順應天道,無論怎麼樣,心底還得划著一根兒正義的底線。

道心哥提出的這個話題顯然非常的關鍵!我有些震驚,可是亦是平靜的用手指輕輕劃過了浮雕上一個衣著奇特的人戴著的面具,然後說到:“你看這面具,又覺得有什麼不可能?想想那一群瘋狂的傢伙吧?就比如林良辰那一夥人,鬼市邪修,還有煉製小鬼的那群人。”

“面具?”道心哥一看,他心思比我通透,我一點,他當然看出了問題,輕輕皺眉,然後又展顏一笑,接著抽了抽鼻子,說到:“嗅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還是流傳了很久的陰謀啊!咱們以為是單純的進老林子找參精,卻不想這才是命運吶。”

是啊,這才是命運吶,一步步的牽引著我們,把偶然的行為都能劃歸於命運的正規,就比如說糾纏的組織,就比如說崑崙!

“看好曉芳,她要出了事兒,不說別的,你就不要來面對我了,畢竟是我曾經的女神吶,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責任,我曾經沒做好。”道心哥說完這句話,大步的朝前走去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這輩子最疼痛的事兒,就是陳星幾乎是在他背上去世的,諸多的痛和遺憾,內疚,又豈是幾句話可以說透的?可無論如何,在午夜夢迴,被折磨的再慘,第二天,天亮起的時候,你還是得堅強的活著。

所以,道說,煉心,佛說,放下

快步行走了幾步,我們就追上了曉芳他們,對於我和道心哥的落後,沒人懷疑什麼,欣賞壁畫去了而已,而在這通道內,到底壓抑,每個人還是想快點兒走出去。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我們都在點亮‘長明燈’,越點我和道心哥越是心驚,整整16盞長明燈,已經不是用大手筆可以形容的了,這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和牽連?

儘管走得很快,可是那些壁畫我還是注意的看著,只不過越是看下去,反而越不能吸引我了,因為這些壁畫就好比是一個虛榮的帝王,在用這種方式,去記錄他一生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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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面通道的獻祭有一些價值以後,到了後面的通道,記錄的幾乎都是碧眼狐狸這個存在的一些細節,包括在山林中如何威風,睡覺姿態如何優雅,中間也間插著一些‘戰鬥’,戰鬥的物件有蟒,有大型的‘動物’,那飛沙走石的畫面,我不停的告訴自己是誇張。

畢竟長長的歲月已經過去,那一幕幕我也不敢肯定的說,就一定是真實的還原。

通道不算太長,20幾分鐘就快要走到盡頭,儘管這些‘壁畫’已經入雞肋般的存在,我還是索然無味的看著,心中的謎題太多,總是希望找出一點兒線索,大概就是我這樣的心理,難道還能說我對一隻狐狸做了什麼感興趣嗎?雖然這很有可能是一隻狐妖。

前面再次傳來了沉沉的黑暗,手電照去,竟然是一扇雕刻的富麗堂皇的大門,只不過那大門我是一百個不願意跨進去,只因為那大門的輪廓是一張魅惑的,彷彿是在微笑著的狐狸臉,而入門之處,是它長大的大嘴。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寫實,那門框之上和之下,尖銳的突出,突出之上有四更尖銳的小柱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狐狸的尖嘴,外加牙齒,走進去就感覺像是被吃掉了似的。

試問,有誰願意走進這扇大門?

可是,這就是唯一的路,沒有選擇,我儘量不去注意這大門的造型,更加的把注意力放在這壁畫之上,反正也是無聊,就當欣賞,欣賞著欣賞著也就自然的走入了大門,但在下一刻,我終於失控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驚呼了一聲,然後呆立在一幅壁畫的面前。

我的驚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都圍攏了過來,眼神兒也停留在了讓我如此‘失態’的壁畫之上,接著所有人又有些疑惑。

是啊,這一路的壁畫中不乏風格浮誇的凸顯狐狸威風的壁畫,就比如說如同神仙一般爭鬥的戰鬥場面,這幅壁畫和那些壁畫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實在沒有什麼好引起我注意的地方,不就是倆動物,貌似很有禮貌的相對而臥嗎?

是的,簡單的說起來,這幅壁畫表現的就是這個,在一座高高的特別突出的山峰上,有一隻威武雄壯的老虎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下方就是茫茫的森林,老虎真俯瞰著這一片森林,眼神淡然,平和卻充滿了王者的威嚴。

而碧眼狐狸就趴在老虎稍稍身後的位置,眼神中也是平靜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在神態上寫實,我總覺得我從這狐狸的眼中看出了滿足。

壁畫的內容就是那麼簡單,換一般人來解讀的話,既然是表現碧眼狐狸的‘豐功偉績’,自然也要表現它的交友交遊情況,就比如皇帝的壁畫表現的,一般就是與神仙喝酒下棋論道什麼的。

總之,也不過就是表示一下,狐狸的朋友也是鼎鼎了不得的,這有什麼稀奇?

可是,在看到這幅壁畫的瞬間,我的內心就開始強烈的震動,甚至在短時間內陷入了某一種幻覺,幻覺中,我就是那一隻懶洋洋的趴在峰頂之上的老虎,我知道那一片峰頂就是我的領地,下方的茫茫森林就是我的王國,在經歷了廝殺的歲月以後,這片峰頂就是我的證明,沒有我的允許,在我的王國內,沒有任何的存在敢輕易的攀上這座峰頂。

這幻覺如此的真實,可是這幻覺中的記憶卻是如此的模糊,只記得,那時的茫茫森林比現在大了很多,在無比多神秘的地方,總是一片霧氣籠罩。

在這幻覺中,我彷彿呆了很久,卻又只是短短一兩秒的事情,當我清醒過來,自然忍不住驚呼!這是來自我靈魂深處的影響大懶虎!

我如此的篤定,在壁畫上的那只老虎就是大懶虎,我竟然在這裡看見了大懶虎曾經的歲月,我如何能不驚呼?那一句大懶虎回老家了的玩笑話兒,竟然就這樣的成為了真實。

我沒空理會眾人的疑問,我只有一個本能的反應,就是聯絡大懶虎,可是回應我的依舊是一片沉寂的沉睡,甚至透露出些許的不耐煩和警告,大概就是我要睡覺,別打擾我。

這大懶虎怎麼面對過去,能如此的平靜?又或者,一縷殘魂,早就忘記了曾經?我內心感慨,而在這時,曉芳開口:“這老虎?”

她總是瞭解我心思的,我轉頭看著曉芳,苦笑著說到:“難以置信嗎?太過巧合嗎?它就是大懶虎,我肯定。”

說話間,我又轉頭望著那只老虎,壁畫沒有顏色,除了狐狸的那一對碧眼,可是我總像是望見了那時候的大懶虎,皮毛不是黃色,也不是白色,那是一種威嚴的,神秘的銀色,那個銀色的身影,是山林之王!

“走吧,不管如何的激動,時間總是過去了,過去了的,能記錄,卻不能挽留,它的心思影響了你,可你的心思卻不能影響了它,太多的想起過去的輝煌,未免不是一種折磨。”曉芳輕聲開口了。

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和大懶虎共生,見到了自己的‘威風’,自然激動,可是這種激動由我而生,如果讓大懶虎的殘魂想起了什麼,它會為如今的處境痛苦的,它的痛苦從某種方面來說,就是我的痛苦,曉芳不想我痛苦。

我自然順從曉芳的這份關心,視線從那壁畫上移開了去,心情也不再波動的順著大家走進了那扇詭異的大門,道心哥卻是在身後笑著說:“大懶虎?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誰還敢說不是命運?”

跨入大門,就如同跨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大門之內的黑沉,已經是不能再用感覺精確的形容出來了,儘管這一路上,猶如實質性的黑沉一路伴隨著我們,可這種黑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空間一般,真的已經化為了實質。

伸手一摸,都能摸到那冰涼的觸感,如霧氣,帶水汽!可是手一握,卻抓不住什麼?

“道心哥,有毒嗎?”我的語氣很輕鬆,就猶如開玩笑一般,可是內裡的那份沉重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黑暗總是存在,就像每一天,都會有黑夜,黑暗也總是能掩蓋很多東西,所以黑暗本身往往就被人們忽略了,這一路走來,我幾次都覺得這黑暗有些不對勁兒,卻又找不出一個不對勁兒的理由,畢竟這裡是深深的地下,黑一點兒,很正常啊。

如果這份黑暗真的是有什麼問題,那麼我們應該早就中招了,在這種時候,只能求助於醫字脈的道心哥,畢竟我那並不豐富的想象力,第一時間能想起的也只是中毒。

道心哥自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他搖頭,說到:“沒毒,至少在我知道的知識範圍內,是沒毒,可是我”

道心哥還沒說完,曉芳忽然插話了,她說到:“自然是沒毒的,它們的呼吸就會造成這樣,呼吸也就是一種另外的排洩,排洩一種負面的能量,形成了這種黑暗,長時間的呆在裡面,會影響的只是情緒,就比如說容易絕望。”

曉芳?我驚奇的看著曉芳,怎麼再一次的,又是她知道?!她彷彿洞悉了這裡的一切!

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就如同是在背誦一般,又如同在很痛苦的思考,亦或者是在仔細的聆聽,總之一切都是說不出的怪異,讓我心底的不安越發的重了。

重到了我甚至忘了問,是什麼東西在呼吸,在排洩會是這個樣子。

可在這時,曉芳握住了我的手,輕聲說到:“道良,我有些害怕,害怕這些突然的東西擠入我的腦海,卻又老是走神,就像剛才,我腦子裡不停的想著那個蟲子能吞噬什麼,反應過來你去抓蟲子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道良,我覺得我快不是我了。”

我輕輕擁住曉芳,我也很不安,可是我嘴上說著的卻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一個多麼莽撞衝動的人,我不去抓蟲子了,才不是我了,說明一切都沒有變,你也沒變,莫名其妙的事兒咱們還遇見的少嗎?”

曉芳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卻忽然間把我抱得更緊。

愛情雖然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折射出它獨有的光芒,以及散發它溫暖人心的力量,可我和曉芳也清楚,在這裡並不是纏綿的地方,況且吳老鬼那張臉已經快‘杵’到我跟前兒了,它臉皮極厚,神經又粗,覺得要看這個熱鬧,根本就不顧及我和曉芳的感受,看著它擺出一臉羨慕卻又實在猥褻的臉,我還真沒辦法和它生氣,只得在曉芳鬆手的同時,也輕輕放開了曉芳。

就如道心哥所說,我們或者真的已經把這裡當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又再次放肆而痛快的發洩自己的情感了嗎?

我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卻是老張說話了:“曉芳丫頭,你既然啥都知道,能不能知道咋才能從這黑不隆冬的地兒出去啊?”

曉芳搖頭,說到:“很多想法是很偶然的,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知道什麼?”

這話挺繞口的,可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匪夷所思,我自問經歷的豐富,看過的典籍也不少,就是獨獨不知道曉芳這個算什麼情況。

我曾經一度懷疑,她的身體是不是在不小心的時候,擠入了一個陌生的靈魂潛伏著,左右著她的行為,用自己的記憶影響曉芳,可是剛才和曉芳的那一個擁抱卻打消了我的這個懷疑。

我悄悄用一個小法門試探了一下,曉芳的靈魂很正常,沒有出現一體雙魂的現象。

曉芳這麼說,老張沉默了,我們在這裡,只能看見小範圍的距離,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時候還能咋辦?我看著面前飄來蕩去的吳老鬼,也只能依靠它了。

畢竟吳老鬼是靈體,遇見危險的情況小多了,而且靈體逃得也是極快的,有養魂罐兒在道心哥那裡,關鍵時刻,我還能瞬間把吳老鬼弄回來。

最重要的一點兒就是,靈體看事物不是用看的,是靈魂直接的感應,它不受這黑暗的影響。

想起這一出我心裡憋悶,我太把吳老鬼當人了,當時它在通道裡驚叫,我下意識的就去救它,卻沒想著找道心哥拿來養魂罐兒,把它弄回來,自己白白被撞一回不說,睜開眼還看見一個滿臉疙瘩的吳老鬼。

想到這裡,我的語氣就不怎麼好,很直接的對吳老鬼說到:“老吳,去找燈。”

吳老鬼自然不滿,相處熟了,它也不是那麼的怕我了,嘴上嚷著:“讓老人家行動也不知道客氣一點兒,真是的,下次跑腿該收點兒錢了。”

老張難得幽默一回:“收紙錢嗎?好咧,出去以後,給你燒個十斤八斤的,讓人曉芳丫頭介紹姐姐妹妹的時候,又不說自己是老人家了。”

(本章完)